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中的挣扎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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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中的挣扎惑-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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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陈伟,过来一下,我在浙北大酒店203包间,带2000块钱来。”
  这会儿他没办法,只能向他哥们借钱了。
  付了钱以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不知道真的是因为酒喝多了呢还是因为吃的是钞票的缘故,他感觉到自己都有点站不稳。
  “那你头痛,我们电影就别去看了吧。”吕娜说。
  小王说:“不,现在我头好像不怎么痛了。电影票都买好了,还是去看吧,听说这部电影挺好看的。”
  吕娜说:“那再看好电影要几点钟了啦?”
  小王:“你管它几点钟?反正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星期天,你又不上班喽。”
  吕娜想想也对。的确,星期六的晚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挺空闲的,是娱乐的好时候。
  可是有一个人此刻却不得空闲,而且还忙得不可开交。她就是杜芬芬。她妈妈在将近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腰疼得直不起来,这次疼好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以至于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来。
  杜芬芬立刻拨通了王海的电话,让王海开着汽车过来一趟。她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但凡是她妈妈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王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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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海驾车带着她们母女两个去了市中心医院。
  “马上住院。”主治医生宋医生接待了他们:“她这个情况要手术。手术费用加上术后治疗费用大约要15万吧。这样吧,你们先预付3万元。”
  “可是医生,”杜芬芬说,“我们暂时没带这么多钱,只带了3000块,现在银行都关门了,明天再交3万块好哇?”
  “好,可以。”宋医生还算是通情达理。
  王海对她们的照顾算是周到、殷勤。他陪着她们,给她们排队、挂号、忙东忙西,直到她们安顿下来,直到芬芬妈躺在5楼的病床上挂盐水了。这才起身离开。
  这时已经将近七点钟了,可杜芬芬都忘了吃晚饭。
  王海离开了一会儿后,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三个泡沫碗。
  “我在医院门口买的牛津面,来,趁热吃了。”王海把碗递到杜芬芬手里。杜芬芬十分感激地看着他。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她觉得他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然而通过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她觉得他并不像外表那样粗俗,觉得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阿姨,吃面。”王海又向芬芬妈递过去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谢谢你啊,我现在吃不下。真的是多亏你了。我这个病老是麻烦你。”芬芬妈说。
  杜芬芬对王海说:“王海,你先回去吧。真的不好意思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添麻烦。”
  王海笑着说:“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阿姨。”
  此刻,病房内静静的。杜芬芬独自陪着她妈妈,她眼睛看着盐水袋里的盐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看得出了神。她妈妈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瓶挂完了,她叫来护士,又换了一瓶、继续挂。
  不知过了多久,芬芬妈醒了。
  “芬芬阿,我好像有点饿了。”她突然说,“我想吃小馄饨。”
  杜芬芬:“好,我这就去买。”
  她从楼道上走下去,走到3楼的时候,听到那层楼里有一群人在呼天呛地一般地哭着喊着闹着,那声音凄凄惨惨戚戚,叫人毛骨悚然。
  “一定是有个病人突然不幸去世了,所以家人在哭。”这么想着,她感到汗毛竖了起来,背后一阵发冷。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亡灵还没有走远,或许就在走廊里徘徊、在某个转角处会与自己相遇。
  “这医院里,正不知有多少个这样的亡灵呢?”她叹了口气,不由得加紧了步伐。
  她走出医院的大门,觉得外面的空气比医院里轻松得多、也自由得多。她抬头看了看夜空,这个晚上没有月亮,但是有满天的星星。在明亮的星星的照耀下,是一片万家灯火。
  街巷里的那些窗户,或者透出橘黄|色的暖光、或者透出莹白色的冷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她突然想起了托尔斯泰的这句名言。
  此刻她看到这些灯光,觉得它们有些诡异莫测。“这一扇扇的窗户里面,这一团团的灯光背后,都各自有着怎样的故事呢?”她想。
第七章(一)
  2008年 4月12日 星期六 阴
  郭小刚房间的窗户里没有透出灯光来。他的窗户有两层窗帘:一层是黑白色的遮光布、一层是厚重的灯心绒窗帘。他就用这两层厚厚的窗帘把整个黑夜挡在外面了。他的房间里既有橘黄|色的灯光又有电脑屏幕发出来的冷光。
  此刻,他正在打一种叫做“魔域”的游戏,正在紧要关头,他不得不紧紧地盯着屏幕,全力拚杀。
  “小刚哥,来喝碗汤团。”小保姆张小琴走了进来。今天这对龙凤胎去了外婆家,她不用照顾他们了。
  “吃什么汤团哪?”郭小刚说,“你没看我正杀到紧要关头呢。再说,晚上吃点心最容易发胖了。你想把我吃成大胖子啊?”
