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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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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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射书城内,一柱香后再不开城,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的另一种说法自然是屠城,这个命令让葛义和王。辅臣等将领都是精神一振,兵官董常清却是脸色大变,上前劝道:“大帅,城中清军固众,但百姓也不少,他们不过受清军胁迫这才参与守城,非自愿与我大兵为敌。倘若破城之后行屠城事,未免屠戮太重,有损我北伐大军仁义之师威名,往后恐赣省百姓会视我大兵为仇寇,此于我北伐大业不利。”

    “本帅只说过北伐之后不可杀害无辜,不可抢夺百姓财产,何曾说过我太平军乃仁义之师?”

    周士相放下千里镜,纠正了董常清这个错误的说法,他对董常清道:“城上青壮手中可有武器?我军攻城之后又会不会被他们所杀?若答案为是,他们便称不上无辜。。。本帅不问他们为何出现在城上,本帅只知道他们的存在便是我破城的阻力,对任何手持武器拒我太平军者心怀仁慈,便是对我将士之最大不负责任。”

    周士相又道:“仁义二字,本帅最是听不得。本帅唯愿世间所有异族但知我太平军为虎狼之师,不愿听他们称赞我为仁义之师。异族畏威而不畏德,同族之敌更是如此,倘不能使他们晓得我太平军之厉害,晓得与我作对之残酷下场,那便永远不知畏惧。世上事,但只畏惧才会懂得进退,懂得识趣。诚然,我太平军乃大明王师,此番北伐乃为匡复三楚,直取南都,但更为屠戮满州,直捣黄龙,迎天子复归神京,如我军歌所唱,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大帅也说了,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对胡人满州,自是要屠灭其族,但这吉安城中非是胡儿,乃我汉人也!”

    董常清倒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只是这吉安城中确都是汉家百姓,屠城令一下,死的可不是满人,而都是汉人,因此心下不忍,执意进谏。

    周士相却问他:“胡虏爪牙便是胡儿,若他们是汉儿,缘何替满州为虎作伥?若他们是汉儿,为何不开门迎我汉家军队入城,又为何凭城拒阻我们?这天下汉人比满州多,可为何自我起兵以来,诛杀最多者都是汉人,而非满州呢?”

    “这。。。”

    董常清语滞,心下却还是不忍,犹豫片刻,仍要开口相劝。周士相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言,他道:“想要日后死人少,想要顺顺利利拿下江西全省,这吉安城便非屠不可。不过你说的也对,不问清红一概加以杀戮却是不对。”说到这,周士相迟疑片刻,改了命令道:“破城之后,凡兵者皆杀,凡上城协守青壮三中抽一杀,凡伪清官员、助鞑士绅尽皆灭门灭族,余下百姓可活。”

    说完,扭头吩咐王。辅臣、葛义诸将道:“此役不同赣州,你们须以铁血之势告诉那些替满州效命之人,我之长刀比满州更利!”(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驱兵攻城

    清江西提督刘光弼果断拒绝了周士相给出的最后一次机会,他拔出长刀,以刀尖指城下,发出誓与吉安共存亡的誓言。

    太平军的劝降信是在四城同时射进,不下数十封,不少清军和守城青壮都看到了信中内容,城中官员士绅对信中所说灭门屠城都是恐惧,不少士绅为此动摇。刘光弼让吉安总兵杨文远和知府陆国孝等人威胁众士绅和守城青壮,倘使不出力导致城破,日后大清真满州兵至,必屠城加以报复,到时才是真正鸡犬不留。

    清军入江西,曾在南昌、赣州等地屠城,杀害汉民百姓百余万,以致赣江为之变色,此事距离现今不过十年,当真是沥沥在目。知府陆国孝等人反复宣扬大清真满州兵雄威,以南昌、赣州被屠之事恐吓众士绅,结果士绅被吓住,担心日后清军再来真会屠城报复,于是再不敢动摇,纷纷相劝青壮卖命协守,断不能使太平寇入城,否则他日祸事必至。为激励青壮卖命,士绅们慷慨解囊,许下重赏,令得青壮们人人胆气复升。

