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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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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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旭扬,你这情形如何?”

    这般居高临下问志旭扬话的是真德秀,转眼之间十余年时间就过去了,真德秀不再中年,如今他两鬓苍苍,身体也微微有些佝偻,唯有目光仍然敏锐依旧。他在汴梁任留后——也被称为市长已经有些年头。汴梁从一个死气沉沉的残破城市。变成如今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其经济影响扩充大了周围几个行省,真德秀可谓功不可没。

    “报告留后,三日中清检了十二次,每一寸铁轨都细细察过,铁路上绝对不会出现问题。”志旭扬应声回答。

    真德秀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患得患失。

    “城中布置得如何了?”他又转过头去问身旁的谢岳。

    “已经清查过,地面都扫干净了,路上绝无垃圾。”谢岳笑道:“真公不让孩童们来接,才是一件聪明之举。听说在徐州,孩童们停课冒雨来接,结果挨了一顿臭骂,当即免了两个主管学堂的官员职接,天气不好倒在其次,孩童们主业便是学习,至于迎来送往这些大人地俗事儿,哪里要劳动他们?”真德秀不满地哼了声:“出这主意地,当真是须拍马。连面皮都不要秀不是骂他。但他也有些羞赧,因为若不是真德秀坚决反对,他原本也想弄几百个十二岁以下天真无邪的孩童来迎候的。

    “安仁,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遣人再去查看一遍道路,别的没啥。便是有些肮脏之类的,也不过是落了些面子。唯有一条,沿街人等定要可靠。安全是第一位的!”真德秀又道。

    见谢岳领命而去,真德秀这才稍稍心安。

    过了半个钟点。火车的汽笛声出长鸣,然后,一列锃亮的车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与其余的客货车都拉着十余节车厢不同,这座车头只拉着六节车厢,因此跑起来更加快捷稳当。车靠站之后,从车上先下来的是一队近卫军,他们无视已经到处存在地护军,而是又将车站的各处要点一一占据。在这之后,车上第三节车厢才打开,一个近四十岁的男子出现在车门前。

    他目光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下来,侍立在一旁,在他身后,赵与莒露出了笑脸。

    “真卿,好久不见了!”一见着真德秀,赵与莒立刻伸出手来,将意欲下拜的他扶起:“朕早就下诏,除非大朝会之上,朝臣见朕无须跪拜,“臣许久未曾拜见陛下,如今得睹天颜,一时忘怀,还请陛下恕罪!”真德秀恭敬地道。

    谢岳在旁悄悄**了一下嘴,真公自然是瞧不起那些利用孩童来拍马屁的庸才,他自己拍起马屁来,也不落于人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精神劲头较好,哈哈一笑道:“真卿,见你身体尚好,朕甚为欣慰……你要为朕、为着大宋保养好身体,这是朕的圣旨,不得违令!”

    “是,臣负荷重恩不胜惶

    二人寒喧已毕,赵与莒这才看向汴梁车站的站台,他看到谢岳,“咦”了一声:“这可是谢卿么!”

    谢岳上次见赵与莒,那还是十余年前赵与莒刚刚亲政时的事情,转眼之间,他就从风华正貌的年轻人到了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中年,见天子认出自己来,他心中也不禁激动:“十六年未得拜见陛下,臣实有罪,陛下隔了这许久还能认出臣来,实是臣这大幸!”

