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望子成龙,为了赚钱养家又都非常忙碌,对韩端好地没得说,但怎能有何老夫妇这样的慈祥。
韩端嘴里不说,心里却有些嫉妒杜雪妍有这样好的长辈。
“来,看看新得到的宝贝。”何秉书拉着欲打算帮奶奶收拾的韩端往书房里走,“这些活你就不要干了,要不老太婆闲得慌。”
何奶奶不愿意了:“我还想跟小端拉拉家常呢,你霸占着不让跟老婆子说话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我家老太婆是最贤惠。”何秉书心痒难耐,没口子地给老伴说好话。
韩端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经不住“引诱”,心里偷笑何老越来越笑个小孩,更羡慕这老两口的相濡以沫,就算是口角也透出温馨,人一辈子能活这样也不容易。
何秉书从抽屉里拿出个不锈钢盒子,爱如珍宝。韩端小心翼翼地打开,哇,原来是形形色色的针灸针。
一样样的拿起来看,许多市面上已经见不到,多数的中医大夫只会用那种普通的直针了。
“何爷爷,从哪里搞来的?”韩端眼馋极了,用手掂起一根弯曲的空针,根部带有螺旋的弹簧纹,下针时可以起到加压的作用。
师父在山洞里也珍藏着各式各样的灸针,品种甚至比这还全,有的还是杜龙自制,就连典籍中也找不到记载。
但过了那么多年,已经锈迹癍癍,不能再用了。韩端虽然也带了出来,但更多的只是留做参考,有个念想。真要拿出来,怕是只能放到博物馆里让后人观摩了。
见到这么一盒子崭新的家伙,怎不心热眼红。
何秉书见他的样子,颇感得意:“嘿嘿,协会年终开会时发的,这是特别订制,世面上见不到的,只要你多听老头子的,好东西多着呢。”
拿出几根针在手里摆弄:“可惜那个模型被你拿走了,要不马上可以试试了。”
“让我拿回去试试吧。”别的还能忍受,这个诱惑却是韩端无法拒绝。
“不行不行。”何老摇摇头,“我还没新鲜够呢,不过要是能答应我的条件嘛―――”
“什么条件?”韩端连等他说完的耐心都没了。
“以前讲过的,就是你转到中医学院来。”这么好的苗子,何秉书深得浪费了真是可惜呀。
“这个嘛―――”韩端犹豫,“我跟家人商量下再决定吧,都在西医学院上这么长时间了。”
听他这一讲,童心未泯的何秉书转身把盒子放到了抽屉里:“那就等你考虑好再说吧。”
韩端眼看着好东西被拿走,简直恨不得马上抢过来。
过了好长时间,何老用手把韩端的脑袋掰过来:“别想了,上几天手里有几个好病例,我给你说说看。”
这一谈起来,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韩端大长见识之余,何秉书更在心里暗惊,这孩子真是腹有锦绣,坚定了主意要把他拉过来。
“老何,你怎么老骗我,我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占着小端不放。”不知何时,何奶奶走了进来,脸上是故作的不快。
“好好,我们不说了。”何老一脸讨好,把韩端推向老伴。
意犹未尽的韩端只能随着走了出来。
“小端,你看我家妍儿怎么样?”
“挺好的呀,怎么了?”韩端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怎么看怎么别别扭扭的。”老太太法眼如炬。
“没有没有,奶奶您多虑了,我比雪妍高二届,又不是一个专业的,平时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有矛盾。”
韩端跟老太太纠缠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总之就是觉得何奶奶对外孙女疼爱的不得了,对自己也挺喜欢。
何老这时却乖乖地,偶尔插上一句,显得对老伴的英明神武钦佩不已。
这老两口子精力也够充沛的,明摆着是要韩端陪着守岁。
“小端,天晚了,就住到这儿吧,反正家里疽们俩人,有个年轻人也喜庆。”终于二老熬不过年轻人,开始呵欠连天。
韩端也没多想,答应下来。何奶奶满意地离开,一会儿就出来:“收拾好了,去睡吧,明天不是学要去值班吗。”
按照“指定”的房间进去,韩端发现屋子里挂着几张卡通漫画,还有一些毛绒玩具,比凌零的房间里还要热闹,不用说是个女孩儿的卧室。
韩端暗自苦笑,想不到被安排到杜雪妍的住处来了。
床旁一个小书橱,里面摆了几本言情小说,一些其他书籍,比较显眼的是《纵横心理学》、《心理学常识》,还有一本《催眠法详解》,让他格外感兴趣,不用说这些都是杜雪妍平时看的。
师父的理论中也有关于催眠术的,在传记中韩端就曾详细描述了杜龙为关大河疗伤的过程,其中就多有涉及这一理论,不过学习还没有深入到这一部分。
