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劝道,阎柔连声附和。
刘备亦道:“子泰所言极是。”
刘虞脸上哀伤之色这才稍减,对刘备问道:“玄德,右北平战事如何了?”
刘备回道:“右北平战事已平,某已派大将夺取卢龙寨,南下夺取泉州,几日后便可挥军直下肥如,肥如一下,二张在长城将再无立足之地。”
“好。”
刘虞赞道:“不过肥如的战事恐怕得暂停一下,河间出了大事,乌桓人围了河间国城,陛下的祖庙在城内,一旦河间城破,我大汉颜面尽失,所以肥如战事先停一下。”
刘备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戏志才商量过了,因此道:“明公,某以为停不得,不仅不能停而且还应该大张旗鼓的发动肥如战事。”
刘虞眉头一皱,没听明白内里的含义,田畴道:“刘侯莫非有妙计在心?”
刘备点头:“无非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明公在这里率大军去援肥如,某亲率一军前往救援河间。”
“哦!有把握吗?”
刘虞担心的问道。
刘备道:“以有心算无心怎么都能大败他一阵,乌桓人全是骑兵,来去如风,如果不用计,他一心要跑,明公的大军根本找不到乌桓主力决战,因此此战只能以少胜多。”
“明公,公子,某愿为先锋。”
阎柔站起来道。
刘虞听完一脸赞赏之色,不愧是从鲜卑胡中杀出来的好汉。
刘备摇头:“不可,子秀所部皆是鲜卑人,一旦出动动静太大,不好遮人耳目,所以得大张旗鼓的去救,但是每日只能行四五十里。”
刘虞不懂:“这又是为何?”
刘备道:“为了迷惑二张在广阳的耳目。”
刘虞道:“城内莫非有细作?”
刘备点头:“某回来的路上被乌桓人埋伏,由此可见城内必定有二张的耳目,因此子秀需要大张旗鼓的出援。”
“那玄德欲调何处兵马去援河间?”
刘虞急迫的问道。
刘备道:“回明公,某在居庸关有焦触部数百骑,在广宁有霍奴部数百骑,有这近千骑足以破乌桓骑兵。”
刘虞见刘备说得信誓旦旦,心中想到冀州刺史的来信不免有几分疑虑:“玄德啊!冀州传来的消息,围城乌桓人多达数万,你确定仅用千人便可大破之吗?”
刘备道:“明公,兵贵精不贵多,再说上谷乌桓被某大破,辽西公孙伯处又牵制大量乌桓骑兵,那围困河间的乌桓骑兵又能有多少?最多不过数千骑,某以有心算无心,必能将其大破,何况又不是某这一处援军?您说呢?”
“军事吾不懂,你自己斟酌便可。”
刘虞最终点头道。
“多谢明公信任,某定不会让明公失望,因此某决定今夜就发兵前往冀州,还请明公在广阳多多给予配合。”
刘备道。
刘虞点头:“那你小心。”
第七十五章太史慈的初战
中平五年八月十日,刘虞在广阳誓师,召集三万大军混合鲜卑铁骑两千兵发肥如,欲以二张做最后的决战。
同时一支鲜卑骑兵秘密南下,说是秘密其实很多人都看的出那是鲜卑骑兵,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再次流毒幽州。
什么鲜卑人卷土重来?
鲜卑骑兵受刘虞调遣前往河间,解河间之围。
……
肥如,张纯得到的消息已是两天后,开始张纯还懊恼于围杀刘备失败,又不敢告诉张举,唯恐张举听到消息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刘虞的誓师、鲜卑的南下让他不敢再瞒张举。
张举听到消息后,晒然一笑:“二弟,某就说尽人事听天命,既然老天不垂怜我们,我们哥俩还是有一天过一天吧!”
张纯看到张举颓废的模样心中哀痛不已,我怎么跟这么一个废物结盟?
