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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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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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将安亲王妃留下吃了宴席。
    吃了宴,安亲王妃又和老夫人坐了旧会儿,这才起身告辞,薛夫人、容华又将王妃送出垂
    安亲王妃的马车走了,容华这才将薛夫人送回屋子,然后到老夫人房里回话。
    老夫人在铺着锦捆蓉簟的塌上歇着,有两个丫头将从花厅里取来的花枝插在老夫人面前的花斛里,见到容华进屋”李妈妈带着丫鬟们下去。
    容华上前将花枝重新插好。
    老夫人看看笑了,“还是你懂得细致。”
    容华坐到榻上来,取过美人拳给老夫人捶腿。
    老大人道:“快放下,一会儿这些让丫头们来做,你伤势未愈还是多多休息。咱们娘俩趁着清净说几句话。”
    容华执拗不过,只好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老夫人慈祥地笑笑,想起心中的事又叹口气,“我看安亲王妃是看上了亦双。”
    安亲王妃问了薛亦双平日里的喜好,眼睛又不停地在薛亦双身上打转,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安亲王世子虽然看起来为人谦和,身上没有贵族的傲气,只是现在这个时候……
    “我总觉得是跟侯爷这次的差事有关。
    ”容华看向老夫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昨晚听侯爷说,侯爷的差事是庄亲王保举的。工部贪墨的银子又始终没有下落,工部官员的家里、庄上都查抄了几遍,施勉只说冤枉不肯松口……”
    老夫人目光一闪,“明睿怎么说?”
    容华道:“侯爷的意思,银子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刚刚接手了案子,却说很快就会有消息。
    老大人叹口气,“安亲王爷不是个贪婪敛财的,也没有太深的城府。安亲王世子还是不错,为人比他父亲强许多,皇上很喜欢这个孙儿。”
    表面上只要查出银子就算是大功一件”其实重要的还在后面,连老夫人脸上都有了几分的忧虑,容华道:“老夫人放心,不是有诗说的好,圣朝无阕事。侯爷一定会将差事办好。”
    老大人抬起头来看容华,淡定、沉稳、bō澜不惊。
    “所以你才没有让亦双留在房里。”
    容华不由地惊讶。
    老夫人道:“你娘的xìng子我还是知道的”若不是称说了,亦双定是病在房里”若是这样我们家难免在人前失了礼数,这么早就摆出坚决的态度,明睿的差事就不好办了”说着笑了”“你做的好,比我年轻的时候要沉稳。”
    容华不好意思地笑了。
    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容华将高越叫到跟前,“去衙里跟侯爷说,晚上家里有些事”问问侯爷能不能早些回家。”
    容华躺在榻上休息了一会儿”起来之后冯大媳fù梳了个慵妆髻”容华从镜中看了,冯大媳fù笑道:“少夫人真漂亮,多像咱们房里挂着的那幅图。”
    春睡图?
    容华笑了刚想让冯大媳fù重新梳个发髻”锦秀进来道:“少夫人,侯爷回来了。”
    薛明睿……还不到下衙的时辰。
    容华忙起身迎出去。
    薛明睿官服还未脱,娄在座位上不说话”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的威严,春尧端了杯茶,然后和房里的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容华走上前,“侯爷今天这么早。”
    薛明睿抬起头,目光深沉”“皇上限我三日结案。”
    容华顿时一惊,三日。
    “那侯呢……,…”
    薛明睿道:“朝堂上没有退路,我已经应了。”
    “这么短的时间。”
    “你让高越带了话”,薛明睿抬起头看容华,“我们就试一试。”
    容华一怔”“我也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凭实据”万一错了,更何况安亲王府不可能让侯爷带人去搜。”
    薛明睿凝望着容华,“安亲王爷请我们明日去府里做客。”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性命攸关(中)
    安亲王爷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让王妃、世子来给老夫人请安,又请了薛明睿和她明日去府上做客?
    是因为朝堂上的三日之限?容华一双眼眸烁烁闪动,安亲王妃今天在老夫人屋里,似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分明是有难言之隐,府里人多,又不能明言,所以才会再请薛明睿和她去王府,到时候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方便许多。
    找借口不去说不定能置身事外,真的不去那三日之期到了,恐怕这案子还是结不了,以薛明睿的性子是肯定会主动迎上去而不是避开,薛明睿是担忧她,否则也不会赶回来说起这些,容华缓缓点头道:“安亲王妃送来了不少礼物,我们也确该回礼才是,妾身若是不去,就是我们没有诚意了。”
    她总是能一语言他心里所想。
    薛明睿的手挽起容华,看她钗弹鬓松,伸出手来扶了扶。
    容华笑道:“是媳妇子随便绾的髻,正要梳回来。”
    薛明睿眼睛也有了笑意,“好看,梳着吧!”说着起身,“小厮在外面等着,我还要回衙里。”
    见薛明睿起身”容华想起安亲王世子,“侯爷和安亲王世子是不是常常见面?”
