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温泉中坐下,和元和幸子隔水相望,微笑道:“在你们日本男女同浴是一种文化,可在我们这边,叫有伤风化,如果现在的情景让外人看到,别人肯定会说我有作风问题。”
元和幸子微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君子坦荡荡,只要问心无愧,心中又何至戚戚?”
张扬道:“夫人找我来是闲聊还是谈事?”
元和幸子道:“两者兼而有之。”
张扬道:“那还是谈事情吧!”他向元和幸子凑了过去,两人并肩而坐,这样的距离使得张大官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元和幸子的面部细节,看到她娇嫩的肌肤,闻到湿润空气中来自她身体的芬芳。
元和幸子道:“我听说你已经不再负责保税区的事情了?”
张扬坦然点了点头道:“上头对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目前保税区的工作暂时由龚奇伟副书记全权负责。”
元和幸子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
张扬笑道:“何来此言?我还在滨海,保税区仍然是滨海的一部分。”
元和幸子道:“贵国官场上的事情真是复杂多变,朝令夕改,频繁的政治变动让我们这些投资商有些无所适从。”
张大官人哈哈笑道:“这句话应该适用于你们国家才对,放眼世界各国,好像没几个国家比得上你们更换政府首脑更为频繁的吧?”
元和幸子微微一笑:“我只是感觉到惋惜,你在保税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她幽然叹了一口气。
张大官人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顾佳彤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觉呆在了那里。
元和幸子看到他的目光,顿时明白他心中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很像?”
张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美背之上,看到那只振翅欲飞的凤凰纹身。元和幸子侧过身去,让他看得更仔细一些,小声道:“我丈夫死后,我请了全日本最好的纹身师为我纹了这只凤凰。”
张扬道:“为了纪念他吗?”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凤凰在中国的传说中是一只不死神鸟,我希望能够浴火重生!”
张扬的内心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望着元和幸子:“你对过去的生活很不满意吗?”
元和幸子闭上美眸:“生活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一样,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明明是我先问你,现在却变成了你提问。”
元和幸子道:“回答我?”
张扬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快乐,为了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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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温泉】(下)
元和幸子道:“听起来很普通!”
张扬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元和幸子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
张扬道:“一个女人拥有了财富、权力、还拥有了美貌,这三个因素,随便哪一样都可以成为别的女人嫉妒的理由。”
元和幸子道:“我却从未感到过幸福。”她望着张扬,她的目光让张扬感到熟悉和温暖。
张扬忽然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几乎**的娇躯拥入了怀中,感受着一种来自心底的熟悉温暖,他明显感觉到元和幸子的娇躯在他怀中战栗。
张扬试图去亲吻她的唇,可是忽然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刺痛,旋即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包围了他,他的血液仿佛被瞬间抽空,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苍白的影像,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元和幸子在此时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羞愤交加的看着张扬。当她看到张扬苍白的脸色,满头的大汗,又不禁有些慌张:“你怎么了?”
张扬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摆了摆手,示意元和幸子不要走过来,跌跌撞撞爬出了温泉池,披上浴袍。宛如醉酒般冲出了木屋,离开了梅花泉。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又凭空消失了,张扬来到盥洗室内,打开冷水,洗了洗脸,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脸上满是水渍。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张扬回到床上。默默调息了一周,发觉身体并无异样,可回想起刚才的那种奇怪感觉。应该不是幻觉,闭上双目,回忆起那个苍白的影像。自己在拥抱元和幸子的时候究竟想到了谁?难道是顾佳彤?
