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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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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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求?那是哪儿?”也有高丽人问同伴。

    “不知何处,莫非是海外一国?”

    他们正议论纷纷,这边三艘已经开始调头,由船头对着他们变为船身对着他们。接着,船头处炮窗打开,每艘船都伸出六门炮来。

    高丽人却不知这是何物,只是觉得惶惶不安,领军将官正思忖着是要冲上去与这自称流求的大船决一死战,还是先撤回去在岸上与之交战。见着对方抛锚落帆,他便决定先观望一番。

    “不知死活。”杨妙真冷笑了一声。

    “瞄准点火!”

    在炮舱之中,李一挝下令道。

    这三年来,淡水制造局造出重各种火炮七十八门,淡水、基隆、宜兰都建了炮台。每处安放了十门。林夕领的探险船上装有十八门。另外便是杨妙真现今所乘地三艘战船上了。这种被赵与莒称为“九斤炮”的榴炮也与最初那种青铜炮不同,都是铁铸,实心弹仰角射程可达一千米。如今距离高丽船不足五十丈一百五十米,近得让李一挝都觉得无须瞄准。

    三舰齐射,平日里虽是曾多次练习过,但第一次实战,还是出了纰漏,李一挝所在地战舰最先打响,六炮都很整齐,巨大地后座力让船身剧烈晃动起来。站在炮舱里的李一挝险些因此摔倒。另两艘船则有些差强人意,至少过了两秒,才先后响起了炮声。

    李一挝用湿毛巾捂住口鼻。防止火药引起的硝烟进入肺部,伸头再向敌舰望去。等了好一会儿,硝烟总算散了些。他这才看到高丽水军的模样。

    高丽水军处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会吧。这么响的爆仗,高丽人竟然如此训练有素,个个都做到了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李一挝喃喃自语道。

    甲板上的杨妙真也起了同样地念头,这一轮炮过去,高丽人至少有三艘船中弹,如此近地距离之内,重达九斤的铁球可以轻易击穿高丽人那脆弱地战船,杨妙真甚至看到那三艘船明显开始倾倒下沉。

    足足过了半分钟。高丽人的叫声才响起。他们完全被开始的火炮袭击吓傻了。

    “放神机箭,放神机箭!”高丽水军将官疯狂地大嚷了起来。但是他手下地士兵现在都已经失魂落魄,不少人都跪在甲板上双目直。

    “该死,放神机箭!”接连斩杀了两个乱跑的水军之后,那高丽将官终于稳住了一小队人,这小队高丽人推动小弩车,慌慌张张地搭上弩箭,在箭头外绑好熏了油的破布,然后点燃破布。

    然而,在他们完成射之前,三艘流求船第二次齐射开始了。这一次要好得多,十八门炮中有十四门几乎是同时轰响,那高丽将官吓得趴倒在甲板之上,也顾不得自己地“神机箭”。

    偏偏有一弹丸,象是长了眼睛一般飞过来,正砸在弩车之上,将弩车砸飞老高,那高丽将官抬起头来,觉点燃了的神机箭头朝下,正冲着自家落下,他惨叫了声,想闪避已是不及,那“神机箭”自他后背贯入,将他钉在甲板之上,只挣扎了片刻便死了。

    这一轮地战果,是又有两艘高丽水军的船中炮。

    失去指挥的高丽人终于聪明了些,他们调转船头,拼了命地划桨,想要避开这雷霆一般的破坏。至于那些正在倾覆的同伴,根本无人理会,此时逃路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救人。

    等到硝烟散去,李一挝准备第三轮炮击时,高丽人都已经逃出了老远。李一挝骂了一声,也懒得继续开炮。

    “准备登6。”船甲板上,杨妙真甩开自己罩在身上的披风,一手绰枪,大声喝道。

    李邺舔了舔唇,眼中凶芒四射,当初在悬岛与海贼交手时,他并不在场,但这些年来在宜兰与泰雅土人打过几次,故此这不能算是他的初战。他心中略有些觉得紧张,不过却没有害怕,相反,倒有即将见血的兴奋。

