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川之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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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之叹息-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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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玠挪出了地方拍了拍身侧的黄锦,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可自己要是真坐过去,接下来,她便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生尴尬。
   面前隔着一张长桌,翔玠的黑眸逐渐犀利,眉宇间染上瘟色。与此同时,左边讥讽的眼神肆无忌惮地传递过来,那样浓烈的嫉妒,让辰汐假装忽略都难。为此,她有些恼怒。原本打定主意低调处世,可他们却似不依不饶,定要你推我攘把事态白恶化,方才甘心。那好,她也豁出去了,到最后反正伤心的又不是自己,她有何畏惧?!
   想着,眉宇舒展,睫毛上跃动着璀璨的光点,银眸下星云流转,聚拢妩媚的娇柔。唇角扬起绮丽的弧度,两抹浅显的酒窝挂上粉颊,一瞬间,如漆黑苍穹下绽放的白莲花,美的出尘。
   突来的惊艳,令翔玠一愣,慵懒地玄瞳片刻的恍惚,呆滞了许久。直到辰汐走到身边坐下,才晃过神来。细细琢磨这才发现,晶亮的眼瞳中反倒有一丝不易察觉地揶揄跟嘲弄。银眸越过他,似有若无地飘向身侧的嬅烨。
   此时,恼羞成怒的嬅烨再也坐不住了,躬身上前:
   “陛下,宫中女子坐于君王身侧,并不合规矩——”
   男人饶有兴味地挑眉,宛如恶魔般妖魅,仿佛看着他的女人为他拼得你死我活,是极其有趣的事情。玄眸斜窥辰汐,暗示她继续戏码。
   后者无奈地翻着白眼,一边同情众嫔妃的不幸,一边替自己庆幸。心底虽然如是想,做戏却也要做全套。银眸拢上惶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惊慌失措地赶忙站了起来:
   “妹妹初到宫里,连春宫也不长出入,并不懂这后宫的规矩。如有冒犯,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嬅烨芳华绝代的娇颜黑了几许,却不减雍容。声音渐沉:
   “妹妹这是怪姐姐照顾不周了?怕是妹妹忘了,冬宫是妹妹应了姐姐我的。当初说得好好的,待姐姐收拾妥当了,亲自迎你归来。偏你不肯。这会为何要在陛下面前嚼舌根……”
   梨花带泪的容颜,难掩的委屈,说着就朝翔玠靠了过去,一副掩面欲哭的模样。女人的战争,哭得肝肠寸断地不一定就是败者,亘古不变。眼看翔玠顺水推舟,美人在怀的模样,辰汐就甚为不爽。虽然那眼瞳里全无掩饰地漠然,事不关己地等待她的反击。
   这场表演该落幕了,看戏的津津乐道,演戏的却已没了兴致。
   唇瓣的笑容恣意绽放,云淡风轻:
   “妹妹没有埋怨姐姐的意思,向陛下澄清,这冬宫却是妹妹自己要过去的,与他人无关。”衣袖一拂,兀自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宴席是姐姐亲自为辰汐准备的,感激还来不及,辰汐哪里可道姐姐的不是。如若姐姐觉得委屈,妹妹自罚一杯,了了姐姐心头的阴郁。”
   说着,仰头,饮尽。
   
 
 
 
 
