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广告公司就是接她的手。”
“是的。”
“你反而搞得有声有色啊。”
“她遇到的难题对我来说不是难题。她是富家千金,我是下岗工人的女儿,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是上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芳芳,你这种想法可不好哦。”
“当你贫穷到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时,你就不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不好了。”
“贫穷也要有尊严嘛。”
“贫穷是不配谈尊严的。其实我说的这些事,在很多行业都存在,已经成了潜规则。拉保险的、跑营销的女孩子,好多都跟客户上床。就连售楼的,为了业绩,都跟想买房子的人上床呢。你说,卖一套房子,能得多少提成,就舍得脱了。我拉一单广告起码有个三万五万利润吧,我为什么舍不得。”
“唉,现在的女孩子……”
“这不能怪我们女孩子。谁不想正正当当做生意,可人家就是要占你便宜,你能怎样?除非你不想赚钱,宁愿受穷。我们没什么可牺牲的,能牺牲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了。这年头,做生意有几个走正道的,陈浩,他五六年赚十个亿,有多少是从正道赚来的?房地产比我们这一行黑得多了。我做广告也认识了不少房地产商,知道这里面潜规则和黑色交易太多了。有一个房地产商,为买一块地,就送了二千万好处费给别人。”
“不谈这些了,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后来,静心到南滨市开茶庄,为什么还是亏呢?按理说,开茶庄用不着去求客户啊。”
“开茶庄同样要求人。你以为接待几个退休老头来喝茶就能赚钱呀,很多茶庄其实是赌场,相信李大也懂这点。她吴静心敢开赌场吗?所以她注定了要亏本。”
“她开茶庄为什么要去南滨市呢?可以在吉都开呀。”
“开广告公司的失败让她很没面子,她怕在吉都做生意又失败,她在朋友圈里名声就丑了。”
“她开广告公司和开茶庄期间,跟人有过矛盾纠纷没有?”
“她没跟我提起过,不过我想,她开广告公司和开茶庄,这两种生意都是只有人家欠她钱,她欠不了人家钱的。我接手她的广告公司的时候,她就没有债务。”
“比如在业务竞争上的,她抢了人家的单,人家对她怀恨在心。”
“她不过是一个失败者,轮得到人家恨她?只有人家抢她的单,不是她抢人家的单,否则她也不会失败了。”
“吴静心她为什么非要自己创业呢?她老爸那么大一个产业,她等着接手就行了。”
“这也是她跟别人不同的地方。好多富二代,都是大学毕业后进入父亲或家族的企业,经过几年锻炼后,管掌企业,成为第二代老总,但吴静心不想做富二代,她想做她自己的富一代。我总是劝她说,你老爸已有那么大的产业了,你还出来像我们穷二代一样地打拼,值不值呀,还给不给我们穷二代活路!可她说,她不想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
“真是个有志气的女孩。”
“可如今创业不那么容易了。她爸那个时代,摆地摊都发财,现在,投下去几百万,还不一定就做得了生意。以吴静心这种性格,这样单纯,很难做得出一番事业。除非她做一个上规模的公司老总,比如接她爸的班,手下有一帮人,为她在一线打拼,用不着她自己去拉业务。” 。 想看书来
十七、刑警与陈芳芳的谈话(3)
“吴静心和陈浩谈恋爱的事情,你清楚吗?”
“了解不少吧,她经常跟我说起他们俩的事。”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吧,他们这帮富二代,哪个每年的生日不举办宴会的,她刚从南滨市回来不久,参加了这个宴会,刚好和陈浩坐同一桌。吃饭的过程中,一桌人都在嚷嚷闹闹的,就她斯文、落寞、孤独,旁若无人般。她这种与众不同的神态一下子就吸引了陈浩,陈浩是那种观察力强、很会投人所好的人,他马上看出来吴静心和这帮人不很熟,也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当起了护花使者,和她聊天,一直陪着她。你可以想象,这些富家小姐,参加宴会,哪个不是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哪个不是很张扬的,如果没有独到的眼光,谁会去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这让吴静心对他很有好感。后来他们就保持来往了。不久吴静心生日,陈浩没有参加,但他送了很重的一份礼,他给宴会送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把整个大餐厅都摆得满满的,红彤彤的,整个饭店都轰动了。不久他们就恋爱了。吴静心问过陈浩,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在他们这个富二代圈子里,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吴静心虽然也很漂亮,但并不引人注目,可陈浩,在他们那帮男孩子中是最富有的,人也十分帅气,主动追他的女孩子多的是。陈浩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让她很不自信,也很疑惑。陈浩告诉她,我就喜欢你的寂寞、孤独。静心一听,马上惊呆了,就像心头中了一箭似的。那时候,正是静心事业低谷、内心十分寂寞和孤独的时候,静心好感动,觉得陈浩读懂了她,就这样爱上了陈浩。”
“听起来挺浪漫的,可是,陈浩好像并不很爱吴静心。”
“是的。陈浩爱上吴静心,与其说是爱她,不如说是猎奇,爱的只是吴静心的落落寡合,并不是爱吴静心这个人本身。不久静心也觉察到这一点,她心里很苦恼,可她此时已彻底爱上了陈浩,离不开他了。她下过几次狠心,要和陈浩分手,可陈浩是那种很会讨好女孩子的人,三哄两哄,又让静心心软了。”
“他俩最近发生过矛盾没有?”
