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涂改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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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涂改了我的灵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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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鼓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裂。是啊,人家第一次来料加工就搞出废品,以后还敢再来打交道吗?产品报废赔钱不说,破坏外协声誉造成的严重损失就不可估量了。一向对付东宠爱有加的黄厂长急得乱抓那层没有毛发的黄褐色头皮,垮着脸不停地埋怨和数落付东。

  起先付东还犯傻不敢吱声,后来他的自尊心似乎无法承受黄厂长的责怪,憋红了脸开始辩解:“我明明是从里往外打正反车加工的,操作很正常很正规,哪个晓得车出来的还是右旋螺纹呢?肯定是这台车床的问题,根本就加工不出左旋螺纹!要怪也只能怪车床,和我无关。”   

  “咦,付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喃?就算车床有问题加工不出来,在你车第一刀时就应该发现问题,为什么还要继续车成这样?”别看黄厂长已经搞了好几年机械加工,看来他对机械设备却并不怎么懂行。付东的话让他头皮冒出更多的油珠子,他围着那台车床转了几圈并没有什么发现,也只能无奈地叹息。

  我窃笑。认为机会已经来临,就装着和别的看热闹的工人一样凑上去。我故意挤到黄厂长身旁,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我说:“小梅,小梅师傅,你是学过机械专业的,又在大厂干了那么多年,你来看看是不是车床有什么问题?”

  刷刷刷,所有的目光一下子聚焦的我身上。我有意瞟了一眼肖梦荷,看到了她期盼的眼神。我心里那个美哟。。。。。。                                                                                                                                                             

  其实,刚才听到检验员的惊叫我就和几个工人过去看了。当我发现付东的错误后,心里简直就乐开了花。我抱着膀子稳在一边,就是在等待可以抽付东底火痛下杀手,并且可以一鸣惊人的机会。                                                                                                           

  请全体泰盛厂的领导员工注意哦,梅道取代付东成为本厂车工老大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到啦!

  荣誉与利益闪着耀眼的光芒,我被刺激得声音都变了调:“车床当然不可能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付组长——”

  我故意停顿下来,只想营造更紧张刺激的气氛。

  可怜的付东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时代即将毁灭,很有点狗急跳墙般又是跺脚又是指着我的鼻尖声嘶力竭地吼叫:“你才有问题!你别以为读过技校就可以不懂装懂糊弄人,有多远爬多远,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发飙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到高/潮不发飙。我对付东像老外一样耸耸肩:“有没有我说话的份不是你说了算;这要问黄厂长或者肖副厂长!”我转向黄厂长,“黄厂长,你是要我说呢,还是让我有多远爬多远?”

  黄厂长瞪了付东一眼:“现在还争啥子嘛,就听小梅师傅说说看嘛。”

  我阔步走到车床的床头箱前,对围观的同事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才清着嗓子说:“黄厂长经常告戒我们,机械加工是技术工作,来不得半点虚假,更不容许不懂装懂操作生产!今天出现的这种质量事故,我和大家一样感到沉重心痛。事故出了不可怕,但是必须积极找出事故原因,才能让我们吸取教训避免和杜绝类似事故再次发生。现在付东组长认定车床有问题,而我坚持说车床没有任何问题,究竟孰是孰非当然要以理服人。”我控制激动平和地补充,“当然,今天我和组长的辩论或者叫做分歧,只是就事论事,丝毫没有谁针对谁,谁打击谁的意思。”

  即将当婊子,我也不忘立牌坊。滔滔不绝口水暴溅,就是不急着揭晓答案。黄厂长耐不住不停催促,我才终于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在加工螺纹零件时,要保证螺旋线方向正确其实很简单。你们看这个手柄,它的作用就是控制螺旋线方向。我从不怀疑付组长的技术水平,但他居然会不知道在加工左旋螺纹时要把这个手柄旋转到这个位置。”我把手柄“啪”地搬到左旋方向后,特意观察了付东的表情。我看到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紧紧的。我想他的内心现在肯定犹如锥刺,汩汩沥血。我强忍住开心得意,故作遗憾状叹息:“这么简单的常识错误,真不该发生在我们组长身上。这么贵的紫铜螺杆就这样报废了,可惜啊可惜。”

  黄厂长肯定心如刀绞,摇头摆手跺脚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嗐嗐叹息几声后,终于又气又恨朝付东吼:“我看你啊才是不懂装懂的半罐水!明明是自己没有搞懂还要赖车床。算啦,以后干活还是多请教请教梅师傅吧。”骂完付东,黄厂长再拉着我,“梅师傅,你一定能加工这种螺杆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当然能加工呐。这又不是什么好复杂好难做的活,只要小心些,就是让李德强加工我看都行。”

  什么叫痛打落水狗?我为自己如此狠毒捅付东一把软刀都想击掌叫好。遭受嘲笑和奚落的付东焉皮打垮地走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猜他娃该不会要去厕所偷着大哭吧?

