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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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20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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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浩南点了点头:“不错,这畜生侮辱了你,我当然要杀他,再杀他一次也不解恨。”

    秦萌萌冷冷道:“可是你这卑鄙的混账,却将他的死嫁祸给了我!”

    文浩南道:“我承认,我错了,我当时很害怕……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都处于深深地内疚中,我不想伤害你,萌萌,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伤害你……”朦胧中,文浩南看到一个白嫩的拳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然后他的世界如同关上电源一般陷入一片漆黑。

    秦萌萌冷冷看了已经昏迷的文浩南一眼,她转身走出铁皮屋,外面已经是星光满天,丽芙静静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凝望着山下东江的夜景。

    秦萌萌来到她的身边,丽芙转过俏脸,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唇角露出笑意道:“真得很像!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秦萌萌低下头,从脸上揭下薄薄的一层面具,面具下面的那张俏脸依然眉目如画,比起秦萌萌少了几分忧郁,却多了几分乐观和灵动,这假扮成秦萌萌的人竟然是国安特工桑贝贝。

    丽芙道:“那混蛋都交代了什么?”

    桑贝贝道:“无非就是一些仇恨张扬的话,我真是不明白,恨一个人怎么可以到这种程度。”

    丽芙道:“因为秦萌萌!”

    桑贝贝道:“张扬和秦萌萌之间无非是兄妹之情,文浩南显然误会了。”

    丽芙道:“他是不是误会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一定要给他做个了断,让他以后不能再找张扬的麻烦。”

    桑贝贝微笑道:“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丽芙道:“不可以,且不说可能制造的影响,张扬那边也不会同意。”

    桑贝贝道:“那就只有放了他,给他一次机会喽!”

    丽芙眨了眨双眸:“你问出了什么?”

    桑贝贝笑道:“毫无意义的混账话,这混蛋嘴巴倒是挺硬。”

    丽芙轻声叹了口气道:“文浩南这个人心胸狭隘,而且为人偏激,就算我们这次放过了他,他未必会就此改过,也许以后,他还会去找张扬的麻烦。”

    桑贝贝道:“谅他也没有那样的胆子。”

    丽芙有些诧异地看了桑贝贝一眼,不知她为何说得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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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恐慌】(下)

    秦萌萌永远都不会想到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几天不见,可张扬看起来并没有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秦萌萌的面前。

    秦萌萌已经点好了菜,望着迎面走来的张扬,唇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张扬在她的对面坐下。

    秦萌萌指了指餐桌上的菜单道:“看看还想吃些什么。”

    张扬笑道:“警方提供的伙食还算不错,我肚子里不缺油水。”

    秦萌萌笑了起来,张扬总是能让人开心。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碰,秦萌萌道:“扬哥,这次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张扬道:“别这么说,这话听起来有点生分。”

    秦萌萌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会将我们的谈话录音。”她所指的人自然是文浩南。

    张扬笑道:“警方已经查实了,那录音带是他剪切出来的。”他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当时如果你不是因为关心我,也不会中了他的圈套。”

    秦萌萌俏脸一热,心中暗道,能得到张扬这样的一句话,就是付出再多又算什么。

    张扬道:“萌萌,我过来找你,其实是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

    秦萌萌点了点头道:“你说!”

    张扬放下酒杯:“我想你撤销对文浩南的起诉。”

    秦萌萌道:“扬哥,文浩南这个人心理极度阴暗,对这种人不能手软的,如果这次放过他,用不了多久,他又会卷土重来。”

    张扬道:“文浩南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果我们对他穷追猛打,到最后只会给文家造成困扰,影响到文家的声誉,甚至会对我干爹造成影响,更何况。文玲已经出家了。我干妈现在心中一定非常的难过,如果你坚持起诉文浩南,非要将他送进监狱才肯罢休,我干妈怎么办?我不想她再受打击!”

    秦萌萌叹了口气道:“扬哥,你说怎样就怎样,回头我让律师撤回起诉书就是!”心底却是有些不情愿,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张扬,现在的文浩南所做出的种种行为并不能用正常两个字来形容,此人过于偏激,很可能会再度剑走偏锋。

    张扬道:“这次的事情多少也给了他一些教训。”

    秦萌萌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你心怀坦荡。可是对这种卑鄙小人总还是需要多多提防一些。”

    张扬道:“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多加小心。”

    秦萌萌道:“嫣然那边我会去解释,希望这次的谣言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张扬道:“她没那么容易上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

    秦萌萌笑了笑道:“明天一早我就返回美国。”

    “我送你!”

    秦萌萌摇了摇头道:“不要,我不喜欢分别的场面。”

    张扬笑道:“我也不喜欢,不过人难免要面临分别的时候。”他说完之后又道:“这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秦萌萌道:“对,这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两人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却被告知帐不用结。张扬一琢磨肯定是老板祁山做出了交代。收银员笑道:“张书记,祁总在办公室等您呢。”

    张扬让秦萌萌回去休息。他则来到了祁山的办公室。

    祁山正在鱼缸旁喂他的风水鱼。

    张扬道:“祁总好大的闲情逸致!”