    薛明睿道:“也有过几次来往。
    容华道:“有些事没有与侯爷说,安亲王妃的意思是看上了咱们亦双。”
    薛明睿挑起眉毛。
    容华道:“侯爷安心,老夫人说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应的,侯爷也好安心办差。”
    送走薛明睿,容华吩咐锦秀,“找李妈妈将安亲王妃送来的礼单看一下”,又叫来春尧“你与锦秀一起,到库里看看找出分量差不多的礼物拿出来。”这些复杂的关系要掌握的恰到好处,安亲王府那边的礼不能不收,想要避嫌,收下之后就要找出一份相同的回礼来。
    庄亲王爷这边悠闲地站在长廊下喂鸟。
    鸟儿扑棱棱地飞起来只叫“王爷吉祥,王爷吉祥。”
    外面的探子回来道:“安亲王妃去了薛府,送去薛家的礼物,薛家都收了。”
    都收了?庄亲王的手顿了顿。
    “安亲王妃出来的时候还是武穆侯夫人亲自送出来的。”
    武穆侯夫人竟然没有避开。
    庄亲王脑海里浮现出安亲王人前人后向来板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其实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私下里胆子最小,遇到了什么事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次去武穆侯府无非是探听一下消息如果薛家表现的十分强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安亲王就会死了那份依靠薛明睿的心思,抱着侥幸心理死撑到底。
    那时候局面就会比现在好看的多。
    安亲王藏匿着脏银不知该如何是好,薛明睿三日之期要查到银子去向,两个人各有所图自然针锋相对,薛明睿想要银子就要上表朝廷去安亲王府里查抄,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薛明睿找到了脏银,安亲王落马。
    即便薛明睿再向皇上求情查出真相,安亲王藏匿脏银的罪名也坐实了。
    薛明睿不站在他这边,他也照样能借了这位孤臣的手,铲除异己。
    庄亲王微微皱起眉毛现在虽然不顺利,却羊不代表他就不能赢到底。
    薛明睿这步棋很难走,即便是得到安亲王的信任以安亲王的性格,第一个想法还是不敢去御前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他也不会让安亲王去说个清楚。
    庄亲王遣走探子接着逗鸟,安亲王爷坐在椅子上听幕僚们回话,“这笔银子不清不楚的,依照我们看,就是工部贪墨的银子。”
    安亲王爷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听了这话心里难免一哆嗦“那可怎么办?这笔银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庄子里?”说着竖起了眉毛,“一定是周晏宁那个奸佞小人一定是他陷害本王。”
    幕僚连忙道:“王爷息怒,此事不可声张啊工部的案子闹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的形势十分清楚,若是在哪里找出了贪墨的官银,哪个就是主起……,…况且王爷也曾管过工部的事,这件事捅出来,王爷可是要吃大亏。”
    “王爷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势,身边笼络了几位可用之人,皇上这段时间对王爷也颇多依仗,正是王爷的好时候,现在触犯了圣怒,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安亲王爷这才如梦方醒,瞪大了眼睛看那几个清客,“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早些时候你们做什么去了?”
    清客们皆是一抖。
    安亲王爷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思量半晌拿定主意,“昨日世子劝我,有些事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早些说的好,想必世子也觉了什么”,说着顿了顿,“我想世子的话也有道理,不如趁着还没被朝廷查出来,先进宫与父皇说了。”
    之前说话的幕僚是这些清客为的叫杜滔,安亲王爷平日里多听他的话,清客们齐齐看向杜滔,杜滔急忙上前劝慰道:“王爷,这事万万不可啊。世子爷虽然聪颖却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许多厉害,工部的案子已经是朝野尽知的事,王爷原原本本禀奏了皇上,皇上即便相信王爷的话,也不可能就将此案压下,反而会怪罪王爷治家不严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万一皇上不相信,那侯爷就成了众矢之的,况且既然有人敢于栽赃给王爷,就一定还有后面的布置,此事一,后面的必然会连而至,王爷就算再辩驳也没有用。”
    安亲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下子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才哑声道:“你们有什么办法?”
    杜滔道:“法子也是有的,只要王爷将办工部贪墨案的武穆侯找来,想出个对策,便说这些银子是从施勉的私产上查出来的。”
    安亲王爷道:“施勉的私产上?刑部已经查了多少次都没查出来,怎么就忽然冒出来许多?”
    杜滔道:“之所以说是私产那必定是不在明处的,施家是大族,不知道有多少田庄没有记在施勉的名下,弄能知道就不是施勉的产业?银子的出处有了,武穆侯三日之内也结了案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安亲王爷听得这话,仔细思量仍不作声。
    杜滔接着道:“只要薛明睿帮忙,王爷身边又有那么多人可用,还怕不能将事办得滴水不漏?这件事办好之后,王爷也能将武穆侯收为己用,武穆侯也能称得上是能吏,只要能为王爷办事,哪还怕庄亲王一派如此猖狂。”
    安亲王被说得心动,世子周永晟的劝言渐渐从他脑海里淡去。
    安亲王看看满室的清客,沉吟地道:“让武穆侯薛明睿帮忙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滔道:“哪个人不想攀富贵,不求利者一定求名,武穆侯这些年办的案子还不就是求名声,这案子本来就是由他挑起,最后结不了案他也没法子跟皇上交代,所以这三日之限对王爷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冯立昌家的从外面进来悄悄地道:“二太太回来了。”
    容华低声道:“情形怎么样?”
