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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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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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新州上,登岛的太平军第一镇两个旅在副将朱庆来的指挥下奋勇冲杀,数十人手持巨木,喊着号子冲开了炮台左侧的清军营地大门。太平军一拥而上,北新州的清军副将杨广孝率亲兵负隅顽抗,岛上的泥泞地上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战至最后,杨广孝见援军突破不了明军水师,便弃军而走,藏匿在岛上一隐秘处,后被搜岛明军发现,押至北固山上向大帅报捷。

    见到传说中的贼秀才后,杨广孝竟是“扑通”跪地请降,周士相却将手一挥,命亲卫将此人掷于山下摔死。随后颁令,此后清军不战而降者,用之;战而不敌而降者,概不纳。

    张煌言指挥水师牢牢阻住多弼部,明军水师虽水手强于清军,但清军船只却多,双方打成了平手,死伤都很惨重。后多弼发现岛上清军已溃,明军已经使用岛上火炮轰击他的船队后,不得已只得下令后撤。

    水师此仗,明军损失海船3艘,民船41艘,士兵1256人;清军损失大小战船57艘,士兵1640余人。北新岛上登陆的太平军第一镇阵亡780余人,清军伤亡1000余,余者尽降。

    原计划夺取北新洲后,明军将继续攻击北岸的瓜州水营,以彻底拔除这颗毒瘤,使江北清军无法过江。但因水师损失过大,将士疲劳,张煌言便令撤军。北新州由第一镇两旅和郑军一部,计5800兵合守,副将朱庆来亲自坐镇。

    。。。。。。

    就在北新洲岛上和附近江面上明清双方厮杀之时,余新和魏大龙带着700多士兵乘30多条船只冲向了清军的木浮营。木浮营是捆绑巨木而成的浮坝,坝面以土填平,可容纳士兵五百人,火炮四十门,四角为尖顶,船只遇之立碎,满洲人称之为“木城”。

    魏大龙先带人潜入水中,悄悄观察了木浮营的结构后回到船上。

    余新不待魏大龙喘口气,就急切的问他:“如何?魏兄弟!”

    “是绳索,比滚江龙的铁链容易多了!”

    魏大龙呼了口气,搓了搓冰冻的双手。双手通红,脸上更是通红,却不是因为冻的,而是因为兴奋。

    “那就干他们!”

    余新亲领四艘沙船,对着木浮营直冲,清兵发现,立即开炮,四条船随即后退到射程之外,然后掉转船头,复又向前冲,清军再开炮,有一条船中炮,剩下三条船退回,掉转头再冲,清军不再上当,双方于是对峙。

    午时,下游方向听不到炮响,余新估计张尚书和甘辉已完成任务,便命令所有船只一齐向前。清军见状,再次开炮,余新下令还击,几十条船火力全开,声势也很惊人。

    “砰!砰!”数声,木浮营被击中,木片土石齐飞,清军却无惧意,这木城构造坚固,就是再轰上一天都无事。不想,一幕让清兵骇破胆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厚实无比的木城结构竟然开始解体,不断的随江水飘流。

    “城散了,快逃!”

    木浮营上的清兵赶紧放下小船向北岸撤去。原来余新引诱清军耗费炮弹的同时,魏大龙等人潜水割断了清军木浮营绳索。再用炮那么一轰,这木浮营自然解体。木城一旦解体,上面的清军再多,火炮再猛,也是无济于事的。

    余新和魏大龙顺利完成摧毁清军木浮营的任务,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30多条船只剩13艘,700多兵丁也只剩下400多人。

    清军水师退入瓜州水营后,船上、岸上的炮台胡乱向着江面炮击。听着声势很大,然而全是无用功,浪费炮子而矣。

    周士相于镇江城赏赐有功将士,大赞甘辉、余新、郭法广、魏大龙等将。

    甘辉谦虚道:“国公过奖!这一仗之所以得胜,全是因为国公信重,放手大用我等而矣。”

    余新和郭法广、魏大龙等将却是兴奋,甚至有轻视鞑子之意。见状,坐在周士相身侧的张煌言微微摇头,板脸对他们道:“胜不骄,败不馁。你们忘了南京城下的教训吗?忘了在上游逃窜的日子吗?”

