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可能无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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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宿敌（3）
“慢死了啊。”
两支冰箭被我一闪躲过，虽然布提斯很快配合起弗洛拉的进攻节奏同时向着这边斩过来，但是已经提高了警惕心后勉勉强强用长戟接下了。
布提斯加大着力量，用尽全身之力抵住我的三叉戟，同时还在武器上施加着魔力，逐渐感觉这边的体势就快要崩溃了。
应该说不愧是魔王吗？要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我被迫一步一步不断向后退着，眼看就要到了墙角……
“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呢？莉蒂亚。”
！！
弗洛拉的攻击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完美地避开了布提斯，瞄准着我的要害。
这时候只要稍微大意一点就会被命中。于是只能小心闪避，并且同时用武器应付着冰之魔王的凌厉斩击。
“唔嗯……”
肩膀被刺中了……
渐渐要超出能反应过来的范围了，这样下去我会渐渐被射成筛子。
首先要摆脱眼前的魔王才对！
炎之洪流！
更加强的热浪冲击波在眼前爆开，但是提前注意到的布提斯敏捷地后翻好好的削减了威力，果然仅仅是这样根本伤不到她的身体吗？
“尽会说大话呢，你开始落入颓势了呢，莉蒂亚。”
纤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巫师帽下的水蓝色长发，弗洛拉现在变得开心了起来，一副享受着战斗的样子。
“喂，就这么想要妾身的命吗？我们曾是住在一起的同伴哦~~还是说离开妾身之后晚上找不到人聊天了吗？”
“别再提这件事情！！”
弗洛拉手臂一挥，像是使用了某种法术。
脚动不了！
我向着下方看过去，从膝盖的位置开始，两腿被完全冻住了。
“你懂些什么！”
少女接近了我，本想用三叉戟去刺她，但是这次完全在对方反应的范围内。
抬起手臂的刹那，我的双手也凝上了冰霜。
“以为自己受了很多苦吗？被背叛，被欺骗！受到了虐待。觉得自己很痛苦吗？这都是弗洛拉承受过的事情啊！！”
她这样一人凑到了我的身边，举起了娇小的手掌对着我的脸颊打了下去。
“那一天你一声不响地从修道院离开！为了欺骗还特地支开弗洛拉。”
对恶魔化的我而言，少女的手并不算多么有力，只是感觉被冷风拂面那种程度吧。
“抛弃了弗洛拉和大家，去追寻自由了吗？所以一声不响地就逃走了？弗洛拉和同伴们，就是你这么容易能够舍弃的东西吗！！”
少女吼叫着，像是把内心隐藏着的东西说了出来。
这时的她才像是一个符合这个年龄的少女，即使变身后的心如此冰冷的现在，也稍微有了一丝触动。虽然说想杀了她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所以呢？你就为了这种事算计了我们？还把没关系的人扯了进来？”
火焰融化了身上的枷锁。
她看到之后便再次制造出大量的冰魔法，像咆哮的暴风雪一样冲击着我的身体。
但是却只有几发强力的冰锥比较危险，我舞动着手上的武器将其全部击落了。
“别以为说了这些我就能饶恕你了，弗洛拉~~妾身的朋友可是被你好好地招待了呢。”
我挥下武器，意识到危险的少女在脚下做出冰路敏捷地滑到后方的墙边去了。
【你的对手是我！】
眼看着自己的契约者慢慢支撑不下去，冰之魔王追了上来。
她的攻势比刚才猛烈了许多，不仅仅是单纯的斩击，还会结合着魔法的攻击一起创造出只属于恶魔的完美攻击法。
“唔，这是？”
动作慢慢变得迟钝了。
四周的温度也开始降了下来。
【和我们进入持久战你就输定了……即使是这片沙漠，我也能将它变成冰之平原。】
雪花从天上落下，即使是恶魔也难以承受的冰冷的魔法之雪。
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样下去我就输定了。
动作已经迟钝，跟不上反而越来越强的布提斯。
必须一击定胜负才行……
可是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必杀技啊，该怎么办才好。
嗯？弗洛拉她刚才退到了那个位置了吗？
现在少女靠着墙边，正打算作出巨大的冰球援护布提斯。
虽然体术上弗洛拉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但是却是两人的中心。
原来如此，这两人这样一远一近的战法虽然看上去很棘手，但是也有着明显的弱点呢。
“呐，布提斯大人，接招哦。”
魔炎弹！
我甩出大威力的火球，目标是和弗洛拉站在反方向打算包夹我的冰之魔王。
