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彤。”灵灵靠近她,轻轻地拉住方依彤的手。
方依彤侧眼地看了眼灵灵,“我没事。”
说着,她又将视线投回在女生的身上,“崔晓晓,你信不信我划花你的脸?”
听到这话,崔晓晓颤抖,“你……”
瞧着她颤抖的害怕样,方依彤只觉得好笑,“中伤别人时,你有想过别人感受吗?只是一句威胁而已,已经怕成这样了?”
方依彤将刀脱手,咣当一下,水果刀掉落在地,很刺耳。
她讽笑地望着崔晓晓。
宿舍的吵闹因为保安的到来而停止。
方依彤被带到了保安室,灵灵不放心,跟了上去。
保安严厉地批评了方依彤的行为,并表示,这样的学生,不适合再住在学校,要求她一周内搬出学生宿舍。
被要求搬离宿舍
保安严厉地批评了方依彤的行为,并表示,这样的学生,不适合再住在学校,要求她一周内搬出学生宿舍。
从头到尾方依彤都没有辩驳一句话,倒是尾随而来的灵灵看不过眼,冲着保安吼,“事情根本不是那样,明明是崔晓晓她……”
“灵灵,不要再说了,我本来也打算搬出去住。”方依彤平静地制止了灵灵,然后拉着她走出了保安室。
这一天,所有的打击扑面而来,她反而不会倒下了。
有什么更加强烈的暴风雨通通一起来吧,反正她方依彤,一出生就注定要经受这些。
幸福,离她似乎遥远得无法用距离来衡量。
“依彤。”灵灵很担忧地望着方依彤,今天的她太反常了。
方依彤却是一脸的平静,“灵灵,我没事。”
“鬼才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崔晓晓那个贱人,一会我帮你去收拾她。”灵灵不安地看着方依彤。
方依彤摇了摇头,很牵强地露出一抹笑,“我真的没事。”
她不说,灵灵也没有办法,两人回到了宿舍,崔晓晓怕发生什么意外,竟然离开宿舍回家去睡了。
这样也好,免得大家真有个什么冲动,酿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方依彤拿过行李箱放到自己的床上。
打开行李箱时,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便全部弹了出来。
凌乱地东西,看得出来,方索条当时塞这些东西进去时是多么的随便和着急。
没有去管衣物,方依彤只是拿着那本有些泛黄的相册,然后打了开来。
入眼的是她儿时的照片,两岁,是她在孤儿院的照片。
四岁,是她来到方家的照片。
后面的是她与父母的合照……
这一天,她失去了所有
后面的是她与父母的合照……
那个家再也没有了,方依彤看着相片便落下了泪,最后嚎声大哭。
很伤心,真的真的很伤心。
宿舍的其他成员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都默契的离开了寝室。
灵灵担忧地走上前,“依彤。”
方依彤扑进她的怀中,“灵灵,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天,她失去了所有……
亲情,希望……
“会过去的,依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灵灵不知道具体事情,她只能这样安慰。
“房子被我哥卖掉了,我再也没有家了。”方依彤委屈地大哭,“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现在的她疲倦了,连个停泊的港湾也没有了。
“没事,你还有我,依彤,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灵灵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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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了一夜,方依彤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可是,真的只是刚开始而已。
班上已经有人在议论,她出去卖的事情。
也许这样的八卦,全校也知道了吧。
毕竟方依彤算得上是校花级的美女,平日又不接受男生的追求,爱恨交加,中伤她的人就更多了。
一早上的课,她充耳不闻别人的私语,可是,她也没法装下讲师所讲下的课。
终于,她忍不住站了起来,离开了教室。
她没有回寝室,直接地去了齐枫的公司。
齐枫早已听到了前台秘书的汇报,方依彤在秘书的带领下直达大厦的顶楼。
电梯打开,秘书没有跟着走出电梯。
方依彤看了秘书一眼,然后走出电梯。
齐枫不在办公桌上,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沙发上。
终于还是接受了他的条件
齐枫不在办公桌上,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沙发上。
摇晃着酒杯,似乎在享受着品酒的乐趣。
方依彤手中还抱着课本,站在电梯外,她突然间没有了上前的勇气。
她想了一夜,既然第一次已经失去了,那么不能就这样算了,最后一次帮方索条,就帮得彻底些吧。
齐枫轻轻地抬眼,透过酒杯望向不安的她,不说话。
两人都沉默着。
最终还是方依彤打破了沉默,“我接受你的条件。”她说,表情无比的平静。
齐枫摇了摇酒杯,指向酒柜,“自己倒一杯酒吧,庆祝一下。”
方依彤迈开步,朝他走来,然后放下课本,走向酒柜,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下。
酒很辣,她被辣得连呼吸都痛,眼泪也飙了出来。
看到她这狼狈模样,齐枫笑出了声,“洋酒不是这样喝法的。”
他轻摇着酒杯,然后举止优雅地轻轻啄了一小口。
方依彤顿觉头有些晕,这酒也太烈了吧……
齐枫看着她,她的脸有些酡红,她用手擦试着嘴巴,举止很直率。
长发被扎成马尾,露出她好看的五官,齐枫忽地开口,“怎么不打个耳洞?”
