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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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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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艘海船东家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都是一阵激动。如今在广州、泉州,所有人都知道,获利最便捷的航线,便是将生丝、棉花、铁矿运送至淡水,再将淡水的铁器、丝绸、玻璃、棉布、书籍、机械运回大宋。

    淡水输往大宋之物中,甚至包括上好的钢刀、铁矛、铁甲这类军械。在宋金西夏包括胡人诸国间,军械贸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淡水敢将这些上好兵器输往大宋,显而易见是对大宋极为友好的了,在此之前,只有倭国,才曾经大量将倭刀卖与大宋。

    “若是不等那引水员,径直驶往淡水。你见着那港口处两艘大船么?”那船上向导是个极饶舌地,指着停在港口的两艘大船,笑着对船东道:“前些时日,泉州诸多海商联手,便意欲闯上港口码头,结果被这两艘大船以天雷相击,沉了两艘,死伤数十人,余尽数弃械投降。”

    此事船东却不曾听说过。他心中一凛:“他们会不会杀人越货?”

    “只需依着淡水规矩行事,此地之人甚是和霭,若是触犯规矩,他们也有霹雳手段。东家,还请约束船上人手,切莫在此生事,须知大宋官家,可是管不得此处。”

    “那些泉州海商后来如何了?”又有人问道。

    “淡水设有一个叫什么法务局的,专管断案事宜,那些船自然是扣了。说是强行闯港图谋不轨,念及未给港口造成损伤,便只罚没船上货物三分之一为惩罚。”那向导吐了口口水:“若是换了我,便全都罚没了!只罚了三分之一,剩余的交易之后。还可以自淡水换得货物回去,仔细算算,这些泉州海商还有些赚头!”

    “不是蛮不讲理之处便好,这一船货,可是押尽了我家当。”那船东对其余的事情不感兴趣,顿了顿又问道:“这淡水港上商铺在何处?”

    “此事我却不知,淡水规矩极严。一般水手是不允登港下船,便是有了急症,也是郎中上船来诊治。不过我听说意欲与淡水贸易,无须寻找商铺,码头处便有一个叫作海关的所在,会将淡水物产一一陈列出来,东家需要买什么。便可前去问价。”

    “这流求岛如此之大。若是自别处登6……”那船东想着这问题又问道。

    “想也别想,世上岂无聪明之人。前些时日便有人如此,乘着小舢板绕道登6,结果现在一点回声都未曾有。”那向导冷笑道:“此处乃化外之地,便是死了也白死!”

    他们正谈论之时,一艘小船划了过来,船上有几个穿着紧身衣襟的人物。那向导道:“引水员来了,你们可与他交涉,切记勿要行贿,淡水行贿乃重罪,况且咱们大宋的铜钱交钞,在此地也不得通行。”

    引水员上了船后,先是询问船东船上可有患病之人,接着问船上货物是何,然后要入舱查验。每艘船上都上来了三个人,一人查问,另一人填单,还有一人则全程默不作声观看。船东注意看了他们用地纸笔,那纸是统一印的,印制得极精美,较之大宋印刷术更好。而笔不是毛笔,问过之后得知叫什么“鹅毛笔”。

    问过之后,三人中那一直不作声的便接过单纸回到小船之上,再又回港。过了会儿,港口处有人挥动旗帜,留在船上的引水员道:“可以进港了,看到水道两边的红绳么,自红绳间进港,走别处都有礁石。”

    他这话其实是吓唬之言,这由浮木、红绳画出的水道,利于控制船只进出,而其余水道则都沉了东西,防止有船突然自港口逃离。

    靠岸之前,引水员已经交待了规矩,便是除了船东之外,只允许二人上岸。船上水手虽说有些失望,却都听了那向导之语,不敢口出怨声。待得船靠了港,船东正欲下船,那引水员又拦住他,指着码头中间树起的一处木架:“李船东,将船上水员都请上甲板吧,那里有件事情,大伙可以看看。”

    李船东依言将水员都唤了上来,过了片刻,只见自码头边上一间屋子里,行出几个服饰一致的人来,他们拖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家伙,将那人拉上那木架吊起。然后有一个服饰与他们不一样地人又走了来,拿着一本小册子,站在那被吊起之人身前,大声宣读着什么。因为隔着远,海风又大。他们听得不甚清楚,引水员道:“此人擅自登岛,同行共是十七人,其中十五人意图不轨,擅伤岛民,窥探虚实,已经被处死了,只余下二人。他因为认罪。又不曾伤人,故此轻判,那念判辞的是法务局的法官,抓着他是岛上护卫军的执法队。”

    “轻……轻判……”

    水员原本都是极胆大的人物,可见着那人被褪去上衣,吊起来用藤条抽打,每一鞭抽下,都是一声惨叫,隔着老远也看得身上抽出地血痕。他们都不禁失色。

    “确实轻判,他非是流求人士,因为窥探岛上机密,故此除了鞭刑之外,还得服上八年苦役。”引水员冷笑了一声:“流求多矿,缺的便是矿下矿工,象他这般没有薪水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众水员面面相觑,便是再笨之人,也知道这是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了。

