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鸣国踢出的腿,刚才已经被温纯的双掌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量,点向温纯咽喉部的脚尖已是强弩之末,如果被这根皮带抽中,肯定踢不到咽喉部位,而只会踢在胸口。
显然,这不足以置温纯于死地。
更要命的是,魏鸣国练就的连环绝命腿也是险中求胜的一招,如果脚的着力点差之毫厘,落地后重心便会失之千里。
失去重心的后果只有一个,便是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旦倒地,尚未失去攻击力的温纯只要轻轻一抬腿,就能轻而易举地将魏鸣国死死地踩住。
魏鸣国不愧为搏击高手,他见势不妙,并没有继续冒险,而是瞬间收回了踢出去的脚,躲开了皮带的攻击,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胡文丽的皮带抡空了,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扑进了温纯的怀里。
阴险毒辣的魏鸣国朝温纯的面门虚晃了一掌,却向胡文丽重拳出击。
温纯一手将胡文丽托住,另一只手出拳向侧后的魏鸣国腰间横扫过去,致命时刻,下手毫不容情,魏鸣国无奈之下,只得回手格挡,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响,两人又硬碰硬地过了一招。
温纯顺势将胡文丽放在了地下,全力迎战魏鸣国。
要单论搏击格斗,温纯要逊于魏鸣国,不过在狭小的空间里,也是无从发挥什么套路招式,全靠你一拳我一掌相互击打。但毕竟年岁不饶人,魏鸣国在力量和灵敏上肯定比不上年轻了将近十岁的温纯,要是打一场持久战,必输无疑。
为了速战速决,魏鸣国再次使出了他的莲花绝命腿。
第一脚,温纯动作灵活地略一低头,轻松避过。
第二脚,温纯早有防备,用手臂护在胸前,硬接了一脚。
但是,魏鸣国的第三脚,温纯还以为又会冲咽喉而来,上身已经后仰准备躲避。没曾想,魏鸣国这次变招了,这一脚没有攻击温纯的咽喉,而是顺着温纯的手臂直接下蹬,此时温纯的胸口已经门户大开,躲避不及,眼见着魏鸣国的脚以泰山压顶之势踏了下来。
胡文丽猛地抱住魏鸣国的支撑腿,照着他的小腿脖子狠狠地咬去。
魏鸣国能够练就连环绝命腿,平衡能力自然十分的强悍,但是,他主要的力量集中在蹬踏温纯的脚上,突然支撑腿的腿脖子处被咬了一口,一下子便去了重心,往下蹬踏的力量瞬间减弱,只得收回来朝躺在地上的胡文丽踩去。
温纯忍着手臂的疼痛,右臂短距离屈曲突出坚硬的肘尖硬生生顶中了魏鸣国的腰眼。
魏鸣国终于完全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稳,整个人后仰跌出几米开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胡文丽满嘴是血,她活生生地咬下了魏鸣国小腿上的一块肉。
温纯再也不敢怠慢,飞步上前,扑倒在魏鸣国的身上,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他的脖子,一条腿用膝盖死死的顶在了他的腰上。
动弹不得的魏鸣国还在双腿乱蹬,拼命地挣扎,叫道:“梁子,你去杀了那个女人。”
孟庆梁的手腕虽然受了伤,但是,对付一个已经倒地的胡文丽还是绰绰有余。
“部长姐姐,你快跑。”温纯急得直喊。
胡文丽爬起来,她顾不得身上的衣不蔽体,转身朝出口处跑去。幸亏她对通道的地形是熟悉的,才没有跑进死胡同的掩护门。
孟庆梁猛地一扑,抓住了胡文丽的裙子。
胡文丽猛一用力,裙子被撕了下来,身上又只剩下了一条三角裤。
孟庆梁淫笑着一步步逼近胡文丽。
胡文丽毫不畏惧,举起皮带向孟庆梁抽去。
孟庆梁的右手受伤,他伸出左手迎着挥过来的皮带。
皮带一下子缠在了孟庆梁的手臂上。
胡文丽与孟庆梁形成了拔河之势。
但是,力量悬殊较大,胡文丽坚持不了多一会儿。
脚下的魏鸣国还在拼命挣扎,温纯干着急没办法。
如果让魏鸣国再站起来,温纯只能和魏鸣国抗衡,失去了温纯保护的胡文丽,势必还是要落入孟庆梁的魔爪。
情急之下,温纯抓起魏鸣国蹬掉的一只皮鞋,奋力砸了过去。
皮鞋重重地砸在了孟庆梁的后脑勺上。
孟庆梁站立不稳,直接扑到在了胡文丽的脚下。
胡文丽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窄窄的三角裤,奋力挥舞着皮带,劈头盖脸地抽打着地上的孟庆梁。
孟庆梁嚎叫着,不顾皮带抽在身上的疼痛,猛地抱住了胡文丽的双腿,将她扳倒在地,又一翻身骑在了胡文丽的身上,一只手抢过皮带压住胡文丽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三角裤。
胡文丽的双手在孟庆梁上的脸上身上乱抓一气,色胆包天的孟庆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面目狰狞,用皮带死死勒住了胡文丽的脖子。
皮带越收越紧,胡文丽渐渐喘不过气来了,停止了反抗。
温纯正要松开魏鸣国去救胡文丽,就在这危急时刻,于飞带着赵子铭冲了进来。
“不许动!”于飞大喝了一声。
孟庆梁像疯了一般,没有理会于飞的警告,反而坐在地上,将胡文丽挡在身前,手里的皮带越收越紧。
胡文丽的面色发紫,舌头都吐了出来。
