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与她相处日久,只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不由心里恨的要死,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这丫头的心怎么就捂不热呢?自己到底哪点不好?
这丫头眼里看着的是他,心里想着的还不定是哪个男人呢?方云棠?还是江一行?还有那个雪融,早知道叫人剁了他,也省得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出来害人了。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郭文莺不禁疼的叫出声儿,封敬亭却相反,舒服的闷哼几声,亲了她小嘴几下,一边道:“你惹了爷不高兴,若不伺候的爷爽了,今日定不饶你。”
郭文莺勉力咬牙忍着,那脸上神色真如上刑一般,嘴里不停地讨着饶,他平时欢乐时而还悠着点,今日怒火燃燃,倒好似要把浑身的力气都宣泄出来,一时无法忍受,高声叫着“救命”。
封敬亭哪里还顾得她,这些日子可不都想坏了她这身子,便也越加起了兴致。即便她依旧生涩,不会迎凑俯就,他仍觉快意丝丝缕缕透体而出,嘴里不停叫着:“你可要爷饶了你?你求爷啊。”
郭文莺眼泪都要飚出来,拼命点着头,求道:“你饶了我这遭,再也不敢了。”
封敬亭更觉兴奋,凑过去亲她的嘴,吮了又吮,几乎亲的她要窒息。
这男人在这方面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强悍,往常郭文莺受着虽也难忍,但还勉强受得住,今日却倍觉痛苦。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总有一种被强了的感觉,明明是自己不愿意的,怎的还要忍受祈求?
屋外,月朗星稀,此刻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墙根底下蹲着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皇上在这院子里安寝,身为亲卫哪敢跑去睡觉,皮小三四个再加上一个云墨,五个人都团团地围在屋子附近。
其实他们也不想听的,听主子墙根,要是被发现了,少不得是一顿责罚。几人还故意挑了一个稍远的地方,避免打扰到主子,可屋里声音实在折腾的大,郭文莺的哭喊声清清楚楚的传到耳朵里,真是不想听都没办法。
皮小三掩了半天耳朵,最后还是放弃了,根本遮不住嘛。
他咂咂嘴,低声道:“你们咱们头儿也是个厉害角色,多么激烈的战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上回在宁德,二十几个官员脑袋砍下来,那股狠戾劲儿,看着都害怕,怎么今天倒被拾掇成这样?听着都觉不忍,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横三在后面对着他脑袋扇了一下,“你懂个屁,这叫情趣,你懂吗?咱们主子那可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我都甘拜下风。咱们头儿虽然本事不小,可到底是女人,这女人一上了男人身底下,哪有不求饶的?我上过的那些小娘们,一个个哭着喊着不行,回头照样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这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皮小三点点头,深以为是。
张强到底最关心郭文莺,此刻不由站起来,“我瞅着不像啊,都哭岔了音了,别是真会出什么事吧?”
陈七在后面拽了他一把,“你老老实实蹲这儿缩着吧,就算出什么事也轮不到你管啊。那位爷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心疼头儿,也只有看着的份。何况主子也不是没分寸的,自己女人能不疼吗?”
第三百八十六章 情分
张强一想也是,叹了口气,又老老实实蹲了下去。虽蹲着,心里老不得劲,总觉头儿是被人欺负了。他吭哧了半天,突然道:“我问你们,主子和头儿两个,你们到底听谁的?”
几人都斜着眼看他,很觉他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挺难抉择的,爷是主子,是皇上,是老天爷,跟他对着干肯定没好处。可头儿平日对他们也实在不错,他们对她也更有情分,到底选哪边好呢?
皮小三挠了挠头,“我能不能说有爷在的时候听爷的,爷不在就听头儿的呢?”
众人扫他,都同时“嘁”了一声,不过与此同时也很认同他的说法,他没说错,聪明人都会这么选的。
就连郭文莺此时都一样,在封敬亭面前也只有乖乖的臣服的份,她也不敢稍有反抗,哪怕真的很想在他身上咬一口,也只能咬牙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在他胳膊上狠咬了一口,一时觉得肉太紧,差点崩了她的牙。
她精神一阵恍惚,被侍弄的几乎昏厥过去,与此同时也开始深想自己怎么就屈服在他的威势之下了?
说起来这都是长期受他压迫之过,从前他是上司,她是下官,现在他是皇上,她是他后宫女官,身份地位之间的差距太远,任何反抗在强大的对手面前都失去了作用了。不知从前谁跟她说过,聪明人就要学会忍,可是忍什么?怎么忍?谁能教教她啊?
