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劫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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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 (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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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姑娘将一切都忘记了么?难怪刚才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同,原来如此啊!姑娘,七年前老朽就觉得你面相奇异,这七年间一直没有放弃过探究,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老朽说得对不对?”
  熙柔停了停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对这个算命先生的话有些好奇,看他这样孜孜不倦的纠缠,想必不只是单纯的想骗她钱财,莫非七年前这个身体的主人碰到过他吗?
  “姑娘的这个躯壳恐怕不是你自己的吧?”
  此话一出,熙柔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那么神,连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也知道?熙柔慢慢的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老头。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道姑娘可否相信老朽,让老朽解开这七年一直冥思苦想之迷呢?”那老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眯着小眼,带着一丝自信。
  熙柔心想,这个老头肯定不简单,如果他能知道我的来历,那也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将我和宝儿送回现代去,不如就和他详细的谈一谈,反正现在也无所事事。她主意已定,于是换了态度,恭敬的对老头说:“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多多见谅。前方就是瘦西湖,不如我们去湖边详谈?”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向湖边走去。
  “请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朽姓白,单名一个胡字。不过这个名字已经有五十几年没人叫过了。你就叫我白老头好了。”
  白狐?真是个奇怪的名字!熙柔在心里偷偷的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白老先生,你刚才说的话,熙柔不是很明白,可否详细说明一下呢?”
  “这事难道不应该你比老朽更清楚?老朽还想让你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呢!从你的面相看,你早该是已死之人,为何会多活了七年?你这体内的魂魄真的就是原来的那个么?”白胡反问了一堆,轻轻松松把包袱丢给了熙柔。
  熙柔苦笑了一下,觉得这老头还真是精明,这么惊世骇俗的事竟然想让她亲口说出来。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索性对他坦白了吧!不过,他这一把年纪,身体真的经得起这个秘密的考验么?
  “白老先生,也许您猜想我是借尸还魂吧?没错,就是这样。”
  “不止是借尸还魂那么简单,你的魂魄恐怕还不是这个世上的吧?”
  “白老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熙柔佩服。既然如此,那么熙柔也就不隐瞒什么了,熙柔的魂魄来自三百多年以后,来到这里却不是七年,而只有三年。”
  “果然如我所料。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七年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确实来了七年。七年前我第一眼见到你,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后来仔细看了看你的面相才觉得异常怪异。通常人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魂魄主宰着整个人面相、手相的变数,人死去就会带着死相,活着便又是另一番样子。当时你的面相正介于半死半活中,看起来时而灰暗,又时而红润,这些都非普通人能看出来的。就老朽估计那是因为你的魂魄还未完全适应这个身子的缘故。”
  “白老先生,为什么我感觉您一点都不惊讶?难道这个事在您看来,就如平常小事一般?”熙柔的心砰砰直跳,而面前的这个老头却比她还镇定。
  白胡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就当老朽是今世的诸葛亮,上知天,下知地,前知古事,后知未来。这些事也许让任何人都很难相信,但是对于老朽来说,的确如平常小事一般,没什么好惊讶的。如今得到姑娘你的证实,也了却了老朽这七年来的一个心结。”
  “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只来了三年呢?还有,您刚才说的情劫究竟是怎么回事?”熙柔此刻已经完全相信白胡的能耐,忙不迭的发问。
  “老朽刚才已经说过了,姑娘的一世情劫已经安然度过,想必你四年的记忆丧失便与此有关。七年前,老朽在姑娘的面相上看出三个劫难,每一个都指向‘情’字,这便是情劫。这三个劫难都颇为凶险,甚至还会有丧失性命之忧,而这第一劫更是九死一生。当时,老朽还以为你断然是过不了的,所以劝过你之后便马上离开了。真没想到,你竟然安然度过,所以值得恭贺。”
  “那为什么会有这些劫难?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吗?”
  “前世种的因,今生结的果。也许是你前世对某人亏欠太深,今生才会有此劫数,就算你们生于不同时空,上苍也会用这个办法让你前来偿还。姑娘,该还的总是要还,想躲也躲不过。你虽已过一劫,可第二劫就快到了,能否依然平安度过,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情劫?对某人的亏欠?龙祥?难道……熙柔连忙捂住了嘴巴。她刚才都想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熙柔就是悦宁吗?难道丢失四年的记忆就是属于悦宁和龙祥的吗?可是黄真明明白白的说过,悦宁已经死了,坟墓还在京城荒郊的某处立着,又怎么会倒在杭州城郊的一棵大树旁呢?不可能的,熙柔绝对不可能是悦宁的。
  “姑娘也不要想太多,该来的始终躲不过,坦然面对就好,这些劫数并非死劫,总会柳暗花明。苦是一定会吃的,但只要你想着这是还债,便会释然许多了。”白胡以为她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于是安慰了几句。
  熙柔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沉默了一会,突然熙柔开了口:“白老先生,我只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未来?”