  黄厂长当然不敢相信这种活路连出师不久的李德强都能干。他把图纸交给我说:“小梅师傅,这项产品关系到我们厂今后能不能和那家公司建立长期的外协合作关系,怎样的重要性我也不多说了。请小梅师傅帮忙先抓紧时间把剩下的这根螺杆做出来,我马上安排去补料,争取明天下午可以按客户要求准时装车交货。当然,工时方面你放心,我给你算双倍。如果要加班,再考虑点补助。”

寂寞之于我就是没有女人
其实,我真的不想要什么双倍工时,也不稀奇加班费。目的已经达到,就是免费帮忙也愿意。

  那两根螺杆顺利交货后,黄厂长客气地给了我一根软云。喷着烟圈,我仿佛看到越来越美好的未来。

  发工资哪天,付东领了钱卷起铺盖说要回老家。黄厂长对付东上次的失误虽然不满,但还是舍不得失去一个主力干将。一番劝说挽留无效后,黄厂长就翻脸了。发工资时他本来只对付东那次质量事故从轻罚款200元,现在见留不住人就又嚷着要付东赔偿材料费。呜喧喧争吵好一阵子,在肖梦荷和我们工人的调解下,付东从已经领到的工资里再拿出400元,才得以顺利走出泰盛厂大门。

  看着付东孤独的背影远去,消失,我心里出奇的酸涩。都是苦命的打工仔,我却狠毒地打碎了他的饭碗,无情地毁灭了他的神话。如果不是我那么咄咄逼人,他也许就不会走。他不走,也就不会多损失400元人民币。当然,他是不可能不走的,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因为胜者王败者寇,他不可能承受得起委屈和耻辱的双重压力。

  既生瑜,何生亮。我和他斗得你死我活其的实质竟然只是争夺一个小厂微不足道的车工老大!我相信他应该和我一样都不会太在乎每月150元的组长津贴,真正在乎的是虚荣和面子!现实如此,不残酷都不行。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弱肉强食。

  
  
  打工生涯一开始就惊心动魄,充满阴险和狠毒,我都不敢去想以后还会经历什么样的风浪。这家破破烂烂的小厂,老板包着二奶,工人尔虞我诈没有友善没有关爱。看似平静,却又处处都是险滩是陷阱。虽无刀光剑影的血腥,私欲却无时无刻不在滋生膨胀。

  而这种漠然,这种荒诞,这种龌龊,除了习惯,还得在不断的学习中更进一步。唯有如此,才能不被淘汰。

  树挪死,人挪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命运之神似乎很愿意和我开玩笑。 以前我在航空城因为嫌弃车工苦脏累,削尖脑袋“不务正业”靠写作调进宣传部门,而现在又偏偏是这个自己最看不起的行当成就了我在泰盛机械厂的风光。

  因为被我抢了风头,付东落寞地走了,我如愿当上机加组组长。初战告捷,我的天空总算见到了一抹阳光。

  我不甘平庸,我更不甘寂寞。摆脱平庸,路漫漫其修远兮。而寂寞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定义——没有女人。

  饱暖思*,大抵就是说只要不挨饿受冻人就会去想去做享乐的事情。现在我的工作稍稍稳定了,不用担心睡桥洞拣剩饭吃,肚子里那根花花肠子就急不可待复苏蠕动。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上辈子自己是性太压抑了还是就是个花痴,今生是要加倍补偿前生的压抑,还是继续花痴下去。

酒精惹的祸
我不知道是生理饥渴诱发心理空虚,还是心理空虚刺激生理饥渴,反正我是心理和生理都满溢着一种冲动一种欲望。只要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会感到孤单就会想到女人,想到性。

  想到性,裤裆里的焉黄瓜就来了精神。冲不破三角*,晚上就在毯子上画地图。受不了它饥饿的悲嚎,我自然就又想起徐浮萍。

  想她也只限于性。对她也说过多次爱,当然那种时候肯定有求于她。

  我不清楚别的男人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办完事会是怎样的情意绵绵。

  反正我和徐浮萍的第一次完事后,来不及好好抽支烟我就故意慌乱地惊叫:“该死的酒,真让我们乱性了。徐浮萍,以后该怎么办是好?”

  徐浮萍甜甜地说:“梅道,你真棒。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连连摇头:“你有老公,还有孩子,我不能破坏你的家庭。徐浮萍,这只是一次错误的行为,都是酒精惹的祸。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吗?”

  徐浮萍胖胖的手指在我胸前来回滑动,她在我的耳边低语:“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梅道,这不是错误,这是缘分。你已经让我刻骨铭心。”

  不是我不愿意去爱徐浮萍,除了肌肤相亲和她再找不到来电的感觉。我对爱情的追求曾经很理想——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离婚后,我虽然不再相信会有什么圣洁的爱情,但是也希望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真正愿意把心腾出来让她住的女人。即便要找寻这样一段坚贞的真感情比买彩票中头奖还渺茫,我也得试试运气。

  而徐浮萍不是我要找的那种不仅可以悦身还能悦心的女人。我不要这样稀里糊涂的缘分,更怕她真的“刻骨铭心”纠缠不清,只好狠着心说:“徐浮萍,我们都是成年人,如果彼此感觉好可以继续玩这种游戏。但是我希望也仅仅限于游戏,谁也不要因此为谁负责,谁也不要因此干涉谁的私生活。”