    失魂落魄地高丽水军,将他们地恐慌带回了6上,当流求战舰横在港口之前,一排炮轰过去之后,码头处高丽人简单之极的防御土崩瓦解。杨妙真、李邺领着护卫队自小船登上岸后,所要做地便是把那些已经丧胆的高丽人抓作俘虏。“原以为有一番厮杀,却不料竟是如此!”李邺有些扫兴地对杨妙真道:“四娘子,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你在此看着这些俘虏,莫让他们歇下来,将码头都修好。”杨妙真昂了昂头,牵过一匹马来:“给你五百人,其余的俺领着去追那些高丽兔子!”( )

一零一、忠不畏死陈少阳

    临安城虽只是行在,但大宋皇室驻此已久,有人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此处确实是金粉世家之地歌舞升平之乡,人口攒集商贾如云,连带着酒楼林立。其中既有属户部点检所所营的各乐楼、春风楼、太平楼,也有商贾百姓所营的熙春楼、三元楼、花月楼。这数年来,“群英会”也在临安立足了脚跟,凭着独具风味的菜色,这座楼甚至颇有后来居上之势。

    霍重城愁眉苦脸地坐在群英会顶楼之上,看着熙熙而来的顾客,他却笑不出来。

    “十天了……”他叹了口气。

    “官人,如此憋闷,何不去勾栏耍子?”一个伴当在旁边出主意道。

    “滚!”霍重城飞起一脚,踢在那伴当臀上,那伴当嘿嘿笑着跑开,倒也不着恼。

    “你这贼厮鸟又来害我!”霍重城破口大骂:“上回便是听你们拾撺,去了青楼一回,偏偏被那苏家小娘子得知了,到今日已经整整十日未曾理我,你们这些贼厮鸟,还不快些给老子想主意,早些让苏家小娘子回心转意!”

    “我出去想想,或许就能想出主意来……”那伴当闻言立刻闪得老远,下得楼来摇了摇头:“也不知那苏家小娘子哪里好的,将我家官人迷得神魂颠倒,数年来都是如。”

    霍重城在他背后骂了一声,又坐下来开始生闷气。

    他坐的位置是“群英会”顶层正对着大门处,故此能清楚地看到进来的人物,不过经过他视线之人,他都恍若未觉。

    “广梁大哥!”他正着呆。突然身边有人喊他,他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胳膊,用力推了他一下:“广梁大哥!”

    “啊……阿琦,是你姐姐让你来的?”霍重城回头望去,看到是三元楼苏穗之弟苏琦。心中大喜,忙拉着他地手:“她如何说?她肯理睬我了?”

    苏琦如今也有十三岁,长得虎头虎脑。眼睛里闪着顽皮的光芒。听得霍重城连珠炮般的话语,他翘起嘴道:“我姐姐才懒得理你。我是来要我的东西的,你上回答应,送我的流求玩意儿呢?”

    因为刻钟作坊也被迁到了流求,故此刻钟作坊产地那些机械带动的小玩具儿,如今都成了流求的物产。因为数量不多地缘故。市面之上便是花高价,也未必能买得到。霍重城借着与赵与莒的关系。自孟希声那里可以弄得到些,他每次便用这些玩意来逗苏琦。听得苏琦问起,他才想起这些日子只顾想着如何让苏穗脸上阴天转晴,却不曾将这位更了不得地小祖宗之事放在心上,他转动眼珠,刚想用假话搪塞,苏琦便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又要诓我!”

    “哪有,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诓你?”

