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虽见机不妙逃出壶关,不过身边仅剩数十骑,心腹士卒不由落寞的问夏昭。
夏昭叹气,如今壶关丢了,大军没了,夏牟却带刘备大军而来,老家是不能回去了,不然必被族人擒了去见夏牟。
夏昭突然眼睛一亮道:“张稚叔还在上党,某等可去投他。”
张杨字稚叔,云中人,以武勇扬并州,深得丁原喜爱,丁原号虎猛都尉,张杨为其虎猛从事,可见丁原对其喜爱。
西园初立时丁原荐其入京,蹇硕以其为军司马(仅此一军校尉)。
后何进欲诛十常侍,特遣张杨回并州募兵,张杨至并州后大病一场,待其病好京城已传来何进身死的消息,张杨正想进京为其复仇。
白波贼大举来攻,张杨不得不与之交战。
刘备进驻壶关,同时派人去通知近在咫尺的壶关城,壶关城乃上党太守的治所。
上党太守没等到却等来张杨的大军。
“主公,让某出去杀了那厮去。”
张飞请令道。
说实话,张杨虽然汉末群雄之一,而且还是重情义的诸侯,他几次迎接献帝,却没有选择留在京师而是返回驻地,吕布如此反复无常,他照常对吕布家眷极为照顾,在吕布被曹操重重包围时还想派兵去救吕布,只因路途遥远才作罢。
这样一个有情义的人,刘备暂且不想跟他交战。
戏志才道:“主公,张杨者,并州名将也!主公若能破之,并州将唾手可得。”
吕布出走,丁原身死,张辽投刘,刘备再击败张杨,并州也就只剩下一个护匈奴中郎将耿祉还算宿将,不过孤木难支,孤掌难鸣。
耿祉一人,阻挡不了刘备大军进并州的脚步。
贾诩亦道:“上党乃兵家必争之地,主公占领则可安心北征匈奴,发展晋中盆地。”
“既如此,于禁坐镇壶关,其余诸将随某出战。”
一千陆城军出关。
张****军容严整,一员大将在阵前叫骂:“大耳贼,先帝待尔不薄,为何挟持太后出宫?”
大耳贼?
刘备在这世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骂声,感觉特别刺耳,手中马鞭一指:“谁与某拿下此獠。”
“某去。”
典韦调任白兵首领,再也没人敢跟张飞争功,当下拍马而出。
“某乃大将杨丑,来将通名,某刀下不杀无名之将。”
杨丑明显善于单挑,一番说辞说的极为顺溜。
张飞冷哼:“燕人张翼德来也,贼将授首。”
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一下将杨丑手中的刀挑飞,复一矛将杨丑刺翻下马,耀武扬威道:“什么并州名将?不过耳尔?都说并州多勇士,远不及某幽州也!”
“何人敢如此大语?云中张杨来也!”
张杨素以武勇称雄并州,此番杀散白波军也是靠其武勇,如今听到张飞如此挑衅怎按耐的住,当下拍马来战张飞。
“三弟小心,休要伤了张稚叔!”
刘备不仅在本阵大喝,刘备的前半句让张杨心中得意,看来还是有人晓得某得武勇不容小觑,后半句却差点吐血,难道吾并州军就真的不被幽州人看在眼里吗?
张杨心中的怒火喷发,瞬间忘了吕布曾跟他说过刘备手下的三大悍将关羽、张飞、典韦。
张杨含怒一击让张飞惊诧不已,没想到并州出了吕布、张辽,还有个张杨,武力亦非凡。
张飞自然不知吕布、张辽、张杨三人并称丁原麾下三大将两张一吕。
“来的好,吃某一矛。”
两马交错,张飞翻身过来大吼。
张杨亦不怯懦,道:“怕你不成。”
二人你一刀我一矛,转瞬交手数十回合。
刘备看的心服:“张稚叔真勇将也!只是不知他为何攻击吾军?”
张辽道:“主公有所不知,张稚叔特别重情义,他率军来攻必然被情义所累。”
简雍知道乱世将才最重要,尤其是张杨这等重情义的勇将,不用担心他们反叛,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解除误会?”
张辽摇头道:“稚叔有时候特别拗,除非把他擒下,再慢慢的解释。”
“那就先擒下再说。”
刘备拔剑在手喝道:“给某冲散敌军,活捉张杨。”
“杀!”
陆城军十数员大将各自带着本部杀出,张杨部深恐张杨陷在阵中,亦在张杨司马指挥下杀出。
两军交战,甲械、战马、阵型、胆略是决定战争平衡的主要因素,张杨近前才招募、只经过一场战争的士卒自然不是陆城军这百战精锐的对手。
张杨部被陆城军冲散,张杨本人也被张飞擒下。
张杨被押进壶关,刘备欲亲解其缚,张杨冷哼道:“要杀便杀,休要多作言语,只有死的张杨,没有投降的张稚叔。”
不得不说张杨的骨气让人佩服不已,可越是如此刘备越不能杀他。
“稚叔兄,你就是想死,也请给某一个理由。”
张杨一愣,哈!杀死对阵敌将还需要理由,这还是张杨头一遭听说,愤懑的道:“某乃尔之俘虏,要何理由?”
