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
夏季的脚步越来越近,《千年》外地的拍摄已经全部完成,期间单亚瞳与肖祈甚也各自有行程安排,偶尔也会与洛炎黔一起吃饭,只是中间会夹杂着一个夏西川。
夏西川对单亚瞳有种排斥感,单亚瞳能够感受到,这种排斥感也许在单亚瞳转约到天冠时就有了,单亚瞳不禁想,也许人的第六感决定了自己的喜好,虽然他们没有发现身体的主人已经换了,可是直觉上却开始有些不同,如同夏西川曾经对单亚瞳是多加照顾的,因为他是真心的喜欢那个柔弱羞涩的少年,可是现在的单亚瞳却不是那样的人,他本性是坚强却冷漠,与那个少年的性子南辕北辙。
单亚瞳并不介意夏西川对他的排斥,因为不相干的人而伤身是件极不划算的事情。
在外地结束《千年》的拍摄,单亚瞳就急急的赶了回来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他靠坐在车上,眼睛四周的青影显示出了他的疲倦。
路凡一边开车,一边道,“我先带你去订造型,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很重要,你现在也是圈内的当红艺人,言行上要多多注意。”最后一句路凡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坐在后座上的少年分明就是一只狐狸,又怎么不知道怎么做戏。
杨均瞟向单亚瞳,他前两天与夏西川一起去酒吧喝酒,才知道飞娱对洛炎黔下了禁令,让他不要靠近单亚瞳,难怪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洛炎黔围在单亚瞳身边,就连吃饭还有一个夏西川在两人中间当夹心饼,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在飞娱时,洛炎黔回国在电梯间里对单亚瞳的漠视,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谁又知道,当初被元文打压的少年会成为现在当红的艺人,又有谁知道当初在飞娱受尽别人欺负的少年会是这么心机深沉的主儿,太多的没有想到,造就了现在的单亚瞳,不知道飞娱高层有没有后悔把单亚瞳转让给天冠,那两千万单亚瞳恐怕早已经帮天冠赚了回来。
“亚瞳,肖天王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他的演唱会很成功,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他也会来参加,”路凡知道肖祈甚为了参加《千年》的拍摄,取消了好几场的演唱会,今天在马X西亚举行的演唱会是他演唱会的最后一站,好在剧组也全部调整拍摄进度,让肖大天王好好的拍戏,这样的待遇犹如几年前的景安爵。
单亚瞳眼皮也不抬,懒懒道,“我知道,他给过我电话。”
杨均在心底叹气,可怜的肖大天王,随时报告自己的行踪,对方的态度还这么不咸不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性本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路凡在心底叹口气,没想到肖祈甚竟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本是不想肖祈甚接近单亚瞳,可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他突然又有些同情肖祈甚,遇上单亚瞳并且还爱上他,就是他这辈子的不幸。
单亚瞳很聪明,可是就是因为这份聪明让他不容易接受这种飘渺的情感,甚至把这种感情当成不必要的存在,这样的心态成熟得让路凡觉得可怕,可是这的确是他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此刻正赶上下班时间,是车流的高峰期,车开得很缓慢,偶尔也会有一缕阳光跑进车窗里,虽然带不来温暖,却能带来一丝不甚明显的光明。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是段很优美的钢琴曲《卡农》,单亚瞳看到来电显示时脸色有些不好,他按下接听键,“魏小姐,哦不对,马夫人,我现在工作很忙,有什么事情请你尽快说。”
杨均见单亚瞳脸色不好,又听到什么小姐夫人的,也不敢多言,坐在一旁装雕塑。
路凡一听到单亚瞳的称呼,就知道对方是谁,马氏的年轻夫人,现在马家的产业因为投资不利,已经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如果唐氏旗下的产业不与他合作,等到最后的结果只有破产,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认识单亚瞳,是想找单亚瞳曲、线救国吗?
“马夫人,很抱歉,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单亚瞳语气平淡,“我只是唐氏旗下一家娱乐公司的小艺人,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唐氏总裁的意见。”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单亚瞳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威胁,“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女人,我早就该告诉你一句话,我最讨厌别人威胁,你如果不想要脸,我可以帮你划上两刀。”
合上手机盖,把手机扔给杨均,语气厌恶道,“要么你把我的手机给换了,要么给我换张手机卡。”单亚瞳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过去的事情来威胁他,真是好笑,这种威胁能把他怎么样,如果是从前的单亚瞳也许就妥协了,不过,自己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单亚瞳,她这样的女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不是别人取走,而是她自己付出的。
杨均见单亚瞳是真的不高兴,也不敢多话,忙点头,“我今天晚上就给你换张手机卡。”忽略后背冒出的冷汗,杨均不禁在心底感慨,这个家伙发起火来明明不扔东西也不骂人,但还是让人觉得可怕,真不知道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哪来的这么恐怖的气压。
路凡从后视镜看到两人间的相处,这个样子就像曾经的自己与景安爵,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比那个杨均可靠不少,如果是景安爵,杨均早被一脚踹走了。
慈善晚会不是一家公司举办,而是多家媒体联合组办,所以到场的艺人出名的刚红的,又或是小透明,都会到场,靠着慈善这个噱头宣传自己早已经是圈子里屡见不鲜的事情。
肖祈甚出场的时候,谋杀了不少的胶卷,他一面优雅的向在场的艺人媒体们打招呼,一面在空闲下来时压低声音问身边的谢勋,“亚瞳还没到么?”