    刘光弼又与众士绅道,太平寇入赣以来,府县失守数十处,殉难官员不计其数,故只需城中士绅齐心协力守住吉安,待他日大清真满州兵至,收复失地后定以各地官职相酬士绅。此举让士绅更是坚守守城之心,齐致说道愿与大清兵共存亡。

    劝降不果,意料之中事,倘清军愿降,前几日便已开门,何至今日。周士相命发降军攻城,鼓声响起,一队队身穿红色军服的太平军从营门走出,四千多降军也被分批提至城下,分发武器准备攻城。

    一门门火炮被从雨棚中推出,随着一声令下,一发发炮子落在城墙上。太平军的火炮并没有多大的准头,不过全部对准城上,要么砸在城楼上,要么砸城垛上,或是直接砸在城墙上。硕大的实心铁球弹一落地便掀起一片的碎石碎块,一些倒霉的清军或被炮子当场砸死,或被碎石砸在要害,城墙上的通道上到处都是散碎的血肉,一滩滩血迹上满是掉落的砖石碎块。

    刘光弼咬牙缩在城门楼中,听着城头上呼啸的炮子声,他估摸着城外太平军火炮怕是不下百门,要不然打不出这等声势。城上的清军要么贴墙躲在城垛后,要么趴伏在地上,那些刚上城的青壮却是因为没有经验,吓得在那鬼哭狼嚎乱叫乱跑,不少人因此做了倒霉鬼。

    甲申以来,何人最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降官降兵也!

    降兵们被驱赶着向吉安城墙冲去,他们很有自觉性,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作为炮灰攻城,但他们同时也清楚,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那么他便不再是炮灰,而是摇身一变成为太平军的一员。这一点,不论明清,都是予以肯定的,也是这些降军为此卖命的唯一机会和好处。想当初,这些人几乎无一不曾被清军驱为炮灰攻城过,今日再做这事,也是再熟悉不过。

    四千多降兵就这么一窝蜂冲向吉安城墙,有人扛着刚刚打造的云梯,有人推着制造简单的盾车,有人执着大盾顶在头上,还有人拿着刚刚从太平军那领来的弓箭不住射向城头,以掩护己方登城和撞击城门。

    太平军虽是围住了吉安四面,但主攻却只南城一面。幸运的是,当年清军攻打吉安时曾驱百姓填平了城外的护城河,所以这些降兵们可以直接抵近城墙,要不然有护城河横在那,怕是他们中的大半连城墙都摸不着就惨死在护城河边了。

    周士相任由降军攻城,只命炮兵不住发炮压制城上清军。攻城主力第一镇被命令就地待命,待降军抵进城下再见机而动。数百蒙古骑兵一直吊在降军的后面,作为威摄的存在,一旦发现降军有掉头者,或迟滞不进,他们便会纵马上前砍杀。降军们没有选择,只能撒开两腿往前跑去,以期不要被城头的炮火和弓箭击中。

    城头上,趴在垛口后的吉安总兵杨文远发现太平军竟然驱降兵攻城,愤恨的捏紧了拳头,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团怒火喷发出来。清军的炮手们一直在等待,迟迟没有得到开炮的命令。吉安城上有二十几门火炮,负责开炮的炮手都是刘光弼的督标精锐,统领的游击当年曾在赣州保卫战中一炮炸伤王得仁,致使明军不得不停止攻势,给了他们喘息之机,最终等来了北面过来的满州兵。

    杨文远愤怒太平军驱清军降兵攻城,却对这些降兵一点也不手软,之所以迟迟没有下令开炮,却是因为那些降军还未进入火炮射程。终于,降军们进入了火炮射程,杨文远将手重重拍在城垛上,下令开炮。听到号令的炮手立时将早就备好的,正在燃烧的火把拿到手中,对着露出药膛的火信引子烧去。

    “轰!”

