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彬彬的棒槌笑道:“怎么会呢?小气的性格挺随和的啊。”
我慢慢地引导他:“可是,他还是有些怪癖吧,比如说,有严重的洁癖?”
在我的提醒下,棒槌同学想起来了:“没错,他的洁癖是挺严重的,记得有一次……”
等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讲完后,我又提醒道:“还比如说,他还有点强迫症?”
于是,在我的引导下,棒槌同学又想起来了:“是啊,没错,他每天都要……”
见棒槌同学讲得顺溜溜的时候,我故作不在意地问道:“还比如说,他喜欢的A片类型……啊!”
预料之中的,我又被盛狐狸给连人带板凳地踹到了地上了。
不过,我寒食色是打不死的小强。
三秒钟后,我又拍拍脸上的灰,站起来了。
然后,继续用我的血肉之躯去从言语上掐死盛狐狸。
第三次,我问道:“棒槌,啊不,王子杰同学,盛悠杰大学时究竟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啊?”
文质彬彬的棒槌同学看了眼盛悠杰,马上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我又不是没试过盛悠杰的身子,技术挺熟练的,绝对在我之前找妹妹练习过不少次的。
不过他们这种兄弟情谊,还是可嘉的。
闻言,我长长叹口气:“啊,原来他没交过女朋友啊。”
“怎么,你还不高兴?”棒槌同学对我的这种反应不解了。
我向他招招手,示意棒槌同学将耳朵伸过来,用状似小声,实际上足够让盛狐狸听见的声音道:“同学啊,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啊,我和盛悠杰,连手都没拉过。我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就更确定了。难怪他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难怪他一直都不愿意牵我的手难怪他一直把吴彦祖的半裸海报贴在自己的房间里,天天地看,原来,这人是同志啊!”
说完之后,我没等盛狐狸动脚,自己把自己给踹到地上了。
别说,这么摔倒再爬起,爬起再摔倒,还是挺费力气的。
加上我又没吃东西,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我只能蔫了下来,捂住肚子,继续喝饮料。
盛狐狸看我一眼,然后起身,说要出去打个电话,接着就离开我们了。
我看着棒槌同学,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惨了。”
棒槌同学不明所以:“什么?”
我道:“盛狐狸是不想付饭钱,所以提前开溜了,而我今天也没带多少钱,所以只有你去付账了。”
棒槌同学笑笑,接着道:“我总算知道小七为什么要选你了。”
“为什么?”我赶紧坐直了身子,等待着他的评价。
因为我有气质?因为我幽默?因为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馒头?
“这年头,找美女多容易啊,但是,要找你这种……这种,嗯,这种……”棒槌同学努力的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猥琐?”我好心提醒。
棒槌同学一拍脑袋瓜子,那姿势就像是武侠电影中自击天灵盖似的:“没错,就是猥琐!这年头,美女满大街都是,但你这种猥琐的女人可是不多啊,物以稀为贵,难怪小七会看上你。”
听起来,棒槌同学好像是在夸奖我,但为什么我听着心里这么别扭呢?
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顺便把刚才倒地时,手掌上蹭到的灰在他衬衣上擦了擦,接着道:“同学,物以类聚,我身边到处都是猥琐型的,要不要照我这样的,给你来一打?”
棒槌同学连忙摇头,那动作幅度大的,像嗑药了似的。
“不敢,不敢,我是凡人,消受不起。”他笑。
我继续跟棒槌同学套近乎:“同学,再多讲讲盛悠杰的事情吧……我不要听哪些优点,我要听他的糗事。”
棒槌同学摊摊手,表示无可奉告。
于是,我只能转个方式问:“那么,给个忠告吧——我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他特别生气?什么事情会刺中他的死穴?”
我决定,只要套出话,就马上用这招去对付盛狐狸。
“小七这个人吧,脑袋瓜子灵活,长得也帅气,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棒槌同学又再次夸奖了盛悠杰半天,接着
低头想了许久,终于道:“唯一一个不好的,就是小七有点好强和固执。”
“具体点说呢?”我将凳子拉近棒槌同学的身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棒槌同学慢慢回忆着:“以前上大学时,每次期末考试小七都会拿第一名。但有一次学期,在考试前一周,小七因为胃炎住院,本来是可以免考的,但他偏偏不干,硬撑着身子在医院中复习,然后刚打完点滴就赶到学校考试。后来我们问他,干嘛这么拼命。我只说了一句:我喜欢第一名。我觉得小七对这些名次挺看重的,无论什么竞赛比赛,他如果参加,就一定要得第一。其实,我认为这样挺累,不过像小七这种有能力的人,应该是乐在其中吧……诶,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压抑住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对着棒槌同学笑笑。
正在这时,盛狐狸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盒炒饭。
我这狗鼻子一闻,马上就知道,是鱼香肉丝饭,我的最爱。
“是给我的吗?”我问。
“拿去吃吧,”盛狐狸将炒饭放在我面前,道:“免得别人说我吧你给饿死了。”
我赶紧双手接过,猛吃了起来。
我那个热泪盈眶啊,盛狐狸实在是好人。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盛狐狸和棒槌同学也叙旧完了,于是,大家便约定下次还出来聚聚,也就散了。
然后,比那和往常一样,我坐上盛狐狸的车,往他的狐狸窝里开去。
再等红灯时,我偷偷打个饱嗝,接着问道:“盛悠杰,你说实话,大学时究竟交了几个女朋友?”
