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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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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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卿之意?”赵与莒知道,崔与之不会无的放矢,他这样说,便是胸中有所对策了,否则当初自己要改革军制时,他便会想法子转弯抹角地反对,而不会待到今日。

    “以工代赈,不过这赈……怕是要官家内库里出些钱钞了。”崔与之笑道。

    “好你个崔与之,竟然又算计起朕的私房钱来了,我说呢……定是魏了翁又寻你说了什么不是?”赵与莒一愣之后大笑道。

    注1:以马为虎出自南北朝,梁朝建康令王复听得马叫便吓得半死,说这明明是老虎,为什么叫马。

    注2:孔子对于躬行实践还是很重视的,这番话都出自《论语》。顺便提一下我对儒学包括理学的看法:这是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其中智慧实不在西方诸贤之下,但就象西方需要孟德斯鸠、卢梭、伏尔泰诸人一样,儒家思想也需要后续的智,方可扬光大。

    注3:陈安平与石良所用,皆是孔子之语,李石所说“食色性也”往往被误为孔子所言,其实应是与孟子同时的告子所言,不过与孔子饮食男女之语意思相近。

    注4:此为倭国曹洞宗僧坦山之事,不过坦山为十九世纪左右人,在此特注之。家前山上真如禅寺,为曹洞宗源地之( )

二零四、千里救灾急先锋

    对于赵与莒而言,内库的钱与其存在宫中生锈,倒不如拿出去变成活钱流通。自高宗南渡以来,皇帝内库中便积攒了不少钱,赵与莒派人清算过,饶是他对流求报来的以千万贯计算的数字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朕不是守财奴,那钱留着有何用?”赵与莒笑道:“魏了翁也是,这等事情不直接对朕说,却去找你!”

    “魏尚书倒不是有意找臣,而是与臣议事时随口说起。”崔与之摇头道:“魏尚书说,临安城中米价这两月以来似乎有些异常呢。”

    “哦?”

    听得这话,赵与莒大感兴趣,身为穿越,他当然明白,米价背后隐藏着的是国家是否安定。若是米价腾贵,也就意味着社会动荡不安,若不是遇着自然灾害,那便是可能会有了。

    崔与之正要说话,突然间远处有内侍喊道:“陛下,徐州急奏!”

    赵与莒先是一怔,然后对崔与之道:“看看徐州有何事吧。”

    李邺回临安后,秦大石便被调去徐州,继任为徐州总管,殿前司中他的职务,则由李云睿接任。赵与莒的打算就是殿前司的几个主官尽管给那些军中宿将,但中层一定要由义学少年充任,义学少年在殿前司呆上年余之后,便可名正言顺送至一方。徐州来的这封急奏,便是秦大石上任之后第一封奏书,一开始就用急奏,让赵与莒颇为惊讶。

    “莫非金国或是蒙胡又有动作?蒙胡迫不及待便要来找朕复仇了?”赵与莒淡淡地说道,对此不以为意。

    谢道清得他示意。^^^^快步离了亭子,过了会儿,她行来呈上奏书。赵与莒示意她退下,虽然整个过程赵与莒并未说一字,谢道清却做得极为合他心意。

    “蝗灾?”

    当看得那信上所书之后,赵与莒大吃一惊。

    崔与之也悚然动容,他挪了挪身子,想要靠近过来,但还是坐回位置上去。

    对于此时之人而言,蝗灾几乎就是与悲剧紧紧相连的不吉之兆。而且蝗灾往往与旱灾同时生。造成的危害加倍,在农业社会之中,这样的灾害其致命性是可想而知地。

    “老臣这张嘴巴……”看到天子望向自己,崔与之苦笑道。

    他刚刚还在说若遇灾芒,不再招募厢兵则不易救灾,结果立刻蝗灾之报便来了。

    “还只是蝗灾迹象,尚不足为……”赵与莒将急奏看完之后,将之给了崔与之。口中自我安慰道。但是话只讲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了,他不是那种经受不住打击的人。