一面哭着,一面在冲撞下欢愉的卷缩起脚趾,有一点他说对了,做这种事初时觉得疼痛难忍,真得了其中滋味儿,却也是舒服之极。她高声叫着,在她的叫声中终于攀到了顶峰。
两人一时疲惫,累得气喘吁吁,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小姐,你别怕,奶娘来救你了。”那是许氏的声音,她大叫着,似在大力的踹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好像要把房门砍烂了,“咚咚”地声响不时传来。
紧接着似乎有人在拽许氏,还有人低声劝着:“大娘,没事,没什么事啊。”
许氏哪里肯听,发了疯似地大叫:“姓封的,你个不要脸的大尾巴狼,不安好心,你放了我们家小姐,否则我跟你没完。”
郭文莺听得真真的,忍不住心里暗叹,还是奶娘是真心疼她啊。这字字句句骂的,多合她心意啊。
许氏睡觉平常都早,早睡早醒,她今天也早早的就躺下了,一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外面隐隐有小姐呼救的声音,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小姐是被人欺负了。她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里摸了把菜刀,拎着就往这边跑。
这院子里除了许氏,就红香和绿玉三个女人,其余的都是皇上的人。谁也没想到许氏会拎出刀来,一个没看住,许氏已经冲到客房里,大叫着就要把门给劈开。张强几人都吓呆了,慌忙跑过来抱住她,又拉人的,有夺刀的,有劝着的,一时之间闹腾的鸡飞狗跳。
许氏还以为自己引狼入室,招了个坏人进来对小姐不轨,所以发疯似得要冲开门保护小姐。她对郭文莺她就像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你说,谁家里遭了狼,把闺女给啃了,能不发疯呢?
一帮人连劝带拉的把许氏给弄下去了,好半天院子里才清静下来。
封敬亭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看着她因为春潮而略显嫣红的小脸,轻轻哼一声,“朕倒成了强人了不成?”
郭文莺往床里爬了爬,可这张床太小,怎么爬都在人家控制范围内,被轻轻一拉,只得又回来。她不由递了个白眼给他,“皇上还说呢,身为一国之君,一点休养都没有,在百姓家里就这般登堂入室,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封敬亭挑挑眉,“刚才叫的大声的可是你,是你一个劲儿喊救命的,你倒说说朕怎么着你了,弄得跟要你命似得?”
郭文莺脸红了红,闭口不语了,他脸皮这么厚,跟他讨论这种事,纯粹是自己找不自在。
见她羞涩,封敬亭大掌在她身上抚摸着,略带薄茧的手弄得她痒痒的,她不由打了个喷嚏,一点点吐沫星子喷在她胸口上。她尴尬一笑,伸手在他胸口上抹了抹,封敬亭双眼眯起来,立刻把她压在身底下,第二波急促的战斗开始了。
郭文莺头看着床顶的帐子,忽然想起他摆碗的典故,他说一夜两次,一次一个时辰,那时候还真是小看他自己了。
次日一早醒来,封敬亭已经起驾了,跟着的亲卫也都走光了,一时间小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郭文莺浑身又酸又痛,几乎起不来床了,还是红香进来把她给扶起来,又和绿玉搀着她进澡盆泡了好一会儿,才觉身上舒爽一些。
她吁了口气,问红香,“奶娘呢?”
红香撇撇嘴,“还在柴房里关着呢,那几个人说小姐不亲自放出来,他们不敢动手放人。”
昨天晚上,许氏闹那一场说轻点是一时昏头发了疯,说重了就是弑君,昨天徐茂看在郭文莺面上没叫侍卫把人抓了走,已经算是够给她面子了。这会儿谁敢随便放人啊?
郭文莺一听,澡也不泡,慌忙穿了衣服出来跑去柴房了。
皮小三和张强在柴房外站着,看见她过来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郭文莺也没理他们,叫人打开锁把许氏放了出来。
许氏蓬头散发的,脸上擦过的粉早就把整张脸哭花了,看见郭文莺立刻抱着她嚎啕大哭,“小姐啊,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去见死去的太太啊。”
郭文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奶娘,我没事。”
许氏大哭道:“怎么会没事呢?那简直就是个禽兽啊,都是奶娘对不起你,不该让他进门,这是引狼入室啊,我死不足惜,还要连累小姐受苦。”
郭文莺被她哭得难过,也忍不住滴了两滴眼泪,两人几乎抱头痛哭。
旁边皮小三和张强看着,皮小三捅了捅张强胳膊,“你觉得别扭不?”
第三百八十八章 赛场
耿云奎望着这熟悉的比赛场,心情无比激荡,握着拐杖的手都微微发着颤。郭文莺知道他又回忆起从前的事,便道:“那个白玉生长什么样?他今日可来了?”
耿云奎摇摇头,“约莫还没到吧。”
他们几人穿着都不像是官宦人家出来的,许忠一脸憨厚样,耿云奎瘸着一条腿,至于皮小三几个若是不穿官服,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土匪,再加上郭文莺也穿着身粗布衣服,一副下人打扮。他们几个一出现在高台上,立时便吸引了许多目光,有的贵妇人不禁用长袖掩住口鼻,似嫌弃他们身上气味儿难闻。说到底也不过是觉得他们身份卑贱罢了。
郭文莺也不甚在意,带着几人在看台上坐了下来。倒是皮小三凶神恶煞的瞪了那女人一眼,把那女人吓得赶紧缩进夫君身后去了。
他们刚一落座,便有维持秩序的官兵来赶人,看了他们手里的牌号,才不甚高兴的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工部怎么把这样的人安排进来?
