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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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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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是谁做下的,就该谁承担责任。”温纯走到警车后面,对金魁和煤球说:“人是不是你们打死的?你们打了哪些人,进去老实交代。你们以为你们呆在外面,就能够安生吗?”

    没等温纯的话说完,金魁和煤球在里面大喊:“人不是我们打死的,我们看江边出了人命,就跑回来了,我们没有打死人啊。”

    等他们喊完,温纯才道:“我知道,你们受了蒙蔽,上了别人的当,只要你们能把事情的前后过程说清楚,人不是你们打死的,你们就没有太大的罪过。大家听我一句话,让警察带人走,要相信政府会秉公处理的。”

    老人们默默地走开了,妇女们也抹着眼泪退到了一边,男人们抽着烟闪开了路,金魁老娘和煤球老婆看路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爬起来,扑到警车后面,交代金魁和煤球:“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啊,老人和孩子都在家等着你们呢。”

    话刚说完,金魁和煤球已经在车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警车呼啸着开走了,只留下两个婆娘在黑暗中号啕。

    温纯刚钻进汽车,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冲了过来,到了镇子的路口猛地刹车,下来十几条精壮的汉子,手都揣在怀里。

    领头的正是绿毛。

    好险啊,再晚一步,可能警车真的就开不走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绿毛他们看见了金魁和煤球,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村民们又聚在一起,一旦起了争斗,那就是一场混战。

    温纯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打开大灯,照着绿毛等人,用力按着喇叭。

    清脆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鸣叫,显得特别的刺耳。

    绿毛听见动静,也是一惊,他转过身用手挡着眼睛,看着温纯这边,很快他看清了这是桥南物流的车,立即小跑着过来了,一看驾驶室里坐的是温纯,忙说:“纯哥,你怎么在这?”

    温纯阴沉着脸说:“六哥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绿毛咧咧嘴说:“纯哥,你放心,六哥交代的事,我会办好的。”

    温纯在车里摇头:“不,六哥让我来告诉你,带弟兄们回去,立即回工地。”

    绿毛一脸错愕。

    温纯又说:“金魁和煤球刚刚被抓走了,你还想干什么?”

    “不,我要为关哥报仇!”绿毛哭喊着。

    十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都嚷嚷着要给关春生报仇。

    温纯关了车灯,从车里走下来,揽住了绿毛的肩膀。

    绿毛的肩膀在耸动,他已经开始抽泣了。

    温纯默默地打量着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个怒形于色,“弟兄们,六哥让我转告你们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绿毛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逸飞的电话,大叫道:“六哥……”刚喊了一声,突然把手机往地上一摔,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其他的人也跟着在无声地啜泣。

    温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绿毛他们说:“关哥的在天之灵,一定在看着我们。关哥拼了一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把码头建好,将来大家不用再打打杀杀了。弟兄们,我们不能辜负了关哥的一片苦心啊。”

    绿毛止住了哭泣,他站了起来,对着温纯说:“纯哥,六哥让我们听你的。”

    温纯点点头:“好,弟兄们先回工地吧,收拾一下,继续组织施工,这才是对关哥最大的安慰。仇早晚是要报的,但不是找金魁和煤球,他们至多只能算是帮凶,大家要相信六哥,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关哥决不会白死!”

    绿毛含着泪指挥着众人上了面包车。

    温纯把绿毛拉上自己的车,让他把自己送回了租住屋,然后再把车开回工地。

    一触即发的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了。

    天边露出了一丝晨曦。

第192章 你我问,我问谁

    温纯胡乱洗了一把,虽然感到十分的疲惫,但歪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自三大项目开工建设以来,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变故,让温纯一直困扰不已。

    事态不断升级,直到现在,码头工地被打砸,关春生死于非命,席菲菲还在市里劝说上访的经营户,小商品市场的搬迁改造基本陷入了停顿。

    官场权势之争,商场利益之争搅合在一起,这幕后势力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温纯百思不得其解,所幸《青莲女侠》的导演康壮苏在国内享有盛誉,影片拍摄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原先所担心的影视基地建设尚属正常。

    当前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上访的经营户们犹如一颗埋在省市领导身边的炸弹,控制不力,随时可能再次引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予以排除。

    想到这里,温纯再也躺不住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摸出一包烟来,趴在窗口前,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苦苦思索。

    天色大亮,温纯又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正准备出门去福庆街,先去赵子铭的早点摊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找王宝良。

    出门没走多远,却被于飞拦住了去路。

    “温纯,高县长让你马上到他办公室去,有急事。”

    这么早?温纯苦笑着摇头,要知道,高亮泉每天都是正点上下班,今天一大早就让于飞来找人,看来他也着急了。

    于飞显得比温纯着急,他说:“温纯,你怎么回事,手机一直打不通,高县长说他找了你一夜,正大发雷霆呢。”

    这么一说,温纯倒是吓出一身冷汗。

    是啊,如果席菲菲那边有急事,岂不是也找不到人了?