  张小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立刻红着脸、慌慌张张地说:“噢,这个……对不起啊。那……我以后晚上不烧汤团了。这个……我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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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刚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又十分的可笑,于是笑着说:“不用拿走了。我正好也有点饿了,我吃。谢谢你啊。”
  张小琴这才会心地笑了。
  郭小刚边吃边对小琴说:“你过来,看看这个游戏可有意思啦。你不会玩游戏吧?我教你。”
  张小琴凑过身子去,看着他熟练地按着电脑的键盘,一会儿杀了一个“怪兽”、一会儿又捡到了一个“宝物”。看得她连连惊叹:
  “哎哟妈呀,这还能在电脑上打仗呀,跟真的似的。”
  “没见过吧,来,我教你玩。”郭小刚手把着她的手,“这个健是向左、这是向右、这是跳、这是向前、这是后退、这是扔炸弹……你多学几遍就会了。”
  此刻,杜芬芬正趴在医院里的病床边沿睡着了。次日,她不敢怠慢,立即去银行取出她的积蓄1万块钱。又取出了她妈妈的积蓄——6万块钱。她把钱全部交到了医院里。这预付款算是解决了,可是医生说过,做手术的费用加上术后治疗费用,估计也要15万左右,她们还差8万块钱呢。
  她们家就这点积蓄,钱从哪里来?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王海来到医院,左手拿着一束鲜花、有手拎着一个水果篮。
  “怎么样?阿姨好点了吗?”他问杜芬芬。
  杜芬芬:“挂了盐水以后痛好一点了。医生说她身体弱,不能立即手术,要先加强营养,挂两天维生素、葡萄糖什么的,等过两天再手术。”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杜芬芬把王海拉到走廊里,轻声说:“医生说了,我妈妈这个病要治好估计得15万。可我们现在还差8万块呢。我想把房子卖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谁需要买房子?卖多少钱你看着办吧。”
  王海忙说:“卖房子干嘛呀?卖了房子,你跟你妈住哪儿呀?”
  杜芬芬:“我有地方住。”杜芬芬想到了林志豪为她租的那个房子。
  王海:“你能有什么地方住?还不是跑到外面租房子住?那可不行,租的房子哪有家里舒服便当?你们要缺钱,我这里有。你们先拿去用,等阿姨病好了,以后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反正是不着急。”
  “那怎么好意思呢?老给你添麻烦。”杜芬芬感激地说。
  王海:“老朋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不是也经常麻烦你吗?我们家王胜,这次学校里的月考进步多了,老师都表扬他了,说他上课也认真了许多。这可多亏了你呀。”
  杜芬芬心想:也好。我先住在家里。志豪给我住的房子我可以转租给别人,每个月也好多出一笔钱来,用来买点营养品给妈妈加强加强营养。
  第二天,她就去中介所登记出租房子。不到晚上,就以每个月700块的价格租了出去。
  说也凑巧,林志豪这段时间因为忙写论文,也没去过那个租的房子。可就在她租出去的这天晚上,林志豪敲响了这屋子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穿了府庙买回来的那种15块钱一件的睡衣,头上夹满了烫卷发的塑料夹子,活像《功夫》里的包租婆。
  “作索啦(干嘛拉?)”她用细得像两条缝一样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林志豪呆在原地。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码——没错呀?就是这里呀。这是我的另一个家,怎么里面有这么一个胖女人?他想。
  “你寻灌您(谁)?”她不耐烦地问。
  林志豪带着几分惊讶地说:“这是我的家。您是……?”
  胖女人:“索个哪屋里啦?(什么你家?)格个是我屋里。(这是我家。)我们今朝租的呀,你走错门了吧?帮帮忙不要拎不清爽好哇啦?”说完就“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志豪一边走下楼一边给杜芬芬打电话。只听得他火冒三丈地冲着电话里吼:“我们那家——我们两个人的家——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
  “我把它租了。”杜芬芬。
  林志豪:“你有什么权利?你凭什么把它租掉?这是我租给你住的,不是叫你再转手租给别人的。你就这么要钱吗?为这两个钱连我们的家也不要了。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你明天就去把房子要回来!”
  “你吼什么?”杜芬芬也火了,“你有什么权力朝我吼?就算我是你包养的情妇你也得好吃好穿好住地供着我吧?可你现在提供给我什么了?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包养的情妇!我是自己工作挣钱养活自己的!你有什么权力朝我吼?不就一破房子吗?你觉得我租给别人你吃亏了,那好,明天就把那破房子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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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芬,我不是这意思。”林志豪的语气缓和下来,“可是我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芬芬:“怎么回事?我妈妈生病住院了,你有得关心过哇啦?她得的是癌症,是要花好多钱的。我不省着点行哇啦?”