    十几门火炮喷发出怒火,炮弹呼啸从炮膛射出,向着远处冲来的降兵飞去。那尖厉的炮声十分的剌耳,炮弹落在地上,惨叫声彼此起伏,很多降兵被炮子直接命中,身子炸得不知分成了多少块,手脚满天飞,好不骇人。没有被当场炸死的降兵们只恨不能早死,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地惨叫着。被炮弹炸过的地方,云梯、盾车残骸到处可见,人的尸体东一具西一具,遍地都是鲜血。

    突然打来的炮子让降军们前进的脚步为之一滞,目睹前方的惨状,很多降军吓得两腿发抖,可是后方的太平军骑兵却毫不犹豫的纵马上前,马上的蒙古人操着夹生的汉话挥刀砍下数十颗头颅,让发怔的降军们再也不敢迟疑,胆战心惊的继续朝前冲去。城上的炮火纵然可怕,但不冲的后果更可怕。在城头大炮忙着换药装弹的空隙,降军们又往前冲进了里许地。城上的大炮再次打响,又是一片惨叫。

    发现城上清军火炮位置后,太平军的炮兵在那些白人参谋军官的指引下迅速调整了炮位,一轮炮击,清军的火炮顿时被炸翻三门,吓得清军炮手如见鬼一般。

    催促进攻的战鼓敲得震天响,督阵的蒙古兵们根本不在乎那些降兵的性命,只要前面稍有停滞,他们就如狼群般的冲上来砍杀。在督战太平军骑兵的压迫下,降兵不得不继续朝城上扑去。城头上,清军的火炮和弓箭不住发射着,付出数百人的伤亡后,降兵们靠近了城墙,云梯一座座的搭了上去,一些被挑出来给披甲的清兵手执大刀,急急忙忙的攀城而上。

    城上清军疯狂的射杀那些从前的同伴,一个个降兵从云梯坠落,很快城下就伏尸一片。降军们或哭天喊地,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下面的拼命往上爬,上面的则是拼命的阻挡他们。

    城头上,太平军的炮子,清军的炮子来回不住的飞腾着,喊杀声令得城中躲在家中的百姓心惊肉跳。

    鏖战半个时辰后,太平军中军大营,红色令旗升起,顿时,数千红色披甲的太平军向吉安城扑去,行进在队伍最前面的是300肩上绣有红星印记的士兵,他们手中拿的是刚刚配发下来的新式火铳,军中称之为燧发枪。

    发现太平军开始攻城后,清提督刘光弼一面急忙抽调督标亲兵涌上城头,一面将十几箱白银抬上城头,下令不论军民,但凡杀敌一人,皆可至箱中取银一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望着那晃眼的银元宝,守城清兵青壮士气高昂不可复加。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屠吉安

    太平军主力第一镇在镇将葛义指挥下,从三个方向往吉安城下集结。与此同时,第十五镇、新一镇也开始向吉安其余三个城门发起进攻。本来,按战前部署第十五镇和新一镇只是助攻,以牵制吉安守军,主攻方向仍为南门,由第一镇负责。但战斗打响后,新一镇的镇将王。辅臣却派人飞马向周士相请命,请求将助攻改主攻。周士相欣然同意,命董常清修改军令,各部皆为主攻,先下吉安者为首功。此令一下,再加上军帅府刚刚颁授军功授爵制,诸镇将领无不想获首功积功授爵,故而人人奋勇,战意高涨。

    四门同攻,清军立时感受压力。周士相命炮兵将能够快速移动的虎蹲炮和各式轻型铜炮都向前推进,以猛烈的炮火压制吉安清军。清军也是孤注一掷,刘光弼、杨文远等人命将能用于守城的器械都给搬上城头来,“万人敌”、猛火瓶、石灰、擂木、石块堆满城头,架起的大锅用热油熬着粪汁一起烧得滚溅,只待太平军上来就倒下城去,烫他们个死去活来。