    听了尚书大人这话,余新顿时惭愧,郭法广、魏大龙亦是羞愧。

    周士相起身轻笑,示意尚书大人不必如此,打了胜仗,理当高兴。

    张煌言缓了缓脸色,道:“此役鞑子瓜州水营虽有损失,但建制尚在,一日不将其拔掉,总是钉子。国公还要做作谋断才好。”

    周士相点头道:“控住北新州,鞑子水营就出不来。目的已经达到,能全歼固然是好,但若拼得损失惨重,也得不偿失。我已令湖广援剿军团乘长江水师赶来,待大军到齐,先拔了鞑子水营,再和福临小儿决战。”说完,又向张煌言鞠了一躬,“到时,还要劳尚书大人费心费力。”

    张煌言忙避了这一礼,道:“煌言一介书生耳,国公率全军倡义复明,复我南都,于大明有大功,更于我浙军上下恩重如山,杀鞑之事,我自起兵之时便引为己任,国公不说,我亦不会推辞!”

    周士相要葛义带甘辉等人去吃酒席,与张煌言坐下谈起郑军将士一事。太平军破南京后共解救出了五千多郑军士卒,另有一万多家眷,能够找回的女眷都找回,找不回的多数便是死了。家眷现在都安置在南京,五千多郑军将士有两千也安置在南京,余下都编在江南水师当中。可以说,江南水师的主力是由郑军士卒构成,占了一半,余下一半是浙军,另一半则是太平军。

    周士相开诚布公的和张煌言说了自己的意思,他想将郑军将士留在太平军中,这个余新也有此意,甘辉对去留都无意见,只是需要延平王的认可。所以周士相想请张煌言休书一封去金厦,说服延平郡王能够同意甘辉、余新等郑军将士留在江南。

    至于浙军方面,张煌言早就和周士相谈过,浙军只剩两千多人,家眷又多,不擅陆战,没有地盘,根本难以独自发展。正如当年定西侯张名振死后,张煌言率部寄托延平藩下一样,尚书大人这一会也是主动提出和太平军合兵。周士相对此求之不得,自是满口答应下来,也正因为张煌言主动提出合兵,才有江南水师设立。此因果关系。

    张煌言有些迟疑,按他对延平王的了解,恐怕不会让甘辉和余新留在太平军中,但他还是答应休书,尽力相劝延平。

    “也不知延平这会到底什么打算,是应国公相请来长江会师,共奉唐王呢,还是攻打达素,收复福健?”

    张煌言暗自叹息一声,因为他觉得延平多半不肯奉唐王。(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达素遣使

    从南京败退回到金厦后,郑军的实力仍然很强大,虽然精心训练了几年的陆兵损失很大,尤其是铁甲兵基本损失怠尽,但水师却是损失不大。然而这次北伐却消耗了金厦数年积蓄,郑军有效控制的沿海岛屿根本再无法支撑这么一支庞大军队的后勤供应,故延平王尚在崇明时就开始考虑进军东番,以求为金厦军民获取一块能够稳固的根据之地。

    回到厦门后,原弘光朝太常博士、永历朝太仆寺少卿沈光文自东番归来,向延平王进言:“金门寸土,不足养兵;厦门丸城,奚堪生聚?”

    又有在东番热兰遮任荷兰东印度公司台湾评议会通事长十几年的汉人何斌来投,献上了一份秘密地图,标明船舰如何航行才能绕过荷兰炮台在鹿耳门登陆,另外何斌在逃离台湾之前曾经暗中派人测量了进入大员湾的鹿耳门水道。沈光文的进言和何斌的来投促使延平王下决心收复东番,他召集诸将军议,将出兵东番之事与诸将说了。

    “天未厌乱,闰位犹在,使我南都之势,顿成瓦解之形。去年虽胜达虏一阵,伪朝未必遽肯悔战,则我之南北征驰,眷属未免劳顿。何廷斌所进东番一图,田园万顷,沃野千里,饷税数十万。造船制器,吾民鳞集,所优为者。近为红夷占据,城中夷伙不上千人,攻之可垂手得者。我欲平克东番,以为根本之地,安顿将领家眷,然后东征西讨,无内顾之忧,并可生聚教训也。”

