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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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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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颤抖的抚过溶月的眉,眼,鼻,口,望着安静的如孩子般躺在拓跋桀臂弯里的溶月,她终于忍耐不住由低泣变为失声痛哭。相公,别了,原谅她,为人子女,她不能坐视父亲有难而不顾,她不能啊……原谅她,原谅她的无奈……
  眼睛一瞬也舍不得离开溶月清秀的面颊,因为她自知宫门一入深似海,萧郎从此成路人,此去一别以后相见可谓遥遥无期,而今可能是最后的一面……
  掩着嘴,她双肩不住的颤动,哽声呜咽,哭声凄凉悲怆,充满了绝望与苍凉,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一抹复杂之色一闪即逝,指顾之间拓跋桀的神色如往常般不起波澜:“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入宫,皇上定不会为难你的父亲。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送语嫣姑娘入宫!”
  两位近卫唯唯称喏,几步跨到溶月两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最后带着深深地留恋望了眼溶月,语嫣噙着泪,咬着下唇,绝然的转身,怕自己后悔似的提着裙摆朝着大门处那顶粉顶小轿踉跄的跑去。身后,留下的她隐忍的一串串心碎的呜咽声……
  劈手抢过拓跋桀臂弯里的溶月,拓跋宸讥嘲道:“丞相好生厉害!挟人之父,逼人之妻,切中要害,一招即中,本殿下真是叹服弗如!”
  听出了拓跋宸语气中有暗讽他使用卑劣粗鄙的手段以达到目的的意味,拓跋桀不置可否的勾唇笑笑,伸手刮着溶月在昏迷中仍旧皱起了的小脸,摇摇头做怜惜状:“可怜的人啊!下辈子要生的话就生在皇家,这样,你不但不会被人随随便便的抢走妻子,说不定你还能去抢别人的妻子呢!”
  “拓跋桀!”
  “下官在!”
  眸底的阴影逐渐的扩散。意味不明的瞥了眼昂首而立的拓跋桀,拓跋宸瞳里寒光闪了闪,旋即转身,抱着溶月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拓跋宸,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你已经泥足深陷了……望着拓跋宸的背影,拓跋桀诡谲的笑着……
  心疼的瞅着眉头紧锁的溶月,拓跋宸心中的自责更甚,可在浓浓的自责中竟然夹存着几许连他未曾察觉的期待……
  小三,这是我们皇家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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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五章 曾经沧海
  紫绡烟罗帐,羊脂白玉枕,溶月在榻上撑坐起来,身子却微微无力,复又一晃。
  帐间悬着一双镂空雕银熏香球,缭绕传来安神的药物淡香,抬头顾了顾这陌生而华丽的寝室,溶月使劲的摇晃了几下脑袋,让远去的意识开始渐渐的回笼……
  语嫣!!杏眸倏地暴睁,里面翻滚着狂躁于暴怒,一起将被子掀扯开,她赤脚离地,来不及穿鞋踏着冰冷的石玉地板,步伐踉跄蹒跚的冲着门口处跑去。
  “啊,小三。你醒了……”端着莲子羹的拓跋宸刚好走至门口,见到冲出来的溶月,忙迎了上去惊醒的说道。
  对拓跋宸的话充耳不闻,猛力推开面前挡路的他,溶月步伐不减,凌乱着发丝朝着前方相隔甚远的府邸大门疯狂的冲去。
  一个不设防,拓跋宸被溶月推得倒退了几步,身躯一晃,手里的白玉羹碟也随之哐啷落地,羹碟裂成了几片,乳白色的羹汤铺洒开来,稠稠的汇成一条窄流,顺着石阶梯抖抖处蜿蜒而下……
  “小三!”神容焦虑的冲着不远处狂奔的瘦小身影呼喊一声,拓跋宸足下一点,飞身上前将溶月从身后一把抱住,强行阻止了她狂奔的脚步。
  “你放开!!!”溶月竭斯底里的怒吼。
  “小三,你先冷静下来!”