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张扬舒了口气,拿起电话,打来电话的正是元和幸子,她打电话过来询问张扬是不是生病了,张扬笑道:“没事,可能是今晚喝多了酒,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元和幸子淡然道:“什么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这一夜张大官人睡得并不安稳。那个苍白的身影始终困扰着他,第二天一早,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和熙园。
张大官人刚一出现在滨海市行政中心。就吸引了无数关注的目光。省里将保税区的管理权交给龚奇伟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这件事意味着张扬已经在上级领导面前失宠。体制中人对这种变动都是极其敏感的,很多人看张扬的眼光和过去已经有了很大不同,从撤县改市,到国家级保税区落户滨海,谁也不会否认这一切都是张扬努力的结果,但是在体制中,一个人取得的成绩并不如他所拥有的权力更具有威慑性,张扬执政的成绩很突出,但是他的权力如今大打折扣,而且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很多人看他时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那种敬意,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掂量张扬未来的发展。无论是任何领域,走到最后的只能是少数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长远的眼光,如果大多数人都能看清未来的发展大势,那么也不会有如此规模庞大的基层人物。
张大官人从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因为文浩南的缘故,他和文家的关系的确疏远了不少,但是他和楚嫣然之间并没有分手,刚刚前来上班的路上,两人还煲了一个**辣的电话粥,宋怀明对他的支持始终未变,一切都在按照他们预想中的发展,他和龚奇伟之间的精彩表演已经蒙蔽了北港所有人的眼睛。桑贝贝的这出戏,让袁孝商和陈岗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认为和他坐在了一条船上,一扇封闭的大门已经向他开启了一条缝隙。
将保税区的管理权交给龚奇伟,在外人眼中,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意味着省里失去了对张扬的信任,正在逐步削减着他的权力,张扬的好日子就要走到尽头。
张扬回到办公室,傅长征将最近的工作向他做了一个汇报,从丰泽到滨海,傅长征跟着张扬一路走来,对他的性情是相当了解的,见证了无数风雨,在这一场场的风波和斗争中,也建立起对张扬的充分信任,他坚信无论是怎样的风雨,也打不倒张扬。
傅长征的沉稳是张扬最为欣赏的地方,他从不会被外面的言论影响到,任何时候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兢兢业业。
张扬道:“长征,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是很多?”
傅长征微笑道:“张书记,既然您都说那是风言风语,又何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呢?”
张扬道:“长征啊,你真是越来越老练了。”
傅长征道:“跟在张书记身边做事,经历的风雨多了,自然也就变得风波不惊了。”
张扬哈哈大笑,这会儿常海心过来了,傅长征告辞离去,张扬道:“对了,你通知一下各位常委,上午十点钟来小会议室开会。”
傅长征离去之后,常海心咬了咬樱唇一脸牵挂道:“你没事吧?”
张扬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常海心道:“看不出来,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
张扬道:“对别人藏着,我对你可从不隐藏什么。”他起身来到常海心身边,展开臂膀抱了她一下,然后亲吻了一下她的樱唇,不知为何,张大官人做出这一举动的时候,心中竟然感到有些恐惧,他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不过这会儿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
常海心的俏脸红了起来,轻声啐道:“门都没关,你作死啊!”
张扬笑道:“无所谓,大不了再给我扣一顶作风不正的帽子,反正现在我的举报材料都摞成小山了。”
常海心道:“你怎么有点自暴自弃啊?”
张大官人笑了起来:“丫头,你真觉得我受打击了?
常海心道:“对你这个官儿迷来说,没有比权力更重要的事情了,现在权力被收走了,心中特不是滋味吧?”
张扬笑道:“你就这么看自己男人?我格局这么小?”
常海心道:“你和嫣然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大官人砸吧了一下嘴道:“感情不合!”
“鬼才会相信你。”
“随你信不信,反正我们现在是分了。”张大官人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谈得太多,他和楚嫣然的事情必须严守秘密,如果泄露了他们的真实情况,只怕他之前的全部努力都要前功尽弃。
常海心道:“后天我和我哥就回岚山了。”
张大官人闻言一惊:“啥?走?为什么要走?”他还以为常海心兄妹俩因为自己的事情要离开滨海。
常海心笑道:“你想哪里去了,你忘了,我二哥七一要结婚啊,我们得提前回去几天帮忙准备。”
张大官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道:“你看我这脑子,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常海心有些心疼地看着他道:“最近你遇到的事情也实在太多了,别让自己太累。”
张扬道:“七一,我尽量抽出时间赶过去。”
常海心道:“你要是走不开就别勉强,我二哥他们也没打算大操大办。我爸也说了,一定要低调办婚事,岚山市的那些干部他都没通知,害怕麻烦,等那天,喊几个亲戚吃顿饭,然后他们两人就去巴里旅游。”
张扬道:“把我当成外人了,你二哥就是我二哥啊!”
