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骗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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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骗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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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嵩大吃一惊,“原来您就是凌老爷,哎呀,晚辈方才真是太冒犯了!”连忙和小三子一起深深鞠了一躬。
  凌平章笑玻Р'的扶起陈嵩的手肘,“陈公子不要客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不便插手,所以迟迟没有过来,是老夫失礼才是。”
  陈嵩连道“不敢”,两人执手归座,小三子则站在一边伺候。
  凌平章率先开口:“听说公子是川中人?”
  陈嵩恭敬地回答:“是,祖业根基都在那里。”
  凌平章再问:“不知府中经营哪些产业?”
  陈嵩随便编谎:“只要是赚钱的行业,我们都略有涉足,其中,食品、纺织是强项。”
  凌平章讶道:“那可真是大户人家了!下次我去川中,一定要登门拜访拜访!”
  陈嵩心中大叫:乖乖,你要是一去,我可就穿帮了!可嘴里却殷勤答应着。
  凌平章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柔和,就像岳丈看女婿一般,看得陈嵩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钻到地洞里。
  “唉……”凌平章突然叹了一声。
  “凌老爷事业有成,家境富裕,女儿又聪明又漂亮,难道心中还有苦闷之事?”
  “别提我女儿了,我为了替她找婆家都快急白了头,她却无动于衷;我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可在她眼前,却是个唠唠叨叨的大人。”
  “在爹娘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作为爹,通常都只能看到女儿的缺点,而忽略她的优点,凌老爷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
  凌平章抚着下巴,“咦?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有时候,我喊她做什么,她硬是不去做,由于她娘亲死得早,所以我平时就很宠她,也或许是因为放纵过度,导致她的骄纵不听话。”
  “那不是不听话,那叫『自立』,这是一件好事情。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出现一些叛逆的心理,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上尤其严重。”
  凌平章深感赞同,“是啊,去年,我可充分领教她的这种叛逆,闹得不是很愉快,还发生了好几次激烈的争执。现在我已经拿她没办法了,明着做不了,只能暗里使劲。”
  陈嵩笑道:“婚姻大事是急不来的,想一想,还是动物们比较惬意。我小时候曾经放过羊,当地俗语说:『公羊好,好一坡;母羊好,好一窝。』羊群中的公母比例是一比三十,放羊吃草时,牠们在大自然里恋爱,根本不用人操心。”
  凌平章听得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一拍陈嵩的肩头,“呵呵,陈公子的笑诂说得不错,我喜欢!好好加油啊!”
  在陈嵩应付凌平章的同时,凌美萱正在对镜理云鬓、贴花黄。
  只见平儿正将一根约七八分宽、一尺来长的如意形大横簪插在凌美萱的发髻上。
  此物用银、骨、竹等做成,贯穿于颇具特色的发髻之中,就是将头发盘起一部分,其他一部分垂放下来,像流苏一样的发髻。
  凌美萱还戴了几个头饰,都是蝴蝶状的,不但外型维妙维肖,还极尽奢华,除了金银外,还镶嵌着翡翠宝石。
  平儿笑道:“我们在这里穷蘑菇,他们可在外面等急啰!不过,小姐呀,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我见了都想变成男人啦!”
  凌美萱瞋她一眼,“小鬼,净会贫嘴!”
  最后,凌美萱细心的涂上胭脂水粉,看了看日晷,道:“好了,咱们去见他吧。”
  大厅内——
  凌平章道:“咱们谈了这么久,我发觉与你甚是投契,陈公子以后多来坐坐啊!”