“一个也没交。”红灯亮起,盛狐狸一踩油门,车子重新向前驶去。
“少来。”我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没交女朋友,难不成你床上那些技能,还是无师自通的?唬谁呢?”
“高中时,练习过几次。”盛狐狸淡淡回答,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沉稳,像件瓷器:“后来上了大学,学业很忙,确实没时间交女朋友。”
“也就是说,”我扳扳手指,仔细地数着,最终扬起眉毛:“在遇见我之前,你都旱了这么久了?”
乖乖,难怪这么饥渴。
“反正做*爱和骑自行车,还有游泳一样,都是学会了就不会忘记的。”盛狐狸这么回答。
我来了兴趣,用手肘捅捅他,挤挤眼睛,问道:“诶,老实交代,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高一,高二,还是高三?”
盛狐狸一直看着前方,那肉色的薄薄的唇,就这么紧抿着。
然后,他忽然反问道:“你都没告诉我你自己的恋爱历史,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闻言,我的眉头轻轻一颤。
眼前,忽地晃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还有那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脸颊。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
现在,我们行驶在大桥上。
夜幕渐深,江两岸的灯火,渐渐明亮,在我的眼前快速移动,成为流光溢彩的一片。
“怎么不说话了?”盛狐狸问,语气是有些冷凝的。
“没什么好说的。”我将额头枕在窗户玻璃上,车内的冷气似乎强了点,身体有些抵挡不住了。
“是没什么好水的,还是不愿意说?”盛悠杰的声音很轻,却让车厢中的空气瞬间低了下来。
车子在前进,我的额头也一下下地磕碰车窗玻璃。
那闷闷的有节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蔓延着。
我想,盛狐狸不问清楚是不会罢手的,于是,只能回答他:“我第一次恋爱是高二,谈了三年,之后我就被甩了。你呢?”
“初二时一次,高一时一次,高二时一次。”盛狐狸接着问道:“那你前男友现在在哪里?”
“美国。”我也接着问道他:“那三次是你甩别人,还是别人甩你?”
“初二那次是因为大家考入了不同的学校,见面少了,自然而然分手。高一那次是因为她看上了其他人,把我甩了。高二那次是因为要忙高考,时间来不及,我先提的分手。”盛狐狸的语速很快,他接着问道:“你的前男友为什么要甩你?”
奶奶的,越问越深入。
我咬咬牙,道:“因为那时我长青春痘了,他嫌弃我难看,就把我给甩了。”
接着也开始问狠料:“那你第一次持续了几秒钟?有没有进错人家的洞洞?有没有被嫌弃?”
一次问三个问题,总算是挣回来了。
但是,盛狐狸却不做声了。
我觑他一眼:“怎么?不敢玩了?”
盛狐狸的眸子,漆黑,深邃:“在你回答实话之前,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你要听什么实话?”我不耐烦了。
“你和你前男友分手的原因。”盛狐狸是固执的,固执得让人牙痒痒。
我只能回答:“因为我和他的缘分断了。”
“具体点。”盛狐狸不满意。
我双手一摊:“因为他爱上了别人……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第一次维持了一分钟,因为先前做过功课,没进错,所以,也没有被嫌弃。”盛狐狸回答的面不改色:“下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你那三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反问。
“张裙,慕容静,鲁熙。”盛狐狸语速快的像流水。
算他狠!
我犹豫了许久,终于第一次在盛狐狸面前说出了那个名字:“……温抚寞,他叫……温抚寞。”
但盛狐狸似乎根本没有罢手的时候,他接着问道:“说具体点,你怎么发现他爱的是别人的?”
我瞪他一眼:“盛悠杰,你很烦躁……第一次遗*精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话说到这,又来到一个路口,绿灯亮起,车子停下,盛狐狸忽然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服输似地看着他:“盛悠杰,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吗?”
“我确实不这么觉得。”盛狐狸的眸子,异常深远,像是隐藏了许多的情绪:“我倒觉得,我对你的了解,实在是贫瘠的厉害。”
“为什么你总是想千方百计地了解我的过去?”一想到这里,我的胃,就涨涨的:“以前的事情,和我们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可能在出生时,就知道你会出现,也不可能就在原地等着你。所以,我和他谈了一次恋爱,这又不是谁的过错,你自己还不是谈了这么多次的恋爱,我有这么揪着你不放吗?”