  “冷静你妈个头!”
  “小三!”
  望着张牙舞爪、神色狂乱的溶月,拓跋宸自知此时跟她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干脆一个打横将她拦腰扛在肩上,不顾她的踢打咬抓,扛着她快步朝着屋内跨去……
  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发泄完了的溶月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沿上,双手环膝,目光呆滞无神的瞅着自帐定垂下的紫色流苏。
  脸上存留着被溶月抓的未干凅的血痕,拓跋宸试探的上前,轻轻的坐在溶月的对面,小心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溶月:“小三?小三?”
  任由他叫了半响,溶月未吭声半个字,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动分毫。拓跋宸面上划过苦恼之色,修长玉润的手按上了溶月的肩膀:“小三,我……”
  一个侧身躲过了拓跋宸放在她肩上的手,拓跋宸的手就尴尬的停放在了半空之中。
  悻悻的将手收回,拓跋宸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为你内子的事,你定是恨透了我……”
  睫毛投在眼底下的影音微动了一下,眼皮微掀,溶月声音亲冷如冰:“语嫣呢?”
  溶月突来的开口令拓跋宸抬起了眼,可待见到溶月清寒的眸子,他刚刚亮起的眸子又在转瞬间暗淡下去:“她现在人在东宫……”
  东宫,哈,哈哈,她早就想到了,不是吗?多此一问,难道还希望着能得到意外的答案不成?哈哈哈……
  看着那抹凄苦的笑,拓跋宸心下的悔意痛意更甚,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小三,别笑了,别笑了。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哭?脸上的笑意啥时消失:“哭能让语嫣回来吗 ?”对上拓跋宸闪烁的神色,溶月的眸底一片阴冷:“你也知道不能,是吧?既然哭于事无补,那我作甚要糟践自个的泪?”
  “小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但求你心里能好受点……”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或许,是命吧!”
  “小三你……”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至少能做回真正的女人……”
  虽不懂溶月话里的意思,但拓跋宸隐约听出了她有放开的意味:“小三,你想通了?”
  忽略拓跋宸投来的惊喜的目色,溶月伸手摩挲着腰际绣着粉色芙蓉花的香囊,无边的孤寂落寞席卷上心头……
  “你说,跟了皇兄,她会幸福吗?”
    拓跋宸轻舒了口气,抬脸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你放心小三,皇兄为人仁善慈爱,又至情至善,及念旧情。今早语嫣姑娘一进东宫,皇兄激动的就不能言,不顾众人的阻挠硬是亲自下地迎接了她,软言细语,唯恐吓着了她,对她那叫一个呵护备至……”猛地察觉到此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他忙住了口,担忧的看向溶月。
  溶月恍若未察,喃喃着:“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替身……”
  “或许刚开始将她只当成替身……但,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语嫣她那般的聪慧,那般的体贴贤惠,这个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不为这样的女子动情呢……也好,也好,跟了太子殿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在太子殿下的羽翼下,鲜少有人敢欺负她。不像跟了无能的我,只有任人欺凌的份……”
  “小三,别说了!”心痛的揽过喃喃自语的溶月,拓跋宸用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额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走了、散了、留下我一个人,孒然一生,独望孤月……”
  听出了溶月话语中的苍凉,拓跋宸心下怜惜更甚,双掌用力,将她更紧的揽入怀中。
  辛酸的叹了口气,推开拓跋宸紧箍着的怀抱,溶月双脚用力,踩着布靴,从床沿上缓缓的站起了身。
  “二皇子殿下,你如若真的觉得有愧于我,就请你帮托着好好的照顾语嫣吧。若不是受我的累,也不至于背井离乡的受这么多的磨难……她是好女孩,理应有个好归宿,好姻缘……”
  听出溶月话语的临别交代之意,拓跋宸大惊:“小三,你莫要做傻事!”