 ☆、NO 88
 
   辰汐的豪爽大气,令嬅烨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一来一往,反而显得她小家子器。眼看戏已落幕,嬅烨被放置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自己甚感无趣,撩了衣裙从王座上撤下,返回原处。辰汐想顺势在左手边的空椅上落座,手腕却被捏住,轻微一扯,跌在了翔玠的胸怀里。
   殿堂中的舞乐声起,辰汐再没有挣脱的可能,无奈地挺直身子,接受隐隐传递过来的怨恨。男人仿佛全然不觉,兴味正浓地递来食物,黑眸里珍视地宛如手心的至宝:
   “啊,张嘴。不要只顾着喝酒——”
   灌酒那是拜谁所赐?!想来辰汐就火气蒸腾。压低声音宣泄她的不满:
   “很高兴我娱乐了你——”
   温香软语,吐气如兰,拂过翔玠的脖颈,低低的私语掩埋在高亢悦耳的琴声里,却仍然辨得清晰。斜睨她的墨黑眼眸闪烁着晶芒,深邃难懂。出其不意间,大掌来到她的颊边,掬起蓝丝绒锦带缠绕的发梢,仿佛亲密恋人般呢喃:
   “相信我,我皆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玄瞳一瞬不瞬的锁住她,好似罂粟花的毒,致命的魔魅隐藏在香气袭人的外表下,令人心悸却又迷惘,无形中沉沦了心智,恍然清醒时剧毒攻心,痛彻心扉。
   那话里有话的暗语她辰汐听不懂,也不想明白。他们的距离宛如一条宽阔的三途川,而她从未想过到达彼岸。
   笑自女孩纯净的脸庞绽放,仿佛是夏日的朝露,清透怡人。新月一般的眼眸迷离,泛着淡薄的水汽:
   “陛下想要什么样子的结果?成为众矢之的还不能让您满意么?”
   银眸倒映出的幽波,漆黑如垠,穿透了时间的纷扰,仿佛是上古混沌之初的黯黑,透着点滴孤寂地味道,令辰汐的心脏颤抖地收缩。一霎,某种怦然跃出的情感在二人之间流淌。
   耳畔的乐声不在,眼前灯火变得朦胧不真实。
   忽而,远方传来杳杳的呼唤:
   “音儿……”
   
 
 
 
 
 ☆、NO 88
 
   辰汐的豪爽大气,令嬅烨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一来一往,反而显得她小家子器。眼看戏已落幕,嬅烨被放置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自己甚感无趣,撩了衣裙从王座上撤下,返回原处。辰汐想顺势在左手边的空椅上落座,手腕却被捏住,轻微一扯,跌在了翔玠的胸怀里。
   殿堂中的舞乐声起,辰汐再没有挣脱的可能,无奈地挺直身子,接受隐隐传递过来的怨恨。男人仿佛全然不觉,兴味正浓地递来食物,黑眸里珍视地宛如手心的至宝:
   “啊,张嘴。不要只顾着喝酒——”
   灌酒那是拜谁所赐?!想来辰汐就火气蒸腾。压低声音宣泄她的不满:
   “很高兴我娱乐了你——”
   温香软语,吐气如兰,拂过翔玠的脖颈,低低的私语掩埋在高亢悦耳的琴声里,却仍然辨得清晰。斜睨她的墨黑眼眸闪烁着晶芒,深邃难懂。出其不意间,大掌来到她的颊边,掬起蓝丝绒锦带缠绕的发梢,仿佛亲密恋人般呢喃:
   “相信我,我皆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玄瞳一瞬不瞬的锁住她,好似罂粟花的毒,致命的魔魅隐藏在香气袭人的外表下,令人心悸却又迷惘,无形中沉沦了心智,恍然清醒时剧毒攻心,痛彻心扉。
   那话里有话的暗语她辰汐听不懂,也不想明白。他们的距离宛如一条宽阔的三途川,而她从未想过到达彼岸。
   笑自女孩纯净的脸庞绽放,仿佛是夏日的朝露,清透怡人。新月一般的眼眸迷离,泛着淡薄的水汽:
   “陛下想要什么样子的结果?成为众矢之的还不能让您满意么?”
   银眸倒映出的幽波,漆黑如垠,穿透了时间的纷扰,仿佛是上古混沌之初的黯黑,透着点滴孤寂地味道,令辰汐的心脏颤抖地收缩。一霎,某种怦然跃出的情感在二人之间流淌。
   耳畔的乐声不在,眼前灯火变得朦胧不真实。
   忽而,远方传来杳杳的呼唤:
   “音儿……”
   
 
 
 
 