张纯出了张举的府邸,便派人前往通知乌延让他迅速破城,然后挥军直下涿郡,攻击广阳,来一招围魏救赵。
张纯的心腹过雍奴时发现雍奴已被陆城军占领,只能贴着海边走,待其进入渤海郡已是几天后,而后马不停蹄赶往河间郡。
河间郡城已被乌延跟王政数万大军围住,河间国各郡县纷纷朝周边郡县求援,渤海郡自身难保。
安平国跟常山国的援兵被乌桓骑兵吓住,各郡只派出千余援兵前往,冀州刺史派以蒋奇、张为首,沮授为监军的援军,然而路途遥远。
冀州是大汉最富裕的一州,经过陆城仙粮跟几年的休养生息,虽然人口爆减但富裕程度却比黄巾之乱以前还要好。
乌延等人并不缺粮,因此他们倒有些迷恋这般生活,每日监督汉人攻城,然后吃酒杀人搞各种破坏。
这日,乌延从外面劫杀一遍回来,怀里抱着一妙龄美妇人进入大帐,当场看到王政就有些扫兴。
广阳失守后,王政被刘备军所俘,刘备什么也没说就放他离去。
王政回到张举处吹嘘自己从万军中杀出,广阳在张举眼中本就是弃城,再加上王政是自己第一心腹,张举非但没怀疑王政,反而命其率军随乌延南下冀州。
王政经广阳一战知晓郡国兵都是渣,而刘备的陆城军却不能惹,王政对张纯的围攻河间的意见下意识的反对,然而他却违抗不了张举的军令,故而从围城那日起就开始疯狂攻城。
河间离涿郡不远,他怕刘备惫夜来攻。
“你来做什么?”
王政像乌延不喜欢自己那样,他也不喜欢乌延,这个乌桓大人眼睛里除了杀戮就一无是处。
王政听到乌延喝问,道:“回大王,安定王传来消息:刘虞已发兵肥如,安定王希望我等能尽快破城。”
乌延冷哼:“破城那是你们汉人的事,本大王只管拦截援军。”
王政无奈的道:“大王还说:有一支鲜卑骑兵来救援河间。”
乌延一听说鲜卑骑兵立刻炸了毛,檀石槐的鲜卑纵横草原无敌手,和连更是残暴无比,虽然大家都知道鲜卑已是江河日下,但鲜卑骑兵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乌延不愿被王政看到自己的虚弱跟畏怯,怒吼道:“鲜卑连番被刘备打败,你以为某会怕鲜卑小儿吗?”
王政被乌延暴骂一痛而退,乌延待王政回去才下令聚集乌桓骑兵,无令不得轻易出击河间坞堡,以免兵力分散被鲜卑骑兵各个击破。
张纯的特使见到王政时,刘备已率大军来到中山,焦触的数百陆城骑兵,霍奴在广宁招募的乌桓、汉人、鲜卑相杂的骑兵近千骑,包括刘备在陆城重新调集一千骑兵。
三千骑兵到中山,吓得栗成几乎要弃城而逃,辛亏苏双来得早,不然栗毋极已出城池。
“什么?是刘侯。”
栗成听到城外的是刘备心中大安,用后脑勺想也知道刘备是来救援河间国的,栗成大喜:“刘侯在哪?吾亲自去见他。”
“就驻扎在城外。”
栗成得到的消息,立刻跟自己的从子栗奇一起前往城外去见刘备。
一番寒暄后,刘备直言:“某奉刘幽州之令前往河间府救援,不知栗毋极可愿一起随行。”
“这个,这个,嘿嘿!吾骑艺不佳,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吾从子栗奇弓马娴熟可听候刘侯调遣。”
栗成明显害怕上战场,不过却推出自己的侄子来分薄战功。
不过刘备亦不说破。
刘备在中山募集三氏豪商私兵数千,精骑两千,步兵三千,分别由甄豫、苏由、张南率领。
中山援军浩浩荡荡的开往河间,这根本瞒不住有心人,刚出河间国就碰到张的斥候,两股援军合作一支直奔河间郡城。
“什么?有近万援军?”
