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还等着看好戏,怎能让刘焉有准备,又道:“刺史大人不急!吾弟刘玄德奉命出援青州,族人家业却被黄巾贼劫掠,听闻刺史大人已荡平黄巾贼,还请将吾弟家业如数奉还。”
刘焉一听公孙瓒开口就知事情不妙,听闻其只是帮刘备讨还家业心中一松:“好,齐别驾,这件事就有你去处理。”
“诺!”
齐周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要家业,公孙伯说的也算委婉,今日之祸也算免除啦!广阳士族却个个如在心剜肉,亩产十石的仙粮,如果种植下去幽州再也不会是荒凉偏僻之境啦!
公孙瓒见刘焉脸色一缓,嘴角擒笑又道:“刺史大人连麾下的家人族众都护佑不了,是不是该给受害家属诚恳致歉啊?”
诚恳致歉?受害家属?刘焉的脸色瞬间想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双目如刀的看向公孙瓒,让吾给刘玄德道歉,那吾在涿郡的州府被破家眷被戮长子被杀怎么算?
主辱臣死,庞羲持剑在手朝公孙瓒道:“公孙伯莫欺人太甚!”
庞羲一拔剑立刻引起连锁反应,麾下数百甲士纷纷拔剑持矛在手上去围拢而来。
张飞听吕布解释过,吕布那一箭本射向刘焉,是庞羲被邹任抓起替刘焉挡了一箭,吕布有错庞羲更该死!此刻见庞羲拔剑在手,大步上前手中的丈八蛇矛一下朝庞羲劈去。十余步的距离硬是被张飞几个呼吸跨过,庞羲持剑的手臂瞬间被丈八蛇矛砍飞。
庞羲看着自己飞在空中的手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庞羲大喊着朝张飞冲去,张飞丈八蛇矛一抽便将庞羲抽飞落下城墙。
“越之!”
刘焉一声大吼双目尽赤,刘备手下纷纷摘弓在手,辽东属国兵也配合的拿出两石大黄弩。
本来刘焉一声大吼准备上前拼杀的甲兵在寒光闪闪的弩箭下生生顿住脚步,大黄弩朝廷边军、南北军才有的制式兵器,也是打垮大匈奴的三大利器之一。
广阳士族也被大黄弩和刘备手下弓箭骇住,齐周拉住刘焉道:“明公息怒,不妨且答应公孙伯,致歉未必是坏事?”
刘焉渐渐冷静下来,齐周那句致歉未必是坏事一直在刘焉脑海里打转,好一会刘焉才咽下这口气,躬身施礼:“都是焉之错,致使玄德族众被屠、基业被毁。”
刘焉低头,双目中愤恨、耻辱、不甘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可不管怎么说他这骄傲脊梁今日弯折,以后也别想再挺直。
“君朗公,请起吧!”
刘备扫视广阳士族一圈,才对刘焉道。
刘焉抬起头双眼中复杂神色散去,只留涣散神色。刘备道:“君朗公,能解吾一惑吗?是何人勾结黄巾贼屠吾族众的?”
刘焉猛然一惊,暗道:齐周机会来啦!刘焉直视刘备:“玄德此是何意?吾不知也!”
齐周怕刘焉与刘备再起纷争,真打起来他们这帮人都活不下去啦!急忙给仲鸿公使眼色,广阳士族也纷纷朝仲鸿公示意:仲鸿公为了广阳士族,你就牺牲吧!
仲鸿公又气又恼,好哇!这不是分赃?眼红刘氏坞堡有仙粮的时候啦!也罢,死就死何惧哉!仲鸿公大笑站出来,指着刘备鼻子骂道:“孺子扮黄巾贼,还有脸说别人勾结黄巾贼,要杀便杀休要给吾安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头。”
仲鸿公一站出来,刘备就认出他是魏攸的岳丈,骂自己是阉党的那位?可自己怎么得罪他啦?竟然出如此毒计。
张飞也认出这人来,看来那夜自己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手持丈八蛇矛上前:“老匹夫休要狂言,今日某就送你一程。”
“玄德兄且慢。”
魏攸见张飞一矛刺向自己岳丈再也稳不住现身大喝,又朝公孙瓒一礼:“伯兄,看在吾等同门求学的份上,劝一劝玄德兄放过吾岳丈吧!”
