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舟连忙答道:“在,在值班室呢。”
“学生家长太多,我不想上去了,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在院子里等她。”
“行,没问题。”刚要离去,叶一舟又说:“温主任,还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就在办公室,今晚上我和妇幼保健院的领导都要值班。”
“好的,麻烦你了。”温纯与叶一舟握了握手,走出了候诊大楼。
叶一舟对温纯比过去又客气了几分,今天下午在会上,他亲眼目睹了高亮泉对温纯的重视,这年头,能同时得到席菲菲和高亮泉器重的人,在望城县怕是数不出几个来了。
正在护士室值班的郭晓兰,听叶一舟亲自来喊,又说温纯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心里像有一只兔子在乱窜,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又理了理头发,蹬蹬蹬地下了楼,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院子里。
温纯正在树林子里的椅子上坐着呢。
她快步走过去,低着头说:“你,来了?”
“坐吧。”温纯用手擦了擦椅子。
郭晓兰扶着裙子坐在了温纯的身旁,心怦怦直跳。
“呵呵,忙了大半天了,累了吧。”温纯关切地问。
“还好吧。”郭晓兰绞着手指头,柔声说。
“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中毒学生的情况。”
郭晓兰大失所望,她抬起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温纯。
穿着护士服的郭晓兰颇有些制服诱惑的意味。
温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说:“你跟我说的进修名额的事,我一会儿去找叶院长说说看。”
郭晓兰心里美滋滋的,咬着嘴唇说:“这么个小事,你还记在心上啊。”
“晓兰,你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只是,办不办得成,我没多大的把握。”
“你只要记得就好。”
“这不,今天实在太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温纯解释了一下,又问:“晓兰,中毒学生的呕吐物,是你送到化验室去的吧。”
“是的,怎么啦?”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我看你送了好几份,都化验完了吗?”
“下午就出结果了,你们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时候,我就送给医务科长了。”
“结果你看了吗?”
“就那么瞟了一眼,太急了,没看太清楚,只记得其中有一张是疑似毒鼠强。”
温纯忙问:“还有另外的吗?”
“应该还有吧,我没太注意,你问这个干什么?”郭晓兰很奇怪地问。
温纯轻描淡写地说:“哦,我负责事故调查,私下里先问问你。”
郭晓兰显得不太开心了,她以为温纯把她约出来,会给一个重温旧情的惊喜呢,没想到,他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真不好意思,你忙了一天了,还要加班,我不该打扰你的。”
郭晓兰很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以前是我对你态度不好,我想……你还会把我当做朋友吗?”
温纯也笑了:“我们一直就是朋友嘛。”
郭晓兰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她一把抱住温纯的脖子,踮起脚,嘴唇颤抖着在温纯的脸上,嘴上一阵亲吻。
温纯不忍伤她的心,双手抱住她的腰肢,一动不动,只任由她发泄。
树林外,有人很夸张地咳嗽了一声。
郭晓兰忙松开手,温纯看过去,路边站着的是吴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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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弄玄虚
温纯推开郭晓兰,走过去跟吴艳红打招呼:“吴医师,还在忙呢?”
“哟,这不是温纯吗?”吴艳红冷冰冰地说,她探过头去看见了郭晓兰。“县里总也不稳定,我们能不忙吗?闷了一天了,出来透透气,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温纯讪笑道:“哦,吴医师辛苦了,我……找她了解了解情况。”
“怪积极的嘛,哈哈。”吴艳红挖苦道。“都了解到人家嘴巴上去了,哼。”
吴艳红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掉头又进去了。
郭晓兰问:“她谁呀?怪怪的。”
“县长夫人,牛叉啊。”温纯冷笑道。
“是吗?她下午还追着问我化验结果呢,我告诉她,交给院长了,她好像还一脸的不开心。”
“她也在关心化验结果?”
“谁知道呢?我想还是为了钱吧,中毒的类型不同,抢救的费用也不同呢。”
“哦。”温纯明白了,妇幼保健院下午只同意转病人不同意来支援,惦记着的还是收治病人的收益,后来被自己强行哄骗来了,自然也不会白干。
“晓兰,你忙去吧,我去找叶一舟,说说你的事。”
郭晓兰“嗯”了一声,又问:“温纯,我妈想……请你去家吃顿饭,行不?”
温纯暗暗叫苦,只敷衍道:“晓兰,先替我谢谢你妈,等忙完这阵再说吧。”
“好吧。”郭晓兰很失望,她明白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刚要走,她突然又说:“温纯,我想起来了,化验单有好五张,只有两张写的是疑似毒鼠强。”
“那三张呢?”