    第一镇向城墙抵近,降军们收到了撤退的命令,顿时如蒙大赦,却知道不能从正面去冲击太平军的阵列,一个个十分小心的从两侧绕过。

    清军的火炮基本哑了声,现下轰鸣的都是太平军的火炮。望着城下的红色海洋正一点一点的向城墙接近,清军上下都是紧张万分。

    总兵杨文远右手紧紧的握着佩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直直盯着压迫上来的太平军,对身后大锅熬煮金汁发出的恶臭味恍若未闻。四周清兵同样也是如此,人人直直盯着太平军,面色却是苍白无血。一些弓箭手的手因为紧绷弓弦,都被勒出了深印。青壮们也是面无人色,人人胆战,但却咬牙坚守岗位。有人更是幻想长毛贼爬城时,能侥幸杀上一人,好去提督大人的银箱中抓银子。

    让清军意外的是,进攻南门的太平军抵近之后,却是没有如那些降军般潮水涌上攀城,而是在鼓声和唢呐声的指引下在城下列成一个个方阵。

    清军不明白太平军这是何打法,一个个眼神满是困惑,不过很快他们就弄清楚了太平军是要干什么。

    “预备,放!”

    随着军官的命令,第一镇的3000多铳兵将铳口对准了城上打响了手中的火铳。一排接一排的士兵轮流发射,铅子铺天盖地,整个城墙的上空到处都是铅弹呼啸飞过的声音,城墙亦被打得“砰砰”直响。城上的清军初始不防,被密集的铳子扫倒一片,尔后惊觉过来,城上再也不见一人,均是趴伏在下以避铳子。

    清军无不憋屈,太平军不攻城,只在那用密集的火铳压制城头,让他们头也不敢抬一下,何谈杀伤敌人。

    吉安总兵杨文远从未经历这种打法,一时慌了手脚,待反应过来想探头察看太平军动作时,一颗铳子正中他顶上红樱,震得他头盔一颤,吓得一下又缩了回去。

    第一镇装备最新配发燧发枪的300士兵都是军中用铳老手,相对于准头不是很好,射速也较慢的火绳枪,这些靠火石击发的燧发枪使用起来不仅顺手,而且威力奇大,唯一遗憾是药子装填尚未得到改进,但总体比之先前使用的火绳枪却是要强大许多。

    300燧发枪瞄准城头一片区域,以百人为一队,不间断的射击。如此密集的火力,虽然城上清军有着城墙的掩护,但也死伤了不少的人,甚至于有一种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又如在水中不得呼吸一般,压抑得人心直跳,压抑得人直想发狂。

    “轰”的一声,一颗实心大铁弹不偏不倚的正中城楼上的刘光弼将旗,旗杆“吱呀”一声倒了下来,吓得刘光弼赶紧命亲兵去将将旗重新升起来,要不然对于守军士气可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刘光弼打后金天聪年间就随八旗征战,从未见识过用火器如此厉害的明军,一直以来也都是他领兵压着明军打,这回却是被明军压着他们打,心中滋味很是不好受。同时也是暗自佩服,那贼秀才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简亲王济度,靖南将军罗托、广西提督线国安他们打他不过,就是那胡文升死的也不冤。如此战力,如此战术,天下强兵谁能出其左右?

    佩服同时,却是更加憎恶,自崇祯年间流民造反以来,这天下足足乱了三十年,如今好不容易伪明朱由榔弃国,云贵平定,大清即将一统天下,正是百姓休养生机恢复之时,这贼秀才却平空杀出,使得形势大变,战乱又要持续下去,却不知又要枉死多少人。

    刘光弼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贼秀才生吞活剥,但此刻的他,却是困在城楼之中动弹不得。

    南门清军被压在城头不得动弹之时,其余三门太平军攻势越演越烈,清军伤亡惨重,各门守将不断派人来求提督大人派发援军,刘光弼又哪来援军可发。随着时间流逝,太平军的炮手也是打得熟络,炮子打得越发精准,城上清兵就是躲在城垛后也往往叫炮子砸中。有士兵为了躲避炮子砸落的石块而跃出,结果头刚冒出,就被城下的铳子打得血如涌注。

    伤亡之大,已是刘光弼和杨文远等人难以接受了,那些青壮死的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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