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只知当今皇上曾经妾室无数,红粉知己无数,只知十三爷令无数京城女子趋之若鹜,但人们从未听说过兰陵王的情事。
莫非,如今兰陵王也要留下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了?
人们好奇,那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得兰陵王垂青?
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桎梏一样的囚牢。
流苏回到了逐尧皇的身边,而更加惨烈的一仗又要开始了。
冷眉和逐云霓也一块出了宫,到了逐尧皇的秘密领地,流苏觉着有些眼熟。
逐尧皇从马上跳下来,将流苏扶了下来——
“这个地方好眼熟啊,好像曾经来过一样。”流苏四周看去,这里,如世外桃源一样美,悠悠山谷,几间屋子,鸟语花香,现在是秋天,但这里,却春意盎然。
“你来过的。”逐尧皇看着她,笑着说道,她俏丽的脸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如星星般璀璨。
“我来过?”流苏脑海中搜寻这有关的记忆,最后终于恍然大悟——“这不是那个什么云破关吗?我想起来了,我被关在这里过呢。”
见她惊奇的样子,逐尧皇但笑不语。
“可是,这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吗?”
“早就是我的了。”
“你的了?!”她不解地问道。
“现在是你的了。”
“我的了?”流苏更不解了。
一旁的逐云霓听两人这样对话,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大大咧咧地插话——
“喂喂喂……我们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对话了,什么你的了我的了,大哥,你怎么这么肉麻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啊。”逐云霓就像只小喜鹊一样喳喳喳的。
“流苏,你和云霓暂时住在这里,我已经命人将这里布置好了。”逐尧皇把逐云霓当了空气,兀自领着领流苏往其中一间屋子走过去。
留下逐云霓在那里张牙舞爪地做鬼脸。
“皇姐,我们去那边吧。”冷眉沉寂开口,拿过逐云霓手中的包袱,往另外一间小屋那边走过去。
逐尧皇为流苏备置的这间小屋,依山傍水,鸟语花香。
小屋子后面,遍种樱花树,枝头粉色樱花,高洁幽香,美不胜收,有一瞬间流苏疑心自己到了仙境。
“进去看看。”逐尧皇推开屋门,流苏惊呆了!
这屋子跟她和小绮罗一起住的房间一模一样,床,桌子,书籍,窗台上还放着三个皮影,两大一小。
她跑了过去,桌子上还有她和小绮罗都爱吃的糕点。
她捻了一块,放入嘴里,“真好吃,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逐尧皇看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从前那样的笑容,心中的一颗巨石总算放下。
逐尧皇,权倾天下,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无所不能,被众人顶礼膜拜,但是,只要她哭,他便觉世界黑暗,用尽一切办法他乐意,只要她笑。
“流苏,一战恶战在所难免,你先留在这里。”他不忍打断她的笑,但他的时间不多,要马上走了。
流苏听了,手一怔,将手中的糕点放回碟中——
“一定要打吗?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害,十三爷已经……我不想四爷也这样。”
流苏幽幽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樱花灿烂,春意盎然,而皇宫里,却秋意渐浓,萧瑟孤寂。
她恨逐冥冽的心狠手辣,她也知道他对自己情深意重,她伤了他,可是,她骗不了自己,也还不了,感情又怎么能用感情去还呢?——那样子,只会让大家更痛苦。
她黯然的神情,不知不觉伤了逐尧皇,蓦然想起,那日他去华清殿,老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的情形了。
莫非,他真的来晚了吗?
心中掠过一丝痛楚,但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走到她的身后,隔着一点距离,说道——
“流苏,兵戎相见在所难免,而且,未必是件坏事,有很多问题会经过这一次大仗浮出水面。一直轻轻的痛着,不如狠狠地痛一次,干干净净了事,日后,便不会再有纷争。”
他的话,无可反驳。
流苏点了点头。
“你歇息着,我回兵营了。”逐尧皇抬起手,但是,在快要碰倒她肩膀的时候,又生生地收了回来,转过身,离去了。
“你要平安……”流苏跑出来,站在小屋门口,对着离去的背影喊道。
逐尧皇回过头来,对着他一笑,这一笑,已是最好最终的保证了。
他策马奔腾而去,转身之际,笑意隐去。那一袭白袍,其实也有些落寞。
晚了吗?