  “这个可不好说。人的命运是会随时改变的,大家常说的人定胜天就是这个理。你现在做的每件事,每个思想,都会影响到将来命运的方向。所以我看不出来,这条路只有靠你自己去走。不过凡是穿越时空者都非无缘无故的,一定会有什么具有灵性的物件在中间穿针引线。也许找到这个物件,便可进一步了解是否有再度穿越的可能。”
  熙柔听他这么一说,心凉了半截。天下那么大,物件那么多,如何才能找到带她来古代又可将她带回去的物件呢?怕是这一生就要在这跟那个莫名其妙的情劫杠上了,永远都回不到自己熟悉的时空了。她此刻真的好想回到现代去,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彻底断了对胤祥的念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胤祥的情已经如此深刻,他也许就是她的那个劫吧!
  “姑娘,既然老朽有幸碰到你这个来自未来的魂魄,便帮人帮到底吧!寻找这个宝物的事老朽可能比你在行,现如今你只要专心应付即将来临的第二劫,如果你这一劫都过不了,那谈什么回到未来呢?总之,姑娘你自己一切小心吧!老朽告辞了!”白胡在熙柔还在发愣的时候,说下这番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老先生,以后怎么找你啊?”熙柔回过神来,一转眼,已经找不到白胡的身影。难道高人都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么?
  这时,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你不用来找老朽,老朽自会找到你的。”
  熙柔被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掉到湖里去。这个高人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以上白胡老头所说的话都是我胡编乱造的,没有根据,不可推敲,大家看看就好!)
  熙柔回到忘忧别院,仔细想着刚才与白胡的一番对话。可想到情劫时,又不自觉的记起胤祥的绝情,心猛然疼痛起来。她迅速的淘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然后坐下来调整气息,这才将疼痛压了下去。真是奇怪,心悸的毛病已经两年没发作过了,为什么自从碰到他以后,这颗心就开始经常疼痛了呢?
  突然,窗楞上传来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一只白鸽正在上面悠闲的散步。熙柔走过去将它抓住,发现正是她与探子联系用的那只,脚上还绑着一个纸条。
  算算时间,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她都应该在扬州等候汇报。这个月因为京城来人的关系,她改变了计划,如果一如平常,今天应该是她返回杭州之日。探子们并不知道她如此安排,还是按照规定传来消息,这只白鸽大概已经在这里徘徊好几天了。
  熙柔连忙将纸条取下来,放走了白鸽,只见纸条上写着:信,老地方。
  莫非白莲教有情况?她不敢耽搁,马上向花海奔去。
  熙柔与探子间是从来不见面的,除了用白鸽传递简单的消息外,也会在花海后的树林里留下记号,告之详细信息隐藏在哪里。而且为了安全,每一次的地点都不停的变化。
  熙柔假意欣赏风景,实际上是在处处留意记号的走向。虽然四周除了茂密的树外,并无他人,可还是要小心为妙。终于,在一个窄小的树缝里,她拿到了探子留下的信。
  信是回到忘忧别院才打开看的,上面的消息让熙柔为之一惊。还好今天拿到了这封信,否则就失去一个绝好的机会。原来,探子在信中说,白莲教今天会在总部召开一次重要会议,这是他混入白莲教总部后探知的。他混入里面只不过是一个小锣锣,够不上资格参加会议,而其他的探子已经分散到白莲教在各地的分堂中,无人可用。所以才会写信请示熙柔,是否加派人手前来帮忙。在信的末尾,探子详细的附上了白莲教总堂的地点。
  现在再调人前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熙柔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离信上说的开会时间已经相差无几,于是马上换了身紧身衣服,决定亲自上阵。

  第二十二章

  熙柔远远的遥望着信中指示的地点,发现有一个竹亭矗立在环山绿水中,无遮无拦的,足够让她看清里面坐满了人。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围在四周,不停的环顾着,防止有外人前来。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走不到跟前去,怎么能听到他们在商量些什么?熙柔一边想,一边小心的向竹亭靠近。由于四周有浓密的树枝可以挡住熙柔纤细的身子,而打手们因为此处偏僻,他们行事又十分隐秘,所以防范得比较松懈,竟然让她近到十米之内而不自觉。
  一个打手许是吃坏了肚子,一刻钟内竟然连跑进树丛好几次。熙柔冷笑了一下,决定以他为突破口,找机会混进去。她悄悄的绕到那打手大解的附近,等他舒坦的立起来穿好裤子后,扔了块石子击中那打手的头。打手成功的被熙柔吸引过去,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熙柔拿起的一块大石头砸中脑袋,昏死过去。
  熙柔慌张的扔掉手中的石头,看着他满头的血,心砰砰直跳。虽然她和宝儿都习武,却很少伤人,更别说杀个人了,她们是万万下不了手的。
  熙柔快速的将那打手的衣服解下,穿在自己身上,乔装成那打手的模样。她低着头慢慢的走过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回来了?也不知你今天是怎么了,回去以后好好治治。快去巡视吧!”一个像是打手头子的人提着刀走近熙柔,吓了她一跳,脚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却让那人觉得她只是拉肚子有些虚脱,并没有留意她的异状,说完便转身走到别处去了。