    似乎自亲政之后,他的运气就耗尽了,蒙胡改变原先战略突然南下,使得第一季京东、淮北足有一半地方遭受战火,好不容易将蒙胡消灭,蝗灾又来凑热闹。这一年徐州的农业,基本要泡汤,而新建的那些工厂。也必然要面临没有原料的窘境。

    若是没有与真德秀的三年赌约,赵与莒倒不将之放在心上,毕竟宋国如今有海外之地。一两路受灾还承受得起。可是三年赌约这第一年白白浪费,让他有些懊恼,若是不浪费这一年,到时以绝对优势压倒真德秀,让这位理学大师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足之处,也算是一件快意之事。^^  “须得遣使捕蝗。”看完急奏后,崔与之冷静地说道:“此事不得迟延,陛下可急谕得力之人前往。”

    徐州是个特殊之所,若是别的地方,崔与之就直接推荐人了。但徐州之地,为了避免让天子误会他也想象宣缯一般插手此处,他只是建言派人去督促捕蝗,却没有说是谁。

    “派一人去用处不大……”赵与莒吸了口气,事已生,再想也没有意义,他心念一转。想起后世的生物灭蝗法:“扬州、高邮鸭蛋极有名。淮南、江北之地是不是民间多养鸭子?”

    “官家何出此问?”崔与之愕然道,派人去用处不大。莫非派鸭子去么?“前些时日端午,朕记得宫里也有扬州鸭蛋的。”赵与莒道。

    “确实……鸭子可灭蝗?”

    赵与莒也笑了起来,想了想道:“鸡鸭皆以蝗为食,朕忘了在哪儿曾见过,一只鸭早晨赶出去食蝗,一天便可吃掉两百至四百只呢。自然,鸡鸭灭蝗较缓,是长久之策,目前应急还是需得人力……只希望刘全、方有财和秦大石能筹划得当。朕再遣使……”

    话未说完,又听得外头内侍喊道:“陛下,流求急奏。”

    “咦?”赵与莒与崔与之都有些惊讶,他们二人谈话地这短短时间里,急奏来了几次,倒是让二人觉得奇怪了。特别是流求,以往有奏文都是通过自己专有渠道过来,不会走官场这一套程序,但此次却是由内侍呈来,而不是殿前司难道说也有如同蝗虫一般的事情?

    谢道清不等天子说话,便无声而敏捷地出去,虽然直到现在,赵与莒对她一脸端庄肃穆的神情还是敬而远之,但心里也不由得赞道,她虽然跟在自己身边时日尚短,却已经接近韩妤服侍人的水准了。****

    流求的急奏很快送到赵与莒手中,赵与莒拆开一看,先是惊愕,然后大喜。

    “崔卿,杨妃亦有喜了。”他抬起头来对崔与之道。

    这封急奏他就没有给崔与之看了,崔与之听得这话,也是满心欢喜,离座拜倒称贺,却被赵与莒一把拉了起来:“岂可为尚未出世的小子,令宰相跪拜,崔卿还得好好爱息身体,朕之皇子,今后少不得以崔卿为师。至少崔卿顺人东西的本领,是一定得学到的。”

    天子方才地不快一扫而空,心情大好甚至开起了自己玩笑,崔与之也很是欢喜。大宋已经接连数位天子子息不旺,上位宁宗皇帝虽然有八子,却没有一个能继承帝位地,当今天子早些开枝散叶,也让朝中群臣对未来有所期待。

    只不过很快赵与莒又担心起来,杨妙真毕竟不在他身边,怀着孩子还要受风浪之苦。这让他极不放心。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两封奏报象是长了脚一般在临安城传开,好消息是赵与莒有意散出,而坏消息则是来自于徐州的商贾们传出的。杨妃也有喜,对于期盼天家国祚世代绵延的百姓而言自然好,但淮北的蝗灾又让他们很是不安。今年原本日子会更好过些的,可为何老天偏偏不长眼?