    “你诓我何只一次两次。每次你要诓我,眼珠就会乱转。我姐告诉我的!”苏琦指了指他眼睛。

    霍重城大感狼狈,他咽了口水,正待再辩解,忽然瞅见一人,不由得“咦”了声。

    他瞅见的,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长身魁梧,相貌不凡。霍重城认得他,此人姓华名岳字子西,原是这一科地武状元,如今在殿前司任职。霍重城在绍兴时便是个豪爽人物,颇有其父遗风,喜欢结交些朋友,在临安开群英会之后更是如此。华岳还在右庠为太学生时,便以轻财好侠闻名,十余年前曾直言应杀丞相韩胄而触怒当权被捕,几经辗转才又回得太学,最喜欢呼朋引伴饮酒吟诗,针贬时弊指点江山。

    “华子西,状元郎,这许多日未见,你怎的有暇到我这来,今日不在殿前司当值么?”霍重城在楼上与他招呼道,又转过身对苏琦道:“我有客人,阿琦,你且回过,过两日我将给你地东西送上门去如何?”

    “你若是再诓我,我便告诉姐姐,让她再也不理你。”苏琦威胁道。

    “定不会诓你!”霍重城一边说一边向楼下走去。

    他牢牢记得赵与莒曾对他说过,多结交些人物,以便日后之用。如今赵与莒已是更名为贵诚,当了沂王嗣子,这让霍重城想明白许多问题,对于赵与莒交待下来的事情,他更不敢怠慢。

    谁知道今后,阿莒能走到哪个位置,他若有得意之日,自己与他是总角之交,又替他出了不少力气,富贵何足道哉!

    华岳走上三楼,与霍重城点头招呼,他是殿前司同正将,又是太学出身,若不是霍重城身上没有商贾那锱铢必究的铜臭味儿,原本不值得他结交的。

    “广梁,你这里可有雅间空着?”华岳低声道:“我有事要请客人,须得肃静之所才好。”

    “子西放心,你要雅间,自然会有!”对于这位今科武状元,霍重城也是曲意结交,他唤来一个小二,吩咐了几句之后,便亲自将华岳领到那雅间。

    这雅间在楼的最角落,临街对湖,原是临安“群英会”里最好的一间。华西见了极满意,对霍重城道:“便是此处了,我邀了人来,若是有人问起我,你只管将他引来便是。”

    “子西要什么菜肴,也只管说,我这里刚来了些海外美酒,最是香醇不过了,酒性极烈,正适合子西这般英雄人物。”霍重城笑道。

    宋时已经有提纯的酒,只不过较之后世淡得许多,流求这两年来粮食丰收,便开始酿酒,再用玻璃瓶子装上这些烈酒,运到燕云去与胡人交换劳力。胡人极好酒,仿佛再多的烈酒也喂不饱他们地酒虫一般,为了换这他们自家酿不出地烈酒来,在燕云少了许多杀戮。这是赵与莒早就定下的计策。也算是为了保全北地各族而做地一些事情,故此,流求酿多是输往北地,再加上大宋“榷酤”之政,这烈酒卖到江南的反而少。

    “你与我拿一坛来。”华岳心中有事,对霍重城的吹捧没放在心上。霍重城是个识趣之人。转过身便让小二给他送了瓶酒,自家却没有再去。

    “这华子西,不知等的是何许人物。竟然如此。”霍重城心中暗想,他本有意去窥探一番。但想到若是惹了麻烦反倒不美,便到了底楼的柜台处呆着。

    他是“群英会”东家,若不是华岳这般身份的人,原本也用不着他招呼。故此他坐在柜台前许久,都无所事事。大约过了半个钟点,一个四十余岁地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到柜台问道:“有位姓华的在此定座么?”

    这人确是面生,不过口音倒是地道的临安口音,霍重城精神一振:“是华岳华子西么?”

    “正是,他人在何处?”

    “三楼雅间,我这就领客官去。”霍重城招呼道。

    到得那雅间前,霍重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华岳开门探出头来。见着那男子。面上露出欢喜之色:“你到了,快请进。我在等人,还会有两三个人来。”

    霍重城心中一动,他还想再听两句,华岳已将那人引进了雅间,然后对他道:“广梁,在下边替我候着,还有人要来,吩咐厨房里为我们整治一桌酒席,待人齐了便送上来。”

    霍重城心中嘀咕了声,只觉这华岳今日极是怪异,做起事情遮遮掩掩地,与他往日的豪爽完全不同。他来得一楼,又等了会儿,果然有人来问华岳,这次来地是三个人,霍重城将他们引上楼,又吩咐厨房开始送菜。他心中虽是好奇,终究还是忍住,未曾跑去偷听。