“子然,这……,玄德,还是自己处理吧!”
公孙瓒看看魏攸又看看刘备,最终还是偏袒向刘备,毕竟魏攸一书生尔,远没有刘备手握雄兵重要。
仲鸿公大喝:“子然,休要求着这乱臣贼子,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乃胸有浩然正气的儒生,不是不知生死道义莽夫。”
张飞见仲鸿公一意求死,手中的丈八蛇矛却刺不下去啦!他张飞最敬重不怕死的儒生!张飞求援似得看向刘备,华歆、顾雍在刘备耳旁悄声道:“主公要杀就快,不要让其留名于世,否则与主公名声有污。”
刘备上前走到仲鸿公身前:“你的那些世交为什么没人替你求情呢?如果儒家真有大义存世,他们就该舍生忘死。可他们没有,就证明你的儒学学的还不到家,下一次记得没出师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学人献计。”
刘备说完猛地拔出腰中缳首刀,刀尖在魏攸大喊不要中看向仲鸿公的头顶,仲鸿公在刀尖临首的一刻认命闭上眼睛。
刀风刮着皮肤而过,炎热的天气中仲鸿公竟然感到一阵阵凉气袭来,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仲鸿公睁开眼就看到萎靡于地的魏攸一脸目瞪口呆,四周一片寂静,乱臣贼子刘备已收刀入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吾就以尔发代尔首,日后再出如此毒计必取尔之首级。”
刘备说完阴鸷的看向刘焉,刘焉也若有思的看向刘备,二人的目光一碰即闪开。
“伯兄,吾先出城啦!”
“吾等一同出城。”
刘备、公孙瓒一起出城,广阳士族一窝蜂涌到仲鸿公身前嘘寒问暖,仲鸿公却如得失心疯一般默然无语,在魏攸搀扶下离去。
第七十二章色胆包天公孙越
刘焉看着逐渐离去的广阳士族苦涩无比,原本是该自己忍辱负重收取人心的时候被刘备如此一搅尽显他大度仁义啦!想到齐周说过的致歉未必是坏事刘焉有些恼怒的问道:“为何不是坏事?”
齐周自然明白刘焉问的什么,悠然的道:“明公,一山岂能容二虎?”
一山岂能容二虎?刘焉眼前一亮,公孙瓒做事向来霸道至极,刘备面带柔弱憨厚大度实则独断至极,二人必不会长久,到时就是自己的机会!刘焉站在城墙上看着并马同去的公孙瓒刘备二人,想象着二人刀枪相向的场面,吾看你二人能好多久?
公孙、刘联军在城外安营扎寨,齐周组织人送来饭食劳军,还有把刘焉分发的仙粮送来。
第一个人把掺杂普通粟米的仙粮送来没遭到责难后,后续的纷纷有样学样,更有心黑胆大者一粒仙粮也没有送来的只是普通的粟米。
刘备早已知晓广阳士族的小心思,同处幽州苦寒之地能多产一点粮食,幽州就会渐渐的兴旺起来,所以刘备也就熟视无睹广阳士族的小动作。
公孙瓒身边围不少广阳士族的人,弄得公孙瓒烦不胜烦,最后双目一瞪将所有广阳士族的人赶走,才与刘备一起入席。
“阿狐,自你守孝不见客以来,吾等有三四年不见了吧!如今你我各成一番事业,麾下儿郎都还不认识,今日不如让他们亲近亲近。”
公孙瓒自动占据主位坐下,刘备坐了左手,华歆、吕布、关羽、张飞、顾雍依次坐定,韩当、高顺、徐晃在外警戒。公孙瓒右手为首坐着一位五绺长须飘洒的文士,下方是个三十出头的络腮大汉,再下是个白面书生,白面书生挨着粗豪大汉,之后竟是王门。
刘备看到王门猛地站起,腰中龙雀大环也趁势拔出一半,公孙瓒端起酒樽双目如刀看向刘备:“阿狐还为之前的事记恨吗?能不能看在某得面上让王门敬杯酒赔罪?”