王政被哨探的回答吓了一跳,王政赶紧去找乌延。
乌延此刻正在账内吃酒,听到王政一惊一乍的消息,丝毫不以为意挥手道:“怕他作甚,看某这就率大军将这股援军击破。”
“大王,一切小心为上。”
“小心,小心,天天小心也没见什么鲜卑骑兵,哨探都撒出百里外,不也只发现这么一支援军吗?待本王击破援军,再找你算账,现在你去好好攻城便是。”
乌延满脸不在乎,马上就要出征,乌延的双手在身边美妇身上来回逗弄,忍不住后翻身上马,丝毫不顾王政还在帐中。
王政无奈退出大帐,如今河间郡城依然稳若磐石,一旦城墙有失就有结界出现让王政功亏一篑。
“看来失败是早晚的事,自己要早做打算,可不能再成为汉军的俘虏,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刘玄德的胸襟,肯放自己走。”
王政在乌延账内下了随时准备败走的心,乌延却在舒服后召集乌桓骑兵直奔中山援军而去。
“回军侯,前面发现大股烟尘,乌桓骑兵大举来袭。”
张跟陆城军打的交道不少,虽然还没投入陆城军的怀抱,不过这斥候跟练兵心得他学了不少,不过大多是照猫画虎。
“嗯!去告诉沮从事跟蒋校尉严阵以待,某给他们争取时间。”
就是那点皮毛也让张有了横刀立马胆子。
“诺!”
冀州马少,可刘备这两年没少跟鲜卑,乌桓决战,缴获的马匹不少卖给冀州,因此张手下也有三四百骑。
以三四百正面面对乌桓数千骑,张的胆子也足够大的。
然而在乌延眼中,张不是傻大胆就是被自己给吓傻了。
“儿郎们给本王杀啊!”
数千骑一起涌将上来,纵然张手段不凡,弓箭、标枪一起上,也只不过在数千骑兵的大浪中泛起一朵浪花。
张奋力杀出乌桓骑兵冲击波外,身边的数百骑只剩十数骑,一地的尸体都被践踏成肉酱,分不清到底是汉人还是乌桓人。
“走。”
张咬着牙把血跟泪往肚里吞,下次我再也不跟胡人比骑兵了,太他吗伤人心了!
乌桓人冲到援军跟前时,援军已经将辎重车围成一圈来阻挡乌桓骑兵的冲击力。
乌桓人跟援军放箭相持。
乌延见粮草车碍事,大怒:“把他们给烧了。”
乌桓骑兵再次去而复返时手中已多了火把。
蒋奇对沮授道:“从事,刘备怎么还不来。”
沮授道:“时机还不到,打开一个缺口我们杀出去。”
“杀出去?”
蒋奇一愣,不过看到沮授坚定的眼神,只能命人打开一个缺口带人杀出去。
蒋奇刚出去不久就被乌桓骑兵围上,乌桓骑兵顺着缺口杀进辎重圈内。
近万援军跟数千乌桓骑兵绞杀在一起。
咚咚!
突然响起的马蹄声让乌延一惊,这是数千骑兵的动静,可哪里来的骑兵啊?难道是鲜卑骑兵?可鲜卑骑兵不是在百里以外吗?
乌延来不及多想,大呼:“中计了,快撤?”
乌延说完掉头就跑,正好看到大股汉人骑兵冲来。
“原来是汉人。”
乌延看着不断聚集而来的乌桓骑兵已有数百骑,顿时腰刀一指汉骑道:“杀过去。”
乌延一马当先冲向汉骑。
“找死。”
为首的太史慈手持长枪直奔乌延,长枪挥动,只一枪便将挑落马下,继而杀入乌桓骑兵当中。
陆城军的标枪比张半吊子精准的多,数十步的距离,乌桓骑兵就落马一大半,一个冲锋过后,乌桓骑兵冲出去的所剩无几。
汉骑掉头回来,与中山两郡援兵一起围杀乌桓骑兵。
乌延已死,乌桓骑兵斗志瓦解纷纷被斩杀,其余的乌桓骑兵纷纷落逃。
第七十六章高览
“追上去。”
乌延一死,乌桓骑兵纷纷遁逃,太史慈看了眼乱糟糟的战场率本部骑兵便最大的一股骑兵追去。
“这位义士如何称呼?”
