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风玉露丸'的品质,他有绝对信心。
此前,韩端只往好处想了,主要精力也集中在药品剂型及口味的改良,后来在经营方法上下了一些功夫,就忽略了其合法性。
对他而言巨大的利润,让警惕性越来越低。
自从何老着手托人解决'金风玉露丸'的身份问题,韩端更是彻底不再担心。
按他的思路,药丸质量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地。
迟疑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对不起,我可不可以请求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再说。”
主审者黑着脸:“这不可能。这类地经济案件是不允许有人参与的,你也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有什么问题如实交待才是出路。”
韩端不信地抬起头来,法制社会连杀人犯都可以请人辩护,我为什么就不行,不过可没敢这样问,而是说道:“我可不可以跟家人说一声?”
几个人同时摇摇头:“你地案子闹得很大,已经惊动了上面。你是个大学生。坦白从宽的道理应该懂得吧!”
面对这样的答复,韩端皱起了眉,半晌没说话。心里道:奶奶的。老子是大学生又怎样,就该“特殊照顾”?
“涉案金额不是很大,如果老实交待,很有可能会从轻处理的。”审讯员做起了思想工作,希望他能乖乖地开口。
韩端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本市就报道过有家药店出售伪劣药品。还不是罚款、关门了事。
'金风玉露丸'地品质绝对响当当的,既不会害人,又没产生什么不良后果。
想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好不容易赚到手的钱交上去,或者再罚点款,不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他地心里有一丝沮丧,好不容易脱贫了,这下指定又要掉进去了。
基于种种考虑,韩端承认在兜售'金风玉露丸'。
自己先把药弄到手。然后再卖到同学中去。
韩端半真半假,只是大略说了部分情况,把责任也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而没有把刘想和夏克爽说出去。
法制社会,这种秘密审讯并不恰当,这点韩端还是清楚,就算说点假话又能怎样?
他也没说药丸就是自己生产的。好象这帮人不清楚,等他们仔细问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如果认真调查下去。刘想和夏克爽早晚也会保不住,自己偷偷做药也是纸里包不住火。能瞒得一时算一时吧。
几个人录完韩端是卖药主谋的口供后,竟然没有再询问下去。拿过记录让他看了,要求签字。
韩端仔细看了,跟刚才所说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就手在上面大大方方地签上了名字。
不费什么力气案子就有了结果,审讯者当然高兴。韩端心里也暗暗庆幸,就算自己受点苦,能保住朋友也是好的。
问讯完毕,他就被带回了禁闭室,一连两天,都没有再找他问什么。
韩端开始着急,那种保住刘想和夏克爽地兴奋劲早就没了。已经四十八小时了,人关在这儿不闻不问算怎么会事。
送饭地人一来,他马上急着询问,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看着这一如既往粗糙的吃食,韩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数着分秒,日子真是难捱,总算第三天的傍晚,有人叫他出去了。
边跟着往外走,韩端还在心里默念,不知道会怎样处理,如果能少罚点钱就好了,更千万不要惊动父母。
哪想到,出了禁闭,根本就没给他任何的交待,直接推进了一辆车里~~后面带笼子的那种。
以前只是经常看这般怪物在大街上驶过,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亲自光顾。
天色不早,“笼子”里一片黑,也没有人跟他搭话,车子一路颠簸着行驶。
透过车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荒凉,韩端心里升起了不详的念头,郁闷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听到“咣当”声响,车子好象接近了目的地,速度慢了下来,身后同样的“咣当”声再次响起。
韩端被从车里拉出来,还戴了手铐,远远地带到一旁站立着。森严的高墙深院,随处可见荷枪实弹地军警,再愚钝的人也能猜到这是什么所在。
押车的军警办理交接手续,这么远的距离,普通人是不可能听到什么的。
辛勤练习'龙眠'心法,功夫没有白费。相距虽远,韩端却依稀能听到点谈话的内容,甚至屋子里人在灯光下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
监狱地工作人员皱起眉头:“这怎么还没审就艘们这儿来了。手续也不齐全呀?”