公孙瓒刚刚帮自己羞辱了刘焉,刘备还不至于如此忘恩负义,只得归刀入鞘。公孙瓒见状满意点头:“阿门,还不给阿狐敬酒赔罪,怎么说你们也有些亲戚关系不是?”
“诺!”
王门抓起酒樽走到刘备席前单膝下跪,道:“以前都是门被油蒙了心,还请司马大人原谅。”
王门还是刘贺的亲舅,刘备给面子的将席上酒樽端起一饮而尽。
公孙瓒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一点小事起纷争,来,阿狐某为你介绍某麾下大将,长史关靖关士起、司马严纲严文举、舍弟公孙越公孙仲德、主薄邹丹邹子琪、王门、司马田钺田孟非。”
“见过玄德兄。”
除了严纲一副不屑,几人皆恭敬的端起酒樽。
公孙瓒大咧咧的道:“阿狐,还未介绍你身旁的勇士。”
“主薄华歆华子鱼、九原吕布吕奉先、吾义弟关羽、张飞、伯喈公的学生。”
公孙瓒笑着点头:“皆勇士也!共干一杯。”
公孙越喝到一半肚子有些不舒服告退出去小解,被冷风一吹公孙越的酒气消散不少,小解完正准备回营突然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公孙越一激灵:好像是女人,公孙越色心大起的朝说话声源寻去。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一座大帐内携手说话,公孙越见无人守护便大剌剌走进大帐抚掌笑道:“美人在此闲聊岂不无趣,不如让某来陪陪二位。”
正在谈笑的严若儿跟严瓷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公孙越大惊,严瓷道:“尔是何人?为何擅闯中军大帐,不怕刘司马治罪吗?”
公孙越色心迷窍哪里还记得刘司马是谁,淫笑道:“某乃辽西公孙越,二位美人不如跟某回辽东,某保证不会让二位美人独守大帐,如何?”
辽西公孙氏?不就是公孙瓒的族弟吗?严瓷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若公孙越跟严若儿发生些什么?严若儿还能如此得意嘛?
“你可不要乱来,这位可是我们刘司马的宠妾。”
“哦!”
公孙越听到严瓷的话,果然把注意力放到严若儿身上,咽了口唾沫道:“果然是个小美人,跟了刘司马岂不亏啦!还是跟着某家吧!”
公孙越说着朝严若儿扑去,严若儿大惊的闪开嚷道:“你再过来我就喊人啦!”
公孙越淫笑着道:“喊吧!喊吧!某最喜欢听女人大喊啦!”
公孙越猛地朝严若儿扑去,严若儿下意识的抽出腰中的仪剑朝公孙越砍去。虽然是仪剑却是高顺亲手打造还掺有星辰之铁,是刘备赠予严若儿防身用的。
公孙越久经战阵又穿着一身重甲,丝毫不把严若儿这个小女孩的剑砍放在眼里,他眼里出现一丝戏谑,当小美人发现自己是砍不透杀不死说不定会委身于己,虽说他更喜欢用强,可如此小美人并不多见,公孙越决定先收其心。
严若儿自并州长大也曾骑马拉弓,跟随刘备后每日被红枣粟米粥伐体洗髓,柔弱身躯也有千斤之力加上手上的百炼钢加星辰之铁练就的仪剑,一下将公孙越身上几十斤重的盔甲劈开,若不是公孙越见势不妙提前往后一闪就有破肚开膛之险。
公孙越一身大汗过后酒意消散不少,大脑清醒些许刘司马不就是刘备,也是刘备军中除了刘备还有谁敢私带女眷,公孙越正欲出帐。
几个白兵在严瓷带领下闯进来,严瓷看到衣衫整齐手持仪剑的严若儿与盔甲开裂的公孙越失望至极,怎么跟想象差距那么大,不应该是公孙越在撕扯严若儿的衣物吗?
那几个白兵可不知严瓷的想法,见严若儿手持仪剑指着公孙越,公孙越又盔甲开裂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二话不说朝公孙越杀去。
公孙越见事情越来越糟决定先杀出去再说,然后来个抵死不认,难道刘玄德愿意自泼污水,自个望自个头上戴绿帽子?
第七十三章开个玩笑(为中间之前大大贺)
关羽、严纲等人拼起酒来,公孙瓒却与刘备低声细语:“刘焉是得罪死啦!阿狐日后有何打算?”