  陈嵩笑了笑,“在下荣幸之至。”
  凌平章点头,“好了,我也该离开了,被美萱看到我俩一起,恐怕她会有些尴尬。”
  陈嵩送走凌平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他听见盈盈的脚步声响,蹭的一下站起来,果然看见凌美萱与平儿正朝大厅走来。
  只见凌美萱一头长长的秀发,绛色的一领短披,小蛮靴衬着她修长的躯体,极为标致;其目光圣洁,举止端庄、稳重、娴静,与上次一见,更上一层楼。
  凌美萱进入厅堂,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玉齿,笑道:“让公子久等了,真是我的过失。”
  陈嵩抱手作揖,“小姐打扮得如此美丽,在下等多久都是值得的。只是,不知小姐今天是否有空呢?”
  平儿插话道:“小姐为了此行,梳妆打扮了这么久,公子还看不出来吗?”
  凌美萱睨了平儿一眼,“你这小鬼头,就爱贫嘴。”
  陈嵩笑了笑,“我身边的这个小鬼头说起话来,也不遑多让呢!”
  小三子听得直噘嘴。
  这时近承芳泽,目睹清艳,耳闻莺声,和她普通的对答里,更加显示出她的高贵气质,俨然仙子下凡,清莲出水。陈嵩不由得真的爱慕起来。
  他连忙甩甩头,制止这个荒谬的想法。
  凌美萱柔声的问:“不知陈公子是否游历过黄鹤楼呢?”
  陈嵩回答:“我初次来武昌,还劳烦凌小姐做个向导。”
  凌美萱粲笑如花,“那我今天可要克尽地主之谊了。”见陈嵩等得满头大汗,此时仍不失礼数,她对这位“花花公子”的表现不由得刮目相看。
  只见凌美萱兀自往后门走去,陈嵩不解道:“凌小姐,你是否搞错方向了?”
  凌美萱微微一笑,“公子是不是胡涂了?正门口还大排长龙呢,我若走正门,咱们还出得去吗?”
  陈嵩一摸前额,“我还真是越忙越胡涂了,小姐果然机智。”
  蛇山上的黄鹤楼与岳阳楼、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且以其历史之悠久、楼姿之雄伟而居三楼之首,享有“天下绝景”之盛誉。
  山麓下,一片花涛香海,少不了鸾凤配,莺燕约。
  白燕翔游,祥瑞普照。
  他们行走在悠扬的山路上,看那参天古树,漫路零藤;飒飒野风拽落叶,阵阵花香扑鼻袭面。
  两对各怀“鬼胎”的男女,虽然脸上静如止水,心里却潮起浪涌。
  忽然,大树后面跳出两个小伙子,都生得一张白皙的瘦脸,一双垂眉,在阳光下显得无精打采。
  他们掏出两把尖刀拦住他们的去路,狞笑道:“赶快交出财物,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小三子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小歹徒活腻了?你们才两个人,也敢抢我们四个人?”
  一名歹徒冷哼一声,一下子扯开衣裳,露出两块鼓鼓的胸肌,“是吗?那咱们就斗斗看了!”
  小三子撇撇嘴,“肌肉发达就了不起呀。我家公子的爹可是青天大老爷,再不滚,等会儿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歹徒仰首大笑,“哈哈,什么狗屁青天大老爷,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管不了我们!”
  别看这两个歹徒话说得强硬,其实心虚得很呢!
  其实他们是凌府的侍卫,会一点武功,奉小姐之命,特来演一出戏,目的就是挫一挫陈嵩这花花公子的锐气!
  一名歹徒冲上前,色迷迷地在凌美萱脸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这小妞儿长得真不赖,哈哈,老子今天不仅劫财,还要劫色。”
  凌美萱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大叫:“抢劫啊!救命啊!”
  平儿也跟着大叫。
  歹徒晃了晃明亮的尖刀,“臭婆娘,有种你再叫一声,看老子不立即捅死你才怪。”
  凌美萱与平儿在这句极具威胁性的话之下,吓得再也不敢求救,只是低低地抽泣着。
  陈嵩不知这是凌美萱的计谋,心里一惊,身子飞速的躲到路旁的大树后方,表面上看是软弱,其实是一种战斗策略;即遇到突发情况,要一慢二看三处理,该出手时再出手,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凌美萱一看陈嵩竟然躲起来了,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高兴。
  果不其然,花花公子们个个都是胆小鼠辈,回去之后,一定要和爹好好的抬杠一番!