“我们也不清楚,上头就是这么安排的,你们只管先收下,明天你们领导会告诉你们怎么做地。”押车人口气挺冲。
生平第一次戴上手铐,韩端无比沮丧,心情糟糕透了,也不想再仔细听下去了,心里不停地重复着一点:居然被投进了监狱里。
接触过的机构有几个,还就数这些地方办事效率高。这不,很快被送进了一间小黑屋。
此时地韩端,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能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成了“座上客”。
狱警们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一个没有判刑的“罪犯”,居然会送到这里来,真是破天荒啊。
关在黑黑的小屋,韩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人被投进监狱,难道就这么轻松?甚至没有一个象样点的审问,更别说审判了。而且从那天被带走,到今天来到这个鬼地方,居然没见过任何熟悉的人一面。
想到这可气之处,韩端甚至想到偷偷逃出去,然后讨个公道。以'九灵技'带来的种种意料不到的惊喜,做到这点也许不是痴心妄想。
仔细想过,马上就意识到不可取。
不管是否公平,越狱只会造成更大的罪过。如果在偷跑的过程中不慎“光荣”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强迫着不宁的心绪安定下来,韩端开始前后思考事情原委,既然一时想不通,那就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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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明信心百倍地来了,监狱长出差,他这个第一副监狱长就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人。
一大早就被政法委的路书记叫了去,示意有一个人犯需要他好好照顾。
虽然一头雾水,他还是被路书记描绘的大好前景所鼓舞。从他的角度考虑,领导的信任当然暗示了自己将会前途无量。
这样机密的事情都交给自己,说明他比那个李监狱长更被分管领爹倚重。
如果做得领导满意,高升、甚至离开这个恼人的地方,也许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也发觉了事出蹊跷,他还是决定严格执行领导的指示。
叫来了心腹的几个狱警,文天明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并且警告没有自己的指示,任何人不得过问这个犯人的情况。
第二集 第四十七章 丑恶一幕
韩端被从小屋子带了出来,虽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还是通不通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似乎一切都太快了些。
“说吧,你在外面还有什么没好好交待的?”两个身强体壮的狱警凶神恶煞般问道。
一间密闭的屋子,“装修”得显然是传说中的刑讯室。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韩端并不太多感到害怕,只是不明白,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就算是定罪了,为何又要接受一番审讯?
回答明显不能使他们满意,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不约而同欺身到了韩端身旁。
其中一人阴阴一笑:“小子嘴还挺硬,看来不来点实在的,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你们干什么?”意识到来者不善,韩端警觉地问,身体也自然而然绷了起来。
两人对视,其中一人哈哈一笑:“不干什么,把你的手铐打开,咱们再好好聊聊,也许能让你能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韩端疑虑忡忡,看着他手足的钥匙,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手铐甫一打开,黑脸的家伙一记勾拳就击在了韩端小腹上,这下大出意外,毫不防备的他立即痛得捂着小腹蹲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韩端抬起头大声质问,这一下确实不轻。
同样的五个字,代表的心情却有很大分别,穿着堂堂的警服,居然做出偷袭这样卑鄙的事来,称之为败类也毫不过分啊。
“小子还挺横。”另一个麻脸的突然也是一拳打过来,“对付这种小白脸,不来点硬的是不肯说实话的。”
这次韩端有了防备,脚下一滑。躲了过去。
麻脸一拳落空,脸上的笑容更炽,麻脸就如同刚出锅地烧饼:“唷,想不到还会两下子,难怪文狱吩咐要好好照顾。”
“身为执法者,你们怎么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打人。”韩端厉声问道,腹部痛的厉害,却还没忘了分辨。
正在这功夫,一根绳子突然自身后飞过。套上了他地脖子上。韩端没来得及挣脱。麻脸快速过来按住,两人联手把他的手臂给绑到了背后。
“无缘无故,嘿嘿,无缘无故……”两人嘴里说着,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这里,就得听我们兄弟的。”
“我要控告你们。”韩端意识到此事不会善了,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好啊,如果你还有半条命出去的话。”其中一人嚣张地说道。
两人粗暴地将韩端按在一张条凳上。衣服也被撂了上去。
一块冰凉地东西韩端放到了背上,然后一只脚猛地踏了上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经历过地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里面会是这样一副情形,此等恶劣行径比传说中的车匪路霸尤有过之,而且更为有恃无恐,便是夏克爽那样的混混做事也会比他们来的堂堂正正。
穿着庄严的制服。居然做出这样的龌龊事。到了此时,韩端真是万念俱灰!
很快觉出放在背上的是块厚重的生皮。隔着这东西打人,再严重的内伤。从外表也看不出明显伤势,看来要动真格的,到底那是什么不可饶恕地罪过,值得这么虐待自己?
