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妈绝对是亲妈,哀家的婆婆那也绝对是亲婆婆,至从哀家和男狐狸入了院,她二人便像有了默契一般,给我们这俩留院观察的病号补起来是没个完了,直接后果就是某日忍无可忍的男狐狸终于爆发。在婆婆跑回家准备下一顿后,只见男狐狸把那月子饭似的的营养餐往床下一丢,“让球球吃去吧!”转头用爆可怜的小眼神看着哀家,说:“老婆,你知道在这院里哪能吃上口正常点的饭不?”
作为老婆,哀家那也不是后的,哪能饿着相公,但还是不失时机的跟他说:“把保温桶拿起来,球球在你妈那。”
“……”
这里就是哀家毕业那个医大的附属医院,地况地貌,那还不是了熟于胸很久了。说走咱就走,决不含糊,何况哀家知道男狐狸想吃什么,我就没听说哪个男生是离得开肉的。
红葱头焖牛肉、清炖羊肉、酱汁煨蹄膀和怪味手撕鸭,看着男狐狸那一脸歹相,哀家就知道这几道贴秋膘的菜点对了。
旁边坐的不用问就知道是医大的学生,因为哀家听见那几个男生说上午接到通知,下午要测试人体骨骼。在他们吃完了N盘港式豆鼓蒸小排后,出人意料的把所有的骨头收集起来堆在一处,然后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把那些骨头一个个的按顺序摆在了桌子上。
正当男狐狸看的发冷超寒一愣一愣时,哀家转过头盯着那一横趟脊柱数秒,然后底气十足的跟他们说了一声:“错了!”
场面爆震撼!
吃饱喝得,哀家领着快走不动的男狐狸超近路赶回病房去挂点滴,离楼老远便看到了我们住那病房的灯似乎开着,糟了,护士长今天怎么提前了?冲进房,刚想对着那我妈的学生玩命道歉,话还没说出口哀家直接傻掉,这屋今是选港姐还是亚姐,怎么聚集了满满一屋子的美人?
等着拖着滚圆肚皮的男狐狸骨碌进屋,迷题揭晓,全是来看他的空姐。虽然没见过,但哀家那是早就久仰大名,个顶个全是传奇人物,令人超不爽!
别误会哈,不是哀家吃醋,而是这几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厮实在是太狠了,就拿站在最前方一向是以貌美如花著称的赤女与离她最远的以亲切亲民视人的橙女怄气来说,明着较劲已经不是新闻,路上遇见那更是各不相认。话说一日橙女刚结束一班飞行任务之后,拉着小皮箱穿过机场大厅,与正要上班的赤女狭路相逢,赤女瞄了一眼橙女,说:“丑死了。”
橙女看了看正要上飞机的赤女,说了一句相当震撼人心的话,“丑死总比摔死好吧?”
“……”赤女虽受到如此诅咒,却依然沉着冷静,晃着小蛮腰不温不火的说道:“摔死只是一时的事,丑死,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
斗嘴失败的橙女无处宣泄,抑郁也就罢了,不想一直在旁边看的绿女后反劲地跟着一起悲愤加激动,于是替人不平的结果就是当天男狐狸他们航的例行广播就换成了这个版本:“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这里是例行广播。欢迎各位搭乘本公司的班机,我们公司的空乘人员里有很多民航界里最称职,最尽心而且最漂亮的,但是她们今天都不在本班机上。”
我要是一专为看MM来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我会想死的。
接着介绍,那个现在正在和男狐狸说话的青女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一位神仙姐姐——妈祖。话说某日一个男乘客在一十分灵验的妈祖庙请了一尊妈祖的神像后搭飞机回家。翻来覆去思虑良久后,不仅给自己买了座位也帮神像定了座位,因为怕一路放在大腿上对妈祖不敬。他在空姐的帮助下给妈祖神像绑上了安全带,一切准备就绪,可是就是飞机说什么也不起飞。
就在所有乘客等得不耐烦时,只听青女广播说:“林默娘小姐,林默娘小姐,听到广播后,请您速到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当时在飞机上信妈祖的本地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惊了。
