《沙耶之歌 禁断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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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之歌 禁断恋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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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青海吗?现在在哪里?〃

    送出——液晶画面显示已发出。在等待对方回信期间,瑶稍为分析一下。应是某人得到了青海的手提电话,然後以它来发讯。但是为何,会寄给瑶呢?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过去与青海相互的通信,她手机里都有记录。如果是女性朋友则问题不大,不过怎么说内容也是十分令人尴尬。那是独处时无法自控的热情,把这些单恋郁纪的情感都写上去,向至亲好友倾诉的邮件。青海的手提电话有设定密码吗?不过如果有,送这个电邮来的人一开始根本就用不了那部手机。也就是说,现在那个

    人,有可能已经把过去青海与瑶相互的通信全部看过。

    〃对勾坂郁纪感兴趣吧?〃

    瑶再看一次那个奇怪的电邮。她被指名为对郁纪感兴趣的人。突然手提电话再响起来。瑶被吓了一跳,看看液晶画面。又是以高畠青海名义的来信。没有标题。

    〃我会把你想知的全部告诉你。独自前来。保守秘密。〃

    不是青海。如果是恶作剧也未免太过分了。青海不会这样吓瑶来取乐。不安令她差点流下眼泪。瑶的精神,实在没能力面对这种无法说明的混乱情形。是谁?得到青海的手提电话,而且还知道郁纪的秘密——到底是谁?

    自己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现在她渴望能与耕司商量……事实上,瑶打过电话给耕司,但他却在接收不到的地方。

    这时,诡秘信息的发讯者,可能正潜伏在附近监视著瑶。令人心寒的念头不停缠绕她,看看餐厅四周。〃独自前来。

    保守秘密。〃萤幕上冰冷的文字,如架颈的尖刀胁迫著她。

    然而——瑶紧握手提电话,压抑胸口的悸动。

    直至刚才,食不下咽不停责备的,不就是那个讨厌而怯弱的自己吗。想知道现在可以做些什么,不愿意只坐著乾等,瑶自己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明白自己握著电话的手在抖震。怎样才能不再害怕?继续容许自己这么懦弱,把青海与郁纪,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统统抛诸脑後,就这样摆脱一切就可以了。那的确是瑶毫无掩饰的冲动。把作为人的义务与尊严全部抛开,就这样在懵然不知的情形下逃避。

    可是——另一方面,瑶自己也很明白。那样的话,自己也不配称为〃人〃。就这样逃避,直至一切为时已晚,再不停的自责……自己这种经常追悔莫及的性格,瑶实在太了解了。

    最後,孤独一人的瑶实在太软弱了。她既下定不了逃避的决心,亦没有当机立断的勇气。

    ******

    下午的住宅区,四周的寂静中掺杂了稀薄的寒意。在隐藏的角落堆积著不少回收剩的生鲜垃圾,散发出恶臭。

    这种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常景色,现在瑶看来彷佛潜藏了某些不祥的色彩。有如附近的居民全部消失,身处白昼下的鬼镇般……鼓起勇气,瑶按下勾坂家的门铃。这么说来今天在大学没看到郁纪。难道他在家吗。如果那封讨厌的邮件是他寄来的话——不愿去想这个可能性。瑶把膨胀的想像逐出意识之外。门铃的对讲机依然没有回应。

    在一个星期前的傍晚,青海同样站在没有回应的门铃对讲机前,当然瑶不可能会知道。不过这次,瑶不用像青海那般等下去。在她不为意时,口袋中的手提电话响了。

    〃……〃

    又是邮件。以青海名义发出,没有标题。

    〃就这样进来。门没锁。〃

    战栗的瑶环视四周。果然——自己正被监视著。提心吊胆寻找那个监察者的身影,瑶看到在意的东西。勾坂宅的二楼……拉上的窗廉,稍为被掀起了一点来。监视者或邮件的发送者——在这个家中。现在瑶才发觉到,除那里之外的窗户与窗廉全都关上拉上。在那个家中即使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人想必谁也无法察觉到吧。瑶强烈的涌起想立即转身逃跑的念头。