听到他这话,方依彤手不自觉地捂上耳垂,“不喜欢。”
齐枫挑了挑眼,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说,“坐。”
方依彤坐下,不看他。
这个男人昨天夺去了她的第一次,却在事后跟她说,叫她别把第一次看得太重要!!
她不怨那是假的。
“你一般的课程是早上吗?”他问,问得很正式。
方依彤点了点头,“这个学期是这样。”
“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那个女生?”他说。
方依彤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带着生气望他,“你调查我?”
好心得够笨
方依彤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带着生气望他,“你调查我?”
“嗯啊。”他承认,而且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方依彤握了握拳,“你凭什么调查我?”
“就凭你呆在我身边。”比起她的生气,他的语气仍旧那么的平浮。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条件?”方依彤讽笑。
而齐枫却是深看着她,然后轻抿一口洋酒,轻轻地低笑,“因为你好心得够笨。”
是讽刺也是刺激。
方依彤握紧着拳头,眼里是怒火,却找不出半个词眼来反驳他的话。
也许是,她好心得够笨。
但是,为方家,这是最后一次。
吸了吸气,她敛下自己的怒火,“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包括住的问题吗?”齐枫总是能在别人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
一针见血的话让故作淡定的方依彤血色褪尽。
是,她现在连住的问题都要想办法解决。
离学校近的屋子,租金非常昂贵,而太偏的话,对上课会很有影响,毕竟她这学期的课大都安排在上午……
她倔强咬唇,然后直视他,“不劳你废心。”
听到她这话,他轻轻地呵笑两声,“是吗?那就好,不过我希望你每天的工作是下午1点到晚上10点。”
这个时间段其实会让方依彤很累,也很为难,可是,她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觉得,无论她说什么,应该也是无效的。
这个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是习惯掌控一切的人吧。
“我不喜欢迟到早退的人。”他接着说了一句。
方依彤抿嘴,“我也不是迟到早退的人。”
“那好,现在刚好一点钟,开始上班吧,我还没有吃午饭,先陪我吃午饭吧。”齐枫话落,便有专人推着推车过来。
人肉拐杖
“那好,现在刚好一点钟,开始上班吧,我还没有吃午饭,先陪我吃午饭吧。”齐枫话落,便有专人推着推车过来。
方依彤站了起来,头晕眩得厉害。
这酒后劲比她想象中的强太多了。
午饭的餐盘放在了他们的面前,是西餐。
齐枫瞧了一眼晕眩阵状,却仍站起来的方依彤;开口说道,“你陪我吃就行,不需要你喂我,当然,你若要喂我,我也不会拒绝。”
不需要喂,那就最好不过。
方依彤立马坐下。
眼前是双人份套餐,看来,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状况。
突然间,方依彤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看穿的感觉。
陪他吃完午饭,已是接近两近,吃一顿竟然用了一个小时,真是奢侈啊。
方依彤早已经忘了坐下来好好吃饭的感觉了。
自从父母双亡,她勤工俭学,在学校与兼职地点间总是拼命地赶啊赶。
吃饭很多时候,都是随口塞满,别人要十几二十分钟吃完的一碗饭,她几分钟就搞定……
吃完,她站了起来,准备收拾餐具。
用了一个小时,又喝了杯果汁,头没那么晕眩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站起的时候,刚刚送餐的那位小姐准时地又走了进来。
方依彤看着她收拾盘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齐枫只是淡睨了她一眼,然后说,“这些事,你不需要做,扶我过办公桌那里。”
“……”方依彤睨了他旁边不远的拐杖,眼里露的疑问意思很明显。
专人收拾完餐具离开,办公室又只余他二人,齐枫有些好笑地望着她,“你不会以为有了你这个人肉拐杖,我还要用那种吧?”
人肉拐杖,真是贴切啊。
第一天,果然很疲惫
人肉拐杖,真是贴切啊。
方依彤扶他起来,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倒在她的身上,她都有些吃不消地往旁倾倒了一下。
“你……多重啊。”
“没称过。”他说,然后忽地盯着她的脸瞧着。
方依彤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做什么?”
“很重吗?”他很认真的问。
“……有点。”她有些吃力地扶着他往办公桌走去。
他挑了挑眼,没有接话。
做他的看护,比她想象中要轻松,事实上,除了偶尔扶着他走路,她便无所事事。
他还给她提供了手提电脑?!