谢勋对于某个陷入单恋状态的人颇感无力,维持着金牌经纪人的气质,“他还没到,刚才路凡传来消息说,路上堵车,很快就到了。”
肖大天王点头,转身又和某家公司的老总交谈起来,只是那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主的往大门口瞄啊瞄的,惹得跟在他身后的谢勋又是一阵无力,他不禁想要问天,肖祈甚什么时候适合演苦情暗恋戏了,这人还是那个花花狐狸吗?还是吗?而且暗恋的还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狐狸,也不知道这两人以后会怎么样,想起单亚瞳那副微笑但却疏离的样子,他不禁更加无力到极点,怎么看怎么觉得肖大天王会失恋。
客气的阻拦下想要套近乎的人,肖祈甚靠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单亚瞳的出现。
不过他等到的不是单亚瞳,而是他的好哥哥,端着一杯香槟的肖呈御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底带着讽刺的看着他。
“你是在等谁?”肖呈御摇着香槟,“真没想到,我们肖家的二公子,喜欢的竟然是一个……男人,”说到这,肖呈御的笑容更加的讽刺,“我期待你与他白头偕老。”
“要我说谢谢吗,亲爱的哥哥,”肖祈甚嗤笑,“怎么,你以为你喜欢的男人死了,你就没有弱点了吗?”肖祈甚语气里有种不能言明的愤怒,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那个死去的人。
肖呈御低吼,“住口!”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狰狞,“肖子墨,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谁也不要提他。”
那个人,是他心底最痛苦的回忆,不想听到他的事情,不想看到与他有相似之处的人,埋在心底的痛苦,愧疚还有恨慢慢的燃烧着他的理智,就连手中的酒杯捏破,划伤了自己的掌心也不自知,“谁也……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这么说他”原来还是爱的,自己心底想要忘记的男人,原来还是在心底深爱着,就连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提他,自己也不能接受,真是讽刺,肖呈御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自己眼底的痛让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看见,自己当初怎么会利用那个女人想要毁灭他的存在,结果他真的消失了,自己却陷入后悔的深渊。
得不到,已失去,这两种世间最痛苦的感觉为什么全部让他体会,肖呈御看着自己掌心的红,那个人死的时候一定没有流血,他为那个女人提供的药能让人无声无息的死去,安宁得犹如在甜美的睡梦中。
“天啦,呈御,你的手受伤了,”女人的惊呼声让肖呈御从回忆中走出,他看着穿着精美晚礼服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是自己的选择。
肖祈甚看着肖呈御手心的鲜血,垂下眼睑,掩去自己眼底的那抹深思,景安爵……他侧过头,看到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就像是盛装的王子,走进了这片复杂的天地。
脚如同失去控制般,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向他走了去。
78。告白与坦白
慈善晚会到结束也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除了整晚总是围绕在单亚瞳身边的肖大天王,一切都很正常。
晚会期间,肖呈御也没有来烦自己,也许是因为有一个肖祈甚围在自己身边,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不想多看自己一眼。
出了酒店大门,单亚瞳就揉了揉额头,上午坐飞机赶回来,下午还赶着参加了一个节目,然后又匆匆试装参加慈善晚会,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他看着四周的衣香鬓影,想起了自己前世在国外留学时被肖呈御带到朋友举办的酒会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就像是个误闯天鹅群的丑小鸭,尽管表面上显得很淡然,可是心底的拘谨却是谁也没有看出来。
一只爪子放上了他的肩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张灿烂的笑脸,“亚瞳,我送你回家吧。”顺便扔个眼刀给想靠近的杨均,不禁在心底感慨叫谢勋拖住路凡是个不错的主意。
单亚瞳视线落到自己的肩头,再移到肖祈甚灿烂得近乎刺眼的笑脸上,缓缓收回目光,“走吧。”
一听单亚瞳没有拒绝,肖祈甚立马道,“你等一下,我去开车,马上就来。”那表情就像是害怕单亚瞳等不耐烦先离开,单亚瞳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肖呈御站在角落里,看着肖祈甚脸上满是对那个少年的讨好之意,他恍惚的想起,曾经的自己似乎也这样紧张过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是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再后来便是自己对他的伤害,最终再回不到从前,究竟是为什么走到那一步,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抛弃了深爱,选择了那些荣华富贵。
肖呈御,我不认识你,而我也早已经不是景穆言。
肖呈御,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后悔药,你做的事情我不能原谅。
那时候,他这么说,说那些话的语气是自己恨极的冷漠与不在乎。