  “二皇子多虑了,小三一介草民,没权没势的,难道还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不成?”
  “小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的意思小三懂。俗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不是草民自诩那些被将与重任的圣人。但人生在世难免会受些这样那样不如意的事,这权当是上天给草民的磨砺了!所以殿下大可放心,草民是不会想不开的。”说道这,溶月自嘲的笑笑:“仔细想想,从到这个世上至今,草民经历的大风大浪还真是不少,人生的大起大落还真是尝了个遍!说不定哪天,这上天还真会掉下个重任到草民的头上!呵呵!”
  拓跋宸骇异:“小三,你为何自称草民?”
  “草民就要辞官下野,浪迹天涯去了,这不自称草民还自称什么?”
  带着满心的萧索与孤漠,溶月透了口沉沉的气,挂着傲世却落寞的笑,踩踏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步履维艰的向前缓缓挪动着身子……
  “小三!”一双臂膀从身后紧紧将她圈住:“不许你走!小三,留下来,不走好不好?好不好?”
  “不走?不走在这干什么呢?触景生情?黯然神伤?”
  “小三,人生在世活着不易,为何非得死钻牛角尖呢?你大可放开心,心宽点,将情分散点。毕竟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谁不是将爱分成了若干份?天涯何处无芳草,岂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小三,这皇城里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清丽脱俗者,改天找个机会……”
  “这番话与其跟我这个无名小卒讲,倒不如去跟你痴情的皇兄说说,呵,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啊,为何总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呢?”挣开拓跋宸的禁锢,溶月扬着嘲讽的笑,摇着头继续朝前走去。
  拓跋宸一阵尴尬。疾步跨前,挡住了溶月的去路:“你难道就不想想,你走了,语嫣她怎么办?”
  提起语嫣,溶月眸里几许暖流涌过:“留在皇城,咫尺天涯,思念成枉,见不得,遥遥相望隔空墙,徒留伤感罢了。如今她已是太子的人,男人是小气的动物,尤其忌讳他的女人一心念叨着别的男人,留在此,会给她一个想。不说更会引起太子的猜忌。太子的报复草民倒是无所谓了,两眼一毕不过一个死字罢了!可若是因此而让语嫣惹得太子嫌弃,那将是草民最不愿意见得的!所以,离开对她、对草民都好。”
  见溶月抬脚又要离开,拓跋宸急道:“小三,你以为你走了黄兄对她就没有芥蒂吗?要知道,她已不是完璧!”
  溶月勾勾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得灿烂,笑得炫目。
  “小三,你想想,黄兄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六宫粉黛,佳丽三千,语嫣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一个不贞的女人要在后宫这个大染缸里站住脚,靠的就只有帝王的爱。可色衰而爱驰,更何况皇兄对她好只是源于对太子妃存留的情,若是有朝一日皇兄想通了,不再沉迷下去,你要她怎么样在吃人的后宫里生存下去?小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拓跋宸摇着她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导。
  笑意收敛,溶月将目光凝定在拓跋宸的脸上:“你答应过草民的。”
  面色一滞,拓跋宸眸色挣扎,别过脸躲过溶月逼视的目光:“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毕竟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不是?”
  溶月清冷着一面,抿唇不语。长久的缄默就在两人之间慢慢的弥散开来……
    半响,一句清清凉凉的语句从两片冷唇中慢慢吐出:“那我先给她安顿好一切,等她过得安稳了,草民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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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六章 横生事端
  那一夜,芙蓉帐暖,玉体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那一夜,寒气侵体,枕衾藏泪,玉容寂寞泪阑干。
  当两具身子契合的那一刹,身上人一颤,埋于粉颈中的头颅随之霍得抬起:“你竟然是……”
  泪凝于睫。当晶莹的泪液凝结成颇负重量的液珠时,纤长的睫毛终于不堪重荷,轻微一颤,大颗滚烫却又落寞的泪珠无声的落下,渗入被衾中消失殆尽,唯留下深谙的一抹水印……
  “别哭……”冰凉的唇吻上了她滚烫的泪:“告诉本殿下,你想要什么?只要本殿下能做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美眸在一瞬的明亮后极速黯淡了下来。她想要她的相公,他会给吗……
  夜夜承欢,日日承恩,带来的是荣,是耀,但同时也是嫉,是妒。
  霓裳阁里,施霓裳死绞着手里的丝帕,娇俏的粉面嫉恨的扭曲:“七天了,她已经霸占了殿下整整七日了!”