  小三子健步奔过去,大喝:“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歹徒不答话,低斥一声,扑了上去。
  其实小三子跟随公子学过一些拳脚,但他生性懒惰,总是照猫画虎随便应付了事,此时才深感拳到用时方恨少。
  只见其中一名歹徒侧身而进,于此同时,伸出右手直探小三子的双目。
  小三子见对方来势汹汹,连忙蹲下,悬提之左足向前一步踏实,左膝前弓,左腿在后面蹬直,足跟向外扭,成左弓右箭步,勉强避过。
  这时,另一歹徒已一拳击向小三子的小腹,小三子忙格其肘,哪知歹徒遂将肘部拧滑翻下,右手斩向小三子的胸膛。
  小三子不及提防,顿时胸部中招被打倒在地。
  两个歹徒冲上来连踢几脚,小三子哎哟的叫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平儿拍手大叫:“小三子,你好勇敢呀!”
  两个歹徒放过小三子,转而逼向两位少女,一脸狞笑。
  “现在,轮到你们了!”
  陈嵩躲在暗处,瞪大眼睛,透过刚才小三子与他们的一番搏斗,已看清歹徒的招式,此时已怀有必胜的信心。
  “住手!”一心想圆大侠梦的陈嵩威风凛凛地站出来,斥喝:“大胆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财物!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两个歹徒先被陈嵩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他那一身书生打扮后,不禁同时对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怎么,跟班的打不赢,轮到主子出马了?喂,我说老二呀,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昏头或者还没睡醒,竟敢叫我们住手?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想英雄救美?呸。”
  小三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跳起来大骂道:“你们两个不要太猖狂,等会儿就晓得咱们公子的厉害。”
  “是吗?我们倒想瞧瞧看!”歹徒的心里又怦怦地狂跳起来,有道是做了亏心事,就伯鬼敲门,人一有坏心思,就往往草木皆兵。
  凌美萱与乎儿也诧异地看着陈嵩,虽然他跳出来晚了,也颇有一番英雄气概。
  其中一名歹徒挥舞几下匕首,“我看这小子什么都不像,倒是有点像来送死的!哼哼!”
  陈嵩见寒刀在空中晃来晃去,心头也不禁冒出一股寒气,毕竟这是真实的搏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啊!
  歹徒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陈嵩冲过去。
  陈嵩急忙后退三步,堪堪躲过这当胸一刀,目睹刀上的寒光,顿时增添他几许决心与勇气,然而这种决心与勇气,是否永远能够持续下去,或是立刻又生变化,他实难预料,那么把握住眼前的这一剎那,自是最为重要的了。
  “咦?看不出你这书生还挺不错的嘛,手脚满灵活的。”歹徒再次狞笑一声,又是一刀向陈嵩刺来。
  陈嵩自小习武,掌心早已聚集了内力,趁对方一招扑空之下,左手霍地向后一挥,藉力施力,这一手“玄鸟划沙”可就足见功力,只听得啪的一声,正好击中在对方的背上。
  那名歹徒顿时被打得趴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弹,另一名歹徒大惊,怒吼一声,举着匕首刺来,一股冷森森的杀气,直袭向陈嵩身前。
  陈嵩打趴下一人,胆气一壮,看清楚歹徒这一刀的来势,轻松的闪过去,以掌为刀,一刀斩在歹徒持刀的右手腕上。
  “哇呀呀!好痛!”歹徒丢掉手中的匕首,左手紧握住被击中的右手腕,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陈嵩紧接着拍出一掌,重重的击在歹徒的胸膛上,只听得啪的一声,歹徒被打得倒飞出几米远,一个劲儿的喊痛。
  陈嵩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望着凌美萱,笑道:“小姐,我已把歹徒解决了。”
  凌美萱一下子呆愣住,惊喜、悲伤、哀痛、羞惭……说不出的几千百种感触,一古脑儿地侵袭着她。
  这时,一名歹徒已爬起来,举起匕首疯狂的朝陈嵩刺来!
