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基问明发生了什么事情,点了点头道:“你赶紧去吧,正事儿要紧。”
张扬并不是第一次来周家,可周家仍然对他意味着一个神秘的所在,且不说周老和乔老薛老一样都是政坛显赫一时的人物,单单是周家在政坛上的传承已经是让多数人仰望的存在,周兴民是周家第三代最出类拔萃的政治人物。年纪轻轻已经是平海省长,他的政治前程被大多数人看好。
张扬来到周家的时候,周兴民正在客厅内陪着一个老太太说话,看到张扬进来,周兴民道:“张扬,你来得正好。老爷子今天晨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腰给扭了,听说你对这方面的治疗很拿手,所以请你过来。”
张扬这才知道周兴民把自己叫来是为了私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其实他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让周家为难的事情,虽然都不是针对周家,可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给周家制造了麻烦。
周兴民向身旁的老太太道:“妈,您先坐着。我带张扬过去。”
张扬听他对老太太的称呼。赶紧过去打招呼:“大娘好!”他是真不认识这位老太太。老太太慈眉善目,朝他笑了笑。也没多说话。
张扬跟着周兴民来到后院,周兴民道:“刚才那位是我奶妈!”
张大官人一听脑袋嗡地就大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周兴民的奶妈,他奶妈岂不就是谢坤举的亲娘?难道谢家老太太此次前来是为了谢坤举的事情?周兴民既然没有说明谢家老太太的来意,张大官人自然也不方便多问,跟着他来到周老居住的地方,看到周老正侧身躺在床上看书。
周兴民道:“爷爷!”
周老嗯了一声,并没有转身。
周兴民道:“我给您请大夫来了。”
周老道:“小题大做,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他放下书,想要转过身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腰伤,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周兴民和张扬慌忙走了过去,帮助周老转过身子,又扶着他坐了起来。
周老这才看清请来的是张扬,他不禁笑了起来:“这不是张扬吗?对了,我倒是听老乔说了,你在中医上颇有造诣,老乔还把你教给他的调息养气的法子教给了我。”
张扬笑了笑道:“难得周老还记得我。”
周老故意板起面孔道:“怎么?当我老糊涂了?我这记忆力绝不比你们年轻人差。”
周兴民把张扬带到周老面前就马上回去陪奶妈去了。
周老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张扬坐下。
张扬笑道:“不急,我先帮您老看看。”
周老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左侧,张扬挨着他的身边坐下,伸手在他腰部触碰了几下,找到了痛点所在,笑道:“不妨事,只是普通的扭伤,我帮您老揉捏两下就好。”
张大官人说着就行动起来,他的按摩手法极其高超。没两下周老就感觉腰部轻松了起来,按摩了五分钟左右,张扬笑道:“您老站起身试试。”
周老尝试着站起身,看得出他很小心,不过当他走了两步,又活动了一下腰部,确信自己的腰伤竟然完全好了,不由得惊叹起来:“张扬啊张扬,你真是厉害啊,中医院的那帮名医又是按摩又是拔罐,都不见效,你随便捏两下居然就好了。”
张扬笑道:“您老这话我可不认同,我不是随便捏两下,我捏这两下也是花费了多年的寒暑苦功方才炼成的。”
周老大笑道:“不坏不坏,老乔果然没有骗我,你小子真有一套。”
张大官人心说,您老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周老和张扬闲聊了几句,没有一句和最近的事情有关,张大官人原本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周老提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可后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周老这种境界不可能跟他谈这些事,自己以为最近在京城鼓动风云,可在周老眼里或许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张扬在周老房间内逗留了半个小时后告辞离去,来到外面,看到周兴民迎面走来,张扬笑道:“好了,周老没什么事情。”
周兴民点了点头,陪着张扬一起来到外面:“你吃饭没有?”
张扬实话实说道:“刚刚吃到一半,接到您的电话我即刻就赶来了。”从另一方面也表达出对周兴民电话的重视。
周兴民微笑道:“我请你吃饭!”
张扬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
周兴民道:“我已经让厨师准备好了!”
张扬看到他诚意相邀,于是就点头答应下来,跟着周兴民来到餐厅,看到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想不到周家平时吃饭也按照国家规定的接待标准来。
周兴民知道张扬善饮,开了一瓶五粮液,张扬抢过酒瓶给他先倒上了。
此时厨师端着一大盘刚刚蒸好的螃蟹送了上来,张大官人这才知道今天的重头菜在这里。
周兴民道:“这是别人给老人家送来的螃蟹,他不吃,家里平时也没那么多人,你来了刚好招待你。”
张扬笑道:“周省长太客气了,对了,谢大娘呢?”
