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间的大师兄,姓洛名云,这是我二师弟御风,他是虎精。畅逸山庄一人七妖,难道你不怕吗?”
快吓死吧吓死了也就不用纠缠我家花间了。洛云心里恶毒地想:你自已吓死了,上天就不会怪我逆天坏你们的姻缘了。
陈沐心里真的有些打鼓,一人七妖?天啊,有两个妖怪还不够,居然又蹦出五个来。
可是看到花间翩翩无痕乖乖排排坐,个个又漂亮又乖巧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动:怎么才四个?
御风他没敢看,那只老虎贴着洛云站,每次看向洛云时都能看到旁边那张想杀人的脸。
“还有三个是?”
“那三个正在修练,暂不见客。不过我可以说出他们是谁,一个兰花精,一条狗精,一只猫精。”
“在下七个师弟依次是虎、兰花、狗、狐、蝴蝶、兔、猫。”
陈沐看向花间,心里奇怪这只狐狸怎么也会有这么乖的时候。
洛云微微一笑:“我刚刚下令,他们若敢捣蛋,便将他们扔给御风收拾。”
三只小妖吐吐舌头,无痕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大萝卜,大口啃了起来。
花间问:“陈沐,你没给我带鸡吗?”
翩翩则从无痕怀里掏来掏去,问:“无痕,你刚才不是帮我拿了瓶花蜜吗?放哪了?”
无痕一把打掉他的手,说:“我没拿,少摸我。”
“我看到你拿了,你说,放哪了,不然我就搜了。”小蝴蝶跪到无痕腿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洛云哼了一声,三只小妖赶快坐好,一个个又乖巧温顺的样子。
洛云头疼道:“陈沐,在下师弟顽劣,叫你见笑了。”
陈沐心里暗爽:要是让皇帝看到无痕被别的妖吃豆腐,会是什么表情?
脸上却正色道:“哪里,众位小……小……小……天真烂漫,质朴纯真。”
洛云看着他,慢慢地说:“花间是个狐妖,你是人,人妖殊途,妖吸人精,乃是妖性使然,放任不管,不出半年,你便会被他吸得精尽人亡,油枯灯灭,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陈沐心里一凛,看着花间,怪不得每次与花间欢好,恨不得就此死在他身上,第二日起来总觉腰腿软,精力大不如从前,原来是这样。
可要是忍着不做,自己又没那定力。自打尝了花间的滋味,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他交欢。
“另外,你今天多大年纪?”
“我?虚岁三十八。”
“以人的岁数而言,你的年纪已经不算年轻,再过十年你哪有这么多精力陪着花间?我这几个师弟,动了情欲便恬不知耻,随时索情,你若不满足他,他便会找别人,时间一长害的人会更多,再遭天劫更加难过,随时会神飞魄散,这样的结果你想要吗?”
陈沐瞪着花间花朵般妖艳的笑脸正对着无痕挤眉弄眼,手还偷偷伸进无痕衣服里,弄得无痕又是红脸又是乱扭,再想想花间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淫荡模样,不由气向上冲,恶狠狠地说:“他敢!我找人收了他!”
凶残的语气吓了花间一跳,伸到无痕衣服里的爪子也收了回来。
“你的寿命最多活到百岁,而花间则可以继续天久地长活下去,他在人间危险重重,不化去他的妖力则会为乱人间,化去妖力则被人欺凌,你打算怎么安置花间?”
花间问:“大师兄你不要我了吗?”
“他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想把你带回他的世界去……”洛云温柔地看着花间,心里也舍不得这个狐狸。
“哇我不要离开大师兄不要让我走我不要他了我只要大师兄不要赶我走……”花间大哭起来。
“花间师兄你怎么光要大师兄,你不要我了吗?”无痕红了眼。
陈沐气得脸发黑,看着那只狐狸扑到洛云身上又被御风揪着尾巴倒提着扔到墙上掉下来。
扑过去小心地揉他的尾巴,温柔地说:“你还有我呢,我可以留下在啊,你在哪我就在哪,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花间一边哭一边问:“呜呜,什么叫两全其美?”