    在百姓嘀咕的时候,一匹快马沿着运河狂奔而上。**

    马上乘客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神情有些激动,他几乎是不眠不休,以八百里疾报的方式沿途换马,仅两日时间便自临安赶到徐州,到得徐州城中时,他身上积地灰尘已经有厚厚一层,仿佛泥人一般。

    问明白徐州总管府在何处,他又催马来到总管府,若不是倚仗着年轻力壮,他下马时连站都难以站稳了。

    “秦重德秦总管何在?”他喘息着问道。

    “不在府中。出去公务了,阁下是?”门前地卫士回应道。

    “行在来的,我在此眯一会儿。秦大石回来便唤醒我。”那人实在承受不住,他也不管在何处,将斗篷裹了裹,便睡在了总管府门前。若他不是说了一声“行在”来地,门前卫士立刻便要赶他走了。

    他赶路赶得极累,只一躺下去,便出鼾声,总管府前的卫士看看他,又相互看了看,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好想。

    从未见过这般人物。若是公务而来,大可以呼喝要求安置,至少一张床总是有的。

    他们并不是来自流求的近卫军,而是自忠义军整编来,故此不晓得此人。若是流求来的近卫军,便是不认识他,也能从他这做派中猜出他的身份来了。

    午饭时分。秦大石自城外回来。他一行十余骑,才下了马。立刻便看到地上那人。

    “这人说是行在来地。”门前守卫回道。

    “这是……”他微微迟疑一下,觉得这人眼熟,却没有认出来。在流求大展的四年里,他潜伏在临安城中,随时准备保护和接应赵与莒,故此对于这四年来变化极快的熟人,难免有些生疏。

    “总管,是徐凤徐子迅,咱们流求九大怪之一呢!”身边一个义学六期出身的笑道。

    “四年不曾见,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秦大石听了一笑,若是李邺在此,定然是走过去一脚将徐凤踹醒,他却不然,而是做了个噤声地动作,不让守卫唤醒他。立刻众人都安静下来,秦大石又示意众人进去,他自己站在门前等候。

    看徐凤这酣睡的模样,秦大石可以想象得到这一路上他有多劳累。

    又过了会儿,徐凤突然惊醒,他睁开还有些朦胧的双眼,左右看了看,又瞧着秦大石:“秦学兄!”

    “徐子迅,听说你在流求竟然成了九怪之一?”秦大石伸出手来,将他拉起,微微一笑道:“今日我算是领教你一怪了,到了我门前,竟然不要人给你找张床,习地便睡这分明是瞧不起我秦重德么!”

    徐凤有些赧然地笑了笑,挠着自己的脖子,然后猛然站直,飞快地说道:“天子有口谕!”

    秦大石肃然直立,去的急奏天子应该看到了,这徐凤便是被遣来传讯的吧。

    “驻徐州近卫军部队、忠义军部队、屯垦部队,立刻动员起来扑蝗,务必将蝗灾挡在淮河以北。”徐凤大声说道。

    此前徐州治蝗,派出地人手不过是百姓,虽然有流求返回地移民组织,但效果并不很好。这蝗虫是自河南飞迁而来,夜以继日之下,便是徐州淮北地百姓积极扑杀,数量却还是不减。

    听得天子命令动用近卫军与忠义军,秦大石肃然应道:“是!”

    “事不宜迟,天子命我统筹此事。”徐凤也不进府,直截了当地问道:“蝗虫最多之处在哪里,我立刻赶过去!”

    见他一身风尘卜卜地模样,秦大石有些明白为何他会成为流求九大怪之一了。他笑道:“徐子迅,我召集人手还需时间,看你模样这一路上定是辛苦,你先略进些饮食,待我召集人手之后再出去如何?”

    “也可……你催促快一些,另外,给我找几个主簿文书来,天子有些驱蝗之策,我边吃边口述,他们记下后立刻张榜贴出去。”

    这徐凤一副风风火火地模样,秦大石也不禁好笑,这般废寝忘食,虽是为了公事,可也未免太自苦了些。

    赵与莒的驱蝗之策在大宋并不新鲜,去世才十年的董在宁宗朝便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蝗之策,赵与莒所说的主要也是这些,只是还略增了一些后世徐光启《除蝗疏》中所总结出的经验来。徐凤一边吃喝一边口述,吃喝完毕也口述完毕,他性子极急,立刻起身问道:“人召集齐了么?”

