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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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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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苗疆……去极枢城里饮宴,让我见到泽湮墨和裴月泠在月下拥吻,自此以后我开始明白自己对泽湮墨的心……所以这一路上来,我和泽湮墨两情相悦,也对彼此许下承诺。就在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我却在凤来山青鸾峰上见到了那神秘的敷巫族,见到了他们在举行仪式前那特殊的手好……因为那手势,我心中某处被遗忘的记忆被勾起,我一定见过那个手势!”
  濯疏言说到这里停顿片测,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那些事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暂时被施放了出来,离影看着濯疏言此刻那显得极之无助的背影,愣愣的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肩,却又堪堪停住。
  深深吸了几口气,濯疏言稳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可我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那个手势……因为我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拒绝某些真相……我想,或许那真相是我曾经了解过的,因为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所以才会本能的排斥……又或者我其实和泽湮墨一样,体内除了相依蛊也存有可以封住我某段记忆的东西……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在白帝城我才答应马上成亲,因为我害怕最终还是会失去他。可尽管如此,变故还是发生……我必须离开,但我又太了解他,他不会放手的……如果我不封了他的记忆,我们之间只会有更多的痛苦……我不想要被人操纵我的命运,就如残雪姐姐所说,自己的路一定要自己去走!自己的命运也要自己去掌握,就像当年我娘一样……她也是因为不想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才离开天阑村的。残雪姐姐让我小心泽天行,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搞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不管真相为何,泽湮墨若跟我一起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濯疏言疲倦的闭上眼,预感这种东西当然不能作为证据,可濯疏言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强烈到她根本就无法忽略!她感觉到泽湮墨和自己是注定要对立的,若现在他们不分开,以后就要连累更多的人!
  离影沉默,他无法强迫濯疏言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可又不想见到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人那么快就要分开……想起泽湮墨的情况,若没有了濯疏言,他想起一切又或者是彻底忘记根本就没区别……因为他迟早都会因为心中的焦躁痛苦导致真气逆行静脉尽断而死!
  濯疏言收拾心情推开门,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泽湮墨却突然说话。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即使我是恶鬼,即使我只能待在地狱,我也要扯上你跟我一起!”
  大惊,濯疏言和离影回头,一直在外边的裴隐和钟离云初听到动静也立刻走了过来。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别人!但你既然选择了我,你就别再妄想可以逃开!我会让你知道你无处可逃!”
  床榻上,泽湮墨大睁着双眼,却又仿若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一般。
  “爷?”离影探身过去,泽湮墨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没醒,应该只是在做梦。”钟离云初下了结论。
  濯疏言长出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清醒后的泽湮墨。
  “我们回去吧。”拽了拽钟离云初的袖子,后者点头,两人告别了其他几人,骑上赤火又赶回天阑村。
  钟离云初搂紧了身前的濯疏言,因为他感觉到她的悲伤。
  “相见……争如不见……”
  虽然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可是钟离云初还是听清了濯疏言小声的吐出这句话……
  是啊,相见争如不见,他钟离云初又怎么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若无法在一起,见面只是徒增愁绪。但是自己的情况和濯疏言完全不同,夜竹溪并不爱自己,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可濯疏言和泽湮墨之间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他们对彼此的牵挂都太深,迟早都还会继续纠缠在一起……
  远远的,天阑村的村口站着一个人,是无轻!濯疏言下意识的往钟离云初的怀里缩了缩,毕竟无轻之前才对自己坦白过心意,而自己一转脸就去找另一个男人……这怎么都会让对方痛苦的吧?
  无轻看到两人立刻迎了上来,神色凝重,手中捏着一个竹筒。
  “收到了传书,是给言言的。”
  好在无轻没有提自己半夜偷溜的事……濯疏言接过了那竹筒。钟离云初摸出一颗夜明珠为濯疏言照亮。
  “是玉琴姐!”濯疏言雀跃!当初玉琴留书出走说要报仇,可在那之前还不忘要替自己来南疆打探体内那怪异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濯疏言也很着急。
  “信上说她最近在宁穆村找到一位老巫祝知道十殿图和相依蛊的事,玉琴姐说若我们方便的话,明天就去宁穆村找那个巫祝。”濯疏言看完信后对钟离云初和无轻说。
  无轻点头。“我随时都可以的,那小鱼儿他们呢?”
  钟离云初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卷展开,那是之前镜孤云给他们的苗疆地形图,上面详细的绘制了苗疆所有村落的分布。
  “宁穆村在距离天阑以西八百里外,若骑马的话不需要花太多时间,不过这途中要绕过一座扶碧山,当天来回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小鱼儿见不到泽湮墨已经很不高兴,若是再离开疏言恐怕不妥,还是带着一起走吧。”
  濯疏言点了点头,多亏了玉琴了,自己这段时间沉浸在私事里,完全没心思去查正事。这样也好,就让她看看那十殿图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能惹出那么多的恩怨吧!
