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摔了个茶怀!
茶怀碎片迸到几个离得近的大臣的额上脸上,鲜血直流。
呀!好凶啊。就是那个把无痕掳走的人其中的一个,是不是那个什么人间帝王呢?哈,又看到了一个,在那跪着呢。
──咦?他说了些什么?没听清,离近点。
──不行啊,会被发现的。
──傻子,他们肉眼凡胎,看不到咱们的。
──可是,里面有瑞兽啊……
──笨!这外面也有啊,它们现在不敢碰咱们的。
偷偷进了屋,躲在柱子后面竖起耳朵再听听。
“皇上,抓刺客是宫中侍卫和刑部衙门捕快的事情,您就是把臣等都杀了也于事无补。而且那些刺客听说都是高来高去,只怕是封了城门也挡不住他们。臣今日听说,宫里一名侍卫当时被空中洒下的狗血淋身,只怕这三人不那么简单,臣以为,还是请东城清凉寺和高僧和城北清虚观的高人来看看究竟。”
“徐沐,你是说宫内出现了妖孽?一派胡言,朕是真龙天子,即位十余载,还没见过什么神鬼妖魔,如果真有,那倒要见识见识它们的鬼蜮伎俩对朕有没有用!”
“皇上,臣有话想私下对皇上讲。”
皇帝如电的目光盯了徐沐一会,挥手叫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先各自回家。
众臣个个擦着汗,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徐沐,然后赶快离去。
花间无痕缩到柱子后面。
花间皱了眉,心想:咦?这个人好象从哪里见过啊,声音也挺熟的,是谁呢?是哪里的小妖变成人了呢?怎么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呢?
“启禀皇上,那日臣与皇上和十八王爷在林中迷了路,王爷射中了三名刺客中的一人,后来出现的那个年轻人,臣当时就觉得眼熟,好似从哪见过,后来听到他的名字,花间,又觉得好似从哪听过。臣与皇上回到城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事,直到昨天吃晚饭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盘清炖全鸡,突然想起那个被狗咬的人很像是臣二十年前所见过的一个人,当时臣布衣,他骗了臣两床被子,又杀了臣的一只鸡……”
“王八蛋,居然是你!什么是我骗你的被子,明明是你送我,鸡也是你请我吃的,哼!你还亲我好几口,还打我,还骂我!快还我鸡!还我好几百只好几千只好几万只鸡!”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暴骂声吓得两人呆若木鸡。
“五师兄你怎么说话啦,这样都被人发现啦──”
“什么人?”
“快来人,有刺客!”
殿外登时纷乱起来,众多侍卫蜂拥而至,瑞兽也做势欲扑。
侍卫倒不怕,只是瑞兽难缠。它们保护皇帝,对皇帝有害的东西一律清除。两个小妖不开口时还好,身上气息能迷惑它们,这一开口,妖气立刻被冲散了仙气和龙气,瑞兽不再疑惑,张开大嘴扑过来。
瑞兽的祥光牢牢锁定两个小妖,逼得他们现了身,所幸还没现了原形,只变成人的模样。
花间见势不好,脑子一转,抓了无痕往皇帝身上一推,自己也跟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皇帝。
这下屋子里谁也不敢乱动。
“是你们?”皇帝和徐沐都认出两人。
“刺客!杀了他们!”