    “哦,昨晚上手机不小心进水了。”温纯说完,跟着于飞就往县委大院赶,走到门口,正好碰见了甘欣,温纯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一把钱交给了她:“甘欣,麻烦你帮我补办张卡,再买个手机。”

    甘欣接过身份证和钱,转身又出去了。

    温纯敲了县长办公室的门,进去之后,见胡长庚已经在里面了。

    高亮泉一见温纯,立即站了起来,指着他问道:“温指挥,这么困难的时候,你不和席书记在一起,你跑回来干什么?”

    温纯低声说:“高县长,我回来是席书记同意了的。”

    “席书记,席书记,你就知道席书记。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每次找你,你的手机就打不通了?你看看,又是经营户上访,又是工地斗殴,我问你,你这个常务副指挥长是怎么当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向我报告,你还把我这个县长放不放在眼里了?”高亮泉劈头盖脸一通批评,而且越说越生气。

    “这个……”温纯毫无思想准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高亮泉解释。

    高亮泉继续发火:“什么这个,那个,正在受表彰的时候,竟然发生了经营户到省里上访,你让我和席书记怎么有脸去见省市领导?”

    温纯知道又解释不清了,只得拿出应付高亮泉发火的老套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任由他发泄完了再说。

    “你引进的都是些什么投资商,要么不按合作协议及时拨付资金,要么干脆就是黑社会,搞得望城县乌烟瘴气,人心惶惶。你知道吗,长庚同志刚刚报告,码头工地已经闹出人命来了,这还得了,望城人民不需要这种带血的gdp!”

    官场历来如此,有政绩一定是领导的功劳,有问题一定是下属的错误。

    对此,温纯无须辩解。

    只是,高亮泉把桥南物流直接定性为黑社会,说什么带血的gdp,这实在是过于草率,甚至是危言耸听了。

    胡长庚大概也听不下去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杯子递给了高亮泉,出面来打圆场:“高县长,你喝口水,消消火。县里治安工作没做好,我这个公安局长也有责任。”

    高亮泉接过杯子,坐了下来,斜了低头不语的温纯一眼,正好借题发挥:“你看看,老同志是什么觉悟,你又是什么态度?”

    温纯见高亮泉火发得差不多了,赶紧承认错误:“高县长,你批评得对,工程项目中存在的问题,我抓紧整改。”

    官场之上,谁官大,谁就正确,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好了,好了。”高亮泉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说说吧,下步怎么整改?”

    温纯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尽快恢复码头的治安秩序,然后恢复施工,再……”

    高亮泉再次站了起来,指着温纯暴跳如雷:“你有没有大局意识?你懂不懂轻重缓急?码头工地这种黑吃黑的事,交给长庚同志去收拾,该抓的抓,该判的判。你,赶紧去帮席书记,把上访的经营户们劝回来,这才是当前最大的政治大事。”

    “啊?”温纯这会儿也不由得有些恼怒,你高亮泉既没有调查,也没有研究,凭什么就说是黑吃黑?码头工地都闹出了人命了,难道这事不够大?照你这么个逻辑,是你头上的乌纱帽比人命还重要了。

    但是,温纯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与高亮泉发生争执无异于对牛弹琴,于是,他强忍了一口气,说:“好吧,我马上就去找王宝良。”

    高亮泉从温纯的脸色变化中,当然看得出来温纯心里的不痛快,他很轻蔑地瞟了温纯一眼,嘲讽道:“温纯,王宝良这个人阴险得很,你不要上了他的当。”

    “高县长,不会吧?”温纯故作惊恐地问了一声。

    高亮泉冷笑道:“哼,不会?没他的暗中指使,崔元堂他们几个敢跑省里去上访?”

    “高县长,他昨天是答应了我帮着做工作的呢。”

    “上没上当,你去他店铺里看看就知道了。”高亮泉用鄙夷的口气说。“他呀,早不在福庆街了,我看是躲起来了吧。”

    “什么?他躲起来了?他能躲到哪里去呢?”这回,温纯是真吃惊了。

    高亮泉见温纯是真着急了,反倒冷笑起来:“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193章 不顾形象的优雅女人

    温纯的脸色复杂起来,难道王宝良真不在福庆街了?

    他要是真躲起来了的话,自己是不是真上了他的当?

    温纯虽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也绝没修炼到对一切都不去计较的那个境界。

    看着高亮泉的一脸冷笑,温纯总觉着别扭。

    不对!王宝良是个老江湖,不是个怕事的人,他又没有指使崔元堂他们去上访,为什么要躲起来?再说了,王宝良早不在福庆街了,这么一大早,他高亮泉又怎么知道的呢?