陈沐立刻扔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洛先生,我可以舍弃人间一切,随花间在这里修行。”
洛云好笑着看花间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生气地问:“陈沐,你为什么扔掉我!”
“你没有道骨,修行只能益寿延年,无法让你长生不老,你总也脱不了生死轮回,也脱不了被花间吸精而亡的命运。”
陈沐脸更黑了。
叫我干看着吃不了?这也太过份了。
眼睛一斜,看到旁边有一只噬人的血红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这只老虎怎么老是瞪我?
脑子一转,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洛云脸一沉,读心术读出了陈沐心中的想法。
“留我山庄,定要守我规矩,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御风眼睛倒是一亮,阴郁恼火去了几分,难道你能帮我吗?
39 十八王
十王八又冷又累又饿又渴,后悔得恨不得拿头去撞树。
追什么嘛,把自己追得到了这步田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个鬼地方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除了草就是树,连个活物都没有,饿了三天,除了早上的时候能舔点草上的露珠,别的什么也吃不了,就连马也因为自己想行凶吓得跑掉了。
皇兄快来救我,我可是为了帮你找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妖的无痕落到这个地步,你要是不来救我,我变成鬼也得到你梦里吓唬你。
呜呜~都说人家不敢来,你非说徐沐可以帮我,这个混蛋自己跑了,没准和我一样自身难保,哪里能救得了我啊。
呜──
这个树林到底是什么鬼树林?明明也抬头能看到日光,可就是出不去,他怀疑自己这三天就围着一个地方打转,那几棵刻了剑痕的树分明他都已经见了三天了。
呜我好饿啊──
眼前金星乱晃,四肢瘫软无力,依着一棵树慢慢坐在地上,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
翩翩小心翼翼地躲到一棵树后面看着这个第一天很英俊现在很狼狈的人,嘻嘻,他又在哭,和无痕有得一拚哦。
他的眼泪没第一天流得那么多了,是不是没有水喝眼泪也少了?
从怀里摸出一个喝光了花蜜,此刻装满了水的小瓶,扬起手臂,把小瓶里的水扬空一洒,念动口诀,天下立刻撒下细细的雨丝。
捂着嘴偷偷看着那个男子跳起来大骂,脱下外袍遮着头,找了一处浓密地树荫避雨。倒霉的王爷没有发现,无论他到哪,这雨就跟他到哪,也没有发现,这雨落到地上,地上还是干干的。
当然,除了他的身上被淋湿。
十八王终于泄了气,不再四处躲雨,事实上他也没有过多的力气了,干脆垂手站在雨地里,张开嘴仰天喝雨水,四处没水,有点雨水喝也是好的。
翩翩捂着嘴乐了半天,挥手收了妖法,只见那个人张着嘴,眼睛眨呀眨,犯了半天愣,然后摸摸头摸摸身子,说:“咦?刚才不是下雨了吗?怎么我的衣服突然干了?”
翩翩笑得不留神跌了一跤,十八王眼睛立刻盯向出声的方向,“谁在那?”
翩翩变成一只蝴蝶,静悄悄停在一片树叶上,看着这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四处张望,就是不抬头。
翩翩笑够了,挥着翅膀落在地上的草尖上,挥挥翅膀引起十八王的注意。
十八王眼睛瞪大了,以他现有的力气作出这个动作实在很吃力,所以只瞪大了一瞬又有力无气地半合了眼。
一只美得妖异的蝴蝶,怎么不是个别的大点的猎物,最好是熟的,我快饿死了。
翩翩的读心术才刚刚练,看不出这个人想些什么,他现在要按照大师兄的吩咐把这个人引出树林。
真是的,再多玩几天多好,这三天他老是飞出来看这个人的狼狈样,真是太可笑了。昨天他使用幻术把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变成一只烤熟的小鸟,看到这个人扑过来捧起来大咬一口,差点崩掉一棵牙,笑得从树上掉下来,差点把翅膀摔伤。
真不想放他走,可是大师兄说再不放他出去,这个人就饿死渴死了。真讨厌,人类的生命怎么这么弱,随便饿几顿就会死呢?
