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坤走后,朱由榔有些忐忑的问郭之奇:“郭卿此次不远而来,莫非广东发生了大事?”
郭之奇见永历帝好像很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忙道:“皇上,广东是发生了大事,不过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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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定时发布,另一章看情况发布,这个情况就是骨头今天醉不醉酒——老姐终于出嫁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伪帝之女
“好事?”朱由榔精神一振,急忙问道:“什么好事?”
“新会城被我重新夺回!”郭之奇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兴奋。
“噢,你所说的新会是不是前年晋王围城数月而不下的新会?”朱由榔眼睛有些发亮。
郭之奇重重点头:“就是那新会城!”
“听说那新会城被清军修得无比坚固,前年晋王几万大军使尽手段都无法夺取,最后无奈饮恨撤兵,却不知如何被你们收复的?郭卿,你快与朕说,朕很想知道!”
永历急不可耐想知道郭之奇他们是如何收复晋王李定国都打不下的新会城。
郭之奇却摇头道:“皇上,新会城不是臣和连总督收回的,而是太平军从清军手中夺回的。”
“太平军?”
永历一怔,不知这太平军是哪家兵马,旋即释怀,郭之奇这几年一直在广东坚持招募义勇抗清,想来这太平军便是他招纳的一支义师吧。
“这太平军是如何从清军手中夺取新会的,郭卿快与朕细说。”
见皇帝如此心急想知道事情经过,郭之奇当下便将太平军夺取新会城,并在此城坚守数月,最后击退清平南王世子尚之信所统大军的事迹详细与永历帝说了。
在叙述过程中,郭之奇对太平军首领周士相的功劳丝毫没有隐瞒,最后还将周士相守城又让城之事与永历帝说了。得知凌海将军陈奇策也率部参与了新会之役,现在更和镇国将军朱统等人一起据守新会。又于去年腊月发动了三江口之役,永历帝甚感欣慰。自晋王李定国两蹶名王以来,这还是明军首次收复失地并成功守住。不能不让他感到高兴和欣慰。
郭之奇又细说了眼下广东各地明军情况,将这几年他和广东总督连城壁所做的努力一一向永历帝禀报。
朱由榔听得不住点头,不时夸赞郭之奇和连城壁劳苦功高。
“三江口之役我军虽败,但却也牵制了广东二藩,只要新会一日在我手中,广东清军便不能全力西进,如此。可保西南不受广东清军威胁。另外臣得知晋王护送皇上移跸昆明之后,一直担忧圣驾安危,与连总督商量之后。臣便辗转前来昆明,一来向皇上禀报广东详情,二来也是想请晋王再次出兵东进,一举收复两广!”
“这。。。”
朱由榔有些失神。他与晋王李定国决定东征还是入川时可不知道新会城已被明军重新夺回。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放弃入川,改为东进。哪怕孙可望大军杀来,哪怕晋王需要亲自领兵东征,他也断然支持的。
新会关系重大,晋王李定国在朱由榔面前可是数次提起在新会饮恨之事,每提及都是遗憾无比,晋王曾道若当日能一举拿下新会。眼下广东全省便尽为大明所有,广西局势也不会崩坏。如此有了两广地盘,再有云南缓冲,孙可望能逞一时威风,却逞不了一世威风。关键时候,大可让圣驾移跸广州,有两广地盘在手,再有闽浙呼应,孙可望不足为虑,中兴北伐也大有可为!
只可惜这消息来得太迟了,就迟了那么两三个月!
朱由榔大是懊恼,却不能扫了郭之奇殷殷之心,便转过话题道:“听郭卿一说,那周秀才真是奇人,能文又能武,朕恨不能现在就去广东见一见这个奇秀才!”
