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关进了这里,童谣就几乎与世隔绝了,润玉再也没有露过面,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任何情况。每天只是在这里干熬着时间。
进来送饭的老妇,见中午送来的饭菜几乎没动多少。轻叹着摇了摇头,收拾干净桌子,放下新鲜的饭菜。
“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童谣忍不住了。
那老妇眉宇之间露出一丝不耐:“王子收纳你进来,你就他的东西,该好好的从着他。岂能这样糟践自己,真是不识抬举。”
话未说完,突然听到从外头传来一声雷鸣般的钟声,振的桌上的碗筷都颤抖了起来。
那老妇望着外面,突然面色发白,慌乱的放下手上的碗碟,就往外跑。
“等等,出了什么事?”童谣一把拉住她。
那老妇神情慌乱的甩开童谣的手:“此事不必多问。”说完便急匆匆的锁上门离开了。临行前还不忘嘱咐门人仔细看守着。
童谣在房里气恼的团团转,不住朝窗外观望着。这个古怪的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
没过多久,透过窗口,童谣见到走廊里,院子里,人还是越来越多。有人拿着火把和灯笼,各个看上去都行色匆匆,交头接耳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童谣气得对着窗口大叫了一声。可是没人理她,来往的婢女们,只是偷偷朝她这看了一看,又慌忙的走开了。
整整一夜,人群不停的忙碌着。她们拿来一桶一桶的黑色的液体,把原本朱红色的梁柱连夜都抹成了黑色。
童谣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古人的这种行为只有在国家的首领或者贵族丧葬时才会发生,她心中越发的有不好的预感了
次日午后,那名老妇依旧前来送上饭菜。破天荒的看到童谣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给吃了,安分的坐在床边,神态平静,不禁脸色缓和了起来。
“看来姑娘今日胃口好了不少。”
童谣微微一笑:“是啊,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也考虑过了,不如就安分的住下吧。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那老妇奇怪的看了童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童谣亲切的走了过去,倒了杯茶端上,“您也辛苦了,昨夜我见你们忙了整整一晚,一定也没有睡好吧。”
“哎呦,这可舍不得,姑娘快快放下,”那老妇急忙拿走童谣端的茶杯:“唉姑娘说的是。昨夜里,唉”
童谣略略蹙眉,继而又笑了:“大家忙碌着,我到是天天坐在这里无事可做,想来也惭愧。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些忙也不一定。”
“唉就算是天神来了,也帮不了,”那老妇摇了摇头:“这可是个是非之地,姑娘只管好好在这里养着就好,其他的事少关心为妙啊。”
童谣眯了一下眼,“我没其他意思,你也不必多心。只是昨夜那钟声太大,震的我心神不宁的,到现在胸口还闷呢。”
“姑娘不舒服了?是否要去请神医来看一下?”
“不了不了,”童谣故作头痛的样子,抬眼轻轻瞄了她一眼:“昨夜白白响起了那样的钟声,断然不会有什么吉利的事情的。唉”
此话仿佛说中了那老妇的心,她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缓缓的坐下。
童谣赶紧接了上去:“出了这样的大事,辛苦的可是你们这些当差办事的。您要好好保重着啊”
“唉姑娘也是我诸良之人,你说我们诸良算是遭了什么晦气啊。原本好好的,老国王就这么走了,现在连王子也唉”
“什么?”童谣听了心中猛地一抽,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
“姑娘,怎么啦?”那老妇急忙上来扶稳她:“都怪老奴嘴笨,没说清楚。姑娘别急,别急——老奴说的王子是大王子沁玉,不是二王子!”
童谣紧紧抓住那老妇的手,盯着她:“不是润玉?”
“不是,当然不是!”她急忙陪着笑:“二王子好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童谣一课紧悬着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唉”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不知道听到她几遍的叹息了,童谣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叹气了,快说啊!”
那老妇眼神闪躲的着不敢直视童谣:“二王子中了毒。”
“什么?”童谣脑袋一凉,身体摇摇晃晃的。那老妇赶紧扶住他。
“他中了什么毒,多久了,情况怎么样?”
“姑娘莫急,这事,老妇一个小小的女官又怎么能清楚呢?二王子福大命大,应该不日就会痊愈的,姑娘之管在此好好休息便好。”
“请你帮我传句话,”童谣猛地一把抓住老妇的衣服:“就说我能解能解二王子之毒,请带我去见他。”刚才那老妇这种话一定便是敷衍搪塞的语句,自己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唬住了。
“姑娘能解二王子之毒?”那老妇突然两眼闪出异样的光彩,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不对了。
看着那老妇一派激动的神情,童谣的心中几乎已经确信了,这次润玉中毒一定非常严重。而且这老妇一定知道其中内情,只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而已!