舞着翅膀选择一个方向飞过去,飞的时候还注意让自己的姿态优美点,最好让那个家伙看着流口水。
今天花间就穿著鲛绡跑到陈沐身边卖弄风情,叫陈沐看到流鼻血,然后把他和无痕都赶了出来,关上门窗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听着花间哼哼叽叽吱吱外外。
问问无痕,无痕只是红着脸听,怎么问也不肯说。
飞了一截子,回头看看那个人跟上没有。这一看勃然大怒,那个人只是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做些什么。
重新飞过去,落在不远处,张开嘴叫,发不出声音,翩翩现出原形的时候是发不了声音的。
脑子一转,挥舞着小爪子对着地上一块碎石施展障眼法,把那块小石头变成一块香喷喷的烧鸡。
果然看到那个人的头抬起来,望着那只鸡,吸溜,咽了一口口水。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向那只鸡伸过去。
翩翩笑眯眯地往前飞,那只石头鸡也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后面跟着踉踉跄跄的十八王。
走啊走,走啊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地走也走不快,那只鸡也不快,可是自己就是抓不到。已经摔了不知道多少跤了,这只死鸡怎么还不停下来让我吃了?烧鸡不就是做来让人吃的吗?
烧鸡?
十八王使劲揉揉眼睛,果然是烧鸡。
可是烧鸡怎么会走路?
还跟着那只蝴蝶走?
十八王眼睛前又飞起了金星,再也无力坚持,扶着树慢慢跪倒在地。
翩翩噘了嘴,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又停下了?
停在草尖上等半天,这人怎么不动呢?死了吗?
小心翼翼躲到树后变成人身,拣了一块小石子扔过去,正好打在那人的头上。咦?怎么不动?真的死了吗?
再拣一块稍大的,再扔过去,这次砸中的是那人的背。
这山上别的不多,碎石头多,拣着砸着玩呗。
不一会,十八王身上身边落了几十块大大小小的石子。
哎呀,是不是真的死了呀,要不好几块不算小的石子扔到他头上怎么也不见他动呢?
探出头看看,露出半个身子再看看,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歪了头瞧,离了几步再瞧,用脚尖碰碰他,再蹲下来用小手拍拍他。
真的死了吗?
想了又想,伸出手捞住这人的肩膀,用力想把他翻过来,没想到手腕突然被抓,然后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压到那个人身下了。
十八王强忍着把这人活吞的欲望,挣扎着问:“你是谁?”
他用得是恶狠狠的语气,听到翩翩耳朵里却成了虚弱无力的呻吟。
“你好重呢,快别压着我,会把我压伤的。”翩翩用力推他。
十八王被推得翻个身,无力地躺在地上。
“我要吃饭,我要喝水,我要死了,你救救我。”说完真的晕过去了。
剩下小蝶妖着急地叫起来:“我要送你出去啊你快起来你不走我怎么送你出去啊你这么重我抱不动你啊~~~~讨厌!”