“我没仔细看,但肯定不是毒鼠强。”
温纯兴奋地问:“你肯定吗?”
郭晓兰看温纯对化验结果比对自己还关心,便赌气地说:“不肯定。”说完,一扭身走了。
温纯目送着郭晓兰摇曳着走进门诊大厅,无可奈何地笑了。
稍稍愣了一下,温纯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办公室里亮着灯,门却锁着,温纯轻轻地敲了几下:“叶院长,休息了吗?”
“没呢,没呢。”一阵响动之后,叶一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开了门。
叶一舟稍显紧张,他探头看了看门外,解释说:“我躲着县长夫人呢。”
“呵呵,怕她找你要钱?”
“可不是吗?我们医院的治疗费还没着落呢,我上哪给她钱啊。”说着,叶一舟半真半假地说:“温主任,这事不早点有个说法,我也得带着医护人员到你那上访去了。”
“没那么严重吧,这几个钱,我想县医院还是垫得起的。”
叶一舟请温纯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说:“嘿嘿,你可要一视同仁啊,妇幼保健院该垫也得垫,你看看,吴艳红盯上我了,你说我怎么办?”
“叶一舟,你是想这事早点了呢,还是晚点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早了早好啊。”
温纯单刀直入:“那你就把化验结果都拿出来。”
“什么?”叶一舟愣了一下,又干笑着说:“温主任,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温纯正色道:“叶院长,化验单过了好几个人的手,你想,你压得住吗?”
叶一舟头上开始冒汗了。
犹豫了片刻,他拉开抽屉,抓出来一把单据,说:“温主任,既然你都知道了,全在这,你自己看吧。”
温纯拿起来,一张张地看了看,果然有两中不同的结果,他指着另外三张问道:“叶院长,这什么意思?”
“这是葡萄球菌肠毒素食物中毒,常因进食被细菌污染的奶制品等引起。”
“那是不是说,学生们大多是奶制品中毒,而柳巧香才是毒鼠强中毒。”
“应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隐瞒没报呢?”
叶一舟脸红了起来,他嗫喏着说:“万主任……”
“万大强让你这么干的?”
叶一舟点头。
这就对了,万大强的小舅子金振国肯定脱不了干系。
“叶院长,你是县医院的学术权威,你下了结论,其他人一般不敢有异议,但是,你想想,这么一来,你就害了那个无辜的三十八床柳巧香啊。”
“我知道,如果那样的话,她会怎么样?”
“赔得倾家荡产,搞不好还要坐牢。”
“真的?”叶一舟吓得站了起来。
“可不。”温纯示意叶一舟坐下。
叶一舟坐下来,抱着头,痛苦不堪。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温纯,说:“温主任,你看……”
温纯问道:“叶院长,你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你忍心看着一个农妇被你害进监狱家破人亡吗?她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呢。”
叶一舟摇头:“可是……”
“我知道你有顾虑,你害怕万大强对你打击报复,你担心这么说出去会毁了你作为一个医学权威的清誉,对吗?”
叶一舟无语,点头。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叶一舟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嘘,她又来了?”
“谁?”
“吴艳红。”
温纯心头一喜,突然放大了声音:“叶一舟,你必须听我的。”说着,冲他挤了挤眼睛。
叶一舟也是聪明人,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也明白了温纯要和他唱一出戏给吴艳红听,便也声音大了起来:“不行,我是一个医生,我有我的医德和良心。”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
温纯把桌子一拍,严厉地说:“不错,你是一个医生,但我问你,你这个院长还想不想干了?”
“我……”
温纯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叫唤什么?我受席书记的委托,全权负责中毒事件的调查处理,你听我的,把口径改过来,不能再说是毒鼠强中毒了,只能说是食物中毒,有什么事我负责,跟你无关。”
“不行啊,温主任,要按你说的办,那我们医院和保健院都要亏大本的。”叶一舟边说边朝门口努努嘴,很诡异地笑了。
普通食物中毒和毒鼠强中毒,性质大不相同,当然抢救的费用也差别很大。
温纯会意,又稍稍加大了点声音:“叶一舟,你要从全县的政治大局出发,县医院县医院,那是望城县的医院,懂吗?你别说了,把化验单全部交给我,等我明天向席书记汇报了再说。”
两人正争吵着,外面的脚步声悄悄地远去,温纯和叶一舟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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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搬起石头砸老公的脚
第二天一上班,温纯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甘欣拦住他,问:“温纯,昨晚上你干什么了?”
