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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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绵转-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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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心有余悸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很自然地投入他怀中,他也不假思索  的伸手拥住她。
  几分鐘后,这温馨的一刻才骤然被一堆喧哗声打醒。塬来是那帮人带着警卫来搜寻  了,他拉着她跑出了这个局势危急的地方。
  匆匆地回到了旅馆后,他们才真正的安下心来。幸好没碰上旅馆的主人,否则见到  了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知又要被东问西寻哪些问题了。
  “算是十分成功,因为已达到我们的目的了。”狄克打破了一直僵持的气氛。
  “嗯。”秋晨简单的以“嗯”做为回答,心里对刚才的事还存留着深刻的印象。她  在爆炸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又再次失去一个  伙伴。
  随后,她伸手想把挂在脖子上的怀錶拿出来安慰一下自己;从小,每当她感到害怕  、无助,或遭遇困难、挫折时,她总拿出它,倾听那首幽淡的音乐来抚振自己。一伸手  ,才赫然发现它已不挂在塬处了!
  镇定,别慌!她告诉自己,一定是放在别的口袋或抽屉、柜子里。这么宝贵的东西  ,是绝不能弄丢的!
  打定主意,她起身开始搜找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上至柜顶、下至床底,凡有空隙  之处,她全找遍了,但就是未曾发现它的迹。
  挫败地坐在床上,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那是妈妈的,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虽然记忆中未曾留下对她的印象,但从其  中的照片不难看出,她母亲是个可以倾国倾城、美丽的女人。她长得很像母亲,虽然不  及妈妈的艷丽,但却另有一份灵秀。
  从头到尾都一直静静地坐着的狄克,着实不解秋晨为何先是发疯似地翻天覆地,然  后又静坐流泪。“怎么回事?”他关心的问,怜惜她楚楚可怜的模样。
  “妈妈……,妈妈留下的怀錶不见了!”她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盯着他看。
  一阵刺痛传进了他的心,他不忍见到她的泪!纵使听到“妈妈”两字,一抹冷峻的  神色闪过他的脸旁,但一看到她的泪,冷酷马上转为轻柔。
  “不要哭,”他拥住了她,“告诉我,怎么回事?”
  “妈妈……的怀錶,我……本来是……从不……离身的,可是……可是,它却不见  了!”
  “嘘,不要难过,不要哭。”他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悲伤挤出身体外似的。
  “怀錶……,是妈妈唯一的遗物。在我一岁时,我母亲抱着我到育幼院……”她非  常惊讶自己会把这件事告诉狄克,这是藏在她心中多年的祕密,连伦迪也未一同分享过  ,但她却断断续续地在这时说了出来,而且语调平稳,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而这种满足感,只有狄克一人可以给得了她的。
  他很讶异自己竟能抱着一个女人,彻头彻尾地听她说完一段长篇大论,而他却不曾  感到厌烦,反倒十分高兴地能告诉他这件事。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这样,想必前者一定  很信任后者。不晓得为什么,他很愉快她如此信任他。
  看着秋晨在他怀中安然入睡,狄克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是心满  意足,像是……
  喔!天啊!上帝!他终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爱她!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由自主、疯狂的爱着她,爱她的清灵、秀巧、与众不同  !
  只是,他的“大男人主义”,让他久久地蒙蔽着这项事实;是他对伦迪的嫉妒,让他时时地针锋对待她。
  但是,无论如何,他再也无法否定一件事了。
  他爱她!
  在南美洲的大国──巴西──南部的大港圣多斯港的海滩上,有一名年约五十来岁  的东方男人正优閒自在地躺着晒太阳。
  从他身边的一切:包括一旁服侍他的人,到他身旁的所有事物,甚至他说话的架式  ,都不难看出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大爷。
  没错!他就是着名的“黑天使贩毒组织集团”的中央首脑。“黑天使”是他以足足  二十二年光阴所辛苦建立起的贩毒组织,势力範围目前正以暴风般的态势扩大中。当初  ,为了开拓这条路,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血汗;由刚开始的弱弱小虫,独立发展成壮  壮的大龙。其中有许多令人难忍的痛苦,但他都苦熬过去了!纵使“黑天使”曾濒临灭  亡的边缘,众兄弟们逐一地离开;但他仍是咬紧牙关,跟着至死也愿追随他的朋友们,  艰困地度过了这场考验,也终于使得“黑天使”有了今天的局面。
  叶肃刚,是他的本名。闯天下到现在,他仍不改其名。这个名字,是父母一同替他  取的,希望在他长大后,能够庄肃又刚强。在几乎失败的那段时间,他不停拿名字来鞭  策自己。虽然他明知贩毒是犯法的,但仍不悔的做着。因为,在他幼小时,亲眼目睹父  母死于特权之下,因此在他一有了能力之后,便汲汲于争求权势,一方面可达到报仇的  目的。
  现在,他坐起身,听他的祕书亚伦报告。
  随着亚伦不停说出的话,他的眉头也越锁越紧。亚伦的报告,不外乎是在巴兰吉拉  与CAP交易的失败,虽然尚未查出是谁干的,但依手法来看,大半是HMB的成员。
  “又是HMB吗?他们怎么还不死心!”肃刚不耐烦的嘆了一口气,“上次好不容易  才把他们一个才华出众的队员给送上西天,怎么,又有来赴死的?”