她张开双手，在那里生成了一个魔法阵，魔炎弹早一步在那里爆开了。
果然对她用这样的攻击无效吗？
嘛，算了，反正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她来着。
“纳命来，弗洛拉~~”
趁着火球爆开产生遮挡视线的浓烟，我再次突入少女的面前，用枪尖刺向她的心脏。
虽然好像再次用那种禁锢的魔法冻住我，但是早有准备的我已经更快地深入了她的怀中。
对着少女瘦小的身体，刺进去。
“呀啊！！！”
还是闪掉了致命伤啊，最终只刺到了肩膀的位置。
【弗洛拉！！】
反应的很快嘛，那阵烟对她几乎没有效果吗？恶魔大概本身就不是主要靠视觉观察的吧。
现在的我也能明白身后的布提斯全力斩向我的脖颈。
“哼……”
右手出力让枪尖完全穿透弗洛拉。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撕心裂肺地叫着，三叉戟的两边也跟着刺入，扩大了她的伤口。
这还远远不够！用枪挑起少女把她钉在墙上后我立刻俯下身子……身后带着刺骨冰冷的风就这样带着来不及落下的发丝一起横扫过去。
哎呀，危险，稍慢一点点就会被致命的刃分成两半呢~~
【弗洛拉！！弗洛拉！这就帮你冻住伤口！】
“唔啊……”
很痛吧~~呼呼，但是有我当时挨的鞭子痛吗？我很好奇呢……
冰后冻住了弗洛拉的伤口，把三叉戟用魔法移出来丢在一边。
“……莉，莉蒂亚……”
她费力地喊着我的假名。
“有什么急事吗？弗洛拉小姐~~”
【你这家伙！！】
“明明是个冰之魔王，现在感觉头上都能迸发出怒火一般呢~~”
【炎之魔女……你成功地惹怒了我。】
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呢。
不由分说地，魔王将手上的双剑变成了一把大太刀，带着骇人的气势斩了过来。
唔，好重，刚才没认真打吗？还是说留手了。
“这样发疯般地攻击妾身真的好吗？布提斯大人~~弗洛拉的伤不早点找人治疗的话，你们也是无法用治疗魔法的吧，呼呼”
【……】
听了我的话，布提斯也踌躇了起来。
她来回看着我和倒在墙边的弗洛拉，最后一把放下了太刀。
【下一次，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炎之魔女！】
“哈哈~~期待之至。”
自己摊开双手笑了。
说完，冰之魔王搂着已经昏过去的弗洛拉，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哎呀，我可没有自信空着双手还能和这个魔王对峙啊。
更何况魔力也快见底了呢。
这次的结果是，不分胜负吗？
不，对方并没有尽全力。
如果弗洛拉也能恶魔化……
那就完蛋了吧。
结果完完全全地输掉了呢，从一开始就是了。
如果不是尼希尔先生后来稍微打乱了弗洛拉的算盘的话……她大概是不会出手和我战斗的呢。
“呼……呼……”
确认两人走远了之后，我立刻解除了恶魔化。
差一点就因为魔力枯竭而晕倒了，太危险了……
突然解开了恶魔化，刚才那种沉迷于战斗的兴奋感一下子消退了。
“唔……呕……”
吐了出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非常恶心。
而且弗洛拉的话也是，此刻却在脑袋里不停地回荡着。
“弗洛拉和同伴们，就是你这么容易能够舍弃的东西吗！！”
“……不是那样啊……呜呜……”
正是因为无法轻易舍弃，才会想要离开的啊。
终究自己还是做错了吗？因为随便选择结果改变了他人。
失去力气的我倒在了地上，不想起来，也无法起来了。
天空依旧是那么湛蓝。
可是湛蓝中却出现了一个小点。
一开始以为只是秃鹰什么的，我会这样被当作尸体被秃鹰们吃掉吗？
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我渐渐明白了那完全不是什么鸟类。
“……那是……龙……吗？”
不对，是赫卡忒呢。
翡翠色的水晶进入眼帘，我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般的龙。
既然这样那么就说明……
黑色的身影从上方降下。
男人抱起了我……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再次回到龙的背上。
不知不觉，眼睑变得重了起来。
“晚安，克莉斯……”
尾声 砂之终末
“等一会……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
走在最前面的莲伸出手挡住了跟在后面的我们。
越过这道门后，前方迎来的是非常狭窄的岩石通路，两边则是没有护栏的深渊。但是头顶倒是投下了一些稀薄的光线。
“是，是吗。是什么魔物？”
很奇怪的是进入这里两个小时我们却完全没遭遇什么魔物，明明地城应该是很危险的地方呢。往往不是老练的冒险者根本不敢进入，即使经验丰富也要花上大量时间做足准备。
“在这里等我一会……”