  纤细白嫩的手指拨弄着白玉胭脂盒中的玫瑰膏,施雨绸嘴角噙着冷笑,嘲讽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这到了哪都忘不了勾引男人。先前二殿下府邸时,她千方百计的勾引二殿下,装无辜,扮可怜,博取二殿下的同情,使得二殿下冲冠一怒驱走了恩人的女儿。如今到了东宫,她反而变本加厉,独霸恩宠,使用狐媚之术迷倒了太子殿下,竟然让曾经在东宫独秀一枝的姐姐夜夜独守空房。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别怪妹妹没有提醒你,这狐媚子的手段可厉害着呢!若是你再不加把劲,使点手段将太子殿下夺回来,这东宫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砰!”玉手狠狠的拍向案几,震得案几上的茶壶被子咯嘣作响。挺翘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施霓裳恨意横生:“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闻着玫瑰膏的淡淡香味,施雨绸眼眸微掀,不紧不慢的说道:“俗语讲,谋定而后动。姐姐要打击这个狐狸精本无可厚非,但也要瞅准时机,借机行事,切不可龙蟒行事。爹常说,在行军打仗中,他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同样的,做人做事也是如此。事先有了准备,则可能事半功倍;若是没有准备而莽撞而行,则可能会事倍功半,更有甚会被反咬一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姐姐,该怎么对付这个狐狸精你还得从长计议。”
  “妹妹说的极是。”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些,可难抑的愤怒仍隐隐浮现:“可我真是等不及要收拾这个狐媚子!”“为今之计,姐姐要不动声色,不能让别人看出你有丁点的怨愤之色。必要的时候,姐姐可以去和那个狐狸精套套近乎,明为增进姐妹感情,暗为从她那里寻她的小辫子,找下手机会,在无形之中打她个措手不及。”
  施霓裳双眸发亮:“妹妹,你真是姐姐的智囊啊……”
  ……
  在语嫣进宫的第二日,慕容老爷就被宫廷侍卫送到了简府。旧人重逢,忆起往事,想到如今,一时间感慨万千,万般滋味袭上心头。
  几个月没见,溶月心酸的感到慕容老爷似乎衰老了许多,须发已然全白,每走几步就会喘息不住。托扶着他的臂肘,溶月将慕容老爷小心的搀扶进厅堂里。待到两侍卫离开,溶月双膝一屈,直直的跪倒在慕容老爷的面前。
  “阿罗,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颤颤巍巍的去扶溶月,慕容老爷低喝责斥着。
  “不,老爹!”按住慕容老爷扶她的手,溶月脸上写满了愧责:“是因为我,偌大的慕容家才家破人散,老爹你才会被迫颠沛流离,背井离乡!语嫣她情深意重,更是为了我才冒险入宫,后与我跳入万丈深渊,让老爹悲痛欲绝了好些时日。来到南刹国,本以为可以好好的补偿语嫣,却未曾想势单力薄的我处处受人欺压,无法保护语嫣,使得她被逼入了宫,做了太子众多女人中的一人。老爹,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慕容家,害了老爹,更害了语嫣……”
  “傻孩子。”摇头叹了口气,慕容老爷用力将溶月拉起,两只浑浊的眼睛泛起了老泪:“不是你的错,是命啊,都是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祸兮,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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