盛狐狸看着我,很慢很慢地说道:“那三次恋爱,我都放开了,但是你没有……你还在想着他。”
我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你什么意思?”
盛狐狸的眸子,像是秋夜的静湖,沁凉,幽深:“我和他,长得很像是吗?”
我的手指,攥得很紧,指关节处,开始有些微微发青。
这并不是盛狐狸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但是闻言,我还是很不舒服。
后面,忽然想起来喇叭声。
是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在我们对话时,红灯已经亮起,而我们还是停在原处,挡了别人的路。
但看上去,盛狐狸却没有开车的意思。
他的眼睛,一直直视着我,那目光,带着一种锐利,仿佛能刺进我的骨髓深处。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眼神。
“先开车。”我没好气地道。
盛狐狸依言照做,但是,他并没有放弃。
我觉得,很多事情,是必须要说清楚的,于是,便坦白了:“是的,你和他,是同一种类型,有时候,是有些相似。”
“什么时候?”盛狐狸逼问。
“发火的时候。”我撒谎。
盛狐狸轻哼一声:“是睡觉的时候,对吗?”
闻言,我不做声了。
但手指,却攥的更紧。
冷冷的空气中,盛狐狸再度轻哼了一声。
那声音,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猛地转过头,那碎发,在腮边,划出了烦乱的弧度:“盛悠杰,为什么你要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你是你,他是他,难不成你认为我实在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
“难道不是吗?”盛狐狸的眼神饱含着一种凝滞,像是要审视我的每一丝表情。
“你早就知道温抚寞的存在,早就知道自己和他长得像,为什么你还要和我在一起?”我质问道:“盛悠杰,你又在想什么?”
“你是在岔开话题吗?”盛悠杰嘴角的笑容,镌刻上了一层阴影。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我冷着声音道。
“寒食色,你想说什么?”盛悠杰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的牙齿,在下唇上缓缓滑过,当两者放开时,质问的声音就出口了:“在我们发生关系前,你就知道温抚寞的存在,既然你这么介意,为什么还要接近我?是不是……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你喜欢竞争,所以你就想进入我的世界,和那个早就离开的温抚寞竞争?”
盛悠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捏紧,那淡淡的青筋,开始显现:“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
“你不也一样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一个无赖的理由吗?”我反唇相讥。
接下来,车厢里是一片死寂,一阵冰冷。
但我的心中,却是杂乱的,烦躁的发热。
隔了会,盛悠杰又开始说话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再想着他了?”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确实没有想着他。”我将脸转向窗外,但是我看不出去,因为车窗玻璃上,映照着盛悠杰的脸。
轮廓分明,眉目清奇,但在此刻,却蒙上了一种冷凝。
淡淡的痕迹,和我的脸的影子,重叠着,分不清晰。
“那么,为什么你一直在抗拒着我。”盛悠杰询问。
“我看你今天是羊肉吃多了,上火。”我满胸腔,塞满了郁闷的气。
“不敢回答了?”盛悠杰道。
“我们每天一起上班,每天住在一起,每晚做*爱,如果都这样了,你还认为我是在抗拒你,那么盛悠杰,对不起,我无话可说。”我的声音里,真的有那么一丝疲倦。
“那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结婚?”盛悠杰问。
我哭笑不得:“盛悠杰,我们才认识多久?”
“你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很讽刺?”路灯幽凉的光,在盛悠杰的脸上滑过。
“如果让你不好受,我道歉。”我微垂了下眼眸,道:“但是,我觉得结婚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想用它来证明什么。”
盛悠杰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狐狸窝中。
回到家,盛狐狸似乎是不想和我多呆片刻似的,直接进入了浴室。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是无尽的惘然。
这情侣之间,就是这么怪,刚才还如胶似漆,恨不能用强力胶把自己粘在对方身上,但一转眼就变成了敌人,恨不得拿把大刀,把对方看成碎片。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慢慢地想着,将整颗心沉淀下来,抛离开那些尘埃。
原来,盛悠杰一直是介意的。
一直介意着温抚寞的存在。
而今晚,棒槌同学的话。让我更加了解了盛悠杰。
好强。
近乎偏执的好强。
也难怪,盛悠杰一看就知道是从小优秀到大的人,他有能力,他容不下失败,他要的,是第一。
在我心中,自己究竟是不是第一,盛悠杰很在乎。
而我对盛悠杰,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是的,和他在一起,我是快乐的。
真的快乐。
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每一个拼命隐瞒过去的努力,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吧。
浴室中,那哗哗的水声,不停地响着。
我决定了,我要用自己的身体,让盛狐狸清火。
于是,我踮着脚尖,翘着屁股,贼呼呼地跑到浴室门口,将门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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