周兴民道:“她回去了!”
张扬陪着周兴民喝了一杯,心中琢磨着,省长大人请自己喝酒应该不只是表达谢意那么简单,刚刚谢家老太太过来,肯定也是为了串串门儿,联想起谢坤举现在的麻烦事儿,估计老太太十有**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周兴民道:“我后天回平海,一起回去吗?”
张扬道:“我也打算回去呢,不过还没定下来哪天,再说,我去滨海,您去东江,咱们也不是去一个地方。”
周兴民笑了起来:“你在京城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吧,这么喜欢京城,干脆调来当驻京班主任喽。”
张扬明白周兴民这句话不仅仅是玩笑,他跟着笑了起来:“我过去就干过驻京办,当时因为在京城里找不到存在感,所以才回到了地方,现在回头看看,还是地方好,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和顾忌。”
周兴民道:“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张扬道:“我不是金子,我也就是块板砖,能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已经是我的最大快乐,我真没指望能发出多大光芒。”
周兴民道:“板砖的作用也不仅仅表现在建设上,有些时候,板砖可以当成武器。”
张大官人听出来了,周省长这话似乎在暗示什么,张大官人没接茬。
周兴民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说你一手搞掉了人间宫阙,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张扬笑道:“跟我有啥关系,那都是国安和公安联手干的,我跟耿千秋又没仇没恨的。”
周兴民道:“我听谢坤举说,当天他在那里见到你了。”
张大官人心说,您终于耐不住性子,把话引入正题了,可这事儿不赖我啊,我哪知道谢坤举在那里风流快活,我是去抓管诚的,谁让那倒霉蛋撞到枪口上了。他笑道:“您不说,我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对了,如果不是被我遇到了,恐怕他早就被人给炸死了,虽然炸弹不是我拆的,可我勉强也算他的救命恩人吧。”
周兴民微笑道:“应该是,不过谢坤举现在可是有点生不如死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面子】(中)
张大官人暗道:“他生不如死干我屁事!”可当着周兴民的面,这种话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张扬道:“周省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谢坤举的人品有些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兴民的脸色,发现周兴民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生气。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我自小由奶妈带大,在我心中我和坤成、坤举和亲兄弟一样,我也知道坤举做错了事,但是奶妈这么大年纪了,她登门过来求我,我又怎能不给她老人家这个面子。”
周兴民这样说反倒让张扬对他肃然起敬,一个人无论官位多高,财富多少,有些根本是绝不能忘的,孝是人之根本,一个人如果对父母都不孝敬,你很难想像他会对别人怎样。
张扬道:“周省长,我也不瞒你,人间宫阙的事情我并非是针对谢坤举,耿千秋窝藏管诚,而管诚和多起爆炸谋杀案有关,所以国安才会对人间宫阙采取行动,在行动的过程中,我跟着国安特工追击管诚进入秘密通道,发现谢坤举和一个三陪女郎被捆在了一起,管诚在他们的身上安放了定时炸弹,如果不是国安拆弹专家出手,谢坤举早就化成灰烬了。”张大官人认为谢坤举非但不应该恨自己,反而应该感激自己才对。
周兴民道:“当时的情况我也知道,可你不该将他的照片交给赵柔婷,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弄得人家夫妻不和,兵戈相见,这种做法是不是有欠考虑啊?”周兴民也没责怪张扬拍谢坤举的照片,他觉得,你拍了就拍了,毕竟你和谢坤举过去有仇,可事情没必要做得那么绝。还要把照片交给人家老婆。搞得现在赵柔婷和谢坤举反目为仇,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张扬道:“周省长,看来你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承认拍了谢坤举的照片,可我也救了他的姓名,我前脚离开人间宫阙,他后脚就派人跟了过来。拦住我的汽车,意图对我不利。”
周兴民心说那也是你逼得谢坤举走投无路,他方才出此下策。
张扬道:“其实赵柔婷和谢坤举离婚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这些照片只不过是导火索罢了,有些事情我本不想说,赵柔婷一直身体不好。谢坤举表面上对她关怀备至,可实际上却给她服用慢性毒药。”
周兴民显然没有想到谢坤举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张扬道:“赵柔婷早就知道这件事,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早已形成,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周兴民叹了口气道:“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张扬道:“我对插手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可我这个人又眼里揉不得沙子,看见不平的事情总是忍不住。”
周兴民道:“这件事不怪你。”
