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好几位朝臣出来相互辩论了一番,也无个结论。
景恒最后揉了揉太阳穴,唇角一扬,微微笑道:“众爱卿跟朕打什么哑谜,朕先前那番安排,你们难道不明白朕的用意?”景恒靠在御塌上,神情轻松闲适。
他话音一落,孟衍心尖一跳,刚刚众文臣正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们才相互举荐了人选,可偏偏景恒却要摆明了说,故而以孟衍为首的大部分官员齐齐跪下,纷纷请愿道:
“请陛下三思!”
“哈哈!”景恒忽然拍了御案,豪朗大笑,起身下了两阶,朗声道:“好了,众卿,朕心意已决,十日后朕御驾亲征!出兵伐楚!”
“陛下…。。”众臣苦苦恳求,
“陛下,您亲征自然无往而不利,只是这京城这么办?”
“对呀,陛下,您还未立太子,您若出征,臣等万万不从!”
“自古天子出征乃慎之又慎,朝中并非无帅可选,陛下为何要以身涉险呢!”
这下众臣意见可十分一致,上到孟衍,下到各部侍郎,没有一个人肯答应他出征。
皇帝出征若顺利固然还好,只是如今京城局势不稳,皇帝出征在外,褚家必然蠢蠢欲动,届时平了外乱恐怕又起了内乱,
若不顺利,那就更不得了,绝对内忧外患齐齐轰炸,大桓必然易主!
众肱股之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阻止皇帝御驾亲征!
“陛下不肯,臣等长跪不起!”御史大夫率先耍赖,然后紧接着一帮官员一副宁死不从的坚贞表情,跟着跪了下去!
倒是褚旭似乎还觉得景恒这个做法不错,他若亲征,必然立太子让太子监国,既然要立太子,景文钺又死了,那么是景仁无疑。于是他不吭声了!
景遥一直置身事外,低头不言,他平日也是来听听罢了,不过是闲散王爷,没有哪个朝臣真正把他当回事,他之所以能这么悠闲的活着,还在于他一直秉持不碰朝政的宗旨,不论他做出什么事,只要不关乎江山社稷,景恒都会饶了他,他现在倒是得好好想想怎么把云容给弄出宫来,他不能看着她在宫里受苦!
景恒望着一众愁眉苦脸抵死不从的朝臣,有些无奈了,他扶了扶额,“你们是担心朕灭不了西楚吗?”
“当然不是,陛下必然所向披靡!”众臣连忙辩驳,
“那你们是担心朕离开京城,京城出什么乱子?”景恒再问,
众臣撇撇嘴不说话了,可不就是嘛!
“不是有你们吗?当然朕还要找个监国的!”景恒很爽快道,
众臣纷纷望着他,神色无比紧张,
“陛下是要立太子吗?”有朝臣弱弱问,
“哈哈!”景恒大笑,“朕的儿子还小,监国自然是不行的,好了,众爱卿,朕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景恒收敛了笑意,神情森严,
群臣嘟着嘴不说话!
“朕出征后,由七王爷景遥监国!”
“!!!”
群臣震惊!就连一向镇定的褚旭都不淡定了,他张了嘴可以塞下鸡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景恒耍赖
(三更)
七王爷监国?皇帝放着自己儿子不用,要弟弟监国?这是诱惑呢还是诱惑呢!
难不成近日七王爷事事惹了皇帝,这是要试探他?不要吧,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把江山当儿戏了?
御驾亲征就算了,还向他们扔了一个景遥王爷?不干!他们不干了!
群臣跪在地上,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景遥懵了,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朝堂!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让他监国?他没搞懂监国是什么意思,所以呆呆地望着景恒没说话。
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众臣纷纷四处溜达着眼神不看皇帝,这是非暴力不合作!
此时朝堂上只站了三个人,景遥是懵了,褚旭漠然不语,唯独孟衍垂目沉思,他在细想景恒的用意,想到最后他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可陛下这一招也太险了吧!
不过想想景恒当年乱柔然破川蜀平南越的作风,孟衍笑了,皇帝陛下真的是长了一副公然无害的脸,手段却是让人啧啧称奇呀!他不说话了,也不表态!
比耍赖吗?景恒瞪着众臣,哼,谁怕谁呀!朕耍赖的功夫只输给过云容容!
景恒理着衣袖神情无比闲适,“你们看着办啊,朕反正七日后要发兵西楚,朝政上,孟相和褚相全力协助景遥,其他事朕就不多说了,出征的六卫赶紧回去准备!七日后南郊祭旗出征!”
说完景恒不给众臣反驳的机会,脚底生风般跑了!
留下一众朝臣大眼瞪小眼!
景恒将云容“审问”后将她关在了同心阁!这几****每夜都要去同心阁“审问”!试图问出个中细节,皇后心知肚明,却找不到理由,气得在乾元宫跺脚!
接下来几日,众臣忙得团团转,孟衍亲自拟写了讨伐书,发至全国各地和西楚,依照景恒的意思,吩咐人用竹筒装着诏书,从襄阳沿水一路往下漂流而下,顺巴陵入洞庭,沿湘江传至西楚各地!