    祁山微笑道:“我正在嘀咕呢,张书记越来越不把我当朋友了,来东江不肯给我打招呼,现在居然来慧源吃饭,也不肯跟我说一声了。”

    张扬笑道:“这次来东江为的是公事,而且自从踏进东江的地面,我就麻烦不断,今儿才算是头一天呼吸自由的空气。”

    祁山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

    张扬凑了过去,看到玻璃缸内的两条金龙鱼养得颇为肥硕,精气十足,啧啧赞道:“好肥,这玩意儿我还没吃过呢。”

    祁山笑道:“你要是真想吃,我让厨子捞起来给你炖了。”

    张扬笑道:“君子不吃人所爱,真要是把这两条龙鱼炖了,我就叫暴殄天物了。”

    祁山道:“龙鱼虽然珍贵,但是比不上咱们的友谊珍贵。”

    张扬点了点头道:“还别说,你说话,蛮让我感动的。”

    祁山把鱼食投完,来到水池前洗了洗手道:“晚上在这里住下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总统套房。”

    张扬笑道:“已经在省政府一招有房间了。”

    祁山道:“深更半夜的,还回去干什么?留下来喝酒聊天。”

    张扬道:“你又不喝!”

    祁山道:“我虽然不喝酒,但是我可以陪你喝茶!”

    张大官人不由得笑道:“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公平。”

    祁山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我不勉强你,你也别勉强我,对了,我还有一坛珍藏的回沙茅台。”

    张大官人道:“茅台也没什么稀奇。”

    祁山呵呵笑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打电话让大厨做几样拿手的好菜,然后和张扬一起前往为他安排的房间。

    盛情难却,张大官人于是就留了下来,跟着祁山来到慧源唯一的那间总统套,服务员已经在小餐厅内摆好了餐具,四道凉菜很快就上来了,全都是下酒的好菜。

    一名服务员将一坛粗陶瓦罐包装的老酒打开,张扬心中暗忖这就是祁山所谓的回沙茅台了。

    拍开泥封,打开桑皮纸固封的罐口,一股甘冽的柔香顿时洋溢在房间内,张大官人闻到这酒香,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茅台酒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公务用酒,不同年份,不同度数的张大官人基本上都喝过。可之前喝过的茅台,绝没有这种纯正的香气。

    祁山接过粗陶瓦罐,给张扬倒了一杯。

    酒质晶莹,因为历经岁月沉淀,透出淡淡的琥珀色,其味清醇沉湛,让人顿时产生了提神醒脑的感觉。

    祁山自己也倒了一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张大官人端杯在手,轻轻啜了一口,过去他饮酒何时那么斯文过,酒一进嘴,如啜秋露,一股暖流沁入心脾,当真是入口不辣而甘,进喉不燥而润,醉不索饮,更绝无酒气上头的毛病。张大官人喝过这么多次的茅台,可没有一次能够比得上这次的醇正,放下酒杯闭上双目,余香绕喉,经久不散,过了好久张扬方才睁开双目赞了个好字。

    祁山微笑道:“你还说没什么稀奇吗?”

    张扬道:“茅台酒我喝过不少,可是这么醇正,这么好喝的却是第一次。”

    祁山道:“这茅台是清末民初时候窖藏的,要说这茅台,需要追溯一下过去了,前清的时候,贵州并不产盐,当地的造酒业也没有现在那么兴旺,当地人都习惯喝一种烧酒,贵州当地的食盐都由川盐接济,可运销川盐的生意都操纵在晋陕两省的商人手里,这帮商人常在贵州,却喝不惯当地土造的烧酒,于是他们在贩盐的同时也贩酒,可后来,他们发现在贵州仁怀先赤水河支流有一条小河,在茅台村杨柳湾,水质清冽,适于酿酒,于是他们把家乡的造酒师傅干脆请到了贵州,连山陕最好的酒曲子也带了过来,于是就在杨柳湾设厂造酒,后来越研究越是精深,研制出来一种回沙茅台,先在地面上挖坑,拿碎石打底,四面砌好,在用糯米碾碎,熬成米浆,拌上筛过的极细河沙,把石头的缝隙铺平,最后才把新酒灌到窖里,封藏一年到两年方才上市,当然这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这种回沙茅台,经过河沙浸吸,火气全消,这才是真正的极品茅台。这坛茅台,是我入黔参加酒文化节时候拍到的,大概是1907年酿制,距今已经九十年了。最难得的是,这酒一直都在酒窖中封藏着,虽然历经战火也未曾毁坏,算得上酒中的珍品了。”

    张大官人听祁山说完这番回沙茅台的典故,更觉这酒珍贵不凡,又品了一口,叹道:“我这一口莫不要好几千下去?”