刘备正经的道:“稚叔兄为何攻打某?”
张杨几乎以为刘备在戏耍自己,可看刘备正经的神色又觉得不像,冷道:“尔诛杀某主公,又来夺取并州,还劫持了太后,这几样,那一样某都有理由攻打你。”
主公?张杨的主公乃丁原。他误以为某杀了丁原。
既然症结已找到,自然可以对症下药。
刘备道:“稚叔兄,某只能说是误会,建阳公死于他人之手,某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这样吧!让文远来说。”
“文远?”
张杨虽然跟张辽共事时间不长,可是他们老家很近,一个在云中一个在雁门,对方的事迹都有听说过。
“稚叔兄,别来无恙。”
张辽从外面走进来,张辽亲自给张杨解开束缚,这次张杨到没拒绝,他只是看着张辽道:“文远,你没死?你是跟主公一起进京的,你告诉某,主公是被何人所杀?”
张辽看着张杨一字一句的说道:“主公乃是被吕布所杀。”
第九章董卓该杀
“这不可能?”
张杨跟吕布交好,丁原也不是庸主,吕布没杀丁原的理由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又有何稀奇的?当初吕奉先不也弃我大哥而转投丁建阳吗?”
张飞不屑的说。
这件事张杨还真知道,吕布几次喝醉都曾夸口道:“若不是某舍不得家乡而离开刘备,今日说不得也能弄个中郎将、校尉做做。”
张杨不语,刘备呵斥张飞一顿,遂道:“稚叔兄,应该清楚某与奉先的关系,若某与奉先联合,这朝堂那还有他董仲颖的立足之地?”
刘备此话虽然有些大,不过张杨却深信不疑,陆城军甲械佳天下,吕布武勇无双,董卓以一敌二,结果如何真不好说?只是为何却成了今日这般场景?
刘备道:“可惜某晚了一步,奉先被李肃以某之名义误导,待某杀到,大错已铸,无可挽回。”
张杨闻言脸色一变,吕布这人那是想起什么做什么?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当然在并州时有丁原兜着亦没出大错。
“稚叔兄,可是怀疑某为何坐拥数千兵马,为何不敢与董卓提前一搏吗?无他,跟建阳公一般,吾之主力来的迟缓,如果不是某命大,恐怕也要丧身于雒阳城外。”
刘备唏嘘不已,回想起来那日大战真有几分赌性,若吕布率亲信来杀,刘备不一定活下来。
“来人,把雒阳来的圣旨拿来。”
刘备亲手将圣旨递于张杨,张杨一愣,在刘备示意下打开圣旨,张杨一目三行,很快将圣旨看完,大意就是说刘备忠勇可嘉,特擢升并州刺史。
“稚叔兄,你看看玺印。”
秦汉天子一般有六玺,蔡邕《独断》:“皇帝六玺,皆玉螭虎纽,文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皆以武都紫泥封之。”
《汉官旧仪》中记载了天子六玺的用法:皇帝行玺凡封命(诸侯王及官员)用之;皇帝之玺凡赐诸侯王书用之;皇帝信玺凡发兵用之;天子行玺征召大臣用之;天子之玺策拜外国事务用之;天子信玺事天地鬼神。
张杨得了刘备提示,仔细观察圣旨上的玺印,封命本该用皇帝行玺,如今上面盖的是天子行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杨亦曾在何进府上做事,对天子六玺并不陌生,先帝常用传国玉玺,何进立刘辩登基后复又改用皇帝行玺,如今怎么又改成天子行玺了?
张辽得了刘备示意道:“稚叔兄,你有所不知,董卓已在京师废了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
“啊?”
张杨大吃一惊:“少帝继位数月并无差错,董贼怎可轻易废之?”
戏志才道:“董贼入京不过数日便屠戮数万百姓,无数富户、勋贵因定点小错便被董贼处死,董贼为此还特意更换了司隶校尉。”
张杨怒道:“董贼该杀!”
刘备道:“稚叔兄,现在你该知道某到底是奉太后出宫,还是挟持太后出宫了吧!”
张杨垂首道:“都是某轻信小人之言才致今日之错,幸刘执金吾麾下兵精将勇,否则某百死难恕己罪。”
刘备跟张辽赶紧劝导张杨,并择机问道:“不知是何人挑唆稚叔?”
张杨脸一红道:“夏昭是也!某本以为他这个壶关骁将英勇,品德也定极佳,没想到背地里却是个小人。”
“夏昭?”
刘备没想到这么个不出名的小人物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转身对典韦道:“可曾抓住此人?”
典韦摸了摸脑门,道:“主公,这个某不知道,某去问问。”
刘备看着典韦离去的身影还有些不习惯,以往陈到可是有问必答,看来白兵再给典韦弄难堪啊!
也对,任谁对空降的老大都会心有不忿,尤其他们的前老大无事遭贬。
“要某说,主公应该感谢夏昭才对,没有这个小人,主公如何能结识到稚叔这样的英雄人物。”
戏志才见刘备走神解围道。
“不错,先生说的极是,看来某还得宴请他一番才是。”
刘备随即附和,诸将闻言纷纷大笑,就连张杨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玄德公,不知某是否可见一下太后?”