流苏,无论如何,只要你觉得幸福。
“流苏流苏,快点来啊,哇哇哇,这里好多小鱼呀,我还从来见过呢,我们一起来抓鱼吧。”逐云霓真不像个已经嫁过一次的女人,仍旧纯真的可爱。
“流苏,你在担心四爷,怕因为你的离开而变得更疯狂吗?”冷眉走了过来,问道。
流苏点了点头——
“四爷的世界,我其实曾经想要努力进去的,在锦瑟宫前,在佛法寺里,在四王爷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进不去,不是他不愿意,事实上他一直在用力地拉我进去,但是,他越拉,我和他的距离就越远……”
【二六七】
“流苏啊,我们把冷眉锁了起来。要是她出来了,还不跑我们给削了?”想起被流苏骗到小屋里被锁了起来的冷眉,逐云霓就感到背脊升起一起凉意。
“反正药是你下的,门是你锁的,又不是我,到时候她找你算账不找我。”流苏将视线从马车调了回来,说道。
逐云霓一听,双手叉腰,“你这个鬼丫头!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出谷,让我想办法把忠心用户大哥,至死不渝的冷眉搞定的,现在倒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吧。”
“哎哟,公主大人,你是冷眉的亲姐姐,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啦,我们快点走吧。”流苏擦了擦汗,说道。
“哎哎哎,我的脚痛死了,大哥真狠呐,把我们放在离他的十六城那么远的地方。”
足足走了三天三夜,等流苏和逐云霓赶到逐尧皇城池的时候,两个人累的快要瘫倒在地上了。
当看到眼前那恢弘雄伟的城池,还有城门上那气势磅礴,惊心动魄的一个“尧”字的时候,流苏和逐云霓两个人顿时抱头痛哭。
“呜呜呜呜,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我的脚……我的手都要断了,我发誓,我要睡上三天三夜,一动不动,谁叫我走路我跟谁急。”
“我也是,谁敢叫我起来,我让大哥把他斩了!”
守城的将士被城下两个抱头痛哭,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弄糊涂了,哪有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的?
“快点开门,我们是兰陵王的女人和妹妹,放我们进去!”终于哭够了,逐云霓擦了把眼泪,对城墙上的将士说道。
“喂!公主!什么兰陵王的女人,别这么说啦!小心被赶走!”流苏一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脸都红了!
果然,如流苏所说,马上有两个守城的将士从城墙上下来,将刀抵在流苏和逐云霓的脖子上。
“滚!”一个干脆利落的字送给他们。
“怎么办?”逐云霓和流苏一身狼狈地退到里城墙远远的地方,“他们不信我们的话,进不去呢,”
“打!”流苏突然说道。
“啊?什么意思?”
“去揍守城的士兵。”
“什么意思啊?打人?我们两个怎么打得过他们,再说打守城侍卫是犯罪的。”
“就是要犯罪,犯了罪才有可能见到兰陵王啊。”流苏说道,逐云霓顿时恍然大悟。
“啪!”突然,流苏走到那守城的侍卫面前,不等人反映过来,一巴掌在在那手持大刀的将士脸上,耳光响亮极了。
将士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啪啪……”逐云霓连忙跳起来又补了这将士两巴掌!
然后猛地退到流苏的身后!
他身材颀长,一袭白衣胜雪,眸子如墨玉般,流光潋滟,威严凌厉。
他清贵无暇,俊挽绝尘,天生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就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生物都围着他旋转一般,他成了天地间唯一值得人注目的焦点。
逐尧皇正与薛澜,小宝和其他将领商议军情。
明日是第二仗,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仗。
这时候,两个将士过来禀报——
“殿下,城外来了两个疯子,把守城的将士打了,又一直说认识您,属下觉得可以把他们抓了来。”
逐尧皇皱眉,“打守城将士?”
“是,他们……”
“逐尧皇,逐尧皇……”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向从容镇定,八风不动的逐尧皇霍然站起,露出了孩子般震惊表情。
然后,推开众人,一步跃过了桌案,将桌案上的图纸,皱着扫得满地都是。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兰陵王已一阵风似得在他们眼前消失无踪,看得在场之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了!