    但是与现在的恐怖同程度……不,还要可怕数千百倍的,现在,她感到被里面的视线镇慑著。已经,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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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在门前呆立,抽抽搭搭哭了出来。抽泣的她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来,彷佛在催促她前进。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抖震,瑶推开勾坂家的门。

    甫进入玄关,这次是难以置信的恶臭冲击嗅觉。太阳照射不到令室内显得相当阴暗。没有郁纪的鞋子。他不在家吧。可是——瑶留意到一只在门後角落,被塞到鞋箱里面的靴子。

    把那只似曾相识的靴子从里面抽出来,仔细观察。瑶拚命想找借口摆脱那个既定的事实。青海的确有相同的靴子。她相当喜欢那靴子的事,瑶也知道。不过即使如此青海亦不一定会在这里。或许是其他人在同一家店买了同一款靴子,然後在这里脱下来也说不定。没错,青海没理由在这里的——

    突然灵机一动,瑶用紧握著的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大概是比其他人的号码都更常拨打,青海的电话号码。

    响了。那个熟悉的来电铃声。绝对是青海的没错。在二楼。刚才窗廉动过的那个房间。果然真的在那里。青海的手提电话持有者,理解瑶的意图般,让电话不停响著……然後停下来了。瑶现在首次感到那个想诱导她的人是如

    何具体的存在。

    〃……是谁啊?〃

    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呼叫一声。不过,没有回应。连现身的迹象也没有。瑶咽下一口唾液,从玄关步入走廊,踏上楼梯。也许是青海。也许是郁纪。他们一起作弄瑶来取乐。没错。说不定耕司也在那里呢。瑶幻想令自己安心的

    可能性。虽然是不太可能,但她极力想相信是那样。如果不这样想,她根本一步都前进不了。

    〃是青海……吧?是……勾坂吧?〃

    一步一步踏上楼梯,瑶含泪呼叫。她已经泣不成声。哭成这样被看到,一定会被取笑吧。没关系了。那已经是无上的幸福。所以只求尽快结束这个局面。想快点走完楼梯,但脚却不停的抖震无法完成,单是抬起脚就已花上不少时间。在那漫长的时间中,瑶只能哭著希望对方放过她。

    就这样,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察觉到时瑶已经站在二阶的走廊。迎接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在稀薄的黑暗中,充满了恶意的静寂。

    〃青海……青海……〃

    伴著无力的哭诉,瑶小步前进。

    〃出来吧,我求求你……我不要……这样啊……〃

    眼前有一扇半开的门。大概对方是从房间里面,看著门前的瑶吧。握住门柄,慢慢推开房门,瑶心底的恐惧亦如浪潮般向她袭来,几乎令她失去意识。

    房间中空无一人。只是彷佛要令人窒息的恶臭与潮湿空气,马上把瑶包围。

    〃已经……够了……〃

    到极限了。已经无力再从这里踏出一步。或许对方正是等待瑶崩溃的这一刻,某些东西从後把瑶的双手缠住,它的触感虽然柔软却强韧而富弹性。在令瑶动弹不得的同时,那触手把她的衣服强行撕开。瑶大声惨叫,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力气可以这样叫出来。

    力量从本能深处涌上来,瑶拚命挣扎挥动被缠住的四肢。但是,却完全挣不脱从後缠住她的东西。之後那湿冷的东西玩弄著瑶的身体。突然,缠住瑶的东西松开了,虚脱的她顺势倒在地上。全身的气力就在刚才拚命抵抗时用尽了,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像具断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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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从後捉住瑶的东西——现在正潜伏在房间阴暗的角落。她可以感到那气息,但瑶没法回头看看。如果直视那东西的话,她绝对相信自己会发狂。在连续的按键声後,瑶手中的电话又出现新的邮件。