郭之奇没有察觉永历帝心中的懊恼,笑着道:“周士相将新会城让与凌海将军陈奇策后,便率所部去了香山县。臣来前,连总督授他以记名潮州总兵一职。”
一听连城壁只给了奇秀才一个记名潮州总兵,朱由榔不乐意了,埋怨道:“如此大功,连城壁也忒小家子气了,何须记名,实授便是,他也不怕寒了义士之心。”
郭之奇提醒他道:“皇上,总兵实授非督抚所能定的,连大人之所以只授他记名,也是为了朝廷威严。”
被郭之奇这么一提醒,朱由榔才想起来实授总兵可真得由他这皇帝来颁发旨意,要不然各地督抚人人都能实授总兵,还要他这皇帝做什么。
“瞧朕高兴得,倒把这事给忘了,明儿一早我就叫内阁拟旨,让兵部派人去香山。周士相既率太平军到了广州府的香山,那便让他做广州总兵好了,嗯,定要实授,以显朕对有功将士厚望。”
“皇上圣明!”
郭之奇听后心事顿时一松,眼下国难当前,对有功之人朝廷正是要不吝封赏才是。正要开口相问贵州方面情况,却见王坤一脸苦色的急急奔了进来。
“万岁爷,广东的奏报找到了。”
“拿来我看。”
永历伸手从王坤手中接过连城壁的奏报,上面所写果与郭之奇所说没有一点误差,朱由榔先是彻底松了口气,却不禁又有些恼怒,一拍桌子怒道:“马吉翔怎么办的事,他怎敢将地方督抚的奏报压下不报!”
王坤有些害怕道:“许是圣驾刚刚移跸昆明,内阁又是新建,千头万绪,把这事给忘了。”
王坤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朱由榔更是大怒,喝道:“住嘴,朕知你与马吉翔关系紧密,可这等大事焉是你能为他辩解的!”
“老奴不敢!”王坤吓得跪在了地上。
朱由榔余怒未消,“从明儿起,通政司送上来的所有奏报必须先送到朕这里看过再交内阁票拟,马吉翔若问起来,就说是朕说的,他若反对,就叫他来见朕!”说完,又瞪了眼王坤:“你是朕的人,不是他马吉翔的人!”
王坤险些被这话吓得晕过去,趴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郭之奇动容道:“上天感皇上勤政之心,定会天人感应,保皇上做中兴之君,恢复祖宗江山社稷。”心下却是暗叹,皇上也当真是太过宠信马吉翔了,私扣地方督抚文报这等大罪竟然不做任何处置就轻轻放下了,这叫朝臣作如何观感?
郭之奇有心就此事奏马吉翔一本,可考虑自己刚到昆明就在皇帝面前弹劾首辅,恐怕有些不合适,便打消这念头,准备明日见晋王李定国时再将此事与他说,希望晋王能够劝说皇上处置马吉翔。
至于那位公主之事,郭之奇也是心有犹虑,不知当不当与永历帝说,毕竟这位公主不单单是殉国的隆武帝侄女,更是与永历帝争夺皇位的唐王朱聿鐭的女儿,身份实在敏感,牵涉帝系之争,若是处置不好,恐怕会给永历帝带来大麻烦。故而他不敢轻易开口,站在那里,很是为难的样子。
见他这样,朱由榔知他是有事,便道:“郭卿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郭之奇迟疑一下,终是说道:“臣这次来昆明,于途中得一女子相救,据那女子自己说,她乃伪绍武帝朱聿鐭的女儿长乐公主朱淑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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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明朝公主姓名不按太祖所定命名仪制。(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是真是假
“唐王的女儿?”
朱由榔听到伪绍武帝朱聿鐭的名字时,没有如郭之奇以为的那般情绪激动破口大骂朱聿鐭,反而依旧称呼朱聿鐭称帝前的藩王号,很是奇怪的问他:“当年广州城破,唐王不是全家都叫李成栋捉了么,怎么还有个女儿跑了出来,你确定那女子是唐王的女儿长乐公…长乐郡主?”
“皇上?”