时间过得还很快,转眼间便是夜晚九点,看着玻璃窗外的黑夜,方依彤有些疲倦地望着齐枫,他都不用下班的吗?
察觉到她的眼神,齐枫放下笔,“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先走了。”
“……那你怎么办?”没经考虑的话就这么的脱口而出。
齐枫微楞,然后嘴角露出玩味的一丝笑,“没你的时候,我也这样办的。”
这样办?怎样办?方依彤没兴趣知道,她只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很白痴。
果然人有时好心得会笨得让人觉得讽刺的。
她关上手提电脑,然后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那我下班了。”
从大厦出来的时候,夏天的热气扑面而来,燥热的夏天让人心情也格外的烦燥。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十分,这会回学校还有公车。
崔晓晓仍旧没有回来,估计是怕她又发飙吧,方依彤也懒得去关心。
灵灵今天没有兼职任务,看到方依彤一脸疲惫地回来,手上还抱着课本,不由得关问,“依彤,你一整天去哪了?”
还好,他并不算太坏
灵灵今天没有兼职任务,看到方依彤一脸疲惫地回来,手上还抱着课本,不由得关问,“依彤,你一整天去哪了?”
方依彤将书本放好,呼出一口累气,“工作去了。”
做齐枫的看护,算是工作吧?
又或者用工作这个词,让她心理好受些。
再好的朋友也会有些秘密,方依彤不想多谈,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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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房子比方依彤想象中更加困难。
中国的房价已经不能用变态这一词来形容了。而无论是加息还是作什么调控,对于小市民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租金贵了,不止贵了,还贵了百分之二十。
如她最初所想,学校附近的租金吓死人,她将目标定得越来越远,最后要坐车两个小时,公车班次也不多的一个城中村找到了租房。
可是,在她看到合租人是那种混混型的男人后,她立马打消了要租下的念头。
网上,现实中都找了,几天过去,方依彤一无所获。
住,成了她目前最大的问题。
坐在沙发上,她不断地翻阅着网站,寻找着合意的房子。
学校给出的时间还只剩两天,她必须得在这两天后找到房子。
“方依彤。”齐枫的声音忽地响起,方依彤抬眼,“嗯?”
“扶我起来。”他说。
方依彤看了看时间,有些愧疚,到了做康健的时间,她竟然又给忘记了。
这几日的接触,齐枫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她甚至怀疑,他是真的黑帮老大吗?
扶着他,慢慢地走路,方依彤有些走神。
经过电脑时,齐枫只是淡睨了电脑一眼,看到上面的租房信息,他没有吭声说什么。
连个谎都不会撒真好笑
经过电脑时,齐枫只是淡睨了电脑一眼,看到上面的租房信息,他没有吭声说什么。
“左右左右左……”方依彤喊着步伐,很有耐心地扶着他在办公室内走着。
齐枫一听到她这样喊口号,嘴角便不由得抽搐。
“方依彤。”他喜欢叫她的全名。
方依彤抬了抬头看他,“嗯?”
“闭嘴。”
“……”她微愣,然后对上他有些抽搐的神情,忽然间明白什么。
于是她想都没有多想,便开口劝说,“这样喊口号,有助于你早日恢复行走能力啊,虽然有点让笑话……”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这样很好笑?”齐枫挑了挑眼,带有威胁性地瞅着她。
话被中途打断,方依彤垂了垂眼皮,“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两人不再说话,她扶着他继续学走路。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问,为什么他的脚会不能行走。
现在她更担心的是,从宿舍搬出来的话,她应该住哪。
“找到地方住了吗?”齐枫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方依彤扶着他的手一滞,想了想,要是说没有,不知道他会怎么为难呢,点了点头,她撒了谎,“嗯。”
“哦?租在哪个地方?”
“啊?在……在……”她的谎言不到三秒便被人识破了。
齐枫讽刺地望着有些囧迫的她,“连个谎都不会撒的人,你确定你已经成年了吗?”
“成不成年,你不是很清楚吗?”都调查过她了,不是么,还说这样讽刺的话,也太过份了吧。
而这样一句很正常的反驳,听在齐枫耳里,却是带了有色的味道。
他眼睛朝她全身打量,最后停在她的胸前,若有所思地开口,“的确,我很清楚。”
想使坏
他眼睛朝她全身打量,最后停在她的胸前,若有所思地开口,“的确,我很清楚。”
方依彤瞧着他带那样的异样有色眼神看自己,生气了。
坏心地撒手撤离,准备让他跌个大跤算了。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的,在她一松手的瞬间,齐枫用上半身的力度扭转,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幕‘飞’的动作。
他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