韩端忍住好奇不去翻杜雪妍的东西,在床上躺了下来。虽然新换的被褥,隐隐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他所不习惯的,大概是女孩子特有的味道罢。
半个晚上,鼻旁都被甜香所所绕,杜雪妍的倩影挥之不去,心中平添许多烦恼,一直没能睡踏实。
第一集 第四十章 天生冤家
大年初二,贺雅菲和周总也在同一天值班,只是后者露了一面就出去了,要忙着联络重要客户,给一些相关部门的官员拜年。
贺雅菲难得没被小婶拉着一起出去,昨天又都打了电话给外面的相关人员,所以今天就不用出去。
跟韩端闲话几句,又笑着提起要他请客,韩端自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口答应了。中午员工是要留守的,两人约好共进晚餐。
作为总裁助理,新年开始,贺雅菲责无旁贷地跑去跟各个部室的值班人员打招呼。
拿着人家的“高薪”,他也不好闲着,干脆重新拾起了保洁员的工作,打扫起二楼的卫生。
忽然一个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韩端停下手里的拖把,略带惊讶地抬起头。
那人穿套藏青色的西装,身子站得毕直,身形不是一般的瘦削,看上去衣服有些空荡荡的,不合身,又说不出不合适在什么地方。艺术家的发辫,在脑后轻轻晃动,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大半个面部。
大过年的,怎么还有人这样打扮着出门,韩端心里纳闷不已,不过他不是好事之人,自身修养加上周氏的规定让他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墨镜摆摆手:“不用,做你自己的事儿吧。”说完挺着身子往里闯。
声音尖细,听上去还有点娘娘腔,年纪不大,没什么礼貌。韩端一时拿不准这是何方神圣,保安职责所在,伸手挡住来人的去路:“对不起先生,总裁和贺助理都不在,您要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就告诉我,一会儿替您转达好了,或者您可以在一楼的大厅暂坐。”
“墨镜”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扫了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抬腿向里。
看他这副“光辉”形象,怎么也没法划到“好孩子”堆里,韩端再一次伸手拦阻:“对不起先生,没有邀请您不能进去。”
吕仕贵这点做得很好,自己没理由落后。
“墨镜”个子矮一些,仰起头来才能与韩端对视,看着这个高大的保安,脸上的不耐却是显而易见。
因为大半个脸被遮住,韩端看不清他面上表情,但也能感到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年轻人心性,登时为来人的无礼所激怒,伸手去拉他的胳膊,韩保安上任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发挥一回作用了。
“闪开。”来人闪避着不让韩端的手沾到身上。
韩端顽强地又挡到了“墨镜”身前,眼里闪着不屈的光,两人一时处于对峙中,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怎么了这是?”电梯停在二楼,贺雅菲的声音传了过来。
“菲姐,你这是聘的什么破保安,一点礼貌也不懂不说,眼光也差到极点,干脆开了得了。”韩端的对立面转身过去拉住了贺雅菲的胳膊。
再次被这无礼取闹的话激怒,来周氏只受了短短的培训,韩端脾气一上来,就当成了同学间平时斗嘴,也压根没想人家可是叫贺助理“菲姐”的:“谁不懂礼貌,你小子蛮不讲理才对。”
两人再次绕着贺雅菲对峙起来。
贺雅菲看两人互不相让,象一对斗鸡,由不得笑起来:“你们这俩孩子,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谁跟他是一对。”墨镜率先提出抗议。
韩端也不忘回应:“我怎么可能跟野蛮人一样。”
贺雅菲听两人声音越来越高,在楼道里不象话,先叫过韩端:“韩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公司保安,不管怎么样,对每一位来客都应该保持克制才对,哪能这种态度?”
听贺雅菲用领导的口气批评,韩端这才清醒,刚才是不够冷静:“对不起,贺助理,我错了。”
贺雅菲听出他并不十分甘心,看到旁边那一个人也嘟着嘴:“当然了,他也不算不上什么客人。小男你也是的,事情说清楚不就完了吗?”