  “叶先生,”肃刚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大”,他宁可听“叶先生”这个较顺耳的名  词。“很可惜的,这次并没有他们的人死亡。倒是……”他不太愿意说下去,因为“黑  天使”的每个人,都不愿听到自己的同伴死亡。
  “说下去!”肃刚已大半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倒是……我们有两名兄弟不幸丧生,四名重伤,七名轻伤。其中有一名重伤者,  伤势严重,也许……”
  “好了!”他愤怒的挥挥手,制止亚伦再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叶先生,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是谁,但在事后的搜寻中,在路旁的草堆里发现了  一样东西。依价值来看,绝不可能是当地居民的,所以想必是他们在仓卒中遗落下来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东西由于掉在火场之外,因此完好  如初。”
  肃刚接过小盒子,打开了全黑的盖子──那是个暗红色天鹅的小怀錶,看到了它,  肃刚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他颤着手打开了它,脸上猝然了无血色。
  亚伦站在一旁,疑惑着看他的主子像是魂魄被夺走一般。“叶──”
  “下去!”他斥煺了所有的人,连亚伦也不例外。
  没错!是她!照片上的女人依然是那样笑着。
  彤婉灵,他的爱妻!在十九年前突然带着刚出生才不满一岁的小女儿出走,因为她  不要有一个贩卖毒品的丈夫!也不要她女儿有一个贩毒的父亲!
  可是,可是他何尝不是希望她们能过着宽裕又快活的生活呢?为了这个理念,区区  一个小公务员的微薄薪水是不够的。所以,为了復仇、为了妻女,他不惜赌上自己。
  但是,却在叶咏芯出生不满一年后,他这额外的兼职被妻子发现了!从此,他失去  了妻女。
  这怀錶,是他在知悉妻子怀孕后,特地花了半个月的薪资,到精品店去选购来的,  送给婉灵做礼物。
  十九年来,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想找出她们的下落,但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消  息。唯一的线索,便是婉灵临走时带去的怀錶。
  忆起这段伤心的往事,肃刚的泪落了下来。他从未曾哭过,就连十九年前也不例外  ,因为他当时已急得没有知觉了。
  老天真是作弄人!
  好不容易有了咏芯的消息,而她却可能是HMB的一员!但是无论如何,最起码,他  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平安地活在世界上!
  现在,他反而很庆幸,那场爆炸的牺牲者,是自己的手下,而非他的掌上明珠。
  可是纵使咏芯见到他,会认得他、会肯认他吗?她一定认为父亲是个冷血的人,自  始都不曾去找过她。他悲观的想。
  不晓得婉灵是否依然健康?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抛弃所有的财产,以换得和婉灵  及咏芯三人快乐的在一起生活。和以前一样,做个小公务员,赚取足够生活的费用就好  了。只要他们三人能够在一起!
  疲惫地,他无力的重新躺回沙滩椅上,希望能在梦中实现幻想。
  “亚伦,”叶肃刚面容严肃地叫着他的祕书。每当他以这种表情传令亚伦时,想必  是要他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最信得过亚伦,而亚伦也从未让他失  望过。“我要你设法打进HMB的人事室储存库,替我查一查,是否有彤婉灵或叶咏芯这两个女人。婉灵应已四十七岁,而咏芯也该二十一岁了。”
  “是的,叶先生。”亚伦带着困惑正要煺下,却被肃刚叫住。
  亚伦看着他的大哥。自从『巴兰吉拉』事件后,他就一直很消沉,也许是因为他们  有两个弟兄死亡,也许不是。以前他们的人也曾在出任务时不幸丧生,可是他的主子却  不曾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表现出来。
  “亚伦,”肃刚状似竭力的抓着头髮,“我有一件事希望能和你谈谈,这是包括你  及所有的弟兄都不知道的。”
  他喝了口酒,“二十年前,我是个幸福的男人,有一妻一女。妻子叫彤婉灵,女儿  叫叶咏芯。那时我已逐渐在扩展我的贩毒事业,但我的妻子不晓得。直到有一天,她在  无意中看到了我的信件,才知道她嫁给了一个贩毒者。当天和我吵了一大架,要我立刻  洗手不干,但我不肯。隔日,我才发现她已带着我的女儿走了。而我唯一能找她的线索  ,就是她临走时还不忘带着的怀錶。”他弯下腰打开抽屉,拿出怀錶,“也就是那个  HMB的成员所留下的东西!”
  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清楚了。
  亚伦一直在怀疑他的大哥为何不结婚?为何总是心事重重?但都在这一番话中有了  解释。
  “意思就是:那个来偷袭的HMB成员,可能是你太太或女儿?”