  翌日,众人上路,镜孤云在之前送了濯疏言一匹马,同样是雪白的颜色,濯疏言叫它雪割。
  小鱼儿被北海执夏抱在怀里。这几天他基本都和北海执夏在一起,虽然他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北海执夏哄人的本事也确实很大,所以小鱼儿经常被他逗得呵呵直笑。
  濯疏言知道北海执夏在寻找自己的弟弟,算起来和小鱼儿的年纪也差不多,看来他是将小鱼儿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疼了吧。濯疏言很感激他,虽然他对自己表白过心意,可此后却一次也没再提过,完全没有给自己压力。书寒潇是不敢这个时候回去京城的,他这样公然逃婚,回去后肯定要面对一场暴风雨,这槐寻郡主如今嫁杏无期,这万一要是撒泼……真是想想都让人颤抖……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去宁穆村,不像去探查消息,倒像是在郊游。众人骑马大约走了大半日,刻有宁穆村三个字的路碑终是出现在众人眼前。
  下了马,濯疏言有些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她学会骑马还没多久时间,每次都颠得她腰酸背疼,真不知道那些个策马狂奔动不动就一整天的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濯疏言牵着马和众人一起进了村。
  刚刚进村就立刘感觉到不对劲,宁穆宁穆,虽然这个村子的名字是宁静安详的意思,可是这里未免也太安静了一些吧?
  玉琴在哪呢?在信上她说这次查到的事情有些复杂,所以会当面和濯疏言说清楚,那她应该知道自己会来才对啊。
  钟离云初和无轻让其他人待在原地,他们去村子深处查探查探,不多久他们便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钟离云初蹙眉。“村子里空无一人!但不像是迁移出去的,因为有几家人家的灶台里还燃着火准备做晚饭,很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不得不立刻出村躲避。”
  濯疏言环顾四周,如今的苗疆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啊!!!”突然一声尖叫传来,濯疏言大惊,那是小鱼儿的声音!
  立刘回头,北海执夏也猛地变了脸色。刚刚他还一直牵着小鱼儿,自己只是松开了一下想给他拿点水喝,这一瞬间小鱼儿就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一阙、往事被揭晓
  北海执夏看着濯疏言惨白的脸立刻摇手。
  “我真的只是才松开了他一会儿的功夫!对不起我一定会将他救回来的!他们不可能走远!即使再厉害的高手都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动作立刻消失!他们一定在附近!”
  说着北海执夏立刻转身想要寻找。
  “我看不必了……”濯疏言已经看到在一边的木栅栏上多了一封信。
  众人围上去,濯疏言烦抖着手打开。为什么一定要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这……是苗族的文字?”钟离云初皱了皱眉,虽然他曾经在苗疆待过一阵子,可是这苗族的文字他可没学过。而很显然这里看得懂苗族文字的就只有濯疏言一人。
  濯疏言看完信,默默将信折好放在怀里。
  “如何?信里写的什么?”无轻立刻询问,虽然泽湮墨是他的情敌,但是小鱼儿他一直都是很喜欢的。
  “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三天,只要我们留在宁穆村三天什么都不做,他们自然会放了小鱼儿……”濯疏言脸上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钟离云初则在思考,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可以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带走一个孩子?即使是泽湮墨或者夜竹溪都不可能吧?可他们确实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真他妈的想骂人!原本他只是以为濯疏言的身世凄苦命运坎坷,可或许事情比他所想的严重得多!
  “那怎么办?真的只能等吗?”北海执夏着急了,这小鱼儿可爱的要命,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他不得怄死!
  “既然让我们等,那就先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濯疏言惊喜地回头。
  “玉琴姐!你刚刚去哪里了?”濯疏言迎了上去,她看到在玉琴的身后还跟着很多身穿苗族服装的村民。其中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袍,上面绣着特殊的图腾,濯疏言认得,那是大巫祝所穿的服饰。
  “最近宁穆村屡次出现怪事,每天到了下午即将黄昏的时分村子里便会出现奇怪的影子,据巫祝大人说那些影子都与苗疆一种很古老的巫蛊之术有关。可还有很多村民很是惧怕,因此在怪影出现时巫祝大人便带着村民去附近的扶碧山暂避。”玉琴解释。
  “哦。”濯疏言看向那个大巫祝,从刚刚开始那个巫祝便一直盯着她看。
  “你跟我来!”那巫祝不废话,在叫了濯疏言后立刻转身。
  “去吧!巫祝大人跟你说完我们再谈。”玉琴轻拍濯疏言的肩,后者点了点头跟上了大巫祝。
  竹楼里,那巫祝看着濯疏言许久,终是招呼她坐下。
  “你是幽沉的女儿?”