    延平说完,原以为诸将定为响应于他,不想大半将领都是心存疑虑,一个个面有难色。

    宣毅后镇将吴豪起身道:“藩主,末将去过东番几次,红毛夷在那里修的炮台甚是厉害,水路又险,实是不利进军。再者东番和我闽地风水不同,我等皆大陆之人,若去东番,只怕水土不服。”

    吴豪的意见很明显,他不同意去和占东番。宣毅前镇将黄廷也道:“东番那地方,听人说是很大,但我等大多都未过去看过,不知情形是否属实。红毛夷的炮火虽厉害,这个却是不怕的,只是我们的海船太大,若进东番则必须在红毛夷的炮台前过,这不是听任红毛夷打吗?”

    两个大将的发言让延平王眉头微皱,这时建威伯马信却开口说道:“藩主考虑的是咱们金厦太小,军民又多,难以凭之久拒鞑子,所以想先固根据,再壮枝叶,此是万全之策。我马信是北人,对东番虚实不知,但以人事而论,蜀地还有高山峻岭,兵将尚可攀藤而上,卷毡而下;长江有铁缆横江,都可用火烧断,所以红毛夷虽桀黠,布置周密,难道真没办法破他们?。。。。今我军在南京失利,军心影响极大,将士们都担心金厦立不住,故信以为,不如派一军前往探路,倘可进取,则并力而攻;如果红毛夷真的利害,不利进取,那咱们再作商量,亦未为晚。”

    马信所言甚是中肯,延平听后点头道:“马信所言,因时制宜,见机而动之论,甚稳妥。”

    不过闽地出身的将领还是出言反对,各将议论不一。不同意出兵东番的比同意的要多,有将领更是提出和廣枺先j这怎么也要比去东番,远离大陆要强。有将领更是心下担心,去了东番,还如何抗清,如何复兴大明?

    原兵部尚书唐显悦、兵部侍郎王忠孝、zj巡抚卢若腾三人坚绝不同意延平去东番,认为收复东番的目的是脱离抗清前线,仅从郑氏一家私利考虑取远离大陆的台湾为安身立命之所,是无意复明的表现。但他们不敢直言,便以吴豪和黄廷意见为肯,认为不可去东番。

    参军陈永华见诸将和官员们不同意藩主意见,思虑片刻,道:“世上之事,做了才知能不能成,不做如何知成不成?先尽人事,再听天命。吴、黄二位将军所言,是身经其地,细陈利害,乃守经之见,亦爱主也,未可为不是。但建威伯所言,大兴舟师前去,审势度时,乘虚觑便,此乃行权将略也。所以我以为,不若先尽人事,成与不成,都由藩主决断。”

    协理五军戎政杨朝栋支持陈永华之见,认为收复东番此举可行。杨朝栋是郑鸿魁旧将,在军中素有影响,他支持出兵东番,使得不同意的将领开始动摇。延平趁机起身拍板定下此事,不容诸将再议。

    延平的意图为取东番为复明基地,而不是全军撤往东番,自绝大陆。所以金厦及南澳一带的岛屿不能失去。为此他决定亲自统率主力出征台湾,命忠勇侯陈霸防守南澳;派郭义、蔡禄二镇前往铜山会同原镇该地的忠匡伯张进守御该岛,必要时策应守南澳的陈霸部;留户官郑泰和参军蔡协吉守金门;洪天祐、杨富、守南日、围头、湄州一带,连接金门,以防北面来犯之敌。

    最后,延平决定世子郑经守厦门,辅以洪旭、黄廷等将,与洪旭之子洪磊、冯澄世之子冯锡范、陈永华之侄陈绳武三人调度各岛防守事宜。

    延平向来果断,威信又重,诸将只得奉令。延平下令全军立即大修船只,只等年后出兵东番。然就在军议后的第六天,却传来了南都被太平军光复的消息。紧接着南都就有周士相的使者前来,告诉延平,甘辉、余新等郑军将士已被解救,此刻正在江南和清军战斗。周士相邀延平再入长江,两军会师南都,共奉唐王号令天下,驱逐满鞑。