这个高台上坐的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几个衣着过于普通,确实有些格格不入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比赛还是看本事,不是看你有没有穿漂亮衣服。
就在这时,西南方传来一阵欢呼声,拢目望去,却是一行十几个人往这边走来,当中一人三十七八岁,穿了一身淡烟色的滚边长袍,满头的黑发拢到了头顶,用金线缠绕打成了辫子,盘在了一处,看上去英姿飒爽。这人虽然模样俊美,可他的俊美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魅气息,那一双利眼投射寒光,总是让人不敢多看。
耿云奎一见那人便激动的站起来,郭文莺立刻猜到这多半就是白玉生。
这白玉生长得还真是好看,只是品性太差,阴险狡诈又恶毒无比,有这样的人坐镇军器局,确实非南齐之福。
不过此人在这一行中名气很大,甫一出场,场外的观赛者中便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身为鬼手大师的弟子,白玉生在南齐工匠技师中可说是无人不知,不知多少人嫉妒他的幸运。而白玉生自身也是才学过人,三岁成诵,五岁便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机关。很多工匠技师便是冲着白玉生的名头才来的。与会的各位大人们也是兴趣盎然,看见他便提起了兴致。当然有那个别不知道白玉生何人的,和周围一打听便知道了白玉生的名头。
白玉生听着场外的欢呼,自也是志得意满,高昂着头,一脸的得意洋洋。在他身后站着几人,年纪有大有小,瞧着约莫是他的徒弟。
这次百工大赛白玉生是作为评判的,他并不下场比试,由他的徒弟代为参赛。那几个徒弟也是机关行的翘楚,颇有些名头。
南齐的兵器制造分由工部和内府监局主管,下瞎军器局、兵仗局、火器局等,其中的盔甲厂、王恭厂有工匠九千余名。千机门人数甚众,在工部和内府监局供职的人不少,有许多虽没有官位,但在工匠中间名声甚响,也相当于工头之类的。像白玉生这样做到一局之长,又有品级的,也不算很多。且他本身代表的是南齐最高的机关技术,也难怪呼声这么高了。
过了一会儿,工部的主事官员也到了,今日主持百工大赛的也不是邓久成,而是工部左侍郎齐怀山,本来这次大赛该是邓久成主持的,只是邓久成临时有事,才改派了这姓齐的。
齐怀山今年三十五六岁,但看着比邓久成还有几分老成,一张嘴之乎者也的,听得人昏昏欲睡。
他一通狗屁话说下来,便宣布比赛开始,随后迈步上了看台。在他身后是几个工部的郎中和员外郎,都紧随其后上了看台。
郭文清也在其中,他一眼看见郭文莺一身男装坐在一旁,不由怔了怔,他有意打招呼,刚要开口,却见她对她使了个眼色,这才意会郭文莺并不想暴露身份。强忍下心中疑惑,暗道,她怎么会在这儿?看那意思竟像是要参加比赛似得。
这会儿许忠已经到前面交了身份牌,并领了个号牌回来,他们拿到的是二十七号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
一声铜锣响过之后,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最先出场的是一个从山西来的,一开口口音都带着山西醋味,这人三十上下,把自己神兵之器吹的神乎其神,说是可打世间万物。
郭文莺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弓弩,不过是普通弓弩的加强版,在原来西北军的库房里,邓久成连瞥都不会瞥一眼夫人粗劣货。
与他对阵的是一个操着湖南口音的,两人说了半天话,谁也听不懂谁的,一阵鸡同鸭讲后,才开始比赛。只是两人水平半斤八两,各自对射了一阵,谁也没把谁怎么样,后来干脆不动手,改成动嘴了。
“跟你说咧,这弓弩老好咧,那是指哪儿打哪儿,打哪儿指哪儿。乃那个不求行,乃死迷粗眼,我一各揽遛死你。乃个迷数。”
“那咯只弓就还显得傲些喃。你调皮,冒得那个齿你的喃。细伢子下呷蛮作孽的咧。”
后来越吵越厉害,各种方言一起往外扔,谁也听不懂,差点在台上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身为裁判的白玉生看不过去,叫人把两个老凯强行从台上拉下来。
接下来又有几对上了台,看着技术都不算很高,所造的东西都不过是中等水平,有的最多勉强能端上台面,还有的连原来西北监造处网罗的那些工匠都不如。
郭文莺看得微觉诧异,心中暗道,这参赛人的水平怎么变得这么低了?是从前都是如此,还是近两三年才开始这样?
耿云奎在一边摇了摇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郭文莺道:“这些参赛选手水平都下降了吗?”
耿云奎道:“十年前绝不是这样,江山代有人才出,每一届都会出些惊采绝艳的人才,不过自从白玉生做了千机门门主后,对外来人打压的厉害,好多真有本事的都不愿参加这种比赛了。”
郭文莺点头,果然是因为这白玉生的缘故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戏凤
“是挺别扭的。”张强摸着下巴,“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戏文里唱的那样,浪荡公子强入民宅,强了这家闺女,母女俩备受欺压,然后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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