刘备道:“吾听闻子干公在广宗剿贼,吾想前去助恩师一臂之力。”
公孙瓒显然不太喜欢刘备的打算,不过乱世乍起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服刘备,端起酒樽道:“也好!跟子干公多学一些用兵之道是某梦寐以求的事,可惜某身为辽东属国长史需时刻防备鲜卑、乌恒入侵,不像玄德如此自由。这杯酒助玄德此去旗开得胜多建功勋,日后若有机会尽可来辽东找为兄,前程为兄不敢担保但安全为兄撑你到底。”
公孙瓒拍着胸脯承诺,刘备却不愿寄人篱下,我有农场再跟你混,等着被你杀吗?
刘备的随口敷衍让公孙瓒颇为不爽,我刚挺你折辱完刘焉又准备在你无路可走的时候收留你,你怎么还这幅态度。
公孙瓒正气恼又无法像之前求学那时敞开心扉说话,毕竟二人都非孑然一身的时候啦!他们不对付,下面的人还不打起来。突然外面传来一股糟杂声,公孙瓒拍案而起:“何事如此吵嚷?嚷得某无心吃酒。”
王门闻言跳将出来:“主公勿怒,某去看看怎么回事?”
公孙瓒一摆手:“算啦!某亲自去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扰某酒兴。”
一帮人闻言停止拼酒拥簇着出去,公孙刘两军将士越来越多围在一个大帐前叫好声不断,眼见者看到公孙瓒忙为其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公孙瓒大步向前圈内一个大将与公孙越战在一起,那将手舞大刀打得公孙越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却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公孙瓒不认识他,一定是刘备军中之人,为何阿狐麾下猛将如此多?
一人在公孙瓒耳旁道:“大哥,那人就是杀死七弟的韩义公。”
“哦!”公孙瓒眼含深意大吼一声:“住手。”
韩当一刀递出然后跳将开来,公孙越气喘吁吁无力再战,公孙瓒一手握刀一手指着韩当双目紧盯刘备,问道:“玄德可知此何人也?”
刘备为防韩当被公孙瓒认出特意让他守护自己的大帐,没想到却被公孙越找出来,面色平静的点头:“当然知晓,辽西令支韩当韩义公。”
公孙瓒双眉紧蹙:“那玄德可知他在令支之事?”
“略知一二。”
“那么说玄德知其在令支杀吾族弟一事,吾发下英雄贴玄德也该知晓吧!”
公孙瓒话一说完,他身旁的公孙范拔刀在手,辽东属国兵纷纷拔剑举矛,刘备军亦不敢示弱纷纷拔刀举枪。
公孙瓒双目一瞪:“都给某把兵器放下。”
辽东属国兵闻言皆收回兵器,刘备军却依旧如此,公孙瓒不满的看向刘备,刘备轻轻摆手刘备军才收回兵器。
刘备叹息一声:“伯兄,事已发生无可挽回,就算你杀了韩义公族弟就可复活吗?”
公孙瓒怒哼一声不为所动,公孙范冷笑:“不杀韩义公,某辽西公孙氏何以在幽州立足!”
刘备看着这小将,刚才没在大帐内看来不是公孙瓒心腹却敢插言此间事莫非是辽西公孙氏族人,刘备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公孙范一愣:“某乃辽西公孙范,见过玄德兄。”
公孙范?那个引发公孙瓒与袁绍大战的倒霉蛋?刘备瞅了其几眼,道:“不若某与足下做番生意如何?”
公孙范吃惊的道:“做生意?什么生意?”
“某用一柄神兵换韩义公一条命,或者可以这么说用神兵换你族弟的命,如何?”
刘备的话刚说完,公孙范与公孙瓒齐齐动容,辽西公孙氏迄今只有一杆神兵还在宗祠内供奉着,就这样辽西公孙氏就是幽州第一豪族。用一神兵换七弟那个废物的命真是太值啦!
公孙范怕刘备反悔,忙道:“玄德兄此话当真?”
刘备点头,拔出自己腰中的龙雀大环扔给公孙范:“当真,这柄龙雀大环吾心爱之物就抵尔族弟的命如何?”
公孙范接过龙雀大环一脸爱惜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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