    人都到齐之后,华岳笑着道:“诸位仁兄,介绍一位贵人与诸位认识,这位柳先生,是皇子殿下身边极得信用的人物。”

    他介绍的那位柳先生,便是第一个到的四十余岁的男子,听得华岳介绍,他起身向众人拱手致意。

    “这位是袁甫袁广微,絮先生之子。”华岳指了指后来三人中地一个道。

    “原来是絮先生之子,令尊大名,在下久闻。”那位柳先生再度起身行礼。华岳将众人一一介绍,袁甫已经年过四旬,而另两人则还是二十出头,相互认识之后,华岳又打开雅间之门,查看外边无人偷听,这才入座。

    “柳先生,皇子殿下有何吩咐?”华岳对那位柳先生道。

    “此事出我之口,入诸位之耳,绝不能令旁人知晓。”柳先生先是肃然道:“若是走漏了风声,诸位落入奸贼之后,也不得牵连皇子殿下!”

    “那是自然。”华岳一笑:“在座诸位都是慷慨豪侠之士,柳先生只管放心。”

    他与柳先生一唱一和,让袁甫微微皱起了眉。袁甫出自理学世家,父亲当初曾任过太学学正、国子祭酒等职,门生遍于天下,袁甫自己也曾是嘉定七年状元,如今任著作佐郎一职。原本见了华岳这般神秘作态,他心中便有些不快,得知柳先生乃皇子赵身边之人,他更是警醒,今道今日只怕不会有甚好事。

    “如今权奸持政,欺凌圣主,我大宋已至存亡之秋了!”那柳先生语出惊人:“若无人振臂而起,提鱼肠之剑,奋博浪之槌,则我大宋亡无日矣!”

    袁甫面色一变,他起身拱手道:“家中老父,年逾八十,昨日寄信来,说是身体颇觉沉重,下官此来,原本是与子西告辞的。”那柳先生一肚子慷慨之语,原本要倾倒而出,却被袁甫这番话堵了回去,面色立刻变了,便是华岳,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不待二人回话,袁甫便起身迈步:“诸位慢用,不必送,不必送!”

    一边说,他一边开门,出了雅间。华岳额头青筋迸起,想要唤住他,但见他走得匆匆,便将到嘴地话咽了回去。

    他转向还留着的另二人:“袁广微竟然懦弱如斯,愧对其父英名,你们二位是否也要学他一般?”

    那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都有些讪讪。柳先生长叹一声,摇头道:“国朝养士二百年,事到临头,竟无一人?使陈少阳复生,欧阳德明再世,吾侪岂不愧煞?”

    那二人血气方刚,听得柳先生以太学生前辈壮举相激,都不由得热血沸腾,起身应喏道:“敢不从命!”

    “权奸把持朝纲,皇子早欲除此奸恶,只耐权奸蒙蔽圣聪,故不得如意。如今权奸又构陷皇子,离间圣上与皇子父子之情,妄图动摇国本。他为逞己奸志,不知从何处寻来野种,冒称太祖后裔宗室血脉,天子一时不察,令其为沂王嗣子,进而觑视储君之位。”柳先生扫视众人:“皇子心中忧愤,不知你等可愿为皇子除此帮凶?”

    这话说得*裸的,在座之人,都在临安呆着,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是谁。

    “以柳先生之意?”这次话语,华岳也是第一次听到,出言询问道。

    “那人不过是乡里小儿,哪里能充作天潢贵胄?”柳先生眼光极为冷厉:“华子西,我久闻你交游广阔,上至紫朱高府,下至贩夫走卒,你都有熟识。这二位能留于此地,自然也是对我大宋忠直壮烈之士,我只问你们,能替皇帝殿下寻得一专诸否?”

    两个太学生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眼中既看到激动,也看到恐惧,他们有一种自家正在参与甚至主导历史的壮烈感,仿佛在此时此刻,整个大宋国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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