    祁山微笑道:“宝剑送壮士,红粉赠佳人,这极品茅台,自然要你这种好酒懂酒的人来喝,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大概算不上你的知己,又想让你找到千杯少的感觉,所以只能送上二斤回沙茅台,让你喝个痛快了。”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心中对祁山颇为佩服,这个人当真不简单,做事滴水不漏,不显现不露水的还了自己一个人情。当然张大官人并不会被这二斤回沙茅台感动,祁山也不会天真地认为,一坛酒就能确保张扬为他永远守住安德渊被杀的秘密。

    服务员送上大闸蟹,还有一道砂锅鱼头。

    张扬道:“两个人吃,用不着那么铺张。”

    祁山道:“只要了这两道菜,这么好的酒怎么都要两道下酒菜搭配。”

    张扬尝了口鱼汤,赞道:“你这里的厨子水准真是不错。”

    祁山道:“我这人的原则向来都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张扬微笑道:“这个世界上未必每件事都能如愿,不然怎么会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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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恶作剧】(上)

    祁山道:“无论命运如何,每个人总会有追求,无非是追求的高低不同。”他不善饮酒,即便是面前摆着酒中珍品回沙茅台,一样是浅尝即止,自己泡了杯铁观音,喝了口茶又道:“外界关于你的流言很多,说你在滨海涉嫌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张扬放下酒杯笑道:“很多事情都是颠倒的,明明没杀过人,却要被人当成凶手,真正的凶手却能逍遥法外。”

    祁山听出他的这句话分明是有所指,微笑道:“这就是命!不过你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么快就洗清了自己。”

    张扬道:“没做过的事,谈不到洗清,本来就是白的。说起来还要感谢袁孝商,他没有和陈岗那个老混蛋一起诬陷我。”

    祁山道:“孝商这次恐怕要麻烦了,他面临走私涉黑多项指控。”

    张扬道:“你和他曾经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很好的朋友,警方这次没找你去协助调查?”

    祁山道:“找了,我将一切都说的很清楚,我和袁孝商之间并没有任何违法的往来,不然,警方也不会那么容易把我放出来,我和你一样都是清白的。”

    张扬摇了摇头道:“咱俩不一样。”

    祁山道:“的确不一样,你喝的是酒,我喝的是茶!”

    张扬道:“有人常说,喝酒的人热血冲动,喝茶的人冷静沉稳,在咱们身上似乎真的得到了验证。”

    祁山道:“每个人都有热血冲动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线,或是为了亲情。或是为了友情,或是为了爱情!没有人会在自己重要的人受到侵害时仍然可以表现的无动于衷。无论你怎样评价我,我仍然坚持认为。在某些方面我们有共同之处。”

    张扬叹了口气,祁山虽然没有挑明,却在暗示他,他之所以对安德渊出手,就是因为他亲人的利益受到了侵害,张扬想起祁山死去的弟弟祁峰。如果换成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许他比祁山做得还要极端。

    张扬道:“前两天安德渊的遗体送回清台山安家老林下葬,葬礼之上,发生了一起火拼事件。”

    祁山道:“听说了 一些消息。可是并没有见到正式的新闻报道。”

    张扬道:“这种事涉及到的层面很复杂,所以在报道方面务必要相当的谨慎,来自台湾信义社的一帮人要干掉安达文,和安达文带去的手下发生枪战,死伤许多人,那些人大都落网,主犯安达文却得以逃脱。”

    祁山不动声色,轻声道:“安达文一向冠冕堂皇的称自己是做正行的,原来他归根结底还是捞偏门的。”

    张扬道:“表面上看是黑帮为了争权夺利而火拼。可是在安德渊被杀的同一时刻,他大哥安德铭在香港失踪,至今仍然杳无音讯,根据香港警方透露。安德铭十有**已经遭遇不测。”

    祁山道:“对安家人来说,今年好像是一个流年。”

    张扬道:“知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恨安家?”

    祁山微笑道:“我对安家的认知仅限于一些报道上。”

    张扬道:“只要对安家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忘记几年前在香港发生的安家血案。导致那场血案的人叫安德恒,是安家老五。可他却并不是安老亲生,他的父亲当年曾经是安老的手下兄弟。后来因为背叛安老,被帮规处置,安德恒得知这一秘密之后,卧薪尝胆,筹划阴谋,终于选定在安老寿辰之日动手,制造了名震香江的安家血案。”

    祁山道:“为父复仇倒也无可厚非。”

    张扬道:“后来安老让安达文主持安家大局,安达文查到了安德恒,将他逼得走投无路,横尸街头,可最近有人证明,安德恒并没有死!”

    祁山的表情仍然不为所动,他帮助张扬倒了一杯酒:“这段复仇史听起来倒是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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