  熙柔暗暗嘘了口气,低着头四处看了一下,见没人留意她,于是慢慢向竹亭探去。
  竹亭里坐着好几个中年男人正在低声交谈,有一个看背影感觉略显年轻的男子背对着熙柔,面对着湖水站着,双手背在身后,一只白玉扳指被他不停的揉搓着。
  “你们说这个事情究竟怎么处理才妥当?”他沉稳的开口,声音让熙柔觉得有一丝熟悉感,可因为她太过紧张,而没有细想。
  一定要听到些有价值的情报。她在心里告戒自己。
  “教主,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那两个皇子只不过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我们犯不着为了这两个小角色,打草惊蛇,让那狗皇帝有了防范,那就功亏一篑了。”其中的一个人开口说道。
  两个皇子也算是小鱼小虾?这白莲教里的人口气还真是不小。熙柔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更加留意起那个被称为“教主”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刚才听到的话。不一会,他慢慢的转过身来,熙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想记下他的模样,日后好派探子去打听他的所有底细。可是当那男子正对着熙柔时,却让她失望透了。只见那男子脸上带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和厚实的嘴唇。
  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熙柔知道他一开口必定就是下达指令,忍不住竖起耳朵来,想听个仔细,却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
  突然,那个年轻男子的眼神向她站的地方扫了扫,惊得熙柔连忙低头假装巡视四周。当她感觉那道如火的视线稍有转移,这才偷偷的又看了他一眼。看这一眼不要紧,却恰好对上了那双眸子,其中闪动的复杂情绪让她看不明白,却又似曾相识。
  身后传来更大的动静,让熙柔突然警觉起来。有几个人似乎正向她走来,而竹亭里的人十分安静,齐刷刷的看向她。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没想到第一次当探子就那么失败,她不竟苦笑起来。
  “不留活口!”说话的不是那个教主,而是最开始对她说话的打手头子。
  熙柔马上将软剑抽了出来,转身面对向她围过来的几个人。原来刚才被他砸中的打手已经苏醒,并且捂着伤口,与同伴一起向她逼近。
  “上!”打手头子一声令下,几人一拥而上,乒乒乓乓的与熙柔打了起来。
  本来熙柔应付一会找机会脱身还不成问题,可是她整夜未眠的从杭州赶过来,又被感情绞得心力交瘁,没一会就感觉体力不支,挥舞软剑的招式凌乱了起来。
  年轻男人站在竹亭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熙柔,双手捏拳仍然背在身后,却是青筋突暴,手指隐隐的泛着白。
  熙柔一个不留意,手臂被划破了道口子,她不敢恋战,除了躲闪以外,便是焦急的想办法脱身。此时,又有些人从远处赶来,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她留意到被她砸破头的那个打手行动颇为迟缓,于是拼尽全身力气,挑开他的刀,向他撞去。
  只有这个机会了,要是错过,那就死定了。
  那个打手虽然对熙柔的这个举动没有防范,但在倒地之后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越过他逃跑的熙柔,正巧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熙柔摸了一下被砸的地方,摇晃着身子继续往前跑。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却有些力不从心,眼前一片模糊,树干在她眼里摇来晃去,阻碍着她的判断。
  赶来的人紧紧的跟在她后面,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熙柔的心冷了一大半,看来,这条命今天要留在这里了,宝儿,你自己保重吧!她绝望的想着,扶着一棵树,喘着气,身子不停的下坠。恍惚间,她觉得有一个人扶住了她,将她一把抱起继续狂奔着。
  熙柔的头好痛,眼前只有微弱的光,她再也支撑不住,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蓝茵赶到扬州的忘忧别院,没有发现熙柔的踪影。她又去了几个熙柔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依然找不到。蓝茵急得乱了分寸,突然想到杜子扬,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天香楼,骑上马赶了过去。
  她来到天香楼门前,正巧碰上杜子扬从里面走出来,她连忙下马迎上前去。
  “杜公子,我家小姐可曾来过?”
  “没有啊!蓝茵,熙柔来扬州了吗?”杜子扬看到她楞了一下,反问道。
  蓝茵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她一把拉住杜子扬的手,急切的说:“杜公子,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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