  话说出后,我怕徐浮萍不干,怕她哭闹,就赶紧将脸埋进她的大咪咪上。但是等了好一会,我没有听到她哭闹,没有听到她谩骂,也没有听到她同意或者不同意的回答。

  那一夜,我们没有说半句情话,喝了好多酒,疯狂地一次又一次做“游戏”。。。。。。

  
  以后也没有谈情说爱。徐浮萍似乎默认了我的定义,时常来我的房间偷欢。即使她的男人知道她红杏出墙,把她打得活像国宝大熊猫,她也不顾一切勇敢而坚决地给那可怜的男人戴绿帽。

  我起初还怕日久生情越陷越深,但徐浮萍说就算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她也心甘情愿做我的情人。就是我不当她是情人,她就做我的性伴侣。我放松放心,就心安理得享用她的身体,享用她的钞票。有时候,我也会对她很柔情,但也只限于对她的一些感激,没有爱情。

  后来,徐浮萍就得陇望蜀渐渐忘了“游戏规则”开始干涉我的私生活。我和师妹出去喝酒唱歌她都要说难听的话,好像人家和她一样把我当个宝。。 最好的txt下载网

谈感情就烦躁
我就是想,人家也不见得会喜欢啊。除非当初爹妈给我取名叫人民币。

  有一次,我在外面耍,她先是在电话里冒酸水,紧接着别有用心的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允许你喝醉,允许你耍累,但是晚上必须归队。如果敢去勾妹,敢伤我的心和肺,保证让你的第三条腿成残废,只好永远在裤裆里打瞌睡。”

  我冷笑,马上也给她回复一条来自信息台的彩色短信:“别理我,我正烦,刚被少女强/奸完。我不愿,她硬干。双手抓住我的蛋,用力往她洞里按,痛得我浑身直冒汗。她还喊,快些干,中间千万别间断。。。。。。”

  那天半夜,徐浮萍敲开我的门。没有任何预兆,她的手就去抓我胯下那物。气咻咻地问:“被少女强/奸过瘾吗?”

  开始她使劲弄得我很疼,后来就是温柔地握揉,我更受不了。我想亲想摸她,她装怪不肯,还说风凉话:“被少女还没有搞够吗?我又老又丑,你都会有兴趣?”

  我抱着她乱啃,哄她开心:“你不会真和信息台的短信计较吧?你知道我们俩才是干柴烈火,珠联壁合的最佳性搭档嘛。”

  徐浮萍不躲闪了,任由我乱摸乱啃,她捏着我的小弟说:“我真有那么好吗?”得到我的肯定后,她就开始撒娇:“那你要答应我从此不许再和别的女人乱网,等我离婚了,我们就结婚哈。”

  我很讨厌女人这时候讲条件,但我实在已经*高窜,只好敷衍她:“等你离了再说吧。不要扫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尽情爽够呐。”

  完事后,徐浮萍还意犹未尽地拨弄我疲软的小弟。她说:“坏东西,你要记住了。如果你还敢去碰别的女人,我就把你打废,让你永远打瞌睡!”突然,她又趴到我胸上说,“梅道,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徐浮萍一谈情我就烦躁。我推开她说:“累了,好困。”

  虽然我相信徐浮萍再气再恨也不会真狠心将我的第三条腿弄废,但她一再阻扰我和异*往,还说了爱上我,我心里就郁闷得很,而且总觉得危险越来越近。

  从此,我一边和她做着性伴侣,一边寻找心仪的女人。我是梅道,还没有糟糕到为了一棵不喜欢的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而且这棵树还不是一棵自由的树,离了婚她还有孩子。前妻都另觅新欢,我岂能一辈子搅和徐浮萍这个别人的婆娘?

  想摆脱徐浮萍,想有一段浪漫而传奇的爱情。想与深爱的真爱那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这样的运气我会有吗?

  当然没有!

  
  
  
  当了组长,为了良心好受些,为了拉拢工友,为了不遭到我踩着付东身体往上爬的唾骂,我花了两百多块钱买糖买烟办了次招待。机加组的工友们在嚼着我的糖抽着我的烟时,也顺便或真或假恭维称赞几句。抑制不住得意,我突然有作秀的冲动,学着伟人挥动着手臂朗声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挣钱!虽然打工之路荆棘丛生、崎岖坎坷,但是只要我们相互关心、相互协作、紧紧团结在一起,我们这样的弱势群体也不会任人宰割!朋友们,同志们,师兄师弟们,让我们一起大喊几声‘雄起’吧!”

  “ 雄起——”

  “ 雄起——”

故意装怪
没有鲜花,只有零星的掌声。机加组的工人就像渴望一夜暴富的传销者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被我蛊惑,洗脑。当他们站起来,跟着我振臂高吼“雄起”的那一刻,我敢肯定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忘了可悲可怜的打工生活,暂时疯狂一会吧。

  徐浮萍尽管不漂亮,好歹是个女人!好歹可以解决最根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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