张见乌桓骑兵被陆城军大败亦率本部残军杀出,直奔太史慈的方向,张看着太史慈那陌生的脸庞问道。
“某乃东莱史慈字子义。”
太史慈不想给刘备惹祸,因此见人就说假名。
“原来是子义兄,某乃河间张张隽,不知玄德兄何在?”
太史慈已过张,张却对这个无名小卒没印象,太史慈自然看得出刘备对张的推崇,遂道:“主公在河间郡城外,隽兄可否跟某一同前去。”
张看了眼战场,乌桓骑兵纷纷溃逃,逃不走的乌桓骑兵不是被杀就是被围,战场大局已定,对身边心腹道:“你去跟沮从事说一声,某在河间郡城等他。”
“诺!”
张与太史慈合兵一处,一路追杀乌桓骑兵到河间郡城。
河间郡城外的王政自乌延大军离去后便忐忑不安,他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越下死命令:让麾下诸军疯狂攻城。
王政杀了数员进攻不力的骁将,河间郡城的城头依然牢牢在官军手中,好几次贼军已攻上城头,但都被一员骁将带人给赶了下来。
“王都尉不好了。”
一个王政塞在乌延身边的心腹浑身是血的跑来。
张举自称天子,王政身为的他的心腹被封为奉车都尉,如果不是王政失了广阳城,可能还能做到九卿或将军。
“怎么不好了?慢慢说。”
王政看到心腹的模样心中就咯噔一下,听到他说不好了,心中的阴霾更盛。
“乌延大王被汉军挑杀,乌桓骑兵被全歼。”
王政心腹一字一句的哭诉。
王政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到在地,王政的护卫赶紧将其扶住。
王政恢复过来,抓住心腹的衣领吼道:“怎么被全歼的?难道是陆城军杀来了?”
陆城军在河北大地已经有了长胜军的称号,王政的心腹大多都被陆城军教训过,听到陆城军的名号心中退意大增,纷纷劝王政道:“主公,乌延大王已死,我军孤军难鸣,还是速速退军吧!”
“是啊!都尉,汉军援兵已到,郡城牢牢不破,某等再不走,等汉军来个里应外合恐怕就走不了。”
“……”
王政耳边充斥着各种退军的劝阻,他心底想起刘备那温煦的笑容浑身发寒,刘备可以放自己一次,难道还会放第二次吗?
“撤,鸣金收兵。”
王政别无选择的吼道。
不远处的一处高岗上,刘字大纛飘扬,刘备矗立在旗下,看着缓缓而动的贼军心中大定。
陈到在一侧请示道:“主公,要不要派军杀过去?”
“再等等。”
任何农民起义军都是进攻还尚有模有样,一旦退军必定乱糟糟的。
刘备看着混乱成一团的贼军,道:“击鼓,率骑兵出击。”
“诺!”
陈到率千骑分散冲杀下去,每匹马屁股后面都绑着树枝,千骑一冲锋立刻荡起大片得烟尘。
王政看着后面荡起的烟尘心中一片哀呼:“这是陆城军大举杀到啊?逃,快逃!”
王政顿时扔下部队率心腹骑士朝烟尘的反方向离去。
城头上的官军先是看到贼军突然退军,又有大股烟尘荡起,接着无数骑兵冲杀进贼军中,哪里不知援军已到。
城门大开,一彪军杀出。
贼军在里应外合的攻势下撤军顿时成了溃散。
两条腿怎么跑的过四条腿,贼军不是被杀便是跪地投降,谁都知道刘大善人不杀俘虏,而且还会管饭找工干。
要是刘大善人早来,谁会造反啊?
刘字大旗一到,乌压压的跪满一地俘虏。
“某乃河间王府校尉高览,不知来将何人?”
高览跟陈到会合,高览手持镔铁长枪看着英姿勃勃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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