“小……小宝,刚才飞出去的人……可是兰陵王?”归来不久的薛澜怔怔地问道。
“你没有看错,确实是兰陵王殿下……”小宝眨了眨眼睛。
当逐尧皇用最快地速度冲到外面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装,披头散发,脸上脏的都看不见原来肤色,但一双眼睛仍旧明亮如星星的人,被他的将士押着。
他的心头顿时一颤,眸子一热,有如寒寂的冬夜突遇漾起的春风。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认识兰陵王,她是云霓公主,兰陵王的亲妹妹,我是秦流苏,我是——”
“我的女人!”流苏还没有说完,逐尧皇便把话接了过去,语气之中是不容质疑的霸道和……宠溺。
流苏听了,猛地抬头,只见逐尧皇就在眼前,他说什么……
“殿下……”将士们跪倒在地。
“这是本王的女人,你们都下去。”逐尧皇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流苏,开口唤道。
流苏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将士们退了下去,“喂喂喂,记得啊,我是他的妹妹啊,下次别抓我了啊!疼死了……”逐云霓甩着胳膊,说道。
“来,进去。”逐尧皇拉过流苏的手,往他的地方走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流苏有些吃惊他的反应。
“你都来了,自然不用再问为什么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很累,要休息要吃饭。”
“喂!难道我不用休息我不用吃饭啦?”被落下的逐云霓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满的嘟囔。
逐尧皇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字一句地说道,“会有人来伺候你,等你吃饱喝足了,来领罚。”
说着,逐尧皇转身,拉着流苏进了房中。
【二六八】
蓦地看见兰陵王手里牵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深情款款的样子,除了小宝,薛澜和其他几个人的脚下都滑了一下。
“殿下……喜欢男人?”薛澜有种幻灭的感觉。
“难怪这么多年殿下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原来……他好这口……我们都误会他了。”
小宝听了,但笑不语。
“殿下的爱好,你们是不会知道的。”有幸跟在兰陵王身边的小宝,有些卖弄地说道。
只是,他想起一件事想起一个人来,顿时整个人一愣,十六公主和流苏主子都来了,那……冷眉呢?
她是不是被这两个女的整了?!!!
想到这,小宝脚一溜烟一般往逐云霓屋里跑去了——
“末将小宝求见十六公主……”还没有到,他就喊了起来。
“不见!累了!”
“公主,公主,十六公主……”
“再喊把你杀了!”
流苏到了房中低头看见自己一双露出脚趾头的破鞋,才突然想起自己赶了五天五夜的路,现在的样子是要多脏有多脏,状态有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你……你先出去?我……我……我先整理一下。”
“现在才想起来?”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逐尧皇抬手摸了摸她的鼻头,眼光里满是宠溺,“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看来,我应该学学怎么管你了。”
逐尧皇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只是……”
“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要是碰到暴躁的士兵,你打他一巴掌,他一剑就把你杀了!”逐尧皇想起她和妹妹两个人掌掴侍卫的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那……不是为了能进城来嘛……”
“我不许你有任何一点危险,所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哦,知道了,那……你不怪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悄悄离开云破关吗?”
“怪。”
“那……”
“但是舍不得怪。”
“……”这个人现在跟他说话,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呀,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都。
“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况且……”逐尧皇凝视着她善良发光的眼睛,和一身的灰头土脸——
“况且怎么样?”流苏见他不说了,便仰头追问道。
“况且……好了,不说了,梳洗一番,去用膳。”逐尧皇将到嘴的话,又放了回去。
“嗯。”
他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双方都能自由自在的。
当流苏一袭月白色烟衫出现在大厅的众人面前的时候,以为逐尧皇喜欢男人的几个人再次愣了。
原来是个女的啊,原来殿下喜欢这种女人啊……
看她,仿佛一朵初生的莲,三分纯净,三分天真,三分娇俏,又散发着小女人的美态,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月之菊。
逐尧皇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人,眼中不觉流露出欣赏之意。
逐尧皇礼贤下士,爱护百姓,在军中威望极高,良将无数,门生遍布天下,每个人都打从心底敬佩他,惟命是从。
而且,他从不担心别人会反他,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可摄服人心,众人被他折服,绝无一丝一毫反叛之意。
十六城并未因为战事而民不聊生,相反,他派了将士专门去稳定民心。
且他礼贤下士,虽有有严重洁癖,但是每隔段时间,便会轮流和军中将领用膳,今日,刚好赶上逐尧皇同军中将领一块用膳的日子,这原本满是男人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个女子。
不突兀,反而觉得合情合理,因为她是被逐尧皇允许的。
“她是秦流苏,以后会留在军中,你们要向效命于本王一样效命于她,都听明白吗?。”逐尧皇对在座的军中威望和官职最高将领们说道,威严,不可抗拒,不容质疑。
众人一愣,这意思不就是这位姑娘和兰陵王有着同样的崇高的地位吗?
这个女子,竟能获兰陵王如此宠爱?
“是!末将遵命!末将等人会像效命兰陵王殿下一样效命秦流苏!”铿锵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众多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纷纷跪倒在逐尧皇和流苏的脚边。
而从流苏只有震惊的表情看,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真正意味着什么。
“可以开始了。”逐尧皇说道,示意开动,众人才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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