温纯摸了摸脑袋,说:“怎么了?”
甘欣朝书记办公室一撇嘴,说:“一大早,吴艳红就来了,找席书记告你的状。”
“嗯,是不是……说我假公济私去找郭晓兰了?”
甘欣急忙问:“什么?你又和郭晓兰和好了?”
“嘿嘿,你吃醋了?”温纯逗道。
“呸!”甘欣轻轻地啐了一口。
温纯还想说什么,里边席菲菲大声在问:“小甘,你给温纯打个电话,让他十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来。”
甘欣说:“席书记,他来了。”
“让他进来。”
温纯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看,吴艳红正坐在席菲菲的对面,一脸邪恶地盯着自己。温纯尴尬地挤出个笑脸,喊了一声“席书记,吴医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要把门带上。
席菲菲严厉地说:“进来,你怕什么?”
温纯不得不走进去,不敢拿正眼看吴艳红,低着头,垂着手,一副心虚的样子。
席菲菲站起来,大声呵斥道:“温纯,你昨天打着我的旗号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假借你的名义,请妇幼保健院吴医师派人到县医院帮忙。”
“还有呢?”不等席菲菲再说,吴艳红幸灾乐祸地抢着问。
“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吴艳红也站了起来。“你当着席书记的面说清楚,昨晚上,你逼着叶一舟想干什么?”
“没,没有干什么。”温纯假装很无辜,却不敢正眼看吴艳红和席菲菲。
席菲菲抓起文件夹往桌上使劲一摔,温纯吓得激灵一下,抬眼看看,又低下了头。
“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要叶一舟改变说法,非要逼着人家说是食物中毒。”
“这个……”
“说啊,说啊,哼,化验单你不都拿来了吗,有种,全掏出来给席书记看看。”吴艳红说完,又坐下了。
温纯只得承认:“席书记,我也没有非要那么说,我只说,等我向席书记汇报了再说。”
“温纯啊温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哼!”席菲菲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错了,都是我自作主张。我是想……维护全县的政治大局。”温纯把五张化验单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席菲菲的办公桌上。
“温纯,我再次警告你,只有实事求是,才能维护全县的政治大局。”席菲菲阴沉着脸,气呼呼地把几张单据摔在了温纯的身上,大声说:“中毒事件,不管涉及到谁,都必须一查到底!”
“是!”温纯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被我抓住了小尾巴,你们两个就装吧。你以为我吴艳红不懂政治,不知道投毒和食物中毒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好歹我和县长一个被窝里滚了二十年呢。
你们想隐瞒事实,减轻责任,没门!
吴艳红这个得意啊,她跑到二楼县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说:“老高,你猜猜我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高亮泉皱起了眉头:“嗯,艳红,你值了一天一夜的班,不回家休息,跑办公大楼里来干什么?”
吴艳红眉开眼笑:“哈哈,我把席菲菲和温纯整住了。”
“你小点声,让别人听见多不好。”高亮泉连忙站起来,把门轻轻地带上。
“怕什么,他们做都做得,我说都说不得吗?”吴艳红一扭屁股,坐在了高亮泉的椅子上,端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用手背抹了抹嘴,得意洋洋的地说:“哼,他们想隐瞒中毒事件的真相,被我戳穿了。”
“怎么回事?”高亮泉问。
吴艳红把她如何偷听到了温纯逼叶一舟隐藏化验结果,又如何抢在温纯与席菲菲碰面之前,揭露了他们密谋改变事件性质的阴谋,刚说到这,高亮泉勃然大怒,喝道:“住嘴!你他妈的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啊?”吴艳红端着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子。
外面的万大强大概听到了动静,赶紧跑过来拿了抹布擦桌子:“哟,嫂子来了。这是怎么了?”
高亮泉气鼓鼓地骂道:“怎么了?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万大强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我们得赶紧采取补救措施。”高亮泉想了想,说:“大强,你立即通知齐如海,撤了金振国,争取主动。”
万大强试探着问:“高老板,是不是再看看?”
高亮泉骂道:“还犹豫个屁!这帮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跟你说,以后也别听你老婆的了,非要保什么金振国。”
金振国是万大强的小舅子,也就是他老婆的亲弟弟,能不保吗?
吴艳红一听这话,气得脸色发青,摔门而出。
温纯从席菲菲的办公室出来,与于飞碰了头,把事情经过和他一说,两个人又捂着嘴乐了半天。
等他们开着车,赶到金口镇去找齐如海,镇政府的人告诉他俩,齐镇长去中心小学了,说是要召开全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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