 ☆、NO 89
 
   低语声似真似幻,想去寻找时却已无踪。好似蓄了千年的泉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却又悠远的脆响,猛地又乍然隐了开去;又好似极薄的玻璃触碰的瞬间,脆弱的碎裂陨灭,消失不见……
   眼前的光一晃,方才的幻象隐没,辰汐又被带回了现实。翔玠早已调转开了视线,饮酒观舞。大厅里乐声高亢悦耳。一曲作罢,四下谈笑声阵阵,哪里还有方才失神刹那的呼唤。
   或许是她的幻听,辰暗笑自己笨,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这般微弱的声音她怎可能在纷乱的大堂里听到,分明就是幻觉。
   这时,下首的嫔妃人群里走出一位佳人,金发束成高尾,白纱掩面,一身的广袖缭绫,莲足未着寸履,仿佛是出世仙子,踏过满地的污烟酒气,步入悬高的舞台,旋身颔首,朗声道:
   “臣妾紧那罗?琴雅,为陛下献上一舞——”
   啪,辰汐手里的食物掉落,惊诧地合不拢嘴。弑冢楼心高气傲、舞技卓越的“公主”,早先是随军的女将,这会儿化身为翔玠的嫔妃。这女子,竟有千般种姿态,令人张目。
   未及多想,但见她广袖轻扬,大殿之上的灯火霍然熄灭,只留下四方舞池周围的一圈烛光。乐声轻赋,池中的女子宛如置身于朗夜下的精灵。
   烛影月寒,点滴星光宽袍水袖,咧咧飞旋,好似鸿鹄展翅,欲穿透暴风雨跃向天际,美的摄魂夺魄。忽的,音转,和乐渐歇,放慢了节拍,只剩一柄竹笛嘶鸣在墨黑的苍穹,支撑着放弃生存希望的鸿鹄。
   灯骤明,佳人的面纱陨落,一笑如白莲;道出霜华今昔。莲心蕊吐,雪似飞花轻声入梦,带来暗香浮水,震碎了一池的万千恼人碧波。纠结的人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
   
   笛声不休,乱花坠欲,一曲无涯,纵有相思几许却似海浪淘沙。争不过繁华……
   舞出天地苍黄,谁愿与共。衣袖挥洒,千秋霸业换不会笑面如花,空剩牵挂……
   
   
 
 
 
 
 ☆、NO 90
 
   铜兽顶部的朱红泪断如珠线,坠落,在地板上汇聚轻烟一缕,幻灭。
   一柄竹笛奏出霸业千秋,一只舞却诉说着女子的红颜命薄。分明是不同的意境,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曲终舞罢,满堂的寂静,被那炫丽的身姿夺去了心魄。
   待佳人拢袖踏上了台阶,辰汐才恍惚转醒。
   耳旁传来翔玠爽朗的笑声:
   “好——不愧是弑冢楼最美的舞姬。”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琴雅自允臣妾,翔玠却只称她是弑冢楼的舞姬,连四下汇聚的嫔妃都不如。正欲上前的莲足,僵硬地顿住,脸色刹那间雪白。
   四下鄙夷的目光宛如利箭,齐数射来,一根根扎入心脏,娥眉蹙紧。 
   王座上的辰汐惋惜的叹息,这样出色一名女子,呆在这深宫院里,太过屈才了。虽不知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天族上位者,可那双金瞳里曾经闪闪发亮的斗志,如今均被浓烈的不悔爱意掩埋,徒留下残灰一片。 
   爱在错误的时间发生,懵懂转醒间,却已失去挣扎的能力。
   好在翔玠皆不吝啬的给予赞美,低首的琴雅脸庞染上艳丽的粉润,仿佛初绽的桃花,美得动人。说道兴头上,祥玠挥手招来侍者:
   “去,将凤羽霓裳取来,孤要赐予此女……”
   啪——
   话音未落,席间一柄酒壶落地的清脆响声,震碎了满堂的寂静。
   仿佛是安排好的情节,又似期待已久的戏剧,嬅烨那张雍容的脸庞瞬息间变了颜色,惨淡如纸,幻化上梨花带泪,凄楚的娇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凤羽霓裳乃我族的瑰宝,陛下怎能轻易赠予他人……何况,此女不过是区区紧那罗族的一届嫡出。凭何配得起我族的凤羽霓裳?”
   冷。阴霾的寒意自辰汐身旁的男人身体中逐渐溢出。仿佛要吞噬世间一切的温暖。金属的光亮眼眸此刻拢上一圈鬼魅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是在教训孤咯?!”
   祥玠似笑非笑的怒火令嬅烨一震,跪在地板上的膝盖,朝后移开半寸,却发觉怎么移都移不开头顶上方的怒焰。血色褪尽,颤抖不已。
   “臣妾不敢——”
   
 
 
 
 