    冯立昌家的道:“二太太刚找了人进屋问话,二老爷已经去了老夫人屋里。”
    容华抬起头,二老爷和二太太向来是不会分开行事。
    容华道:“不急,等一会儿看看二太太什么时候过去。”
    容华和薛亦双在屋子里看:“二太太拿着安亲王妃送给二房的礼物到老夫人屋里去了。”
    薛亦双听了这话和锦秀一样脸色变得很难看。
    容华看看薛亦双,“妹妹先去娘那里陪陪娘,一会儿若是听人说了什么——”
    薛亦双温婉地道:“我尽量压住,让娘放宽心。”
    容华微微一笑,让薛亦双带了丫鬟先去薛夫人屋里。
    容华一边写字帖一边在房里等,不一会儿李妈妈来道:“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屋里呢。”
    想要写好字帖就要静下心来,一笔一划慢慢来,不能急躁更不能意气用事,容华放下笔,笑着看李妈妈,“我这就随妈妈过去。”
    容华跟着李妈妈进了老夫人的院子,丫鬟们都在院子里站成两排,李妈妈上前打帘请容华进了屋。
    走到里间隐约听到薛崇义的声卒,推开了隔扇,那声音就真切起来,“儿子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再一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容华开门的声音,薛崇义和二太太转头看过来。
    薛崇义眉毛一皱似是有些怒气,扫了容华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二太太倒是松了口气,让容华坐在旁边,“你总算是来了。”
    容华不明所以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摸着这才叹口气,“你二叔父在外面听了些传言,说是京营里亲军有动,恐怕是有上谕,皇上在朝堂上大雷霆,为的就是工部贪墨的那些银子。”
    容华看了一眼薛崇义,去了一趟常宁伯府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老夫人又道:“皇上给了三天期限让明x结案。”
    薛崇义道:“这可非同小可,为了这笔贪墨的银子,皇上走动了怒,下的折子里说,该抄的抄,该杀的杀,似施勉这等不体念朕恩的豺狼不能姑息。”薛崇义看看老夫人接着说”“儿子现在不在工部,有些事也不清楚,真不知道万一三日后不能结案会如何。”
    老夫人道:“政事我也不懂,只是工部贪墨的案子本来就是明睿查出来的,这三日之期若是不能办清楚,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责罚。”
    薛崇义看看左右,一副谨慎的样子,“就是怕被牵连。”
    老夫人眼睛一亮,骤然看向薛崇义,“这话怎么说?”
    薛崇义低声道:“儿子听说,这件事与安亲王有关,皇上之所以动了亲军就是因此……”说着将二太太手里的掐丝镶金宝相ua的盒子拿来放在桌子上,“母亲,儿子想了,这时候安亲王妃会带着世子来给母亲请安,我们又收了这么多的礼物恐是不妥,万一被御史弹劾,这又确实是事实”那可怎么办?”
    老夫人看向薛崇义,“你的意思是?”
    薛崇义道:“儿子是这么想的,不如将安亲王妃送来的礼物都尽数还回去。这个时候明睿在外面办差,我们家里还是小心点才好,大不了案子过了之后,我们再登门赔礼就是。”
    薛二太太也道:“安亲王府也应该能体谅我们的苦楚,毕竟大家都在看明睿呢。”
    老夫人眼角一翘,看看容华,薛崇义和二太太的目光顿时都跟了过来。
    薛崇义目光带着许深沉,二太太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容华,满屋子的人单等容华开口。容华神情自若地从自己头上摘下翠玉的簪子,“安亲王妃送了我这支玉簪子,这种寻常的礼物不过是礼节上的拜会之情,安亲王妃来和老夫人坐坐,安亲王世子不过是来给姑祖母磕头,按照礼仪我们下一次拿着礼物回过去就好。”
    薛崇义目光一厉,“拜会之情也要看看时机,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年纪还小哪里懂这里面的事。”说着摆摆手,有不让容华开口的意思。
    容华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抬起头看老夫人。
    老夫人淡淡地道:“好了,这些年多少风风雨雨我都见过了,咱们薛家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寻常的拜会就怕成这个样子,现在案子还没有定下来,难不成要我们家将个有人都拒之门外不成?这些东西我们已经收下了,如何能再退回去,如果你们有那个心,明日去王府拜会,带些礼物表表心意也就走了。”
    薛崇义听得这话脸上顿时一阵青白,“要不然儿子再找几个世兄去打听打听。”
    容华松松手里的帕子,恐怕出去打听是借口,回来不免又扰乱人心。
    这时候将自己早早就置身事外,反正薛明睿不管将差事办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第二百一十四章性命攸关(下)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还是等明睿回来问问明睿,明睿在外面办差应当最清楚,我们自己家里不可先乱了,万一所托非人反而生出许多事来。”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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