“不要啦!”花间可比无痕机灵多了,大叫:“是无痕想来见你,他说他咬了你一口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拉着我来找你赔礼,而且那天我和师弟无意间惊扰了你,也过来赔礼。呜呜──别推开我,我会死的呜呜──”
花间死死地扒住皇帝的胳膊,无痕被他挤得都快没气了。
千万别把我推开啊,瑞兽就在我身边啊,你只要把我推开了,它们就会吃了我啊啊啊──
花间吓得脸都青了,点漆似的黑眼睛带着哀求透着惊惧死死地盯着皇帝,求求你救我吧。
转过脸来看徐沐,立刻想起他叫什么:“陈沐,你救我,不要叫我死,我不叫你还我鸡了,也不怪你叫人打我骂我了,呜呜──救救我。”
一声陈沐让徐沐完全想起了过去,想起了这个漂亮古怪的少年说过的做过的令人磨牙的话和事。
陈沐,我以前叫陈沐,快二十年了,大家都叫我徐沐,而我的本名叫陈沐。
“皇上,这的的确确是臣刚才说过的那个人。”
“松手,你快把他挤死了,快松开。”皇帝看着怀里无痕被挤得脸都紫了,大声呼喝。
“你先让他们都退下,不对不对,让这些人和其它的东西都退下,不然我不敢松手。”
“什么叫屋里的人和其它东西?!”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不管啦,你就这么说嘛。”
皇帝其实也不好受,无痕的脑袋正顶在他胸口上,顶得他喘不上气,只得按花间的吩咐说。
霎时间,侍卫和瑞兽全部退出门外,包围了门窗等一切能逃脱的地方,屋顶上也跳上不少人。
花间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开死抱着皇帝的手,无痕一声不吭,软软地倒在地上。
“喂,无痕,你怎么了?醒醒!”蹲下去捏无痕的脸,捏完了又拍,拍完了再掐。
他的手又快,还没等皇帝和陈沐有什么动作,无痕的脸已经被弄得红一块青一块了。
“你干什么!”皇帝抱起了无痕。
22 天意难违
怎么才能让他醒呢?
“来人,宣太医。”皇帝抱着无痕转了两圈,想想没地方放,只好放在龙案上。
什么是太医?好奇狐狸宝宝赶紧向徐沐(现在应该叫陈沐了)寻求答案。
陈沐解释了半天,解释到冒火,还是无法让从没生过病的小妖精明白太医是干什么用的。最后还皇帝烦了,叫他住嘴。
花间眼珠子转啊转,跳过去扒住皇帝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啦,我有办法可以让他马上醒的。”
“什么办法?”陈沐先表示怀疑,二十年前的初识让他已经充分认定,这个古怪少年除有把人气死的本领外别的本领一窍不通。
“什么办法?”皇帝开了龙口。
花间大眼睛望着皇帝的手腕,满脸期待地说:“叫我吸你几口血,再喂给他,他就会马上醒来。”
陈沐恨不得一把将他捏死,敢吸当今天子的血,不想活了。
皇帝掀开袖子看自己包扎好的手,阴森森地说:“你这句话该灭九族。”
花间又望着陈沐,让他解释一下什么是灭九族,为什么要灭九族?
陈沐装没看到。从刚才为他解释什么是太医已经明白了,这少年的气死人的本领只怕又水涨船高,比二十年前高出不止一倍。
同时也很奇怪,这个人怎么二十年间一点没变,而且还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是蠢笨无比。
花间想吸皇帝血的念头越发的炽热,真的好想去咬一口啊,好想把身上的禁印破掉啊,待自己的妖力全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心中强烈的想法让他血液流动加快,脸色变得娇艳无比,眼睛黑越越的,闪动着莫名的亮光。他长得又好看,宛若动情的模样叫君臣二人看了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受了魅惑。
一步一步离得皇帝近了,慢慢地伸出手去拉起皇帝的手,尖利的小牙齿露了出来,淡红的舌尖轻轻地扫过红唇,马上就可以咬到了。
“发贱,你干什么?!”陈沐出声,打断了花间的吸血大计。
陈沐心里咬牙:这个家伙怎么一副花痴模样?二十年前把我的生活扰得一团乱,二十年后又想勾引皇帝吗?休想!
皇帝也醒悟,下意识地把手缩到背后──这漂亮小伙子怎么一副想吸人血的样子?