    〃真是个美人呢。身材又够丰满。以你的身体,很容易诱惑雄性吧。〃

    是这家伙。是它以青海的电话发出邮件,是它玩弄瑶的身体……

    〃神啊……〃

    无力呼叫,身体动弹不得,瑶匐伏在地上啜泣。

    〃呀,神啊……求你……救救我……〃

    在黑暗中蠢动的东西,发出像泡沫爆破的声音。瑶总之就是能够理解——那是这家伙嘲笑的声音。

    〃就是这样诱惑郁纪的吧。把我的郁纪夺走的吧。这只偷吃的猫!〃

    恶寒慢慢覆盖瑶的下半身。身为雌性的本能,瑶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正被这只生物侵犯。那是比死更残酷的命运,但却无法拒绝。

    〃停手啊……〃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哀求。〃求求你……放过我……〃

    噗咕噗咕——那家伙再次嗤之以鼻。它正以瑶的悲哀、绝望为乐。不断侵犯、玩弄津久叶瑶。

    ——我不会杀你的——

    瑶的精神已经失常了,那时从她耳中听到超越人类耳朵可听范围的细语。兼具温柔与邪恶的少女声音。像蝴蝶愉快飞舞般的,天真到残酷的声音。

    ——我会把我们的幸福分给你。高兴吧。会爱你直至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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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甜蜜的耳语,那东西以无法抗拒的力道,进一步侵入瑶的体内。那是瑶从未体验过,尖锐残酷的激烈痛苦。

    无法忍耐的痛楚,使她那对痛感认知不足的精神粉碎。在瑶的下体蠕动的东西,继续不停突进。瑶已经没所谓了。

    ……我已经……没法被喜欢的人拥吻吧……

    ******

    在东北高速公路经过宇都宫,空中飘下粉雪。

    在助手席的郁纪,视线透过车窗停留在飞雪的彼方沉默不语。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虚度了大约一个小时。郁纪完全没有留意对方的视线,而耕司也得以从旁观察郁纪。他仍未清楚对现在的郁纪所怀的,危险警号般的直觉,凭据到底是什么。郁纪不再避开耕司,变得可以与他面对面交谈。但为何现在的郁纪,比起以前曾经要躲开耕司他们、那个时候的郁纪,要显得更遥远呢?

    坐在助手席的郁纪,正处於放松状态中。但是,那盯著虚空,目不转睛的视线……彷佛已经进入完全无视他人的境界,从他这个神态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对,现在的郁纪闭锁自己。仅能接触到表面,但核心部份却谁也无法触碰,耕司强烈感到那种拒人的强硬。

    〃——青海她啊〃耕司试探般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失踪了一个星期。仍未有任何联络。〃

    〃是吗?〃

    仍望著无尽的远方,郁纪仅冷漠的点头回应。

    〃相当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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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耕司谈起今天天气或路面情况等无关痛痒的话题,郁纪大概都会这样回应。想到这样他觉得自己的说话逐渐变得空虚。

    〃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没有,完全没有。〃

    这也是在青海失踪後,郁纪对耕司的质问的千篇一律回答。

    〃……你好像完全不在意。〃

    〃没这回事。〃

    郁纪对事情演变至此,露出显得略为意外的遗憾表情。

    〃她是来我家途中不见的吧?我当然会担心她啊。〃

    突然一股无法压抑的焦躁涌上耕司的心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痛殴郁纪一顿,让他说清楚脑袋中到底在想什么。青海是耕司的恋人。像这种漫不经心的敷衍,耕司实在无法容忍。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但郁纪是耕司的挚友。郁纪是——没错,原本的他绝不是这种冷漠的人。