“朕承天命,奉道伐罪,西楚背信弃义,质子无状,霍乱宫廷,再兼国君酒肉之徒,上不能安邦立政,下不能抚民之忧,使奸臣当道,致百姓离乱,朕亲率三十万大军,杀不义之徒,救济斯民,望尔等顺天揖首,免受刀割之苦!”
此道诏书已被千里加急发至各地!
随后,他暗地里单独召见了孟衍、顾楷之、云铮、木赢等人,至于交待了何事,无人得知!
七日后,景恒着银色铠甲亲自在南郊祭旗出征,挥师南下!
时隔十年,景恒再一次上了战马,众将士也终于能再睹他昔日血染疆场的风姿!
大军出洛阳后,沿路望鲁阳、南阳进发,目的地便是中部重镇襄阳!
景恒出征当日,云容趴在同心阁闷闷不乐,她琢磨了很久,悄悄准备了一个包裹,换了一身男装,准备趁着夜色偷偷出宫!
春妮进来时,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云容,你这是要做什么?”春妮骇然,
云容一惊,扭头发现是春妮,连忙做了嘘声,“别声张,我要随军!”
“你疯了,陛下是出征,又不是游山玩水!”春妮瞪着她,
云容摆摆手,拉着她坐了下来,“我之所以留在宫里,就是因为陛下在这,他若不在这,我留在这有什么意思,春妮,你不用管我,总之,陛下在哪,我在哪!我必是要随他而去!”
“不行,陛下交待了,你好好待在皇宫,哪都不能去,战场危险,没准一不小心就要了命,你怎么能去受那种苦!”春妮板着脸,气得咬牙瞪着她。
云容不耐烦,“陛下说了,已经发书让我爹爹和哥哥带兵跟他汇合呢,我好多年都没有见过我爹爹和大哥了,你别拦着我!”云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也拦不住我!”云容俏皮道,
春妮要崩溃了,拂袖起身就去叫了乐兴和乐山来,
“你要出宫,你们两个给我守着她,不能让她妄动!”春妮气鼓鼓道,
乐兴和乐山相互忘了一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嘻嘻地点头!
于是二人守着云容直到晚间,听得春妮消息的眠如悄悄给云容送了吃得来,
“娘娘,你不会真的要偷偷跑出去吧?”眠如眨着眼睛问道,
“当然啊!”云容便死命扒饭边道,
眠如弱弱地从身后拿出几个食盒,放在案几上,“娘娘,奴婢给你准备了几个食盒,这里头都是吃的!”
云容闻言大为惊喜,眠如这是什么意思?给她塞吃的,怕她路上饿着!
真不愧是亲姐们呀!不像那春妮!云容愤愤地笑着,
“但是奴婢有个条件!”眠如小心翼翼地说道,
“说!”
“娘娘带奴婢去,奴婢怕娘娘没人伺候!”
云容感动地简直要流眼泪了,她拍了眠如的肩膀,“好样的!”
乐氏兄弟崩溃了,把他们当透明人嘛!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东西,随我一道去!”
他二人眼瞬间直了!太好了!可以出宫了!
于是趁着春妮不注意,把她敲晕,然后四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到秋霖每日都照常来同心阁看她时,发现她早已不知踪影,他与春妮二人无奈,只得说云容染了风寒,任何人不得接近她,才算隐瞒过去。
景遥监国时,被准许在明光殿侧殿歇息,这几日褚若曦仗着自己父亲姐姐的权势,在宫中来去自如,白天时时跟在景遥身后蹦跶!
每日景遥去了朝堂回到明光殿歇息时,总会望着后宫方向的发怔,
“秋霖,她病了是吗?”景遥喃喃问道,
“是,有春妮亲自照顾,您放心,王爷,老臣劝您别惦记着了,对你对她都不好!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时候,陛下虽然不在,反倒有很多眼睛盯着您呢!”秋霖劝道,
景遥不置可否,没有回他,在宫女服侍下歇息了!
景恒出征之后,对宫里和京城做了一番部署,他只带走了武卫、覃信和葛英,其他人都留在宫里,秋霖和华太医一明一暗,全权主持宫里各项事宜,徐谦负责皇宫防卫,木赢与几位老将负责守卫京城!
事实上,景恒人虽走了,留下的都是他的亲信!
景恒将朝政几乎是委托于孟衍,孟衍知他信任他,最后为了表忠心,他让自己最宠的小儿子随景恒出征,算是跟在景恒身边长长见识,景恒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答应了。孟家在孟妃事上的态度让景恒大为赞赏,正是念及这份情意,他出宫时,将孟妃放了出来,降为莫等宫妃,留她一条命,孟玦感恩戴德。
景恒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马车上一路南行,要说无聊也无聊,除了每日跟随行的军将商讨出兵路线外,他便在葛英的服侍下独自歇息,尤其是慢慢长夜,越发难熬,他发誓他想小丫头想得要命,他本不是个守不住寂寞的人,只是这些年有云容日夜不离的相伴,习惯了她在自己跟前蹦蹦跳跳,乍一离开她,确实很难受。
因明日可能有雨,故而大军今夜疾行,希望能尽快到达鲁阳。入夜后,景恒就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歇息,借着烛火看了几页折子,觉得无趣又放下了。
覃信带着武卫策马跟随,寂静的夜里任何一丝响动都能勾起他武卫大将军的神经,听到身后有极快的马蹄声,他便勒住缰绳回头看去,
“驾!”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是云容!