“哈哈,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孟庆梁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于飞甩手一枪击中了孟庆梁的脑门,鲜血飞溅,手一松,仰面倒在了地上。
受了惊吓的胡文丽也昏厥了过去。
“文丽。”赵子铭大叫一声,赵子铭忙跑上前,蹲下身子,扶住了胡文丽。
于飞掏出手铐,干净利落地反铐住了魏鸣国的双手,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魏鸣国见大势已去,便不作无谓的努力,停止了挣扎,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温纯从魏鸣国的身上滚下来,整个人似乎散了架,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原来,赵子铭给温纯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进临江市的路上,他赶到了公安局,把情况向于飞一说,正在焦急的于飞马上明白了,胡文丽被人绑架了,温纯为了稳住绑架者,孤身一人去救胡文丽了。
于飞从局办公室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温纯办公室的门,便携式接收器还摆在办公桌上,于飞扑上前一看,信号显示,胡文丽在“书香门第”。
于飞顾不得多想,带队直奔“书香门第”。
第529章 难以撬开的嘴巴
车一停稳,于飞立即跳了下来,他让赵铁柱带人从秘密通道的出口冲进去,自己则带着赵子铭从入口处冲进了秘密通道。
赵子铭掐着胡文丽的人中,急切地呼喊着。
过了一会儿,胡文丽悠悠醒来。
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胡文丽第一眼看见了赵子铭,她双手一上一下紧紧捂住了羞处,刚才那个赤*裸裸面对孟庆梁淫邪目光毫无惧色的女人,仿佛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含羞的大家闺秀,她不愿意让她心爱的男人看到她饱受侮辱的样子。
赵子铭捡起掉下来的衣服,裹住了胡文丽的酮体。
胡文丽再也顾不得许多,扑进了赵子铭的怀里,放声痛哭。
赵铁柱带着人冲进来了。
于飞把魏鸣国交给了赵铁柱等人,走过来扶起了温纯,关切地问:“怎么样,受伤了吗?”
温纯站起来,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赵子铭帮胡文丽穿好了衣服和裙子,搀扶着她走了过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被温纯阻止了。
温纯拍了拍了赵子铭的肩膀,笑着说:“子铭兄,部长姐姐就交给你了,我和于飞得马上回局里去,突审魏鸣国。”
赵子铭怜惜地看了胡文丽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于飞念叨说:“纯哥,你要救胡文丽,为什么带我一起过来?”
温纯说:“不行,我要是把你一起带过来,魏鸣国见没了机会,一定要狗急跳墙,胡文丽早就死在了魏鸣国的刀下了。”
于飞奇怪地问:“纯哥,这个魏鸣国有点本事啊,他是怎么查到你派去卧底的人会是胡文丽呢?”
温纯阴沉着脸,反问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于飞扶着方向盘不说话了。
温纯又问道:“于飞,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和明月,剩下的就只有你了,我问你,你跟谁提起过?”
“我……”于飞目视着前方,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没跟谁说过啊?会不会魏鸣国在‘书香门第’碰到过胡文丽啊?”
“这个可能有,但是,‘书香门第’进进出出的客人那么多,如果没有比较确切的消息,魏鸣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盯住了胡文丽。”温纯分析完了,最后很肯定地说:“一定走漏了消息。”
于飞又不说话了,温纯也在默默地思考。
“对了,”突然于飞一拍方向盘,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审讯孔令虎的晚上,你让我去折腾他一下,守在办公室和铁柱发牢骚的时候,我说漏了嘴,提到过卧底的人是个女的。”
温纯问:“别的,就什么都没说吗?”
于飞偷看了温纯一眼,摇着头说:“没有,绝对没有。铁柱还问我是谁,我警觉了,就把话题岔开了。”
温纯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于飞,你还记得‘书香门第’中央监控室的存储器吗?”
“记得,”于飞略带羞愧地说:“你让我去拿,我去晚了,被别人先拿走了。”
温纯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魏鸣国知道了卧底是个女的,对照录像资料把胡文丽查出来了。”
于飞狠狠地拍了脑袋一下,无比懊悔地说:“都怪我,全都怪我,差点害了胡文丽不说,还差点把你也连累了。”
“这也不能全怪你。”温纯劝慰说:“这进一步说明,我们的身边有他们的人。”
“妈的,没说的,就是赵铁柱。”于飞恨恨地说:“突袭那天,赵铁柱负责爆破第二道门,最有可能先进到控制室的就是他,卧底是女的也只有他知道。纯哥,要不要对他采取措施?”