    “朕虽然十六年未曾见到你,可这几年倒不少听得你地消息。”赵与莒一手握着他的手臂,一手拉着真德秀:“来来,二位且引朕走走,这一路上坐着火车,朕也要活络活络筋骨。”

    除了真德秀与谢岳之外,赵与莒还同迎候在车站上地其,见着志旭扬时还与他谈了一下赵子曰的情形,在燕京的赵子曰做得风声水起,将一座被金国、蒙元残毁得几乎废弃的城市又再度兴盛起来。

    “真卿,便在这里向朕汇报一下这几年来汴梁的成就吧。”出了车站,行得不远,赵与莒道。

    真德秀有些奇怪,为何天子如此迫切,他看了看周围,除了天子地随侍那个永不离开天子身边的龙十二外,还有两个人引得他注意。一个是拿着铅笔与纸在不停地记录着什么地年轻男子,还有一个则是正在放着相机,准备为他们留影的男子。他们应当是随行地报社主笔,天子显然不想避开这些人,也就意味天子有重要的观点要对天下表。

    他在官场沉浮多年,虽是一直保证自己刚正地本色,可是并不意味着不会思考表面光辉背后的阴暗。近来的情形他也知道,因为接二连三的灾难,天子在推行官制改革上似乎遇着了阻力,原本被天子分化的反对力量隐隐有再度结盟的趋势,报纸上对于官制改革批评的声音也渐渐多了。

    “臣这几年来,做得八件实事……”脑子里飞快地想着,真德秀并没有耽搁汇报,他将自己在任汴梁留后以来所做的归纳了一下,总共是八件大事,这些都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赵与莒听得甚是仔而那个随驾的主笔在纸上记得也极为迅,看模样是专门练过的。

    真德秀的八件大事并不只限于汴梁城,还包括以汴梁为中心的周边地区,简单地说无非是交通通畅、教育推广、鼓励工商、赏励生养四部分,只不过为做好这四部分事情却是不容易,其间辛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说得详细,不知不觉便讲了两个多小时,说话的地方也由街头改到了车站腾出的休息室。

    他说完之后,赵与莒欣慰地道:“真卿有心了,这汴梁前后变化,几近翻天覆地,若非卿等努力,绝无可能如此。”

    “朕听了卿之汇报,觉得其中有二甚好。其一是真卿与汴梁吏民,勇于任事,大胆创新,敢于将那些陈腐的条条框框打破来,大胆探索,有敢作敢为的气魄。其二是诸卿做事又甚为坚韧,不以小挫而言败,持之以恒坚持不懈。”

    “我大宋自朕亲政以来,朝廷财政从不足亿贯到如今过九亿贯,今年有可能突破十亿,人口达到二亿五千万,疆域领土面积不可计数,靠的从来不是保守,靠的便是真卿这般创新、坚韧。若是以为到如今这般模样就可以了,那是小富即安的惫怠懒惰,不足为我大宋所取!”

    “革新之策至此,并不是终点,相反,只是**,展官制革新是势在必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须如此,一国更须如此!”

    听得天子这番话,真德秀心中雪亮,果然,天子此次北巡并不是一时头脑冲动,定然是南方那些士大夫开始束缚天子手脚,有意延缓官制改革乃至整个革新的脚步,天子北巡至徐州、汴梁,便是要借着这些年北方革新的突飞猛进之势,狠狠给那些人一记耳光。

    这让真德秀在心中苦笑起来,天子此举,可又是将自己推到了与那些保守力量对抗的风口浪尖之上了。

    (修改加入:新一周开始了,继续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大伙把给这本书的收藏推荐,全部给新书吧,好让水雷冲击一下新书榜。新书书号是一三五八二八二,书名《挽天倾》。)

    注1:炎黄十四年的自然灾害,基本上都是史实,只有流求地震,史书中记载语焉不( )

三六三、大势所趋

    中原毕竟不是江南,正月时分,雪还是挺厚的。

    街头巷尾,因为要迎接天子莅临,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主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但汴河边的那条繁华的街道两侧的酒楼里,却是挤满了人物。

    形形色色的消息灵通人士都聚集在这里,压低着声音,略带着神秘与兴奋地讨论着正在出巡汴梁的天子。

    “天子此来,据说是为得还都之事,天子有意将都城自临安迁回汴梁。”一个胖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最靠近火炉的位置上,饶是如此,他还是露出一副我很冷的模样。

    他的手上戴着六枚硕大的黄金戒指,不时还伸到别人眼前摆弄一番,使得他从上到下露出一股暴户的味道。

    这九年来,汴梁城处处都是财的机会,眼明手快者,比如这位,便给自己攒下了百万贯的家当,几枚足金戒指算不得什么,还有更嚣张的,拿着金银器喂狗,或着买下一大片别院养鸡。

    “果真还都汴梁?”胖子在这酒楼中算得上是个名人,众人知道他在官府中有些关系,立刻有人凑上来道:“彭东家可是有内幕消息?”