    大宋的铜钱交钞在淡水不能通用。故此他们得先将货物议价,将之折算成淡水金元券,再以此来购买淡水物产。玻璃因为不耐颠簸,还必须用淡水产地标准木箱来装,这两船船主买得更多的还是淡水的各种器械。象是刻钟,如今刻钟价格已经降了下来,有些能工巧匠,已经能够仿制,但淡水刻钟不再以重锤为动力,而是换了钢条,这却是仿不出来地。所以淡水刻钟,仍是大受欢迎。而且它们价格低廉,远比大宋巧匠仿制出的更为精美。

    在“海关”,他们还看到了精美地铁朔,这种用镔铁融铸成的海船模型上,有“一帆风顺”四字,正是他们这样海商喜欢的饰物。两人各自买了一个。

    两船棉花折价。相当于淡水金元券二千金元,若折算成银元则是二万块银元。换成铜元便是二十万铜元。淡水一座刻钟仅售二百铜元,卖到大宋,则可以卖得五十贯,若以淡水公布的十铜元等于大宋一贯铜钱的比价,扣除成本,获利一倍有余。不过,同样根据淡水的规定,凡是进出淡水的货物,都须抽得百分之二十地关税,故此算到最后,这来回一趟获利约是一倍。两个广州海商有些失望,他们听闻原有三倍以上的利润,这才冒险前来。不过想到自广州来去流求一趟,不过是月余时间,一年回以来回至少四五趟,每次若能获利一倍,一年下来也远胜过南洋一趟了。

    而且这一路上都是近海航行,风险远比远渡南洋要小得多。若是他们做的是玻璃、铁器生意,利润还会更大。

    “二位是自广州来的?”他们选好货物,正准备离开海关时,外头进来一人,迎面抱拳唱喏,然后问道。

    “正是,不知阁下是……”二人有些惊讶,向那人问道。

    来人年纪极轻,看上去仅是十*岁的模样,身材修长面色红润,五官也极端正,看上去倒有几分书卷气息,故此两海商不敢无礼。

    “在下陈子诚,字伯涵,淡水银行经理,淡水初等学堂学正。”陈子诚微笑道:“二位若是有暇,在下在淡水望月楼略备酒宴,请二位一会如何?”

    听得陈子诚那一串子的头衔,这二商人已经知晓,他必是淡水要人,得知他邀请,自是受宠若惊。二人对望一眼,抱拳道:“敢不从命!”

    淡水望月楼是在城中开办的一家酒楼,原是为流求中等收入以上人服务地,这些人收入既丰,买房置产之后,便需得享受,而一些6上地美食珍肴,在淡水极难弄到,故此这望月楼也算是流求公署一处回收金元券的所在。

    两位海商心中有事,故此只是略略沾酒,然后那李姓海商便问道:“不知陈先生在这淡水所居之职,分管何事?”

    “便是与二位有关了。”陈子诚笑道。

    两个海商又是相视一望,陈子诚见他们满腹狐疑,也不卖关子,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然后放在桌上:“实不相瞒,我是送一桩大富贵与二位地。”

    两海商心中一动,但想起港口处那兀自吊着的人,心中又有些害怕。陈子诚摊开那本小册子,却是一副地图,陈子诚指着其中一个圆点道:“此是二位来处,广州。”

    两人既是海商,自然是见过不少海图的,当下点了点头。陈子诚又指着另一处道:“这座大岛,在大宋称为琼崖。”

    “小人曾经去过,此地贫脊,瘴疠极甚,为犯官流人居所。”李姓海商点头道。

    听得他去过,陈子诚更是欢喜,此时广州海商远不如泉州势大,泉州海商掌控航路,多有排挤广州海商之举。他指着琼崖道:“我要送二位的一场大富贵,便在这琼崖之上。”

    两个海商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应话才好。好一会儿,那个李姓海商见识多些,壮着胆子道:“陈先生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大宋铁矿不多,我流求也需要铁矿,如今都是自倭国、大宋购得,却仍旧捉襟见肘。”陈子诚道:“我家有善探矿,曾寻遍大宋,在这琼崖,现一个极好的铁矿!”

    听得他如此说来,两个海商尽是大喜过望,但旋即又想起一事,相互看了看后小心翼翼地道:“既是如此,先生为何……”

    “二位既是广州海商,自有门路可以去那琼崖开矿,我不过是流求人,想去开矿多有不易。”陈子诚微笑道。

    “只是我二人本小钱薄,只怕做不得……做不得这大事。”李姓海商怦然心动道。

    “这便是我找二位地原因了。”陈子诚收起那幅图,微微一笑道:“我流求银行,愿贷巨款与二位,由二位出面盘下这铁矿,所有矿石,除去缴纳官府之外,流求尽数保价收购。”陈子诚又拿出一本小册子,将那小册子递给二人观看。

    那小册子写的极明细,便是借贷双方责权划分,两个海商都识字,只是不熟悉小册子上的标点符号,但通读下来,绝无问题。他们一一看过之后,都是又惊又喜。

    若是按着这小册子之上行事,他们除了出动人力之外,几乎无须任何支出,便可坐享那铁矿之利。二人虽说对铁矿只卖矿石却不冶铁颇觉不足,但细细算帐,这却是获利最大的,若是冶铁后卖铁,反倒未必能赚得这般利润。