    想到这,温纯稍稍安定了一点,他用坚定眼光看着高亮泉,说:“高县长,不管他王宝良躲到哪里,也要把他挖出来。”

    高亮泉一惊,马上又恢复了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着手说:“算了,算了,管他王宝良躲不躲起来,上访的人是一定要劝回来的。你赶紧去和席书记汇合,尽早把他们搞回来,免得把望城县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温纯巴不得早一点不看高亮泉那张难看的脸,他立即回答说:“好,我马上就去,高县长,告辞了。”

    胡长庚也起身说:“高县长,那我也忙去了。”

    高亮泉象征性地站起来,客气地和胡长庚摆手:“长庚,这些天事太多,你辛苦了。”

    出了县长办公室,胡长庚给温纯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进了于飞的办公室。

    胡长庚没让于飞泡茶,而是很严肃地说:“温纯,以后别让于飞调动警力,他已经不是公安局的人,这要传到领导那里,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飞不敢多说,只看着温纯。

    温纯诚恳地说:“对不住了,当时确实很紧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说着,把李逸飞派人去收拾金魁和煤球的事一讲,胡长庚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低声说:“没事了,我让办案民警补了个手续,金魁和煤球也是当事人,正好也审一审。”

    “胡局长,谢谢你。码头工地发生的事件,是不是黑吃黑性质,你可要主持正义啊。”

    胡长庚轻叹口气,说:“这个,还真有点棘手啊,昨晚上,我们已经审了那个叫‘竿子’的家伙,他一口咬定以前和关春生有私仇,工地闹事就是他个人收买金魁等人干的,其他的,都闭口不谈。”

    “什么?这家伙……真够死硬的。”温纯大惊失色,他本以为,关春生咬住了这个“竿子”,就能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查出真相,没想到他们早有预谋,利用“竿子”这个死硬分子,斩断所有的线索。

    这是要逼着李逸飞往黑吃黑的路上走啊。

    胡长庚沉吟了片刻,知道不能在于飞办公室久待,就说:“温纯,你抓紧去处理上访事件吧,这个案子,我再布置人去补充侦查,看能不能有其他的收获。实在不好办,就往市局上交了。”

    胡长庚让温纯先出了于飞的办公室,他说要跟于飞继续扯扯黄二丫与于飞父母闹矛盾的事。

    温纯明白这是胡长庚的借口,免得被万大强之流的人看见两人一起从于飞办公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暗暗佩服,胡长庚到底是老公安,不仅心存正义和良知,还懂得斗争的技巧和策略。

    出门刚下楼,迎面碰上了甘欣,她把手机和剩余的钱交给了温纯,悄声问道:“你没受伤吧?”

    温纯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而后交代甘欣,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再去工地或者其他地方,最好约上于飞,或者胡文丽,多一个人总多一份照应。

    甘欣经历了昨晚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场景,直到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她也嘱咐温纯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尽快把崔元堂他们劝回来。

    望城县的三个工程项目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副烂摊子还得要靠席菲菲和温纯来收拾。

    温纯要去指挥部开他的那辆改装的桑塔纳,走在路上,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拨通了赵子铭的电话,让他去看看王宝良在不在。

    赵子铭很快回了话,果然如高亮泉所说,王宝良不见了。

    温纯再拨打王宝良的电话,电话也打不通。无奈,温纯只得再请赵子铭收摊之后,帮忙再去打探一下,看有没有王宝良的消息。

    坐在车里,温纯心里好一阵不爽:王宝良啊王宝良,难道你真的做了亏心事,居然玩起失踪来了?要这么说,被打也好,上访也好,都是王宝良在自导自演了。

    是啊,看来自己是过于轻信这个王宝良了。

    王宝良领着经营户们在福庆街打拼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就因为你温纯搞了一副药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就会跟政府贴心贴肝地保持一致,拱手让出小商品市场的既得利益呢?

    王宝良会是这样的人吗?他也是凭着信义在福庆街立足的一条汉子,他也认同了政府的十大优惠条件,他也表示要为福庆街近千经营户们的长远利益着想,应该不会干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来吧。

    温纯心头异常的矛盾,脚下的油门也轰的山响,车子直奔省政府而去。路上,他给曾国强通了个电话,问清了经营户们住的永安宾馆就在省政府斜对面的巷子里,他便把车直接开到了宾馆的门口。

    省政府坐落在临江市的东南方向,这里相对幽静,而永安宾馆原先是一家大型国企永安机械厂的招待所,后来,永安机械厂搬迁到市郊异地重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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