是啊,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后悔药,如果有机会再选一次,他不会那样做,不会让男人死去,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一步步走向穿着白衣的少年,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恍惚。
“你们,不会走到那一步吧,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眼前的少年笑容不变,只是眼中的温度渐渐变冷,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路人甲。
单亚瞳没有错认肖呈御眼中瞬间的脆弱,他想起,多年前那个酒会结束后,肖呈御也做过如同肖祈甚这样的表情,说过这样的话,他嗤笑,“肖总,好久不见。”
这一句话如同打散一切脆弱,一切回忆的魔咒,他与他,一个是集团的总裁,一个是艺人,除此之外,再无关系。
肖呈御后退一步,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这个人身上与那人有相同的气息便靠近,他调整好面上的表情,“单先生的代言签了两年的合同,我想我们不久还会再见面的。”
单亚瞳眼睛笑成弯月,这是在警告他还是自己的老板吗?他完美的颔首,举止优雅,“自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我的职业道德。”说完,状似无意的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表明自己在这种场合都不忘给你家产品打广告。
“单先生自然是一位很好的艺人,对此我们公司高层都很满意,”肖呈御面无表情道,“我想在代言费上,肖先生应该也比较满意才是。”
“亚瞳,走了,”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两人面前,肖祈甚伸出脑袋,仿佛才发现肖呈御般,“大哥也在啊,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不用了,你嫂子和我一起回去,司机去开车了,”肖呈御看了眼单亚瞳,发现身边的少年并没有因为肖祈甚亲自为他开车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该说不愧是演员么,在这种时候也演得这么完美?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儿爬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没有手段,他这一脸满不在乎又是给谁看呢。
“呈御,你在这啊,”一个穿着浅色旗袍的美人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走近,看到车上坐的人,继而笑眯眯道,“子墨,有时间回家坐坐,家里的人都很想念你。”
“多谢嫂子,我会的,”说完后下车为单亚瞳打开车门,待单亚瞳上车后对两人微笑道,“大哥,大嫂,我们先走一步,再见。”
“再见。”女人看着车开远,才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的肖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强带笑意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心底微微酸涩,当初是自己非要嫁给他,如今到这种地步,也是自己找的吧。
肖祈甚开车与他本身的性子有些不符,因为他开车的时候很稳,没有世家少爷只求飙车的快、感的劣习,单亚瞳坐在副驾驶位上,脸上没有一丝睡意,即使脸上已经满是疲倦,可是这一次的眼睛却没有闭上,他看着肖祈甚,“刚才那个女人是你哥哥的妻子?”
“嗯,怎么了?”肖祈甚似乎没有因为单亚瞳突然问道自己的嫂子而感到诧异,只是眼中有什么明明灭灭,最终淹没在黑夜里。
“没什么,”单亚瞳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眼角,突然讽刺般的笑了,真是好笑,太好笑了,他捂住眼睛,声音微微颤抖,“报应,这就是报应。”
肖祈甚察觉出单亚瞳有些不对劲,他嘴角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放缓了车速,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无论有多么痛,他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去想。
他不能去想为什么单亚瞳自杀后演技突然提升,他不能去想为什么那封遗书上的笔记与单亚瞳后来的字迹不一样,他不能去想为什么单亚瞳那么熟悉天冠各个办公区的路线,他甚至不能想为什么单亚瞳对害死韩晶的顾森那么敌视,也不能想为什么向来冷漠的亚瞳这么恨自己的大哥,也不能想为什么亚瞳会看到自己大嫂时神色有异,甚至不能想林雨欣醉酒后拉住单亚瞳说喜欢你时单亚瞳脸上的无奈,不能去想单亚瞳为什么会恐高,太多的不能想,太多的不能问,他其实比谁都怀疑那种不可能的存在,可是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不需要去寻找一个什么存在,他只要陪伴在这个人身边,无关他是单亚瞳还是……景安爵。
没有谁知道自己在单亚瞳书房里发现那封遗书后的心情,一个人有再大的变化,也不可能把字迹改变,也没有谁知道自己查到景安爵在幼年亲眼见到自己母亲跳楼后便患上恐高症时有多么的惊讶,那么多的事实,那么多单亚瞳没有掩饰的真相,可是那些人却始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即使是唐阮卿,即使是李南,即使是洛炎黔,即使是林雨欣,他们那么的熟悉景安爵,却又那么的不确定。
“你早发现了吧,”单亚瞳放下手,在夜里这双眼睛黑白分明,“那么多的不一样,你其实早就在怀疑了,对不对?”
肖祈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沁出了汗,他吐出一口气,“是,很早就开始怀疑了。”
“我就知道,不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