    “嘿嘿……”胖子笑了笑,未承认也未否认,算是默认了。

    “多说说,小二,给彭东家再上壶好酒,要那种什么啤的人道。

    这啤酒也是海外传回来的一种酒,以彭胖子的身家,自然是不在乎这样一壶酒的,但被酒楼上数十人瞩目,却让他很是欢喜。钱赚到他这个地步,能获得众人的注意。便成了更重要的追求了。他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手指头地足金戒指:“告诉你们,你们可不得到外边去传,更不得说是我彭祖望说地。”

    “快说快说,老彭卖什么关子!”有人不耐地催促道。

    “我得到消息。天子随从里有位极善卜地择宅地道长。诸位想想。若不是为着还都建宫之事。天子带着这位道长做什么?”彭胖子道:“而且。听说天子乃是吕祖点化下凡地金仙……”

    “荒诞不经!”

    一个书生低低地哼了一声。不过满酒楼地人都在倾听胖子说话。他这一声又压得低。除了同座地人外。再无旁人听见。

    和他同座地是个中年男子。三十余岁地模样。看上去保养得甚好。显然是出自富贵。听得他地话语。笑着道:“兄台请了。”

    那书生自知有些失言。听得同座者出声。便知道惹了麻烦。脸上不由露出悻悻然地神情。他年纪不长。勉强抱拳道:“不敢。不敢。阁下有何见教?”

    “方才兄台说那彭胖子所不经。不知可否指点区区一二?”中年男子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书生道。

    “先生何故避实就虚?”中年男子一笑:“明知在下问的可不是怪力乱神之事,而是天子此行目地为何。”

    “看兄台模样,应是读书识字的。若是看了这几日报纸,自然就会知晓。”那书生仍然没有直接回答。

    “羁旅在身。无暇分心,兄台若是以为在下尚值得相交。还请为在下解惑。”中年男子道。

    好为人师乃是人之通病,而在读过些书的人身上。这种通病最是严重,自古以来,溺死者多为善泳之人,同理,好卖弄口舌者也多为读书之人。那书生也不例外,初时还有几分警惕之心,但中年人态度诚恳,屡次三番地求教,这让他心怀大畅,不禁有些飘飘然:“阁下既是如此说了,那小生倒不好缄默……阁下贵姓大名?”

    “免贵姓国,单名一个民字。”

    “国民……国民……这倒是个好名字。”那书生不禁扑噗一笑,但听得中年人身后随侍者冷哼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便拱手道歉:“兄台名字太过奇异,小生一时忘形,还请恕罪,小生姓郑,名琼,字玉京。”

    “还请玉京先生为我解那自称国民之人道。

    “自从《大宋时代周刊》停刊之后,《大宋日报》便成了天子喉舌,欲知天子之意,便须看《大宋日报》。这几日里,《大宋日报》都是关系天子北巡的消息,特别是天子在车站时说的那两句话……显然,这话在临安天子说出来也不为人重视,是有意到汴梁来说的。”

    郑琼说到这,声音压得更低:“天子意欲推行官制改革,原先与士林达成妥协,但一年来灾异不断,士林中颇有非议之声。天子到汴梁来,其实是警告那些包围天子的小人,若是他们再掣肘牵制,那么天子便要另起炉灶,让他们如同去年那批人物一般卷铺盖京先生果然多智,连天子心思都能揣摩得出……可天子为何不在徐州说这话,不去燕京说这话,偏偏来汴梁?”