张扬道:“周省长,无论怎么说。这次我都有错。我这人冲动起来往往不考虑后果,谢坤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多少也应该顾及您的面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周兴民被这小子弄得颇有点哭笑不得,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张扬,其实换成我处在你的位置可能我也会这么做,算了,这事儿我也管不了,不过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两口子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张扬心中明白,周兴民心里未必像嘴上说的那样,自己这次把谢坤举整得这么惨,事实上已经扫了周兴民的面子,他琢磨着此地不宜久留,又陪着周兴民聊了会儿话,装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呦,坏了,我约了公安方面去了解情况,只顾着陪您聊得高兴,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周兴民道:“赶紧去,千万别耽误了正事儿。”
张大官人趁机起身告辞,周兴民送他出门的时候,正看到身穿警服的周志坚回来了。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大官人和周志坚之间已经发生了多次摩擦,周志坚看到张扬居然在自己家门出现,一双眼睛顿时就红了,他盯住张扬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张大官人向周兴民笑了笑道:“周省长,我先走了!”他压根就没有搭理周志坚。
周志坚气得脸色发青,冲上去想找张扬理论,却被周兴民一把揪住了耳朵。
周兴民将周志坚拖到了院子里,这才放开手。周志坚揉着发红的耳朵,满腹委屈道:“我说五叔,您干嘛这是?”
周兴民道:“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又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周志坚道:“他也算是客人?五叔,您是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危险分子,别怪我没事先提醒您啊,以后最好离他远点儿。”
周兴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周志坚道:“坤举叔就是被他给坑了。”
周兴民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周志坚道:“满世界都知道了,根本不用打听。”
周兴民本想教训他两句,此时警卫员过来,告诉他老爷子要见他。
周兴民瞪了周志坚一眼道:“你小子给我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周兴民来到后院,看到爷爷正在院子里漫步,看来张扬的医术果然灵验,老爷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周老停下脚步环视这满院的秋菊,轻声喟叹道:“秋菊虽美,可是花期短暂。”
周兴民来到他身边,微笑道:“其实短暂也是美好的一部分,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显得珍贵。”
周老转身看了他一眼:“奶妈走了?”
周兴民点了点头。
周老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她找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儿子?”
周兴民道:“奶妈从来没有求我帮过忙,这次坤举真得遇到麻烦了。”
周老眯起双目,菊花的轮廓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起来,融合成了大片的单纯色彩,他低声道:“任何麻烦都是自己找来的,一个人解决不好自己的麻烦,就会带给别人麻烦,一个人想帮助别人解决麻烦的时候,其实就是自找麻烦,当然,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帮。”
周兴民默默品味着爷爷的这句话。
周老道:“刚才志坚那小子在外面嚷嚷什么?”
周兴民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周老道:“别人是年龄越大,耳朵越不好用,我却恰恰相反,听到了很多不愿意听的事情。”
周兴民道:“坤举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错在他自己,和别人无关。”
“既然错了,就得为错误承担责任,谢家这两兄弟都有些不安分,你有时间应该找他们谈谈,虽然他们不是周家的子孙,可外人眼里,他们的很多行为都代表着我们的意思。”周老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越来越在乎的是面子,我这辈子两袖清风,临老更不想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所困扰。”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周老道:“志坚那孩子头脑太简单,听说他最近和小傅家的孩子走得很近。”
周兴民道:“年轻人总是要有几个玩伴的。”
周老微笑道:“宪梁家的孩子很聪明,同龄人中本应算得上出类拔萃,过去也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说到这里周老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孩子既然能和志坚玩在一起,应该是我高估了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如果不是一类人,那么就是他觉得志坚好欺负。”
周兴民已经听出周老对傅海潮利用周志坚的行为颇为不爽。
周老道:“我一向对你们要求严格,志坚那一代我是没有精力去管得,可不管又不行,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你们在周家全都是孩子,可走出去全都代表着周家的形象,周家的子弟是懂得规矩的。”
周兴民道:“爷爷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志坚。”
周老道:“我过去喜欢多管闲事,总觉得自己能多管一件事,这世上就会少一件麻烦事,可后来才发现,管的越多,事情就越多,麻烦也就越多,古人有云无为而治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我是懒得管事,遇到事情躲开十万八千里才好,你说我这是不是怕事啊?”
周兴民道:“爷爷,您有没有听说津海最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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