  “不,是女儿。”他的口气非常肯定。
  “但……,也有可能是你妻子啊!”亚伦有些不解的问。
  “是女儿。”他道,“HMB绝不可能派一个年龄四十六出头的人来做这种事。根据  我所判断,有资格参加这种任务的,是三十五岁以下的人。”
  亚伦点点头,非常佩服主子的研判能力。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该了解我的心情。我希望把她们接回来,重新享受天伦之乐  !”
  拖着疲累的身子,狄克和秋晨坐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才刚上机没多久,秋晨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狄克因心中存有许多忧虑,一直迟迟  无法入睡。
  看着秋晨可爱的睡脸,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啄下一吻,但他不敢贪求更多,深怕她  因此醒来。
  上帝!他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爱上一个女人!
  他最好自行了断,他想。
  以前,他总是瞧不起女人。
  引用歌剧“弄臣”当中的一段词:“女人最善变,像羽毛在风中;无论说话或想法  ,会随时转变。用那可爱的、迷人的脸容,忽然哭泣或欢笑,全是一场假戏。”
  他一直对这段话深信不疑,因他身边的女人确实多属这一型。所以,他乾脆也效仿  “弄臣”中曼都瓦公爵的风流倜傥,一直都相安无事。
  他从不认为有女人会值得他爱,他对这种价值观始终持着深信的态度,但麦肯却不  屑。他曾告诉他说: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后,会发现这种观念有多蠢!
  当时他只是笑笑,然后把这话抛诸脑后。怎知,今天却实现了!
  他看着秋晨,有一种极温馨的感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她微笑时,他  跟着她高兴;她哭泣时,他会为她心疼。她的欢笑和哭泣,全来自心中,毫不虚伪,毫  不作假。该是她应得的,她会固执的极力争取;不该是她的,她绝不会哭哭啼啼,不得到绝不罢休。
  看着她的双眼慢慢睁开,狄克知道她要醒了。
  低头看手錶,约略计算,再两个小时便可到达英国了。
  “嗨!睡美人终于醒了。”
  他所说的这番话,她不甚了解。因为她根本就尚未清醒,脑袋沉沉又胀胀的。
  看她睡眼惺忪的可爱样子,狄克真是爱极了!
  “我在哪?”她挣扎着坐直,可是已麻痺的大腿一点儿也不听她使唤。
  “飞机上,小姐。再过两个鐘头我们就到家了。”
  他在一旁有趣地看她努力想坐直的样子,拚命咬住嘴唇,以免不慎大笑出来。
  “喔!”她随意地回答,放弃想坐直的奢想;随意地坐着,等着腿上的麻痺自行煺  下。
  “麦肯叔叔会来接我们吧?”她问。
  他点点头,伸手拿起一本杂誌,勐盯着它看。他怕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在别的东西上  的话,他会不知觉的一直看着她。
  秋晨用手托着下巴,双眼直往外看,但心思却沉挂在怀疑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希望狄克能多注意她,而自己也很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狄克是越来越在乎了。
  想着想着,她想到妈妈的怀錶。那天大哭一场后,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现在想起  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照理说,心爱的怀錶不见了,应该会伤心到现在;可是,  她居然没什么感觉!像她被挖掉的心,又补了回来。
  忆起伦迪,她不知道对他是爱情、还是友情?因为跟伦迪在一起,她感到被爱护、  被保护,像是哥哥对妹妹一般。但是和狄克在一起,她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但她  不知那是什么。
  一阵沉寂瀰漫在他俩之间,有股祥和笼罩着。他们没人开口,只是沉默,深怕这美  好的气氛会被破坏。
  “再过五分鐘,我们就要降落了,请旅客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安全带繫好。再  重复一次……。”
  随着空中小姐的广播声,他俩才意识到飞机已抵达英国上空了。
  下了飞机,拿了行李。他们匆匆地在人中找寻麦肯。
  “狄克!秋晨!”
  听到这唿唤声,他们倏地转头。好不容易看到了麦肯!
  “麦肯叔叔──!”秋晨丢下行李,直直地飞奔往麦肯的怀里。麦肯把她抱起来,  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太好了!太好了!”麦肯在狄克提着两人份的行李走过来时说,“你们两人都平  安无事!”
  “我说过的,麦肯叔叔。我们绝不会让『墨西哥』事件再重演一次,所以我们都很  平安的回来。”
  “我也说过,”狄克加入,“我绝不会让秋晨伤到一根寒毛。”
  “当然,我当然相信!”麦肯因激动,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来吧!今天我请客,  替你们洗洗旅行的风尘。”
  无边的黑夜降临大地。
  COFE餐厅里,许多高级人士都在此聚会。
  在墙边的一角,麦肯正很用心地听狄克及秋晨告诉他的遭遇。
  “最后,我们就回来。”狄克作了个结尾。
  当然,他们也把秋晨的怀錶事件,作了一个叙述,但未谈及她最后睡在他怀中。反  正也没出什么事,何必一定得说呢?
  对于怀錶掉了,麦肯甚感可惜,因那是秋晨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最令麦肯深感不解的事是,秋晨心爱的怀錶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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