莲做出指示后，还未等我们回应便一个人往前走了。
“等等啊……喂，别拦着人家！”
赫卡忒刚想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时被我拦下了。
“放心吧，相信他哟，莲很强的……”
我对着龙少女露出一个笑脸。
“唔……虽然是这样。”
赫卡忒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她应该比谁都放心不下莲，但是也不想因此做出让他困扰的事情吧。
自从竞技场和弗洛拉决斗过后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月。
虽然在这个国家季节的变化并不是很明显，但是我们的旅行也大概接近尾声了。
贝德尼亚大片的土地都是一无所有的沙漠，白天如同火炉一般炽热，而到了夜晚却会变得像诺姆之季之末那样被冷空气刺激着肌肤。
在沙漠的徒步旅行是非常困难的，但是我们却一直坚持了下来，沿着零零星星分布在这片土地的城镇，顺着风和沙丘的方向向前不断前进着……
“真是的，要飞的话几天就能离开了哦……偏偏中途还迷路了，浪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赫卡忒轻闭着眼睛，抱着手臂随口抱怨着。
确实和她所说的一样，徒步非常辛苦，而且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步一步用脚来走才是旅行嘛~~虽然中途骑了骆驼和宽蹄马就是了。”
“哼，真是任性……”
是呢，吃了苦头还这么任性真是抱歉。
但是据我所知，赫卡忒载三人的话体力会消耗得很厉害，而且骑龙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呢。在龙背上会抖动得非常厉害，维持平衡保护并不习惯的我和奥菲莉亚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很辛苦的事情吧。
即使这样却一句也没抱怨过，果然这孩子是傲娇呢。
所以我便拒绝了这份好意，莲和奥菲莉亚也是完全赞同步行。
虽然很辛苦，但是也要到尽头了。
经过这条被称为捷径的伊尔斯瑞亚的地下遗迹后就应该能看到帝国的边境了。
“心情就像快到魔王城之前一样呢~~”
“别在地城里说这种不祥的话！”
“呀啊~~”
头被奥菲莉亚轻轻敲了一下。
“在这种形式下说这种话会被不知从哪来的暗箭射杀的哦！”
她煞有其事地说着，大概是从自己祖母那里听来的那类用来警告小孩子和年轻人的话吧。
“是，是~~”
不过也不完全是耸人听闻的笑话。
地城是因为种种原因吸收了巨大魔力而存在的危险之地，在这里连封魔石也会失去效果。魔物也会不断繁殖并且比外界更加强大。
但是相对的——聚集了魔力的地方便有着宝藏。
这句话来源于广为流传的自传体小说《继勇者的步伐》，它的作者是300年前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的青之贤者查尔斯·托克·贝尔克莱。
所以地下城也遍布着冒险者的欲－望和……尸骸。
因此不死族的怪物也很多，并且随着冒险者的增加数量仍然会持续上升。
“好慢……嗯，啊！莲回来了。”
真是的，这孩子究竟多喜欢莲啊。
他的一举一动也会打动着少女的神经，可惜这位幸福的男人却丝毫不领情呢。
“并不是魔物。穿过这条窄桥的大厅里停留着一支人类的队伍，不……还有几位亚人……嗯……他们手上有武器，大概路上的魔物是被他们干掉的。”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和一贯冷静的他给人的印象不同，现在莲看上去有些犹豫，就像在做着某种选择一样。
“克莉斯……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有些没考虑你的想法，但是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和奥菲莉亚好好思考下再作出选择。”
怎么了，这么严肃的样子，我和奥菲莉亚相互对视了一下完全猜不到他会说什么。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听好了……那支队伍是奴隶贩子的商队，我看见他们队伍中的兽人少女手上有着枷锁。和我们一样为了抄近路去帝国才走这条路的。”
“什么！”
奥菲莉亚的情绪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我虽然也有着相似的情感，但还是依照莲的话冷静了下来。
“……妾身大概明白了，想问的是我们救走他们但是遭遇一场战斗，还是装作没看到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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