十八王慢慢有了感觉,身下好象不再是硬得咯人的地,身上好象盖了被子,肚子里也少了火烧火燎,嗓子眼中也没有干渴欲裂,最重要的一点,虚软无力的躯体似乎有了力气。
慢慢睁开眼,上面是青布帐子,摸摸身下,是粗布褥子,向身上瞧一瞧,盖了粗布被子。
向旁边睃视,满屋满墙霞光烟色,熠熠生辉。
是南国进贡的鲛绡,世间最难道的织品,传说是南国特有的一种鲛(人鱼)织就。以前以为是传说中的事物,就在去年被南国当做贡品进献皇兄,以换取粮食,解除南国灾情。
这鲛绡非丝非棉,不知道以什么织就,收起来小小一团,不若婴儿拳头大,展开却铺满了半个大殿,引得朝臣啧啧称羡。
他当时就看红了眼,几次问皇兄要也没要过来,如今却从这里看到了,居然被人当成了墙围子。
打量这间屋子家具,并不富贵侈华,家具也很少,一床一几一椅一莆团,窗前一处高架,一盆兰草被鲛绡团团护住,似乎这盆兰是什么宝物,要着意保护。
看看那兰草,也无出奇之处,还不如他家里那几十盆,看上去也就同山中随处可见的杂草一般。
正想着这是什么地方,突然听到门外一阵笑闹声。
“大师兄大师兄,那个人什么时候醒啊,他好有意思呢,你别让他走好不好?我还想玩呢。”
“翩翩,我都给你说几遍了,那个家伙好坏呢,射我屁股的就是他,我逃到草丛里还被他用剑鞘打,他和他哥都坏得要命,你别跟他玩,你这么弱,他碰你一下你就死掉半条命。”
声音很熟啊,温温柔柔细细小小是无痕。
“那是怪你笨,才会被他射中屁股哇──呜呜,大师兄,无痕打我……”
“活该谁让你欺负他他只能由我欺负下次你再骂他我也踢你……”呵呵,是花间文不加点的清脆嗓音。
“好了好了,你们天天吵,花间你怎么不去陪陈沐跟着我做什么。翩翩今天是你自己找打谁让你骂无痕。无痕以后你再拧翩翩我就揪你的耳朵。”温和斯文的声音。
“呜──大师兄偏心──”
三道娇嫩的清脆的柔和的声音齐声响起。
“滚!再看你们对洛云撒娇吃了你们!”
恐吓的凶悍的声音把三个撒娇的声音吓得戛然而止。
门开了,风吹进来,鲛绡轻轻荡起,似云蒸霞蔚,飘渺虚无。
十八王赶紧闭上眼。
天啊,花间是妖无痕是妖,他们还有大师兄,天啊,到底有多少妖??那只会说话的猫在不在啊,刚才没听到他的声音。
来了五个,三个听起来威胁不大,可是有一个光听声音都能吓死人。呜呜呜,皇兄你把我害惨了,都是你让我和徐沐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无痕,你都已经知道无痕是妖了干吗还找他,随便找几个男宠不就得了嘛。
几道轻柔的足音来到床前,一只调皮的手在他脸上戳啊戳,又捏住他的鼻子,翻翻他的眼皮。
十八王努力做出昏迷不醒的样子,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醒了。
“大师兄,他怎么还不醒啊,讨厌的人类,再不醒我把你扔给后院那只鬼!”
十八王的汗当时就淌了出来,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嘻嘻,花间你看,这人胆小得睡着了还被吓得流汗呢。”
“好了,翩翩,现在就你最皮,你那是捏住他鼻子把他憋流汗了好不好?”那个大师兄说,“快过来,平时老吵着看你三师兄,今天带你进来了又不看了。无痕,你再敢对淡若动口试试~~~”
“呜~~大师兄人家没咬啦,只是闻一闻哎呀~~~”无痕吃疼地叫起来。
然后是花间在劝:“你怎么这么笨明明知道淡若是大师兄的心肝宝贝还敢去咬他叶子小心大师兄把你扔给二师兄吃了小心淡若出来给你吃点什么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洛云,你对无痕下手轻点,看把他耳朵揪红了。”
“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二师兄你也知道关心人了。”翩翩转身离去。
十八王小心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好奇地看着听声音像群打打闹闹的娃娃这帮人。
一个淡淡青衫修身玉立飘逸出尘的年青人正小心侍弄那盆杂草,花间穿著黑白两色怪异衣服曲着中指关节,保持敲红着眼一脸委屈的无痕的脑袋的动作,眼睛却望向旁边一个高大魁梧英风威慑的金袍独眼男子,那男子的大掌小心地揉着无痕一双兔子耳朵?
兔子耳朵?
十八王眼睛猛地瞪得老大,差点瞪出来:长相温柔顺良的无痕脸两侧应该长耳朵的地方居然长出一对兔子的长耳朵!
十八王眼睛一黑,又晕过去。
这次晕得很短,没一会就醒了,醒来后只听翩翩娇嫩的声音(他现在已经分得清谁是谁了)在说:“大师兄,你对淡若师兄真好,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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