  林志豪:“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不起啊,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不过这房子呢,我们还是留着好不好?否则还真不方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里还有2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再多呢也没有,现在晓菲对我不太放心,我的钱她看得紧的很,大部分钱都交给她了。”
  杜芬芬:“那谢谢你。但是你租的这个房子我现在也没空去住呀,我照顾我妈都来不及,我看还是租掉好,我要住也要等我妈病好呀。”
  林志豪想了想说:“好好好,都随你。”
  芬芬妈住院的期间,王海是经常去的,还经常向医生打听芬芬妈的情况。他总是对医生说:“一定要把病治好,我们不怕花钱,花多少钱都行!”
  于是,医生给芬芬妈用的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进口药。医生和护士都以为王海是芬芬妈的毛脚女婿。他们常对芬芬妈说:
  “你的毛脚女婿真好,又有钱、又孝顺。岁数是大点,但女孩子找个大点的好,岁数大的会疼人。”
  这些话听得芬芬妈乐呵呵的,她也开始觉得王海这个人不错了。而且,她也知道王海是对芬芬有意思的。
  有一天,她对芬芬说:“芬芬,你觉得王海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妈你就别瞎想了啊,好好养病!”杜芬芬说。
  芬芬妈在医院里总共住了一个月。做了胰脏切除的手术。术后还在身上绑了一个泵,用来24小时连续不断地注射胰岛素,以维持她身体对胰岛素的需求。术后还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总共花去20万元。但幸运的是,病情总算控制住了。
第七章(二)
  2008年 4月12日 星期六 阴
  那个胖女人只住了一个月就被杜芬芬“请”出去了。芬芬妈的病情稳定住了,她自然又要回到林志豪给她租的房子里。虽然她现在为了照顾妈,不是每天都去,但也是隔三差五就要到那里去。其实她也是更喜欢住那里,她觉得和妈妈住一起太拘束,毕竟,两代人是有代沟的。
  这天,是星期六的傍晚。林志豪和杜芬芬在他们租的房子里吃晚饭。晚饭的内容很丰富,他们叫饭店里送来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订了一个蛋糕。
  “来,为你妈妈康复干杯!”林志豪举起了盛满葡萄酒的酒杯。
  杜芬芬也举起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碰。因为高兴,她今天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已有些醉意。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喝了。”她说,“今天是星期六,我跟王海说好的,要到他家里去给他小儿子补课。
  “不忙,还早呢。”林志豪说。
  杜芬芬:“不早了,说好了6点钟要过去。我走了啊,你在家等着我。”
  林志豪:“那我今天不等你了,我回家去了,明天再来了。”
  杜芬芬匆匆忙忙地换鞋子。林志豪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杜芬芬:“干嘛呀?”
  林志豪:“亲亲再走。”
  她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来不及了!”
  杜芬芬按响了王海家的门铃。
  王海开的门。她走进屋里,发现屋里没有开灯,客厅里的餐桌中央点着三枝红蜡烛,围绕红蜡烛的,是一桌子菜。她注意到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整个房间里还流动着缓慢的轻音乐。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问,“王胜呢?”
  王海憨憨地笑着:“是这样的小杜,王胜去他妈妈那里了。今天我过生日,想请你陪我吃顿晚饭。这菜都是我做的,你尝尝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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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芬芬刚吃过晚饭,哪里还吃得下?但是她想到王海对她母亲的照顾和对她们家的经济上的支持,怎么说,王海也是对她们家有恩的。她实在不想扫他的兴。
  于是她装作没有吃过晚饭一样,坐下来陪他吃菜、陪他喝酒。
  因为之前和林志豪已经喝过了,现在喝了三杯她就已经有了醉意。却又不好意思拒绝王海。
  王海一次次地帮她倒酒。
  “我不行了,我喝不了这么多。”杜芬芬说。
  “满上,满上。”王海说。
  “小杜阿,你这个酒量可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多了。”王海又说,“那时候我们在皇天大酒店吃饭你还记得哇?你才喝了多少酒呀?就满脸通红,走路都跌跌冲冲了,你还记得哇?哈哈哈……”
  “哈哈哈……”小杜也大笑起来。
  这酒它就是个神奇的东西。再拘谨的人,在喝了过量的酒之后都会变得豪放起来、甚至豪放到忘我和放肆的程度。文人墨客借助了酒的力量往往能用他们的神来之笔创作出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来。比如李白的好些诗句都是与酒有关的,我相信他一定是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激发出的灵感。酒也能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酒使人放松了警惕、放松了对他人的戒备。但酒也往往是罪恶的源泉。有不少的人酒后闹事、酒后打架;有不少司机酒后开车出了车祸;有不少的男男女女酒后乱性的。
  要说酒的功与过,到底孰多孰少,恐怕一时难以有定论。
  此刻,杜芬芬面色通红、可与关公媲美。她的精神异常的亢奋。
  “来,小杜,为庆祝你妈妈康复,再干一杯!”王海说。
  杜芬芬一只手举着杯子、一只手伸过去、拉着王海的手,她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大着舌头说:
  “干!干!满上……”可是还没等把杯子举到嘴边,就“嘭”地一声,脑袋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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