    为何他会变成这样,即使问他也不会回答吧。

    以前,他还是把自己关在壳里的时候,也许能够以巧妙的寻问引导他说出一切。但是,演变至他城府甚深的现在,就完全束手无策了。郁纪继续欺瞒别人,决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本意。如果现在手空下来的话,真想刮懊悔莫及的自己两巴掌。

    〃青海她呀,要与你谈谈津久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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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听到津久叶瑶这个名字的郁纪,露出不快的苦笑。但是耕司从那笑容里,看到如同情般的冷漠,蔑视般的怜悯神色。

    〃津久叶吗……真受不了呢。因为发生过那种事,最近没与她联络。〃

    〃……〃

    耕司实在无法接受。如果郁纪对瑶的感情真的是如此冷淡的话,就应在她告白时拒绝她。但遇上意外前的郁纪却没这样做。耕司再次感到痛心疾首。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只是拥有勾坂郁纪的记忆,实际上却是其他人的人格也说不定。

    在经过西那须野盐原高速公路入口时,雪暂时停了。不过这附近已是下雪时期,可以看到山路还残留著积雪。

    在转向小而曲折的山道,入弯时耕司才後悔没装上车胎防滑铁练。即使这样耕司还是危险地驱策著汽车,依赖令人不安的导航,在山路中前进。完全找不到目的地的正确位置。除了逐次驶进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小路找寻照片上的景物外,就别无他法。

    〃在这种地方,真的有别墅在?〃

    〃因为奥涯教授喜欢能避人耳目的地方。〃

    耕司越听越发对那个叫奥涯的男人反感。

    发现那条被大片森林所隐敝的山路的,是郁纪。在雪地蓬勃生长的杂草,令这条路更像是未开拓的野径。

    〃这……真的是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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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司停下来,从车窗探头望向那片黑暗的森林深处。视线被重重的树木阻挡,这条荒芜的野径到底通到哪里真是天晓得。

    〃从照片上看来是这里没错。〃

    被郁纪催促,耕司把他给的照片,与森林另外一边山的棱线对照。

    〃……原来如此。远景看来没错。〃

    〃去看看吧。〃

    郁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耕司却从中感到无言的压力。虽然要爱车穿过这种野道会颇为不安,但最大问题是要怎样回去。耕司转二档,轧过积雪的路面驶进野道。

    在高原黄昏很早就来临。车子在森林中慢慢前进的时候,从林隙间看到天色逐渐昏暗。除了汽车引擎声及轮胎轧过路面积雪的声音外,整个森林就没有其他声响。郁纪也再次沉默凝望前方的远景。

    在不祥的静寂中,耕司感到与那时站在郊外住宅区奥涯宅前同样的恶寒——原始的本能警告他,再往前踏进一步,就会进入禁忌的异界——那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不久,像把天空割出取出一个矩形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森林中。

    〃……〃

    把车停下来,耕司对比了照片与眼前的建筑物。的确,完全没错。想叫住邻坐的郁纪,但这位好友却无言地下车。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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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到没法叫住他,耕司摇摇头从後追上。打开汽车的车尾箱,取出探射灯,然後踏进别墅积雪的前庭。

    拍下别墅的照片,已经相当古旧。实际上山庄由於被风雪侵蚀,看上去与废屋差不了多少。既老化朽腐,很多地方亦缺乏维修。玄关上了锁。但郁纪毫不踌躇将门一脚踢开。耕司抱著事到如今已没什么所谓的心态,在一旁冷眼静观。

    屋内的窗被厚厚的窗廉遮蔽,非常黑暗。郁纪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粗暴地入内搜查。耕司虽然没仔细观察,但这座别墅一眼就可看出,与东京那间住宅一样,都是已经没人居住。不再客气,耕司开始探勘其他房间。

    甫进入房间,他就觉得没有调查意义。什么也没有。家具日常用品仅有最必须的——不,房间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只是一间空空如也、积上厚厚灰尘的房间。仅有的家具差不多一半以上,都是搬进来後一次也没用过的新品。空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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