“就在她失踪前不久吧,她是和陈浩吵过一架。”
“什么原因?”
“有一天中午,她在街上看到陈浩的车,她感到很好奇,偷偷跟在后面,她发现陈浩开到了五星级海天宾馆,陈浩跟一个女孩下了车,一齐向宾馆里走去。她打电话问陈浩在哪,陈浩却说正跟客户吃饭。又有一次,她去许多多那里,发现陈浩竟然在她家里。许多多不跟她父母住,一个人住在梦想花园,孤男寡女,能不让人疑心吗?他有什么事找多多,可以叫上她一起来呀,她又不是没时间,陈浩为什么一个人来?回来后,她问阿浩是不是在玩*,陈浩死活不承认。”
“*?”
“就是脚踏两只船。”
“不好意思,人落伍了,不懂新词了。”
“嘻嘻。应该是说李大没有女朋友,所以不懂这个词。”
“我有妻有子,找女朋友,不要命了。”
十七、刑警与陈芳芳的谈话(4)
“哪呀,现在的男人,谁不找女朋友啊,有些还有好几个呢,从早到晚都在劈//腿,早上劈一个,中午劈一个,晚上又劈一个。我看到一篇报道,说有个老总,情妇太多,他还用上了MBA知识管理他的情妇团队。”
“我又不是老总,哪玩得起劈//腿。”
“当官的也一样,甚至更盛行,好像不找女朋友、情人就枉为官似的。李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
“在吉都港外面的海面上,有一艘神秘的豪华游船,它既不载客,也不运货。”
“做什么呢?”
“专供高官、大老板、名人玩女人。”
“为什么要跑到船上去玩?”
“安全啊,在陆地上,不管你隐藏在哪儿,四面八方都能靠近你,记者会遇到你,老婆会找过来,警察会打开门,多不安全,所以有个大老板就在海上开了这家妓院,专接待高官、大老板、名人,招的女孩子都是20岁以下水灵灵的美女,也可以自己带人上去。生意可火爆了。”
“别乱说呀,人家那是企业自己的休闲会所,不对外的。”
“李大你就孤陋寡闻了,对不对外他又用不着挂招牌。说实话,我就被人带去过一次。”
“是嘛,这个情况我可以向治安部门反馈一下。”
“李大,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已婚男人找情人不算犯法呢?”
“这属于道德层面的问题。当然,如果构成重婚,也算犯法的,但这也是自诉案件,当事人不告警方不受理。”
“已婚男人找情人对他的妻子也构成一种伤害吧?精神上的伤害就不算伤害?”
“精神上的伤害很难鉴定,不好操作。”
“立法确定不就得了。凡已婚男人找情人者,均构成犯罪。”
“那你说罪名是什么?”
“这个嘛,伤害妻子罪!”
“哈!小陈挺有创意的。”
“如果立这样一个法,你们公安一年不知会破多少案,创多少收入。每个男人犯伤害妻子罪的,罚款五万至五百万元,你们公安办案经费根本不用愁了。”
“好主意!下个月省里就要开人大例会了,我是省人大代表,替你把这个设想作为提案交上去。”
“真的?说定了哦。来,拉钩。”
“说笑的,我可不敢写这个提案,否则我当场就会被人打死,人大代表大部分是当官的、当老总的,肯定有好多有情人的。”
“呵呵呵……”
“当官的找情人,有纪委管的,我们公安就没必要插手了。我们光破那些盗、抢、骗、谋杀案都忙不过来呢。”
“有纪委管,为什么那么多当官的找情人养情人都没事呢?有些还大摇大摆带情人参加宴会呢,他们就不怕纪委?”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除了破案,很多东西都不懂的。”
“李大好谦虚哦。”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除了你们的同学、她那帮富二代,你知道她还有其他朋友没有,那种跟你们不常来往的,不是一个朋友圈子的,比如说网友之类的。”
“没有看到过,静心这人不会主动去交朋友的,更不用说交网友了,她在我这里玩,上QQ都只跟老同学聊,有时也有陌生网友撞进她QQ里请求加为好友,她一律拒绝。她这个人内心很封闭的,从小到大,她父母老是叮嘱她不要在外乱交朋友,她都听出耳茧来了。反正在吉都市我没看到过她有新的朋友,也没看到她跟我不认识的人出去玩。当然,吉都市这么大,八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就是她单独跟谁出去玩,我也不一定遇得见。” 。。
十八、钟新文的新闻故事之五(1)
《隐秘的城市之一个蚁族》
吉都大道上的海湾酒楼热闹非凡,人满为患。它虽然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楼,可是它有一道菜叫海螺焖土鸡,味道极为鲜美,因而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食客。基本上到了傍晚六时,座位全都满了,晚来一些的,却宁愿等着,或先出去逛逛,有了空座位再来吃。
食客太多,酒楼的厨房简直忙不过来。萧河林一刻也未停,连续砍了二个小时的肉………鸡肉、鸭肉、鹅肉、猪肉、羊肉、牛肉、鱼肉……手臂酸胀得像要爆裂,可是主厨还是嫌他动作不够快,老是叫着:“萧河林,狗娘养的得了没有?锅里的油要起火了!”