至于那个拎着果篮的蓝女,一句话就能解决,某日心情大好的她在飞机降落前的广播中开了个惊世骇俗的玩笑:“下机前,请您查看是否携带了所有的行李,否则您遗留下来的物品,将由我们就空服人员——平分。”
第3卷 皮婚 第一百零二章 带着癌症出生的婴儿
站在门口抱着花的紫女名声大噪完全是源于一场误会,大家都知道年龄在5周岁至12周岁的儿童可以在无成人陪伴由空姐托管单独乘机吧?所以空姐带着个孩子上飞机并没有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但是除了机组没有人知道这个被托管的男孩子就是紫女的弟弟。
要知道十岁的小男孩那可算得上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了,他们有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所以在紫女把弟弟安顿在座位上以后,还放心不下的特别交待了下家规:“不可以乱动,不可以吵到别人,不可以因为和哥哥姐姐都认识就乱要东西吃,要是给别人添了麻烦,看我怎么处理你。”
本来那还真是一老实孩子,安分守己的在座位上装乖乖,可是事情坏就坏在他表现得太老实上了。当认出是紫女的弟弟后,一个空乘见他百无聊赖的干坐着,就拿出可乐和很多零食给他打发时间。这弟弟正喜滋滋的享受,却被过来巡查的紫女一眼看到,顺手拿起一打报纸卷起来,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棒,并且还很有气势的甩下句:“叫你不要麻烦别人了,你就是不听!”本来还想再说一句等回了家我再收拾你,却在其他乘客惊恐的眼神里生生咽了回去。
于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发生了,这班飞机在剩下来的旅程中都异常安静,没有人再按铃点饮料也没有人要报纸来打发时间……
逐个给大家介绍完,哀家正打算找个话茬加入到他们的聊天当中去,病房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了。
随着老爸一起飘进来的是一个女人那令人心碎的哭泣声,我想那应该是贝贝的妈妈。贝贝是老爸的患者,但也是个刚刚满月的的婴儿。原始神经外胚层肿瘤,通俗的讲就是她带着癌症出生的,听着很不公平,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手术之前所有的大夫就已经知道一个事实,婴儿的脑瘤不是十之八九的问题,而是基本上可以说总是恶性的,但还是要碰运气试一下的,哪怕只是对得起自己良心去证明一下的确是恶性的。
给婴孩作开颅手术,经常是一场噩梦的开始,即使是对于医院脑外科第一刀的老爸也同样不例外。即使是个发育成熟的大脑也依然软的像一团软趴趴没做好的果冻,何况是刚刚出生的小孩!不用问,就算是盲人,听声也明白手术室里刚发生了什么样的灾难。
脑子的坚硬程度取决于脑组织里卵磷脂的数量,一个人在出生后的3——4个月开始制造卵磷脂,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神经系统在25岁左右进入成熟阶段以后终止。所以老爸总是半开玩笑地说应该建议人大修宪,法定成人的年龄实在是太早了。在脑外科医生眼中,人在18岁时连脑子都还没长完整呢,还谈什么是成年人!
肿瘤有良性和恶性两种,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关于它们之间的区别,除了一个生一个死以外就了解不多了。良性肿瘤是指跟正常组织之间有一个明显的分界面,手术中可以用止血棉将它团团包围后,会探出个头来很方便就能把它从脑中切除。但如果是恶性的话,那么癌变组织就会深深侵入到正常组织中,完完全全找不出任何明显的分界面,这就意味着除了上帝没有人能把肿瘤从这个人的脑中取出来。贝贝就是这种情况,多形性,高密度细胞并且侵略性十足。
老爸一走出手术室,还在做月子的贝贝妈就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求求你告诉我,她会活下来是吗?”
老爸什么也没说,转身吩咐护士把贝贝送到恢复室,然后示意贝贝爸来一下他的办公室。
“恶性的。”
“她还有多长时间?”