    “已齐了。”秦大石一直陪着他,听他之问,微笑道。

    徐凤心中觉得奇怪,没见着秦大石吩咐什么,也未曾听得外头有什么声响,怎么他就说已齐了。他出门一看,在总管府前的小校场上,四千余人屏息肃立,虽然艳阳高照汗如泉涌,却无一人做声。

    他进来时这小校场上根本空无一人,而且也不曾看到秦大石号施令,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秦大石是来接替李邺位置的,到任时间刚刚一个月而已,可是他展示出来地带兵能力,却让人叹为观止。

    “无怪乎天子潜龙之时,只令秦学兄在临安接应了,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徐凤心中虽急,还是忍不住直言相赞道:“小弟十分佩服!”

    “呵呵,我不过是接了李汉藩的手罢了。”秦大石淡淡一笑,心中并没有多少骄傲,虽然领兵能到这个地步,也可以看出他个人能力来,但将这些兵练得令行禁止的却是李邺、李云睿他们。他自己心中也有些忧虑,李邺练兵打仗都有可取之处,自己接他的手,若不谨慎些,只怕会为人所诟责了。

    随着徐凤的到来,淮北、京东灭蝗之事迅展开,以流求返乡农场主为基层核心的乡社组织被充分动员,一石蝗换一斗米或换等值金元券的赏格刺激之下,百姓昼夜扑蝗,不仅仅宋国控制地域地蝗虫被送来焚毁,便是金国境内,也有百姓越界而来,将自己捕杀地蝗虫送至宋国,徐凤也一视同仁,以宋国百姓之制赏之。

    这一举措,加上逯信归还金国灾民水漂财物之举,着实为大宋赚取了不少民心,偷偷自金国逾界至宋国境内求生,陡然增多起来。( )

二零五、顺水推舟引洞蛇

    临安城西的一处宅邸之中,泉流清澈,水声淙淙,在这样酷热的夏季里,听得这般声音,人也觉得清凉了些。

    “谭兄,觉得这东西滋味如何?”

    “流求物种,倒是稀罕,听闻贵妃在流求,也是喜食此物,张贤弟为蜀人,为何也不怕此物?”

    谭厚满头大汗,身上衣服象是被水浸透了一般,看着桌上的食物,苦笑道。

    他们听的是近来自群英会开始传出的新式“古董羹”,以海鲜为主,多加香料与辣椒,味道鲜美绝伦。虽然古董羹或“暖锅”古已有之,但辣椒与那几味来自南洋的调味料却极是稀罕,特别是辣椒,实在让喜好甜食的谭厚有些害怕了。

    “蜀人喜辣,古而有之。”张兴培坦然道:“生平无所好,但有其二,一为揽财,二为食欲耳。”

    他们所用的锅是件铜锅,在炭火之下,锅里汤汁咕嘟咕嘟不停翻滚着。谭厚虽然心中还有些想吃,但嘴巴却实在受不消,只得摇头叹息道:“我是没有这般口福了,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啊。”

    “呵呵……”

    张兴培拍了拍手,过了片刻,有一个使女捧着个用棉布包着的砂钵过来,将砂钵呈在谭厚面前,谭厚看着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油脂一般的东西,还腾腾地冒着白汽,他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何物?”

    “谭兄尝尝便知。”张兴培指了指砂钵中的勺子道。

    谭厚依言挖了一勺,放到嘴力吹吹,张兴培哈哈大笑,谭厚心中更是好奇,不知张兴培有何可笑的。但当他将那勺子里的东西放入口中,立刻明白张兴培笑的是什么了。

    他最初见那东西冒着白汽。直当是极烫的,没有料想却是极冷地。方才嘴里的辣味,被这甜腻冰冷的奶冻一冲。立刻消失不见,整个人也仿佛自三伏天回到了数九寒天,说不出地清凉快意。

    “好你个张老弟,竟然耍我!”谭厚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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