 ☆、NO 91
 
   身侧的男子悠闲地朝椅背靠去,手臂随意地揽过从头至尾都保持着安静的辰汐。神情仿佛不过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可那压低了声音的轻语却没有半分戏谑:
   “孤的话,几时需要你来干预了?”
   下首的女子膝盖一抖,几欲稳不住身子。眼底一片颓败。刘海掩埋住了视线,却未能隐藏住全身散发的恐惧。
   “陛下恕罪,是臣妾造次了……”
   头未敢抬起,那声音下却难掩的委屈。
   辰汐的银眸里一片寂静,冷漠地面对眼前的纷扰。拥住她的手臂在腰身处收紧,攒地些许疼痛,她也似浑然未觉,不冷不惮地扭头扫了一眼。翔玠的目光略带讥讽地穿越她,落在下方的嬅烨身上。
   “既知她是紧那罗族的嫡出,也该知道紧那罗早在百年前就被孤灭了。如今跪在你身侧的女子,是弑冢楼的贵客,你皆该好生招待才是。这般善妒,让孤如何放心将着后宫交付于你——”
   辰汐一怔,戏演到这里,突然似是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木讷地从翔玠俊朗的面孔上转开了视线,再次落在一前一后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子身上。
   十二支圆木支撑的大殿静得宛如深山幽谷,忽有风从门框的缝隙里飘过,传来呜咽地悲鸣,扰得殿堂顶端的风铃清脆地颤抖,牵连着人的心也跟着难以平定的烦躁起来。
   悠悠的叹息声轻不可闻,从翔玠怀中的女孩身体中散出。
   这一场闹剧,不管是独霸专权的嬅烨,还是为博君颜顾的琴雅,皆没有谁是既定的赢家。好似赌局,每每看似已胜券在握,下一刻却足矣倾家荡产。
   这么好的戏码,他又怎么能够放过了她?!
   不出所料,翔玠冰澈一般的眼瞳一转,柔情似水。倾身贴近她:
   “音儿,你说,孤该如何处置她俩呢?”
   声音不大,好似情人间地呢喃,却偏偏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他这是要将她拉下水,看不过她的孑然一身,冷眼旁观。再后来,不管她如何挣扎地试图摆脱,终究逃不开他的掌握。
   下一秒,端坐在王座上的辰汐,忽的站了起来。眼眸在翔玠脸上打转,片刻后笑颜逐放,不卑不亢: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赐一名贴身仕女,方便进出。”
   所问非所答,没头没脑地蹦了出来。
   辰汐脸上的笑意未减,淡薄地拢上一圈光晕。心底暗自思量,既然翔玠决定把一整座后宫的麻烦丢给她,绊住手脚。她怎能坐以待毙,理应奉陪到底。
   现如今,局势扭转,变成了她与他的买卖。
   “陛下,”媚眼流星,别样风情,跟他谈条件,“把我困在一个地方,让辰汐如何为你找到你想要的呢?”
   
 
 
 
 
 ☆、NO 92
 
   “陛下,”媚眼流星,别样风情,跟他谈条件,“把我困在一个地方,让辰汐如何为你找到你想要的呢?”
   男子的金眸却瞬息收缩一线,眯缝着眼打量起她。
   见对方没有动静,她举步跟进,压低声音补充,反而画蛇添足显得虚假。毕竟这种事情,她并非老手,沉稳不足,少许急躁便露了破绽。
   随即,翔玠笑了,好看的笑容似是春水,点点的朱红唇角宛若烟花团缀。那洞悉一切的眼瞳直直摄入她的心魄里。看得辰汐不寒而栗,额角渗出汗珠。脸上却未敢有半分示弱,一如最初的娇柔。
   “音儿看上谁了?大胆说,孤允了你就是——”
   半是宠溺的口气,惹得辰汐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痛快地答应。颔首卑恭的头不自觉地抬起,对上深邃幽暗的金色才恍然明白,那胜券在握的笑意,分明是在戏弄她。
   在他眼底,她的那些小心眼均无处可藏,□裸地袒露在表面。仿佛是逃不出黑暗的孤雁,走至穷途末路。既便如此,她也要搏上一搏。
   “琴雅姑娘与臣妾是旧识,说起来也算半个老师。陛下可愿意将她割爱……”
   “陛下——”
   话未说完,对方就已不愿。一声娇呼,内含的情感,似悲似怨。辰汐不用回首,也知道下首的女子此刻定是一副绝望哀怨的表情。
   她明白她的不甘愿,如若换作她辰汐自己,遗失了一颗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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