“对,我有祖传的秘方,请你带我见他!”
老妇大口的呼吸了,颤抖着双手抓紧童谣的肩,“好,好,好老奴去替你传话。”
说完就听见她急匆匆的出去了,然后有折了回来用锁链锁住了童谣的大门。
童谣整个心像被烧烫一半的焦灼着,润玉中毒了,他怎么会中毒的?被谁下了毒,他的情况怎么样?只要一想到润玉那张俊秀了脸孔免得苍白变得无力,童谣浑身都在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她根本就不懂得解毒。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见见润玉,再看看他。但是被关在这样的一个房间了,即便是润玉死去了她也不知道,她一定要出去
谁知,不多时便有人来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级很大的老者。他花白的头发与花白的胡须相连,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人穿着一身华服,表情冷冽而严肃,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你能解王子之毒?”他低沉如枯树般的声音响起。
“对!快带我去见他!”童谣急着往外走,却被他单手拦住。
“女子,说话要识得分寸,不可妄言。如毒不能解?你可知是何后果?”
“王子的毒一定中的很深吧?”
那老人目光一暗。
“那么快就派人来找我,你们必定焦急,王子的毒一定中的很深吧!”
“”
“要不是束手无策了,你们也不会依靠我这个政外的人了。”
“”
“别废话了,还不快走!”
那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对童谣鞠了个躬:“辛劳姑娘了,请!”
童谣一出门,就已经有马车停在门口了。她想也没多想,直接跳上了车子。一路上路面不平摇摇晃晃的,童谣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不能安静下来。
不多久,车停了,童谣早已经耐不住了,从车下一步便跳了下来,尾随那老臣往屋里走去。
周围都是漆成黑色的高大石柱子,半夜风大,垂的周围的幔帐疯狂的舞动着。像是一群蓄势待发的魔鬼,令人毛骨悚然。童谣轻轻蹙眉,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狭长的走廊显得异样的长,前面跳动着幽幽的橘红色的火光。
童谣一步跨入了前面的房中,愣了一下。整个宫殿荒芜一人,可这个房间却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很多大臣,阴沉着脸孔肃立在一边。医者更是晃着双手脸色苍白,互相小声的交头接耳,可以却没有半点动作。还有数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中拿着青铜礼器上下挥舞着,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整个房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羽毛和骨头,四处升着火盆,把这一切照的妖异万分,这种各样的人突兀的出现在一个空间之中,显得简直有些可笑了。
童谣小心的向前走,却被一人拦住:“你是何人?”
不等童谣回答,先前那名老臣已经板着一张脸挥开了那人的手:“海大人,这是老臣请来帮王解毒之人。”
“她?靠她帮王解毒?”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上下打量这童谣:“就凭这个蒙面女子?她是何身份?”
“不靠她难道靠你不成?”那老臣声音一下严厉起来。
海大人面色一温:“神官,宫医皆解不了毒。难道就凭她?”
“既然都解不了,为何不能让她试试?”
海一愣,慢慢放下了手:“请!”
童谣急切的冲了过去。隐隐的看到淡金色的床帐之下躺着一个苍白的人童谣紧紧的揪着自己的领口,心都开始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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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
这个人还是那个锋芒毕露的润玉吗?他躺在一个八卦形状的图形上,上半生赤裸着,皮肤发出一种淡淡的半透明的光泽。黑色柔顺的长发披撒开来,映衬着他过度苍白的皮肤,显得那样的刺眼。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挺直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此时却像冰凉的玉石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童谣颤抖着撩开了床帐,若不是润玉微微起伏的胸膛,她甚至要以为他已经死去了。
她轻轻的触摸了一下他的侧脸,冰的刺骨。不知为什么,童谣的眼泪已经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心头像撕裂一般的痛。润玉应该是艳丽的,是锋芒毕露的,而不是现在这副苍白的样子。
“姑娘,此毒可解否?”边上的老臣颤抖发出低沉的疑问。
童谣抹干净眼角的泪水,看着仔细观察这润玉的情况。肤色苍白却没有发青的迹象,她拉起润玉的手,按了几个刺激性的穴道。可是润玉身体的反射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童谣皱了皱眉,润玉的呼吸间隔的时间非常的长,非常的浅
“请问他是怎么中毒的?”