刘备跟张辽几人正捧着张杨,张杨突然道。
张杨要见太后,他想做什么?
张杨乃何氏旧部,他会不会趁机劫走太后?
这个念头一出,刘备随即否决,何后在自己军中,凭张杨的乌合之众要想劫走何后简直是天方夜谭。
难道仅仅是叙旧情?鬼才信。
“玄德公,某这个提议是不是太唐突了?某也知道外臣觐见太后多有不便,可是某毕竟是何氏旧臣,吾主虽亡,然不可不看看太后如何?”
张杨见刘备沉默不言,不由解释道。
刘备道:“稚叔兄,休要误会,不是某不愿意,实在是太后的情况有些复杂,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张杨已有被拒绝的心里,没想到刘备竟然让自己见,张杨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那毕竟是一朝国母啊!
张杨曾远远看到过,不过近距离觐见还没有过,激动的道:“玄德公,某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太后?”
刘备笑道:“稚叔兄,太后就在此地,一时不会离开,所以啊!不急,你看是不是你先去沐浴一番?我们再去见太后。”
张杨打量自己一下,衣甲血迹斑斑,身上灰尘遍布,以这幅尊容去见太后,还不吓住太后。
张杨忙道:“玄德公,提醒的是,某这就去,这就去沐浴。”
张杨说完就在张辽陪同下去沐浴。
戏志才道:“主公,某要不要先去太后那里准备一下?”
刘备冷笑:“准备,为何要准备?太后如今这状况都是董卓造成的,太后越惨,张杨越对董卓有厌恶感,相反同仇敌忾下就会越对我们有好感。”
“主公所言极是。”
戏志才点头称道。
正说间,典韦大步进帐,道:“回主公,没抓住夏昭,被他跑了。”
“跑了?哼!跑了也好,省的难做。”
第十章张杨之变
“好甲。”
张杨沐浴过后,看着张辽送来的新式甲胄,用手轻轻抚摸着光滑得甲面赞道。
“这是自然。”
张辽在突然推门而入,强烈的光束照在铠甲上,光滑明亮的甲片折射出的光芒照的张杨无法睁开眼,张杨捂眼的同时想到:如果跟人交手,在向光时完全凭此光斩杀敌将。
“这是甲胄怎么称呼?”
张杨心情激荡的说道。
“此明光甲也!这可是高顺亲手所铸,还未量产,因此主公麾下还未普及,辽可要恭喜稚叔兄了。”
张辽笑道。
明光铠,被誉为最好的铠甲,也是铸造了鼎盛大唐,汉时虽已有这理论,可一直是传说。
张杨道:“这,这太贵重了,某,某不能收。”
张杨见过刘备诸将皆穿鱼鳞甲,就连刘备亦是一身黄金锁子甲,这一件明光铠恐怕是绝世之物,他岂肯接受?
张辽道:“稚叔兄,这明光铠对别人是稀世之物,对主公来说才稀松平常,只不过因数量还不足以全面武装一曲人马,主公这才将其库存之。今番稚叔兄觐见太后,岂能穿的破破烂烂。”
“这?”
张杨还想拒绝,张辽脸一摆道:“稚叔兄,不信某之言,还是不给某面子?”
“那,那某就却之不恭了。”
张杨脸上的喜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好的盔甲、兵器、战马就像是战将的第二条命,有了这甲,张杨就能在现场更加来去自如,他岂能不高兴?
“这就对了,快,快穿上某看看,主公是个大财主,你此时不宰他,更在何时?”
张辽一边帮张杨穿甲,一边道。
直听得张杨苦笑不得,任由张辽摆布。
人靠衣装马靠鞍,张杨穿戴整齐明光铠,一员虎将呼啸而出,张辽不断赞道:“漂亮,简直太漂亮了,稚叔兄你若穿这一身上街,那些女人还不得把你撕了。”
“撕了?为何?”
张杨照着铜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英姿勃发仿佛战神一般,心里也极为满意,听到张辽的话后问道。
“太帅,简直帅毙了,我一个大老爷们都看得爱不释手,何况女人乎?女人发起疯来可不一般,他们疯抢下,稚叔兄怎够分?到时候不得被撕碎啊!”
张辽稀奇的想法让张杨一懵,以前张辽也没这么贫啊!不过这言辞我喜欢,就让天下女人去为我疯吧!
张杨再次闪亮亮的登场,诸将皆被张杨那拉风的盔甲给镇住,尤其一进门便自带光芒的盔甲简直是装比利器啊!
他们一直听说高顺研制出一款新式铠甲,可谁也没想法如此拉风啊!他们想着,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向刘备讨要?
“稚叔真虎将也!”
刘备看着张杨的造型赞道,心里嘀咕:果然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只是不知赵云跟张飞这两小白脸穿上会有什么效果?会不会特像女扮男装?
刘备的恶趣味只是一瞬,随即道:“既然稚叔沐浴停当,不如现在就随某去见太后。”
“诺!”
刘备跟张杨一走,诸将便将戏志才围住:“先生,这可是高子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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