花间气得身子都哆嗦了,哎呀呀,就差一点点就能咬到了啦,呜呜死陈沐!赖了我几万只鸡不说又坏我好事,姓陈的,我跟你没完!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哼!我就不信,凭我的花容月貌,勾引不了这个天子,吸不了他的血。
想一想别的妖精怎么做的?嗯嗯嗯,以前在凌霄山上有一个被天雷劈死的母狐狸精,她是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呢?哎呀,都怪大师兄不喜欢她,也不让他们同她多接触,只是偷看过她迷惑过当地山民,吸取他们的元气,只偷看过那么一次,就被大师兄发现了,好好地罚了一顿呢。那顿屁股板子打得可真狠。
眼睛转哪转啊,眨啊眨啊,慢慢地浮出了淡淡的雾气,好似清晨笼罩在湖面上的薄纱般的雾岚,青黛色的眉峰慢慢地在眉尖拧出哀怨的形状,娇艳的红唇嘟成了红樱桃,头半垂着,从肩头向皇帝斜斜地投出一道含愁带嗔的目光。
陈沐只觉鼻头一热,赶紧捂住了鼻子。同时心跳加快:这……这……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个妖精……居然魅惑若此……居然……居然这么看皇上,居然不这么看我,真……真是大胆!!!
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了花间,对着皇帝说:“皇上,臣要拉此人去审问,等问清他们来历再向皇上细述陈情。至于那个人,皇上还是亲自审问吧。”
若照平时,陈沐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没条理的言语,今天可能是中了邪,看到花间望向皇帝的目光,竟然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过去将皇帝狠狠摇他两下,再踹上几脚。(芊:你怎么不去踹那只勾引人的狐狸?陈沐:你以为我会饶得了他?)
皇帝被那一眼看得也是小腹发热,恨不得一把扑了花间好好蹂躏一番。他久经花丛,御女无数,说实话,少年男子也有过几个,可真没见过这等精灵古怪撒泼耍赖性烈如火鬼魅多变之人。
正想着:留下这个叫花间的小家伙承欢也不错。
陈沐一席话像给他浇了一桶水,让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正容沉脸,点点头,道:“也好,徐爱卿审得清楚了,明天再告诉朕。”
花间扭头问:“咦?你不是叫陈沐吗?他怎么叫你徐爱卿?还有,他为什么每句话都带着朕啊?朕是什么东……?”
徐沐一把捂了他的嘴,把下面的字挡了回去,用力拖了他往外走。
花间大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皇帝看着那个拼命挣扎的人被拖了出去,看着那徐沐带着他走出宫门,穿过临大敌的侍卫,消失在夜色中,心里还有点可惜,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徐爱卿不让那些侍卫帮他拖走花间呢?
回过头,看着无痕还躺在龙案上,案侧烛火透过薄薄的罩纱照在他脸上,照得肌肤如染上一层蜜汁,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在眼下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晶莹的兔子牙。
就是那两颗兔子牙,先是咬了他的大腿,又咬破他的手,当时气得恨不得掰了那两颗牙,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么可爱,那么温顺,散发着不知名的诱惑。
看着看着,腹下又是一阵发热,血液冲向了一个地方。把小家伙抱起来,来到侧殿,放在龙床上。
服侍的太监宫女还没等围过来,便被皇帝挥手让他们退下。
太医这里抱着医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搅了皇帝的好事。
若不是皇帝也想让无痕清醒,听怕太医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回去了。
给无痕搭脉。
再搭搭,还是异于常人,依他数十年行医的经验,从来没有遇过这种脉相。
“皇上,这个人脉相奇特,不……不像是……”最后一个人又咽回了肚子里。这个昏睡的少年红红白白的脸,触手温热,灯下还有人影,哪里像鬼呢?
冷不防,少年睁开眼,把老太医吓了一跳。
“你摸我干什么?”少年清亮的嗓音在问。
皇帝的心放下来,说:“你刚才被挤晕了,朕叫太医过来为你诊治。”
是这样啊。无痕放下心,向四周看了看,问:“我师兄呢?”