郭之奇摸不透永历帝是真关心这个唐王女儿真假,还是怒极之下在说反话,他直觉眼前的皇帝这些年变化太大,当年闻知朱聿鐭在广州称帝后,永历帝可是当着百官面破口大骂朱聿鐭是窃登大宝的鼠类,恨不得将之缚来当场砍杀。这使得一直以来永历朝臣都不敢在永历帝前提起有关绍武的事情,甚至绍武的年号也是犯大忌的。郭之奇刚才用伪绍武帝称呼唐王朱聿鐭,又称其女为公主,已是犯了永历朝廷的大忌,因此他也是万分的紧张,害怕永历帝因此而恼怒。
见郭之奇忐忑的看着自己,朱由榔知他想什么,轻叹一声,低语道:“唐王当年虽与朕有过争位之举,但他以死殉国,全了我朱家子弟气节,你说朕和一个死节藩王还置什么气?况唐王是朕的叔辈,朕又岂会真为他一时之过而恨他一辈子?”
言毕,又是一声长叹:“只可惜当年广州城破,我宗室24位藩王被清军捕杀,使得宗室人才凋零。无有大材能辅佐于朕,不然,何以叫朕独力应对这危局。”
郭之奇不知道如何接这话茬。当年李成栋打进广州城中,城中24位明朝藩王与绍武帝朱聿鐭一同殉难,虽使得近亲宗室亲藩为之一空,但同样也使得世上再无藩王可以威胁到朱由榔的皇位继承。说句不好听的,若现在还有几位亲藩在,永历帝恐怕不会是希望这些藩王能够辅佐他,而是会害怕另一个绍武帝出现吧。毕竟永历朝廷所作所为很令一些拥明志士心寒。
一旦出现一个比永历帝更有能力,更能得民心的藩王,甚至哪怕只比永历帝多一些胆色。不会遇事就跑,那么永历帝的帝位是否还能得到天下拥明势力承认可就难说了。这一点从眼下闽浙的二张和郑氏态度便可看出,他们名义上虽奉永历帝为共主,但一个却仍对鲁王不死心。一个则是打着死去的隆武帝旗号。对永历朝廷不冷不淡。
当然,这些话郭之奇是肯定不敢当着永历帝的面说出来的,只能将之深藏在心中。
“当年唐王与朕争位,细算起来还是朕的过错,朕若不跑,唐王也不会在广州篡逆偕称伪号。”
回想当年之事,朱由榔也是懊恼万分,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粉饰的意思。这让郭之奇在惊讶之余不由生出些许感动,经历这些年的风雨。皇上终是成熟了许多,能够反省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隆武二年,因郑芝龙拒不发兵,以致清军队长驱直入福京,并于长汀俘虏隆武帝朱聿键。不久,隆武帝绝食殉国,时为唐王的朱聿鐭和隆武朝的宫员逃到广州,而其他南明势力则在广东肇庆推举桂王朱由榔为监国,对此,唐王朱聿鐭和逃到广州的隆武朝官员都没有异议,愿奉朱由榔为尊。
同年十月十六日,江西赣州失守后,在肇庆监国的朱由榔闻讯大惊,不顾朝臣劝阻,于十月二十一仓皇从广东肇庆逃往广西梧州,置广东全省于不顾。于是,大学士苏观生在朱由榔放弃广东全省出逃的情况下,与一众已由海路到达广州的明朝藩王合议后,按兄终弟及原则,联同大学士何吾驺、广东布政使顾元镜,侍郎王应华、曾道唯等拥立朱聿鐭为皇帝,以明年为绍武元年。
朱聿鐭在广州称帝的消息传到梧州后,朱由榔大惊大怒,立即又回到肇庆登极称帝,改元永历。称帝后,朱由榔立刻派遣兵科给事中彭耀、兵部主事陈嘉谟前往广州,以藩王礼节拜见朱聿鐭,规劝其取消帝号。
绍武帝朱聿鐭本人并未表态,而首席大学士苏观生却大怒,斥责永历当日不顾广东出逃,今日却反来指责绍武君臣,要绍武帝奉他这逃跑监国为尊,实在是无耻至极,因此命人斩了彭、陈二人,再令大将陈际泰督师攻打肇庆。