常海心笑道:“我知道你重视我家的事儿,可是最近你事情太多了,七一又是个特殊日子,连我爸都是抽出时间参加婚礼,所以啊,你先别把话说得太满,有时间就去,没时间的话,还是以工作为重。”
张大官人道:“真是体贴啊,丫头,你这么说真让我感动。”
常海心道:“我才不要你感动,我只要你一辈子对我好。”
张大官人微笑点头。
这会儿常海天也过来找他,看到妹妹也在,他笑了笑道:“刚巧海心也在,海龙结婚的事儿跟他说了没有?”
常海心道:“刚说过。”
常海天道:“我们得提前过去帮帮忙,张书记,刚才海龙来电话了,说你要是走不开,就不用过去了,但是礼物一定得送到啊。”
张大官人笑道:“怎么都觉得我不能去啊,还是你们原本就没指望我去?”
常海天道:“我先把正事儿说了,海龙点明让你给他写一幅字,李商隐的那首,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个。”
张扬道:“没问题!回头我写好,明天让人裱好了给你送过去。”说起写字这件事,张扬想起了袁芬奇,把自己在京城遇到袁芬奇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常海心道:“我有阵子没见过他了,之前听说他去了日本,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张扬道:“回来了,看样子混得还不错,在京城认识了几个富商,平时参加参加笔会什么的,估计收入还不错。”
常海天道:“这小子过去不是一直都挺清高的吗?怎么也喜欢干这种事情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追查】(上)
张扬笑道:“艺术不能脱离生活,他也得吃饭,估计终于想开了,艺术最终还得见到效益,于是就向五斗米折腰了。”
常海心先行告辞,留给他们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
常海天等妹妹走后方才道:“张扬,省里这次明显是在针对你啊!”
张扬笑道:“只是工作重新分派,谈不上什么针对。”
常海天道:“还说不是针对,当初保税区是你最早提出来的,也是你辛辛苦苦争取下来的,现在建设全面启动了,资金也就要到位了,却把你的管理权收回,这是什么?根本就是鸟尽弓藏。”他还是挑了个好听的词儿。
张扬道:“保税区的概念最早也不是我提出来的,国家级保税区之所以能够争取下来,也不是我的功劳,是周省长打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保税区才得以落户滨海,现在省里认为我可能没有管理这么大一个项目的能力,另选高明,也是从大局考虑。”
常海天道:“如果他们这么认为,早干什么去了?你为了保税区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努力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张扬,咱们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咱们还是好兄弟,我弃商从政还不是被你的诚意打动?省里今天既然能够将保税区的管理权收回去,明天就能够将你对滨海的管理权拿掉,张扬,我虽然从政的时间不如你长,可是我也知道政治这碗饭不好吃,你最近遇到这么多麻烦,是因为有领导看你不顺眼。”常海天并没有点明。
张扬道:“没那么严重吧。”
常海天叹了口气道:“你别装了,你心底肯定早就清楚了,如果你不是和楚嫣然分手了,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龚奇伟过去和你的关系很好。现在他这么对你。还不是因为上头给了他指示。”
张扬道:“海天,咱们不聊这事儿。”
常海天道:“必须说!你要是再不当一回事儿恐怕处境会越来越难,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必须要有所行动。”
张大官人笑道:“海天,依你之见,我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常海天道:“树挪死。人挪活,既然平海的领导都已经不待见你了,你何必勉强留在滨海,与其等人家将你赶走,不如及早主动走人。”
张扬道:“走?我辛辛苦苦开创的局面就这么扔下?别人会怎么看我?”
常海天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你不会还看不清形势吧?”
张扬道:“海天,你认识我这么久,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
“清楚。你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越是艰险越向前!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资本?”
张扬笑道:“年轻就是资本。我不怕摔跤。有的是时间可以爬起来。”
常海天叹了口气道:“真不知应该怎么说你。”
张扬道:“海天,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不会败得一败涂地。”
常海天点了点头,他看出张扬主意已决,就算劝下去也没用,他低声道:“总而言之,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打算继续留在滨海了。”
张扬道:“你没必要这样做吧,你有你自己的事业,你在保税区的工作很不错,龚奇伟最近虽然和我有些矛盾,可是这个人在管理上还是有一套的,他重视有能力的干部,应该不会为难你。”
常海天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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