萧河林只得加快再加快,手臂像通了电似的,他感觉,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手指切掉一根甚至几根。
夜渐渐深了,食客们陆续离去,大厅变得空旷,一张张餐桌像荷叶一般从人海中浮上来。厨师长、主厨、案板师傅一个跟着一个歇下了,蹲在门口抽烟说笑,但萧河林还不能休息。厨房的下水道堵了,他得负责疏通。萧河林光着膀子,将手臂伸进黑咕隆咚、油腻腻的下水道掏了半夜,掏出一大把菜叶、骨头、猪皮,总算把下水道掏通畅。
萧河林是最后一个回到酒楼的集体宿舍,他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他冲了个澡,便躺到了床上。临睡前,他总要想念一下远在五百公里外的爷爷奶奶。他心里有一个誓言,他发誓要让爷爷奶奶过个幸福的晚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八、钟新文的新闻故事之五(2)
光阴荏苒,小河林在父爱母爱缺失中一天天一年年地长大了。
初中毕业那年,萧河林中考成绩还不错,上县里的示范性高中是没问题的,然而,他选择了几乎免费的中专就读。
此时的爷爷奶奶已步入古稀之年,他们再没有能力供他读高中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艰难地抚养孙子。爷爷早年虽然在镇里的镇办工厂工作过,可工厂多年前就倒闭了,他没有了任何收入来源;奶奶纯粹就是一名家庭妇女。为了抚养孙子,60多岁的爷爷奶奶咬着牙关,在集市上摆了一个水果摊,每天一大早,老头子就要赶到离镇上二十公里的火车站,那里有个水果批发市场,他和那些年轻力壮的下岗工人、进城农民挤成一堆,争抢刚到的货,要是晚了些,头批货被抢光了,就得等到上午第二批货,如果只拿到第二批货,回到家就是下午了,还怎么卖?抢到货后,老头子因为进的货量不大,也为了省钱,他舍不得请三轮车拉货,只有自己挑着水果,坐公交车,再赶回喜城的班车。回到家后,只来得及喝口水,又急急忙忙把摆摊用的门板和长凳拉到集市上,摆上水果卖。
做生意招徕顾客,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货量大种类多,顾客有更多挑选的余地,才会光顾你的摊子,而老俩口一没资金,二没力气,进的货无论品种还是数量都比人家少,而且少很多,他们的果摊也就常常门可罗雀,一天下来,有时赚的钱不到十块钱,这点微薄的钱,就是爷孙三人每天的全部生活来源。
在萧河林的记忆里,自己似乎从未吃饱过,他做的梦里,总是出现自己坐在摆满佳肴的饭桌前狼吞虎咽的场景,总是梦见自己一口吃下去一只鸡、一条鱼。他的身材一直很单薄瘦小,上了中专烹饪班时,他的身体才得到较快的发育,因为学习烹饪时,一边炒菜一边品尝,有肉可以吃。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选择上哪所中专时,他才选了有烹饪班的轻工学校,才选了烹饪班。从事烹饪,是一件脏累苦的工作,读烹饪班的,大多是农村来的学生,但萧河林一点不在意,他觉得将来当厨师就很好,起码再不会受饿,再不会做狼吞虎咽的梦了。
三年烹饪学业结束了,萧河林打算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在喜城找份工作,好好地照顾爷爷奶奶,然而这一年,烹饪班的就业形势非常好,他们还未离开校门,就被吉都的一家家酒楼要走了。既然不用自己找工作,萧河林也就断了回喜城的念头。
刚从学校出来,自是轮不到掌勺的,只能从小工做起。萧河林在海湾酒楼的活就是切肉,这是一份没什么多少技术含量的活,需要的只是力气。当然,像切牛肉、砍骨头,还是有些讲究的,但这点讲究,他在烹饪班已学会了。萧河林喜欢学烹饪,在学校他还真学了不少招数,踏进酒楼之初,他天真地渴望露一手,他甚至想象客人喝着他煮的汤,发出惬意的响声,然而,不显山不露水的酒楼厨房,也和所有岗位一样,都是有等级的。初入行者,都只能从最低级的小工做起。也许某一天,厨师长欣赏你了,提携你做他的助理,还有可能偶尔拿一拿锅铲。在学校萧河林哪懂这些潜规则,入了这一行,才知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回事,渐渐地他心里有些不满足了。什么时候才有出头日?什么时候才能攒下一笔钱给爷爷奶奶修房子?
爸爸妈妈还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奶奶跟着爸爸住在他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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