    南都光复的消息令得金厦军民为之欣喜鼓舞,失利的颓丧一扫而空,两岛鞭炮之声日夜不绝。鲁王朱以海在病榻上闻讯后,泪流满面,要世子朱弘桓扶他起来向着孝陵方向长跪。宁靖王朱术桂、泸溪王、巴东王等明朝宗室亦是激动,一个个在那如小孩般又跳又喊。

    延平藩下诸将磨拳擦掌,便要再入长江和太平军会师南都。然延平却迟迟未有下令各军再入长江,这让宗室和诸将们都是困惑。已有更确切的消息传来,苏松提督马逢知都扯旗反正归明,正在攻打折江的闽浙总督赵国祚和折江巡抚佟国器,何以藩主却还按兵不动,便是不入长江和太平军会师,也当发兵大陆,攻取湢踺啊。

    诸将困惑时,延平却接待了达素派来的使者。(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剖母肠 太子

    延平是在郡王府内接待的达素使者。使者是满州正黄旗都统雍贵和福建左布政张经。

    雍贵原先是正白旗的人,崇德年间就随多尔衮攻打过明朝山东。松山大战时,雍贵同护军统领伊尔德连败明军,乘大雨逼进松山,一举击败明军骑兵。时明朝悍将、总兵曹变蛟夜攻镶黄旗汛地,又是雍贵领兵败之。多尔衮死后,顺治将两白旗不少牛录剥入两黄旗,雍贵便成了正黄旗的都统。去年达素率军攻打金厦,雍贵率本旗舟师在乌龙江上击败了郑军200多条船,是清军唯一的一场胜仗,故甚为达素倚重。

    张经原先是明朝的泉州知府,郑芝龙降清后,清军入闽,他开城向清福建巡抚佟国鼎投降,仍被任为泉州知府,后迁为福建按察副使,再升福建左布政。只待熬完这一任,便有望接任福建巡抚一职,不想风象大变,现在别说是巡抚一职了,恐怕就是这大清的官都当不下去了,心里自然苦闷。

    雍贵和张经带来的是达素求和之意,达素愿以银二百六十万两,粮千石,另物资若干换得郑军不犯大陆,更愿以“不剔发、不易服、不接诏、不纳赋、不称臣、请封王”六个条件为延平向清廷议和。

    倘延平不愿议和,执意略取福建,雍贵和张经也表示理解,不过雍贵委婉转达了达素的最后一个条件,也是他们的底线,那就是可将闽省让于延平,然延平须以海船运送在闽八旗官兵和文武官吏北返,否则达素便与全闽旗兵誓守福州。

    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矣!

    达素这是威胁延平,逼迫他接受自己的条件,要么讲和,要么就送他们回北方。

    延平听后,却是冷笑一声,对雍贵和张经道:“昔我母受八旗侮辱而死,我效倭人之法,剖我母腹,出肠涤秽,重纳以殓。那时,便有誓言,一生矢志抗清,与你满鞑子不死不休,所以你等以为我会答应达素的条件?”

    雍贵听不懂汉话,张经又未译于他听,只见延平一脸怒容,知达素所求怕是不能成,心下很是惶恐。

    张经则是无言以对,他知郑成功对母亲翁夫人感情深厚。翁夫人被八旗兵奸污致死后,郑成功曾用黄金为翁夫人铸了一尊像,并用沉香做床,五色珠宝做帘,珍重供奉。可这尊金像却被清军抢去烙化掉,所以双方的怨仇结的太深,根本无从化解,达素这议和的想法也是想当然了。

    延平无意和达素议和,从前他与清廷是虚与委蛇,只不过是为了给己方争取喘息之机,何曾有真和清廷议和之心。如今南都已下,马逢知又反正攻打浙江,福建清军便如笼中之鸟般,他就是不愿率部北上给那秀才锦上添花,又如何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闽省。

    命人送走雍贵和张经后,延平和夫人董袭、世子郑经用过饭后,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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