“很难说,”老爸指着贝贝的CT片子,回答道“这个部位,脑组织受了创伤,可能会局部瘫痪,甚至根本不会再醒过来了。”
“那,出院,带她回家行吗?我不想让她死在医院里。”
“我知道这样说很冷酷但这是事实,我必须要告诉你她如果现在离开医院,一个小时都活不了。”
那个年轻的父亲低着头,不想让老爸看到他迎框的热泪,“我,总应该能做点什么吧?”
“唉,忘了吧,你太太也许还没对小孩产生很深厚的感情,让她养好身体,再要一个孩子,这件事会逐渐被淡忘的,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却是伤害最小的一种方法。我建议你们回家吧,离开这个伤心地,如果不再回来看她,我们也能够理解。”
“不再回来?”
“你们帮不上贝贝,却还要每天来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死亡,只能给你们夫妻带来更大的创伤。回家吧,别再来了。
第3卷 皮婚 第一百零三章 男狐狸的赵高阿炳秀
因为朋克妹妹就在医大旁边的美术学院念预科等出国,所以尽管男狐狸不太待见这个性格异常夸张的小姨子,但是就是管不了这个半大的毛孩子总跑来寻衅滋事,腿毕竟还是在人家自己身上的。于是被骚扰地忍无可忍的男狐狸痛下决心,彻底解决之,竟主动提出去美术学院溜遛弯,当然朋克妹妹是导游喽。
美术学院嘛,各种雕像各种巨多。男狐狸就这样婚后第一次没有和哀家亲密而行,而是让朋克妹妹挽着他的手臂四处参观,十足一副情侣模样,还TM当着哀家的面,玩什么?想不通,脑空空,一头雾水在头中,虽然有点脑水肿前兆,但眼下还是先跟着吧。
接下来哀家看到的场景那叫一个诡异,只见穿着医院病号服的男狐狸指着那些极其艺术的雕像,逐一点评,“这个是胃吧?”
朋克妹妹:“……”
“那个是大肠!”随后扫了一眼表妹那忧郁而怨恨的表情,十分善解人意的改正道:“难道是盲肠?”
朋克妹妹:“……”
在美术妹妹还没吐血身亡以前,男狐狸发起了拉枯摧朽的最后一击,远远的看见一个有印第安风情的头像,立即兴奋起来不说,居然还转回头招呼着哀家说:“快看,那是消化系统!”
把一群过路的美院学生都直接雷到半天不能动地方,有一个算一个逐一对着男狐狸侧目而行。和男狐狸手挽手一起巨丢人的朋克妹妹再也受不了这种群众压力,遂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病房,并在以后更长的日子里一直坚持不懈地称呼男狐狸为赵高(指鹿为马)或者阿炳(盲人)。
大获全胜得意到不行的男狐狸抱着哀家,无比欣慰的说:“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老婆,走,住院去。”
“……”
对于男狐狸来说,比起基本上飞四天才休二天的折腾着被排飞,住院的确是一件相当享受的事情。不过就因为他是飞行员,才必须多留院观察治疗,所以我们拥有了婚后第一个清闲惬意的悠长假期。就凭着哀家的能力,生活怎么可能是枯燥的,别看是在医院,医院怎么了?照玩不误,怕你!老子就是在医院里长起来的,你要有个双医生的父母你也一样,基本上这地方便地是熟人。
闲来无事带着男狐狸四处转转找乐子,一不小心走到了化验室,“知道自己血型吗?”男狐狸摇摇头,“那你自己化验一下吧!”
尽管兴奋但男狐狸还是认真地听哀家的教导,用针在中指上刺了个小孔,然后把血液涂在玻璃片上,再点上试剂就可以自己查出自己的血型了。哀家刚给男狐狸讲完,就又遇到N年没见的同学在一边爆聊起来,于是男狐狸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与实践,第一步,刺了一下,估计他当时肯定无比意外,怎么没出血!那就再来一下,奇了怪了,还没出血!难道是贫血?不能,但怎么就是没血呢?那个着急啊,再刺……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大喊:“老婆,不对啊!我怎么不出血呢?”