“菲姐,你怎么向着外人,我凭什么要先告诉他。哼,这么野蛮,要不是你来,他还要打我呢。”
韩端这才听清称呼,敢情这人跟贺助理的关系不一般,自己也不冷静,想道歉了。可听听接下来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想打他了,根本就是污蔑,软下去的脖子又直了起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都别孩子气了。”贺雅菲捉住了“小男”的一只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韩端是暂时来公司做保安的,不认识你也没什么奇怪的。”
两人的亲热程度,显然关系非同一般,韩端微微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率先表示放弃争执。
“韩端,这位是咱们……”
“菲姐,别告诉他,我懒得跟这种野蛮人说话,一个臭清洁工,直接开除不就得了。”
“你―――”听到毫不讲理的娘娘腔,韩端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
“小男”甩开贺雅菲的手,大步向里走向。
贺雅菲看来是拿他没办法,快步跟了过去,回头冲韩端一笑:“韩端,你去工作吧,这里的事儿不要管了,我待会儿好好劝劝小男。”
韩端无奈,只好把怒气发泄到拖把上,节日期间管得不是很严,把活干完后就下去找也恰好值班的吕仕贵说话去了,中午索性也没上二楼,跟他一起吃了公司免费供应的工作餐。
等到下午贺雅菲打电话叫他上去:“韩端,上午那是咱们周总家的公子,脾气有点怪,你也别往心里去,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好了。”
“雅菲姐,都怪我不冷静,下次一定注意。”
贺雅菲说话时似乎忍不住的笑,韩端可不这么想,那人居然是周总的儿子,自己确实够不冷静的。
他对现在这份工作也比较看重,认错也就很诚恳。
贺雅菲叫周总做小婶,那么这什么“小男”就是她的堂弟了,人家是一家人,都明确表示不错他,自己这个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的是周总那么有修养的一个人,儿子有点娘娘腔不说,还这副德兴,真是“豪门多败儿”。
看了他脸上的神色,贺雅菲大约地猜到了韩端都想些什么,又是一笑:“小男其实并不是这么任性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说他了,你说今天请我吃饭还算不算了?”
“当然。”韩端也把不快放到一边,“我早就该请雅菲姐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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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四十一章 浪漫晚餐
第一次单独请白领吃饭,还是位对自己不错的异性,韩端心里还真有些摸不出头绪,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才好。
以前同学们聚餐,往往一大堆人才花上二、三百块,而这样请贺雅菲显然不合适。
在一起工作了个把月时间,贺雅菲对他照顾,两人接触也较比多,算是很熟悉了。但不管怎样人家都是领导。
在周氏工作的这一阵子,韩端得到的不少,恐怕毕业后做了大夫,一开始很可能也拿不了这么多。
开始的时候韩端一直想能得到照顾,自己救过贺姐姐、更是今天这臭小子的奶奶、也就是周总的婆婆了,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不管干什么,都得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他不认为这件事以后还能发挥多大的意义,贺雅菲的帮助显得尤为重要。
“雅菲姐,你选地方吧,我不知道哪儿的东西好吃。”韩端不怕露怯。
坐在贺雅菲的小兄尔沃轿车上,感慨穷学生与高收入的白领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就以自己目前认为不菲的收入,买一辆这样级别的车子也不知道得奋斗上几年。
只要一到上班时间,周氏门前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车辆,看着都让人眼花缭乱。
除了他们这些做底层保障工作的,白领们基本都是有车的,车的档次就预示着一个人的地位。就算是刚入行的白领为充门面也会弄辆小型的家用车开着,而相比之下,韩端却连温饱也没有完全保障,人穷志短,骨气虽然重要,但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当饭吃。
男人对车有种天生的热爱。坐魏林生的奔驰车,能强迫自己不流露出为那份奢华所动容,但心里的震惊却难以形容。现在坐贺雅菲的车,少了些顾忌,毕竟贺姐姐清楚他的现状。
车从外面看不大,但车内空间却不感觉狭小,布置得非常温馨。坐在副驾座上,韩端伸手轻轻抚摸,掩饰不住的羡慕之意。
韩端会开车,这是他考上大学那年凌零的父亲肖叔叔送的一份贺礼,出钱让他学了驾照。
学车时用的是那种早就淘汰了的吉普车,但那也够让韩端兴奋的了。
本来父母不接受,穷人家的孩子学这个干什么,又没什么用处。肖天放极力主张,说没有驾照就如同不懂计算机一样,将寸步难行。可从拿到了本本就几乎没再摸过任何两个轮子以上的车辆,哎明年就到期,该重新换照了。
“那咱们去吃西餐行吗?环境好些。”贺雅菲也不难为他。
看韩端有些犹豫:“怎么,不喜欢?”
韩端摇摇头:“我没吃过,只见过书上讲吃西餐的礼节,会不会丢脸呀?”
贺雅菲忽地笑起来:“那有什么,什么事情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你毕业以后要在周氏这样的公司工作,应酬场面会很多的,现在就当是个锻炼好了。”
以后还做商业?自己一个学医的,能有这样的机会吗?跟理想想差得也太远了,但多见识些新鲜事物总是好的。贺雅菲似乎很懂得开导人,每次她的观点都让韩端眼前一亮。
在一家想不出名字是什么意思的西餐厅里,韩端陪着贺雅菲坐下来。看着桌面上恍惚的烛光,有些不知所谓,不知道这儿的消费水平怎么样,自己带的钱够不够,别把一个月的工钱全砸进去才好。
侍者把菜单拿过来,背手候在一旁。牛排、沙拉、什么汤,韩端倒是都听说过,具体操作过程却一概不知,求助的目光看向贺雅贺。
贺雅菲抿嘴一笑,也替他把东西叫好。韩端紧紧地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学就要学出个样儿来。
“好了,就这些。”贺雅菲一摆手,“噢,拿一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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