那老臣一愣,神色显得越发的不自然。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
“想让他活,必须让我知道中毒的原因,”童谣一急,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那老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着周围。海大人显得挣扎了一下,还是命所有人便全都退了出去。
童谣心思凝重的眯起了眼睛。
老者看周围人尽数退去,道:“二王子喝了毒酒。”
“毒酒?”童谣略略蹙眉:“何人下毒?”
“一名婢女。”
童谣疑惑的看着那名老臣,这话简直和哄孩子一般无聊。她深深知道润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婢女对润玉下毒?而且润玉几乎中毒致死,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老臣不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你不愿说也罢,”童谣转过头去看着润玉:“此毒应该是抑制中枢神经的,会令肌肉無力、影响呼吸,让心臟衰竭或死亡。”
那老臣粗重的呼吸着,双眼射出青蓝色的寒光:“姑娘是有见识之人。请救我诸良国一命!”说着就一下跪在地上。
“有话起来说,”童谣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年纪比自己爷爷还大的人向自己下跪。
“大王子已逝,二王子便是我们诸良唯一的希望了。如若二王子有个闪失,诸良必定沦落到外戚掌权,朝纲不保!”
“那你必须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你不说,叫我怎么救他!”
“我”那老臣一脸的困苦,一句话卡在喉咙扣没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叹息。
“不弄清楚此毒酒的毒性,我救不了他!”
“姑娘,”老臣的无奈的叹了口气:“毒酒是大王子赐的”
“什么?”童谣一下震惊了,心中仿佛投入了一个炮弹,哄散开来。
“大王子当群臣面前赐酒,二王子”
“他就喝了?”童谣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润玉向来就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啊,可能可能会听凭沁玉的言论而喝下毒酒。
“是那送酒的婢女下的毒,她已经被处死了。”那老臣说话声音显得底气不足,童谣更是不会相信的。心里明白分明就是沁玉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润玉去死罢了,那个可怜的婢女只是一个替死鬼。
童谣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良渚时期,没有化学性的毒药,毒不是蛇毒就是草药中的提取。可蛇毒很少会混入烈酒之中,会减淡它的毒性。而且看润玉现在的状况来说,植物性的毒最有可能。
童谣记得自己曾经在某本文献上看到过,诸良时期的化学在现代人看来其实属于很落后的,毒草的开发其实也很少。皇家贵族最常用的也就是斷腸草,三草馬錢子、洋金花、羊角藤四种。
“他有没有产生过幻觉,或者呕吐的迹象?”
“这似乎没有,”那老臣皱了皱眉:“二王子中毒后立刻步履不稳,只是命侍从要来大量的水吞咽下去。但是不多时后还是晕了过去,其中断断续续醒过几此,但是思路依旧清晰的。”
润玉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要来大量的水喝下便可相对的冲淡毒素在身体里的吸收和堆积。她抚摸了一下他冰冷的手,能活到现在,也是他自救的成果吧。现在可以排除产生幻觉的可能性,这样的话,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的可能性最大了。
“他中毒了,你们的大王子如何反应?”童谣挑了挑眉。
老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王子处死了下毒的婢女,并派神医为二王子救治。”
童谣冷冷的一笑,真是很是好会演戏的一个人。
“你可知斷腸草和三草馬錢子?”
老臣听后立刻抬起了眼,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然后又带着深深的痛苦低下了头:“想不到,想不到大王子真的”
童谣侧着头眯起了眼。
“姑娘,你可确信是斷腸草和馬錢子?”
“十有八九!”
“唉看来大王子真是动了杀心了!”老臣懊恼的捶着胸。
“明摆在眼前的事,又自欺欺人,”童谣摇了摇头。
“此药无解啊!”那老臣陷入了一片绝望的神情之中。
童谣的一颗心也是越来越重了。可是令一个问题也同时在她的脑中慢慢的升起来。润玉虽然已经用水稀释了毒性,可以保自己不立刻死去,但是能熬到现在这样的一种程度,还没有死去,而且依旧保持着相对平稳的呼吸,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她搭了一下润玉的脉搏,没错——他的脉象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很稳。气息很弱,但是依旧在呼吸着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这对童谣来讲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迹象。润玉的身体似乎自行和这种毒在进行一个磨合,互相处于僵持的一种阶段。毒似乎无法在润玉的身体里形成很大的伤害,但是润玉现在也无法摆脱毒素的控制一直昏迷着。
这样的情况,也许只要能助润玉一臂之力,让他的肌体就能和毒素进行对抗。只要润玉胜了,他就有活的希望了化毒童谣按着太阳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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