清军大敌当前,苏观生却要和永历朝廷内战,显然应对极为失当。永历君臣见调解无望,也调兵遣将,以广东学道林佳鼎为兵部右侍郎总督军务,夏四敷任监军,会同从韶州调来的武靖伯李明忠带领一万多名士卒迎击。双方在广东三水县城西交战,绍武政权的军队大败,陈际泰临阵脱逃。林佳鼎初战告捷,踌躇满志,命令士卒昼夜行军,直奔广州,企图一举扫灭绍武政权。
绍武方面的总兵林察利用与林佳鼎同族和过去共事关系,采取伪降诱兵深入之计,指使四姓海盗伪降。林佳鼎轻信寡谋,依约率部乘船前往三山,突然遭到四姓兵的攻击。林佳鼎部所乘内河小船无法同四姓海上大船作战,被迫登陆迎敌。又因地理不熟,陷入了三尺多深的泥淖,结果一败涂地,林佳鼎和夏四敷溺死水中,李明忠单骑逃出,部下兵员几乎全军覆没,绍武军大获全胜。
正当绍武、永历二帝自相残杀之时,由佟养甲、李成栋率领的清兵已夺取潮州、惠州。李成栋用缴获的南明地方官印,派人向广州的绍武君臣发出地方太平,清军并未压境的假消息,使得广州的绍武君臣根本不知道潮州、惠州已被清军占领。
隆武二年十二月十五日,绍武帝朱聿鐭幸武学,百官聚集,而此时,李成栋精选清兵300人,进入广州城北花山,又派10余人混入广州城,内应脱去头上的伪装,露出辫子,挥刀大呼“大清军队到了”,并斩杀一人,广州便满城奔溃,紧接着,大队清兵从东门冲入。
士兵向大学士苏观生报告清军来袭,苏观生却压根不信,还以妄言惑众把报信士兵处斩。转眼之间,清军登上城墙,随即去掉伪装,露出辫子,乱箭下射,城中顿时鼎沸起来。不久,清军压境的战况得到证实,苏观生急令关闭城门,调兵作战。
可是,绍武朝廷的精兵都被派往肇庆方面去对付永历朝廷,一时调不回来,苏观生遂率领城内明军与清兵激战一昼夜,清兵本有撤退之意。但原崇祯朝督师袁崇焕的部将、福建总兵官谢尚政却引清兵入城,广州即陷落。
苏观生见大势已去,写下“大明忠臣义固当死”八个大字后,自缢死亡。绍武帝朱聿鐭见大势已去,又无法回到行宫接回妻儿子女,只得拖了一条被子混在乞丐当中,打算爬城墙逃走,但被追骑赶上抓获,囚于东察院。李成栋派人送来饮食,朱聿鐭拒绝,说:“我如果喝你的一勺子水,有什么面目见先人于地下呢!”后自缢而殉国,结束其四十日的统治。
绍武朝的主要官员如何吾驺、王应华、顾元镜等降清,而广州内的二十四个明朝藩王则全数被杀。朱聿鐭死后,朱由榔成为南明唯一的皇帝。
当年往事历历在目,郭之奇原先就是隆武朝臣,因此对于隆武帝朱聿鐭按兄终弟及的皇位继续制登位并无抵制,况当时永历帝朱由榔自己放弃广东全省出逃广西,使得广东全省权力出现真空,那么留在广东的明朝官员拥立新君继续抗清可无厚非,最后绍武帝和苏观生也双双殉国,气节方面也是毫无指摘之处的。若说有错,也就是绍武朝廷不应该在大敌当前起衅内战这事,但这件事和永历帝当时的处置也有很大关系。
唐、桂之争实在是复杂,牵涉帝系继承更是敏感,郭之奇即便是大学士,即便深得永历帝信任,但在这件事上也不敢发表自己的过多看法。
朱由榔惆怅了一阵,也不再提此事,问郭之奇:“唐王女儿现在何处?”
郭之奇道:“臣入城前将其安置于驿馆之中。”
朱由榔皱了皱眉,又问道:“可有信物证明她的身份?”
“有唐王生前给其的几件饰物证明。”
郭之奇说这话时心中也没什么底气,毕竟单凭那公主自己所说,加上宫中几件饰物实在是难以证明她就是唐王朱聿鐭的女儿。
果然,永历帝朱由榔一听就摇头道:“单凭几件饰物无法证明,须得找人验看方行。”转而问王坤:“宫中可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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