  濯疏言点了点头。
  “你和你娘很像,不过女儿要像爹才有福气。看来你的命也不太好啊。那个被抓走的小鬼你很想救他吧?想瞒着你所有的朋友独自去救?甚至还打算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濯疏言一愣,没想到这巫祝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难道这些大巫祝真的具有神奇的能力?
  “不用这么看着我。苗疆这里的确信神,而我们大巫祝更被赋予能通鬼神的神奇力量。但其实我们不过都只是普通人而已,除了下蛊的本事比别人强些,根本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因为我会读心,而是因为我认识你娘。今天的事若发生在你娘身上,她也会这么做。”那巫祝为濯疏言倒了杯茶。
  “巫祝大人原来认识我娘啊……”濯疏言唏嘘。自己关于娘亲的记忆真的太少了。
  “你那位朋友玉琴已经将你的事情大概都跟我说了。你体内有相依蛊,还有忘忧蛊。”
  忘忧蛊,果然……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封住你的记忆,也不知道封住了你哪段记忆,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想像利用你娘那样利用你!”
  濯疏言惊道。“利用我娘?谁利用我娘?为什么要利用我娘?”
  那巫祝却立刻转变话题。
  “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并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等三天是不是?”
  “一半一半吧,是让其他人等三天,而我要在今晚寅时去扶碧山一会。”
  那大巫祝点了点头。
  “看来缚巫族这几天便要有所行动。你放心,那可爱的小娃娃不会有事,但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必须要问你。你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了没有?这条路注定孤单痛苦,你是否真的愿意不惜一切的走下去?到了最后甚至你最爱的人都会离你而去,你能承受住这所有的压力吗?”
  濯疏言点头,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
  “不用再多考虑一下吗?你还年轻,年轻人的勇气固然可嘉,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一个勇字便可成事。”
  “我早就想清楚了,所以才会离开泽湮墨。”
  那大巫祝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缚巫族和十殿图的事告诉将……十殿图,不错,这卷图是在天歌刚刚建立时绘制的。当时天歌的第一剑客一生游历,最终在南疆这里停了下来隐居,在他临死前他想将自己一生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献给天歌的开国皇帝子轩策。他联合了当时的武林第一奇男子邵寻忆,和被人称为鬼仙的裴峰,在苗疆待了五年,终于绘制出那卷可让日月逆转的十殿图。”
  听到这里濯疏言愣了一下。
  “抱歉打断您一下,那鬼仙姓裴,该不会……”
  老巫祝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裴峰就是当年和子轩策共同平定四方的裴氏一族中的人,也是现在天歌的兵马大元帅裴隐的先祖。十殿图成,裴峰将其献给子轩策,然子轩策在见过那卷图后却道此图为妖邪之物,若留在皇城势必引起多方觊觎。因此让裴峰将其带回苗疆。而那个天歌第一剑客便寻了南疆这里一个愿意看管十殿图的族长,让他们世世代代看守那卷图。那个族便是后来被传因为使用阴损的巫蛊之术而被天神诅咒遗弃的末巫族,那个天歌第一剑客,名为濯妄生……”
  濯妄生?!!!末巫族?!!!原来……如此……
  寅时还有一刻便到,濯疏言和玉琴走出了房间,门外,大巫祝已经在等着。濯疏言和大巫祝之前已经商定,由大巫祝负责将和自己同行的人都留在宁穆村,至于用什么手段濯疏言就不过问了。
  玉琴坚持要和自己同去,届时她会远远的跟着。濯疏言原本不肯,但玉琴却说这缚巫族关系着自己亡夫的血海深仇,濯疏言便不好再阻止。
  那个大巫祝给了濯疏言一个小瓶。
  “这个是忘忧蛊的解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解了体内的忘忧蛊想起一切,你就吃了它。”
  濯疏言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
  “还一直不知道您的名字。”
  那巫祝突然笑了,不知为什么濯疏言竟然觉得她此刻的笑容有些萧索……
  “名字这种东西并不重要,只要你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就行了……孩子,不管一会你见到什么,都要坚强。”
  濯疏言微笑,在知道了所有之后她觉得,死,将会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我选择的路,即使是爬!我都要爬完它!”
  目送着濯疏言和玉琴走远,大巫祝轻轻叹了口气折回自己的居所,从床下取出一个铜盆和一叠冥镪慢慢的点燃。
  “幽沉,你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你做不到的,她或许可以做到。起码她比当年的你要幸运,她爱的人也是全心的爱着她,而你……你爱的人却只是安排你去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我知道若你还在生,定然不愿意你的孩子走上和你相同的道路,可那孩子虽然柔弱,但却很坚强,所以我还是将一切都告诉了她。你离开苗疆后的第三年派人送信给我,告诉我你感觉到死亡的接近,你说你一直在努力化解一场浩劫,但最终都还是功亏一篑。今晚过后,我恐怕就要魂归地府,不知道黄泉路上你会不会来接我?还是你已经投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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