    “这自然与真公有关了。”郭琼笑道:“如今身肩天下人之望者,不过三人,临安魏了翁,汴梁真德秀,东北耶律楚材,此三人,真丞相之才也。魏了翁在京中,身边多有腐儒,故此步步受制,耶律楚材在东北,路途遥远,且东北展虽快,终究底子差了,在我大宋中地位不高。唯有真公,镇中原已近十载,政和人睦百废俱兴,在先前官制改革之策推出时,真公曾登,助了天子一臂之力,如今天子觉得遇着麻烦,自然要来寻真公了。”

    “有理,有理。”那自称国民之人连连点头,大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是哪来的风俗,在脸上涂着什么粉,一笑之后,脸上的粉便束束直落。郑琼被他笑得有些不快。微恼道:“国先生大笑。想是不以为然了,不知郑某哪里说错了?”

    “不,不,郑先生说得有理,国某受教了……”姓国的拱手道。

    “哼……咦?”郑琼哼了一声,正要再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指着国民,面上也变也颜色。

    “嘘,嘘。难得浮生半日闲,你若是认出我来了,也不要声张。”那国民压低声音道。

    “是,是!”郑琼一边连应,一边冷汗直冒。

    他爱看报,自然在报纸上见过天子龙颜,方才时候,因为眼前人妆扮得巧妙,所以他没有认出来,但当觉察到对方脸上敷了粉。他立刻就意识到,这自称国民者。竟然就是当今天子。想到自己竟然在天子面前大放厥词,将自己揣摩猜测地东西拿出来献宝,郑琼便懊恼不已。

    是非只因强出头,若自己不多事多嘴,哪里会落到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赵与莒见他满头是汗。有孔明隆中对策之才,为何没有诸葛临阵自若之量呢?”

    “不敢。臣……郑某方才失礼,贵人便是不怪罪。郑某心中也是极不自安。”

    这郑琼也当真是个狂士,听到天子调侃自己。当下收敛住惧意,从容回应道。他还记得赵与莒吩咐,只说了一个臣字,便立刻改口自称郑某,却再也不敢与赵与莒称兄道弟了。

    赵与莒又问了一些汴梁地事情,这次郑琼说话就谨慎得多,虽然是有问必答,却多是说些不轻不重地边角之事,而不涉及事情的本质中心。赵与莒觉得有些无趣,微微叹息了声,便与郑琼告辞而去。

    见着赵与莒与邻近几桌人纷纷下楼,郑琼这才抹了把汗水,店掌柜此时笑眯眯地过来抹着桌子,见他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嘿然一笑道:“瞧把你吓得,能与天子同桌共食,这原是大幸事——先生勿急,先生认得出天子来,小人便认不出么?”

    “你既是认出了,为何还会如此满不在乎?”郑琼惊道。

    “小人懂的东西不多,只知道咱们这位天子是真心真意为着百姓做事地,比起前金的那些伪君,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天子真心为民,那么我这小民又何必惧之?”

    郑琼愣了愣,不由得叹道:“原来我自负饱读经书,识还比不上一个酒楼掌柜!”

    且不说郑琼地感慨,赵与莒下了楼之后,心中微微有些遗憾,随着照相技术的展,现在大宋有点规模地报社,几乎都有了专门的照相师,因此,他出现在报纸上地影相也就越来越多,再想要玩这微服私访的把戏也就越来越难了。在临安,现在他只要一出门便会被认出来,没想到跑到汴梁,也是如此。

    “找地方让朕洗脸吧,反正是会被认出来的,用不着掩耳盗铃了。”他有些无奈地对身边的龙十二道。

    “是。”龙十二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郑琼猜得并不算离谱,赵与莒此次北巡,至少一大半目的是为了通过在北方的言行让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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