“暂时先别急。”温纯想了一下,又说:“现在是他的嫌疑最大,但是,也不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有所防备,一是要防止有人杀魏鸣国灭口,二是下一步行动要加强保密措施。”
于飞点头说:“好,我建议魏鸣国交给特警支队单独看押,地点必须绝对保密,看守人员请张威挑选,审讯的时候你和我至少要有一个人在场。”
听完温纯的部署,于飞略微松了口气,想想刚才的惊险经历,于飞还是有些后怕,他埋怨说:“纯哥,你和明月都不肯让我冒险,那你为什么又要冒险呢?”
温纯瞪了他一眼,说:“我就是要生擒魏鸣国,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的确,温纯在与魏鸣国通过电话之后,就下定决心不仅要救出胡文丽,还要生擒魏鸣国。
魏鸣国不仅是孔令虎违法犯罪的重要证人,也是近期重大案件的重要知情人,只有撬开他的嘴,让他交代出所掌握的内情,案情才能取得重大突破,否则,不仅掌握不了孔令虎违法犯罪的证据,也查找不出逃跑枪手和接应人的身份。
要生擒魏鸣国,只有智取,难以强攻。把他逼到绝路上去,最后只会是狗急跳墙,以他的精明和身手,将有可能产生极大的社会危害。
更为微妙的是,魏鸣国活着,对枪手方面也是个极大的威胁,他们不会任由魏鸣国逍遥自在,这才是温纯想要生擒魏鸣国另外一个意图。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魏鸣国是一颗新的诱饵!
于飞有些担忧地说:“魏鸣国受过特种训练,常规的审讯手段恐怕对付不了他,他这张嘴不好撬啊。”
温纯坚决地说:“再难撬也得撬开,只有魏鸣国开了口,我们才能抓到孔令虎,才能顺藤摸瓜挖出背后的那股势力及其保护伞。”
温纯坚信,只要魏鸣国还在手上,就不愁没有他开口的时候。现在急躁的不应该是自己,而是背后的那股势力,到了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得按席菲菲的指示办,和对方比耐心,比沉着,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突审魏鸣国,果然如于飞担心的那样,魏鸣国态度强硬,无论问什么,他都一概抵赖狡辩甚至斗狠充愣。
魏鸣国被带到了特警支队,负责审讯的是于飞。
可是,魏鸣国回答完了例行问话之后,就和于飞斗上了气。
于飞问:“魏鸣国,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奉劝你,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我进来了就没打算再出去,你们说我犯了什么罪,我都认账。有本事,你们把我拉出去毙了。”魏鸣国和其他的犯罪嫌疑人最大的不同是,他经过严格的特种训练,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非常好,耐压性十分强,无所畏惧。
“魏鸣国,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主犯是孔令虎,你只是从犯,如果你能就此悔过,主动坦白,交待出你和同伙的犯罪事实,我们可以对你宽大处理。”于飞耐心地说。
魏鸣国呵呵笑笑,说:“坦白,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们公安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可你们宽大了谁?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天天过年。我魏鸣国不是没进过这些地方,这么老掉牙的东西,就别跟我老魏说了。”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主动交代了,是不是?”于飞冷冷地打量着魏鸣国,这个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嘛。”魏鸣国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从狱中出去之后,魏鸣国花了很大的心思在研究如果对付警察的审讯,他得出一个结论,跟公安干警打交道,胆大、心细,软硬结合是最好的办法。
“那好,我也不多废话了,我问你,岳子衡是不是你杀的?”于飞单刀直入,逼视着魏鸣国。
从岳子衡胸口中刀的手法上来看,岳子衡本人应该掌握不好力量和位置,这只有经过特种训练的人才能拿捏得那么准确,所以,于飞认定岳子衡不是自杀的话,那就应该是魏鸣国或者范华军干的。
“你说是就是。”魏鸣国表现得极其的硬气,他认定于飞是在诈他,审讯的时候很多警察都喜欢用这种愚笨的方法。
“记上,他自己承认了。”于飞回头叮嘱负责记录的特警。
“记上有个屁用。”魏鸣国冷冷地说:“到了法庭上,拿不出证据来,我还可以翻供。”
气得于飞把桌子一拍,大声呵斥道:“魏鸣国,你放老实点,否则……”
“否则怎么的?”魏鸣国抢过了话头,狂妄地说:“你把我扔哪个号子,老子都是老大。”
这一点,魏鸣国真不是吹牛。
对付顽固的死硬分子,警察们的手段之一就是天天给这个家伙换号子,让号子里的老大变着花样不断地折磨他,最后忍受不住了,只好老实交代。
另一个比较有效的手段是,把死硬分子单独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几天几夜不理他,一般的人经不住这种死静的寂寞,精神崩溃,再审讯起来就老实交代了。
可是,这种手段威胁不了魏鸣国,他太强悍了。
论打架斗殴,号子里的人不会是魏鸣国的对手;论抗压能力,几天几夜一个人呆在野外对魏鸣国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于飞被魏鸣国噎住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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