  平儿吓得大叫:“陈公子,小心后面!”
  陈嵩因为背对着歹徒,发现有人持刀刺向他时,已经晚了,也来不及躲避,只好一挥左臂,硬生生挡住这一刀。
  萌时,鲜血在空中飞溅,陈嵩痛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按住鲜血直流的左臂。
  歹徒正要再次给陈嵩一点颜色瞧瞧——
  突然,凌美萱大叫:“够了,你们给我滚!”
  两名歹徒听得一愣,见小姐动怒,随之醒悟过来,落荒而逃。
  陈嵩站起身,惊道:“凌小姐,你可真厉害,一吼就把歹徒给吼跑了。”
  凌美萱走向他,撕下一块裙角,细心的替陈嵩包扎,只见他的手臂已露出肉,鲜血将衣服染红了,眼中不禁满是愧色。
  平儿笑摇摇头,“紧要关头,男儿方显英雄本色,想不到陈公子还会武功呢。”一笑之下,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知道为什么,小三子特别爱看平儿露出笑容。
  陈嵩低声道:“惭愧、惭愧,自己还受了伤,害你们担心了。”
  不一会儿,凌美萱已帮他包扎完毕,陈嵩道了声谢。
  凌美萱微笑,“不,我该谢谢你才对,今天真多亏了陈公子和小三子出手相救,不然的话,我和平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陈嵩搔首傻笑,“哪里、哪里,身为大丈夫,本该如此!呵呵!”
  凌美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张英俊无比而又充满男人魅力的面孔,不禁芳心怦怦直跳,面红耳赤。
  同时,她的心里连忙制止这种愚蠢的想法:不行!我今天是怎么了?他碰巧会武功,才让他捡到这个大便宜;接下来我必须用更严格的方式,来揭露他丑陋的真面目!
  平儿关心的道:“陈公子,你已经受了伤,要不我们回去吧!”
  陈嵩瞅了凌美萱一眼,“受一点皮肉之伤,就打退堂鼓吗?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们还要登上黄鹤楼,一览群山呢。”
  “真的没事吗?”凌美萱关心地问。
  “嗯。”陈嵩干脆回答。
  他们向着蛇山的山顶行去,很快就来到黄鹤楼,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
  四人登上黄鹤楼,江城景色尽揽眼底。
  历代名士崔颢、李白、白居易、贾岛、陆游等,都先后来过这里游乐,吟诗作赋。
  他们正吟着前人的诗句之际,小三子突然问道:“不知这黄鹤楼为何而建?”
  凌美萱笑答:“名楼自然流传着不少的佳话,据《极恩录》记载,黄鹤楼原是辛氏开设的一家酒店,一位道士为了感谢她的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知它能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十年,道士复来,曲笛吹奏,道士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了纪念帮她致富的黄鹤,便在其地起楼,取名黄鹤楼。”
  陈嵩接下去说道:“唐代诗人崔颢登上黄鹤楼赏景时,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名作——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听见最后一句,凌美萱不由得露出一丝伤感之色,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美人着以轻愁,姿态更加动人。
  陈嵩疑问:“凌姑娘可有心事?”
  凌美萱叹一口气,“看这万里烟波,关山外,鸿过无影,不由得令我想起了几位古代的名女子。”
  陈嵩静静看着她,细听下文。
  凌美萱将目光飘向远方,“就算你身为公主,那又如何?就如文成公主,如此美貌的一名女子,却要下嫁番邦国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结好番邦,只有利用女性的美貌和柔媚,来缓和战场上的冲突,用亲戚关系来笼络感化疆外野民。文成公主虽然化解两国的战争,却失去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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