韩端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眼前发生的事情。'龙眠'功法在体内缓缓运转,把打击的力量转移到周围。
想象着自己是立在海边的礁石,所有的冲击只是无聊海浪开的玩笑。
功法太过深奥,虽然师父的传授方式匪夷所思,但由于修习时间尚短,韩端不时可以感受功力提升带来地益处,却一直没能进入自主控制的境界。
随意地挥手,或许就能撼动一些轻小的物体,比如招来一片近处地树叶,刻意为之反做不到。
两名狱警交替动手,还不时地互相戏说几句,对待施虐的对象就象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
拳脚隔着生皮击打在身上,听着不干不净的话语,韩端内心的苦痛,远远超过了肉体承受的打击。
打在身上的力量不断被化解,韩端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个瞬间,分解力的去向能够被掌控,流向自己想象的方位。
再特意去控制的时候,神奇的能力又消失了。
唉,自己发力都不能,看来要达到师父所说的收发自如,还不知何年何月。
尽管这样,分解的力量仍会有一部分不可避免会反弹到两个家伙身上。
“真他娘的邪门。”黑脸揉揉有些生疼的拳头,“这小子骨头真硬,老子打人还从来没这么吃力过。”
麻脸也停下手,见韩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迟疑了一下道:“哥,这小子不会过去了吧。”
“过去就过去,又能怎么样。今天先到这里。”黑脸一脸坏笑,“嘿嘿,我这手都疼了,这小子怕是几天都起不了床了吧。”
麻脸见韩端仍一动不动,以为真昏了过去,一副慈悲的口气说道:“这小子他妈的不知道得罪了何方高人,唉,只能算他倒霉,怨不得旁人。咱兄弟也是替人办事。”
黑脸会意地一笑:“那是。”
毕竟在学校里待的时间太久,跟真实社会还是有一点距离,韩端凡事爱往好处想。
此时麻脸一段话点醒了梦中人,他这才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卖药那么简单。
所以他虽清醒,却不吭声,想听听这两个家伙还会说出什么来。
“过会儿醒过来就给搭老敢那个大号里去,那帮家伙手也不软,到时让他在里面好好享受享受,文狱一定会夸咱们会办事的。”
两人同时发出不怀好意的笑。
韩端听不下去,抬起头骂了声:“一对混蛋!”
黑脸一听火了,一个巴掌煽在韩端脸上:“小子还醒着。有本事撑到明天,看怎么收拾你。”
韩端的脸上登时肿起了老高。
麻脸劝道:“行了,别打这些地方。让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韩端这时也不再说话了,这两个家伙没人性,再坚持下去只会受辱更多。索性装出受伤不轻的样子,身子软软地让两架着。
“奶奶的,还当你小子厉害,光他妈嘴硬。还不得让老子们侍候。哼哼。等会有你好受的。”
亲手把他架到了一个房门口,推开门把人放了进去,然后两人得意地退了出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牢房,里面摆了十几张上、下铺地床,大概都出去放风了,里面一个人没有。
韩端趴在靠里的一张破床上,看着里面连简陋都称不上,暗暗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今天就尝到了牢狱生活。
朋友和亲人们也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会来了这种地方,也幸好如此。如果父母知道了,又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如果学校把自己开除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哎,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一年多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想想鬓间华发早生的父亲,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地妈妈。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一片嘈杂。突然有人似是惊喜地大声叫道:“嘿,来了一个新的。不错啊,细皮嫩肉的。”
韩端也懒得去看,不用问,是“室友们”回来了。
“嘿,还挺牛哄的,爷爷们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只听一人大声嚷道。
“唉,正好最近没事干,这下可有得玩了。”
一个人过来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喂,小子,你躺在大爷的地方上了。”
听着这样地声音,韩端心里觉得挺悲哀,依旧不理,也不动。
“二哥,我来叫他起来给你磕头玩吧。”一个巴结地声音叫道。
正说着,一个人真就把他给翻了过来。虽然他受拷打时一直运功,没受什么大的损伤,但皮肉疼痛却不免,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呵呵,大概是刚刚被加油了吧。喂,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诙谐”而有学问的话,旁观众人大都“哈哈”笑了起来。
韩端强行被翻过来,看清了进来的这一帮人,形象不一,但大多一脸兴奋,悲哀啊,想到这里他表情冷冷,仍是一言不发。
以虐待同类为乐,真是一群麻木了的灵魂,比行尸走肉好不了多少。
“小子,马二哥问你话呢,你不会是个聋子吧。”一个小个子问道,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细皮嫩肉的,肯定味道不错。”那个叫什么马二哥的看着韩端,就如现看着待宰的羔羊。
韩端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以后难道会跟这帮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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