哀家不知道就在哀家侃大山时,男狐狸都在那里自己折腾半天了,头都没回的跟他说:“你挤一下就见血了。”于是可怜的男狐狸听见哀家的指示以后,挤,七八个洞一起开始镖血,跟井喷似的!
遇到这种情况,哀家也只能说想当纯爷们也没有这样表现的吧!中指尖总共才多大,丫整个拿针在自己手指上插了遍秧。一溜小跑地去外科拿了纱布和止血药,把个男狐狸的手指包的那叫一打眼,甭管见着谁都跟竖中指挑衅似的。但哀家还是有勇气带着这样的男狐狸招摇过市四处走,和继续每天都去看贝贝。
贝贝终于醒过来了,但老爸预计的很准确,她基本上全身瘫痪。手脚不能动也就算了,连基本的吞咽能力都没有,于是只能给他做了气管造口焊造口(因为她没有吞咽能力,所以只能这样把食物直接人为送到她的胃里)。
哀家和男狐狸在一旁哀伤地看着护士将抽气管从气管造口伸进去吸走贝贝那流溢到肺部的牛奶,因为喉管洞口就在声带之下,所以贝贝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不出声,不代表不难过,贝贝微张着小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哭泣着。
第3卷 皮婚 第一百零四章 带电线的电子秤
“我到底是造过什么孽啊”贝贝妈在我们身后放声痛哭,那是一种别人安慰不了的疼。她是全医院里唯一一个根本拿老爸忠告当屁放了的人,却也是受伤最深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作为母亲她接受不了,她坚持拖着病弱的身体每天都来看贝贝,却甚至连抱抱她都不可能。
终于在这件事以后,她放弃了,因为那实在是太疼了。
照顾贝贝成了所有脑外科护士的责任,老爸吩咐不要派专人来照看,大家要频繁换班,以免对这个根本没有未来可言的小孩迸发出类似母爱的情感,医生护士也仅仅是个人,同样也会感到痛苦。
大家换着班给贝贝喂牛奶,洗澡,翻身,盖被子,换尿片,在房间里放轻柔的音乐,在墙上贴上各种颜色鲜亮的海报,但是这一切都依然不能避免一种哀伤的气氛。后来,老爸连例行查房都极力避免来这间病房,可是明知道这些的男狐狸却还是每天都跑去看那个明天屈指可数的孩子。他会摇着一个毛茸茸的小鸡玩具,发出唧唧的声音在贝贝的床前蹦来蹦去逗她开心,贝贝笑起来很好看,圆圆的、充斥着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一对儿酒窝。
在我们出院的那一天,男狐狸又买了个一拍会打呼噜的玩具猪放在贝贝的床上,尽管她根本没有力气拍打它,但是她会对着它笑。好久,男狐狸转身抱住我,“我好怕贝贝不会及时死去。万一这样一直长大,等到她有能力意识到她将面对什么时再死去,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有种慈悲听着很冷酷,但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上天没有给贝贝那么多的时间,半个月后,我从老爸那里打听到贝贝的状况很不好,“她的肿瘤可能又复发了。”
“可能?没替她做扫描吗?”
“为什么要做?再替她开一次颅吗?”
老爸说的没错,再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但是我和男狐狸依然还是有点难过,在车里很久都没有说话。等到我注意路面时,居然已经到了医大附院。
晚上的病房总是很安静,安静的慎人。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了那只白白的会打呼噜的猪,很刺眼。男狐狸走到床前的时候,贝贝艰难的看看他,停顿了一下但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转过头来一脸很开心的样子。她开始认人了,她还记得男狐狸这个天天来看她的老相识。
男狐狸一直一直握着贝贝的小手很久很久……走出病房,他低着头跟我说了一句话,“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
一天后,老爸告诉我贝贝走了,那只会打呼噜的玩具猪会跟她一起下葬,贝贝的爸爸妈妈让老爸带给男狐狸一句话,说谢谢他让贝贝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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