皇帝的心又跳得快了一点,说:“他被徐爱卿带走了。”
老太医实在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个,小……小……你的脉相老……老朽从未见过,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是……什么……”
这话实在难问出口,可又不得不问,皇上千万别生气,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哇。
无痕心里一惊,知道这老头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看看老头身上也没妖气也没别的什么|Qī…shū…ωǎng|,只是平平常常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对自己起疑呢?
“我是无痕,我是修道的小道士。”不知道骗人会不会被雷劈啊,可能不会吧,五师兄经常骗人的,也没见天雷劈他。(芊:那是那只狐狸每次都往你大师兄怀里躲。)
“哦,原来是修道的真人。怪不得脉相奇特,老……老朽生平未曾见过。”
小兔子缩缩头,吐吐舌头,人的本事真大,光摸摸手腕就差点让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过人也真好骗,一句话就骗得他消了疑心。
皇帝见他这个可爱样子,挥手叫所有人下去。
低垂的帐幔里传出如此的话语。
“你的皮肤真滑,真嫩,怎么弄的?”
“五师兄经常给我用药调理,他老说我长得不好看,皮肤粗,配不上他,要我长得好看些。”
“是吗?嗯?什么叫配不上他?他想对你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很笨的,五师兄老是骂我,不过他对我可好了。”
“嗯,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不会吧,你这么凶,还打我,还咬我。”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疼你。”
“嗯~你的手干什么啊,摸我做什么?”
“你喜不喜欢?”
“不……啊……不知道……”
“……有人摸过你吗?”
“有,五师兄经常摸我~~~~啊──你捏疼我啦~~~~”
“他摸你干什么?”
“那你摸我干什么?”
“我摸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你懂了吗?”
“不懂。”
“那就别问了,乖乖的,别说话,让朕好好喜欢你。”
“我不要这样,我想见五师兄,呜呜~~~”
“别哭,乖,明天就让你见……来,让朕看看十八弟射伤你的地方。”
“呜呜──不用看了,已经好了。”
“不可能,刚才朕忘了让太医给你治伤了,来,让朕看看……”
“喂,不用把我的裤子全脱下来吧。”
“怎么可能?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
“都告诉你已经好了啦,你都不信我。”
“不对,朕一定是眼花了,让朕好好看看。”
“呜──你怎么看这里,明明是屁股有伤啊你看前面干什……你别摸啊呜~嗯~呜呜──”
“喜欢吗?”
“呼呼,不知道,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没摸过?”
“嗯嗯~没有啦~~怎么~会~这样?啊嗯啊~~”
“……很舒服吧,一会让你更舒服。”
……
……
……
“哇~~~~你骗我!疼死我了!呜~~~~~~~”
“你别哭,一会就不疼了,你忍着点。”
……
……
“我再不相信你了,你~~呜呜呜~~~~我要大师兄,我要五师兄,呜呜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你别再动了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呜呜放了我吧~~~~~~五师兄救我~~~~~”(狐狸哭:无痕不是我不救你,是我现在自身难保~啊痛~~)
皇帝不住地喘气,要这个小东西的感觉真好,叫他一次怎么能够?
陈沐急急忙忙抓了花间往外走,失去了皇帝龙气的庇护,凡人侍卫没动手,瑞兽可不客气,张口就给小狐妖来了一下,花间啊地惨叫,只觉得身上灵气从被咬的地方流出去。
不要啊,不要再咬我,再咬我的法力就维持不了原形啦!
陈沐不知道花间为何出此惨叫,停下来看他一眼,借着侍卫手中灯笼的光亮,看见花间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神情又是痛苦又是恐怖,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瑞兽又扑过来,张开大口,花间纵然再机灵百变,也抵不过瑞兽的袭击,又是一声惨叫,伏在地上抖成一团。
四边瑞兽慢慢地逼了过来。
陈沐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想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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