    “二位只需以信誉担保,便可自我流求银行贷得金元券五万元,以此在流求置办货物,贩回大宋便是百万贯的巨财,用这百万贯巨财,再去琼崖开办铁矿,我想无论如何也都够了。采矿技艺,流求可派人去传授,比起如今大宋采矿技艺,必是便利许多。另外,我观二位海船,不仅船小,而且远不如我流求海船便捷迅,二位可以用这百万贯中的部分,在我流求购得巨型海船,我们愿派遣水员替二位操控,自然,二位也可遣人在船上学习……”

    陈子诚盯着二人,嘴里不停地说着,观察二人的反应,见着二人那又惊又喜地模样,他微微一笑。

    注1:欧阳修诗云: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闲杂与铜。百金传入好事手,佩服可以禳妖凶。( )

一二四、各怀心思自主张

    这份被称为《流求贷款协议》的小册子,并不只给予这两位广州商人。

    实际上,流求展至今,已经遇到两大瓶颈,而且矛盾日益显现了。其一是劳动力,流求迫切需要大量合格的作坊工人,这些工人必须拥有基本素质,象是识字、能算,象是纪律性、组织性,而自大6运来的新移民,显然不能立刻满足这一点。为解决这一问题,淡水初等学堂和这年新开的淡水中等学堂,面积已经扩大了数倍,这也是整个淡水之中占地面积最广的建筑,在其中为孩童服务的人工,便有五百余人,而其*有少年、孩童总数,过了一万。

    其二便是原材料的短缺。流求物产极受欢迎,不仅仅销往大宋、胡人和金国,而且还远销西夏、西域,东至倭国、高丽,南往南洋诸国。这是一个极庞大的市场,可要满足这么庞大的市场需求,就必须有充足的原材料。象是铁,淡水对铁矿石的渴求,几乎从建城开始便是如此,早期凭借流求本身的铁矿和自倭国、大宋进口,还可以勉强支持,现在则缺口极大,已经影响到流求制造局与铁场的运作了。故此,在自王钰处辗转得知此事之后,赵与莒便出指令,让陈子诚执行预定计划,将后世海南的石禄铁矿抛出来,这可是全中国最好的一个富矿,储量也大,开采不难,离港口又近,正好适合流求所用。除了对铁矿的渴求之外,就是对生丝、棉花的渴求了。织坊、绸纺都集中在淡水,使用了大量女工,又是半机械化生产。故此产量极大,原料同样供不应求,特别是棉花。如今还只是在闽粤等地种植,原料来源较少,远远无法满足淡水需求。

    故此。这份《流求贷款协议》便适时拿了出来,提供给那些来流求的海商。这份看似极优厚的协议之中,其实藏有大量隐蔽条款,比如说,象是提供给那两个广州海商地百万贯巨资,并非同时与。而是前后分五批,先提供五分之一,在对方打通官府门路,拿下采矿之权后,再提供五分之一,当勘察出矿并开始开采之后,接着提供五分之一,而第一批矿石抵达流求。才有最后五分之二放。

    再有就是这新办矿场的财务。须得接受流求派驻的监管员监督,保证自流求地贷款,每一笔都是用于矿场及相关内容之上。

    而且流求给予的贷款,也不是现款,而是大量货物,如何将这些流求货物变为现款,还需要这些商人自己去想办法。

    此时民间虽说也有借贷生意。但如同这种严谨细致的。却未出现。在流求来说,即便是贷款失败。损失地也不过是五分之一的货物,在流求以外卖得昂贵无比的流求工业产品,实际上成本并不算高,这样的损失,他们承受得起,而且不会影响到流求正常运转。在这些海商来说,平白得到一笔巨额货物,若是能够办成事情,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虽说条款过细了些,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既是有得,自然须得有舍。故此,只要稍有些野心地海商,几乎都接受了这份协议,这两个广州海商也不例外。

    为避免今后流求工业原材料来源过于单一,也为防止培养出一个流求都无法控制的庞大力量,除铁矿之外,这份贷款协议提供给不同的海商,让他们之间相互竞争。

    “二位可以在这望月楼住下,我可以给二位三天时间细细思量,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流求实力二位是见过了,若是存心骗贷,流求虽是管不到大宋去,可只要在这海上,二位今后便不要想讨生活了。”

    礼送完,接下来便是兵,陈子诚说这番话时,仍然是笑嘻嘻的,可听得两个海商都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下寒噤。

    陈子诚告辞了这两个海商,出了望月楼,没走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道:“伯涵,如何了?”

    他回过头去,看到李云睿抱着胳膊,有些无聊地站在阴影处,嘴里还叼着根草茎。陈子诚嘿嘿一笑:“你躲得倒是隐蔽,方才我明明不曾见到你,如何便冒了出来!”

    “若是随意便被你看到,还如何盯人?”李云睿走了过来,指了指楼上,又问道:“如何了?”

    “还是一样,先让他们想个两日再说,反正他们也得在此呆上两天。”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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