覃信微微蹙眉,那丫头跟来干嘛?果然是个不省心的!
云容骑着快马奔来,至覃信身边停住了,“陛下呢?”
覃信无语地瞅着她一眼,往前面的马车努努嘴!
云容大笑,下马弃了缰绳就朝马车追去,好在骑马的小太监是认识云容的,见她来了。立马停了下来,景恒发现马车听了,一时不适应,撑着欲睡的眸子睁眼,赫然发现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一张水萌萌的脸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真不愧是亲爹
(四千大章)
景恒那一刻的心呀,猛跳了几下方才缓过劲来!惊喜得不得了!
“陛下…。。”云容爬了过来,扑向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景恒搂着她,心里无比踏实,真像做梦一样,心里念着她,还想不知多久能再见面,结果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他面前,他捧着她的小脸蛋,目光柔情似水,“傻丫头,你怎么来了?朕可是去战场,又不是去玩,你跟着来不仅危险还要陪朕受苦呢!你赶紧回去!”
他发誓他现在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他舍不得她走了,他希望小丫头留下来,不然这躁动的心是没法安生了。
云容笑眯眯地欺身上来亲了他一口,“嘿嘿,容儿就是为了景恒哥哥才进的宫,你不在容儿还待在那地方做什么,总之,景恒哥哥别想赶我走,你去哪,我都是要跟着的!”她拱着个小屁股,死死抱住他的腰,然后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景恒心花怒放,伸手将她整个小身板抱了过来,搂着她的上身,宠溺地笑道:“好,景恒哥哥跟你不离不弃!”说着将她放下,俯身吻了上去!
很快二人便唇齿交缠难舍难分,就当软榻出现咯吱咯吱响,云容也忍不住咬着景恒的肩头叫时,马车内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声音,
“哎哟喂,憋死本殿下了!”
二人听到这个声音猛得一颤,景恒迅速拿薄被裹住云容,自己理了理外衫,见鬼似的寻声看去,却见景文钺小朋友从软榻后的毯底冒了出来,藕节的小手臂正在拨开那些罩在他头上的纱布。
“天天!”
“甜甜!”
景恒与云容懵了,二人呆呆地看着那个从后边冒出来的小身影!
这不是在做梦?那****亲眼看到一个小棺椁被抬了出去!总是脑补他躺在里头的画面!云容眼泪泄洪般滚了出来!
小家伙总算是把身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摘掉了!
然后抬头发现他爹和娘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小家伙爬了过来,上了软榻,蹲着如个小兔子,“怎么,一个月没见不认识啦?”小家伙眨眨眼,
只是当他目光落在他爹和他娘凌乱的衣衫上时,小家伙一副了然的神情望天,
“那个,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小家伙乖乖往旁边爬,准备爬出去!
景恒和云容哪里肯绕过他,二人同时伸手各人掐住小家伙一支手臂,提蛤蟆一样将小家伙提了回来!
然后将他捧到二人怀里,浑身上下看个够摸个够,想确认他真的没事了!
小家伙在二人怀里来回滚着咯咯笑,
“甜甜,你师傅呢?你怎么回来的?”景恒抱住小家伙,云容俯身上去亲他问道,
“师傅来了呀,他让我跟着爹,他好像先去了襄阳!”小家伙乖巧地答道,
景恒心下了然,一苇阁也做物资转运生意,莫离定是给他查探军粮物资运输的事去了!
这一夜尽管是歇在马车上,可云容算是睡了一个踏实觉,娘俩就睡在景恒怀里,景恒笑着一个晚上没合拢嘴。
五日后,景恒抵达襄阳,七日后抵达夏口指挥前线战争,景恒在南下的途中已经发号施令让守边的将领开始伐楚,目前大桓与西楚交战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三处,一处则是岳州巴陵一带,一处则是梧州一带,还有一处是醴陵一带,可见大桓从南北中三路从东向西包围西楚。
巴陵主阵军将正是云容的父亲云其华,云其华极擅水战,正在洞庭湖一带与西楚水军都督鏖战,那是两国交战的主战场。
原驻守在番禺的云慕,率了水路两路人马从梧州往西楚进发;驻守在豫章的一位将领,率两万军队进攻醴陵,主要目的在于威胁西楚帝都衡州,策应两翼。
大桓发兵太过突然,西楚压根没有做好准备,江源虽然给过警示,可无奈他那酒鬼爹哪里听他的,江源也没想到景恒动作这么快,他前脚出宫,景恒后脚就亲率大军前往夏口督战,
更让他气愤的是,云容给夏容华吃的药丸使她流产了,到后来他总算明白云容放他出宫是景恒的授意,原来景恒早有伐楚的准备,只不过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他正好是那股东风,想明白之后,江源气得七窍生烟,发誓一定要景恒尝到他的厉害。
景恒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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