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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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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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会议之中争论不休时,鳌拜与效忠于皇太极的一批将领纷纷离座,按剑而前,齐声说道:“我们这些臣子,吃的是先帝的饭,穿的是先帝的衣,先帝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有如天高海深。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们宁可从死先帝于地下!”

    鳌拜此举实际上是以武力威胁多尔衮不得觊觎帝位,在这种形势下,多尔衮不得不作出让步,提出拥立皇太极第九子、6岁的福临继位,由自己和郑亲王济尔哈朗一同辅政。也正因此,鳌拜在多尔衮当政期间被打压得厉害,几次要被处死。直至多尔衮病死,顺治亲政,小皇帝闻知鳌拜、索尼等人曾经盟誓“一心为主,生死与共”,忠心耿耿,遂对鳌拜极为敬重,视为心腹重臣。从此以后,鳌拜随侍顺治身边,直接参与管理国家各类事务,为满州乃至大清最得皇帝信重的奴才大臣之一。

    现在,鳌拜这一临危不惧的本色再次显现出来。在最初的惊慌愤怒之后,鳌拜立即调动身边的两黄旗兵马遏制老白旗乱兵的攻势,另一方面让戈什哈持自己的将旗招来附近满州兵马。在那些两黄旗兵的拼死抵挡之下,兀儿特等人的攻势被有效遏制住,同时更多忠于皇帝的满州兵马赶到。

    一队七百多人的汉军也在都统尚之孝的带领下赶来支援。这尚之孝便是在广东被杀的平南王尚可喜次子,其兄就是尚之信。当年尚可喜因为不想死后两个儿子为了争夺袭王内讧,便将尚之孝送到了北京。广东被破消息传到北京后,尚之孝在宫门前足足跪了一夜,只为求得顺治发军替他父兄报仇,结果却未能如愿。这次听说皇帝要御驾亲征,尚之孝再次跪在宫门请求从军,这一回他被皇帝特意在乾清宫召见,随后便命他为镇南将军,随军出征。(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五章 海城尚家绝了!

    大量满兵和汉军的赶到及时增援了两黄旗兵,鳌拜也披甲在身,身先士卒,数次击退白旗兵,不仅稳住了阵脚,看着竟是有击溃白旗乱兵的迹象。

    如果事态再继续下去,叛乱的这两千多白旗兵很有可能被忠于皇帝的满州八旗兵消灭,并且大量满州兵马的汇集,也让鳌拜有底气和时间重新收拾局面。

    即便现在大股清军仍在败退,但只消聚起几千满蒙骑兵来,鳌拜都能压住阵脚,再不济也会迫使太平军放弃追杀清军溃兵,这样太平军便不能获得更大战果,毕竟他们的兵力有限,此刻就是全线反击,能够调动的兵马也不过万余人,而对手却是以骑兵居多。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被清军打个反突击出来,这样的话,后果就严重得多了。

    好在,太平军的骑兵及时赶到,他们将数千败兵撵到了这个方向,令得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满州骑兵受到冲击。看到太平军的援军到来,兀儿特等人也是越战越勇,冲着乱成一团的清军连连冲杀。在前后夹击和大量溃兵的干扰下,鳌拜再勇猛,也对这个乱局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得不下令后撤。

    就在鳌拜咬牙下令后撤时,乱军中突然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平南世子死了,平南世子死了!”

    正在打马奔逃的贝勒屯泰被这叫喊声一惊,他知道那平南世子就是被皇帝封为镇南将军的尚之孝。自从尚可喜和尚之信父子二人在广东替大清殉国后,皇帝虽然没有将尚可喜的平南王爵直接交由尚之孝袭承,但却是默认了尚之孝的平南世子身份。屯泰敢肯定,将来若无意外,尚之孝有很大的可能会承袭平南王爵,甚至都不必太后施压。

    当年的三顺王为大清立下了赫赫功劳,孔有德在桂林战死,只一女孔四贞在,无法袭王爵;耿继茂又叛降太平寇,听说已经病死,不过就算他不死,清廷也不会再承认他的靖南王爵。而尚家除了尚之孝外,却是全族都在广东被杀,可以说海城尚家现在就尚之孝这么一根独苗,他若一死,海城尚家就是真正的灭族,用汉人的话说,就是断子绝孙了。

    相较耿仲明的畏罪自杀,耿继茂的叛降,尚家在顺治心目中地位十分的高,用满门忠烈来形容尚家一点也不为过,这就是为何顺治会默认尚之孝的平南世子身份,封他为镇南将军的原因。

    鳌拜不知道尚之孝已死,就算知道,他也是顾不上了。屯泰那边急于逃命,又怎可能去抢回尚之孝的尸首。再说,自太平军渡江以来,大清阵亡的固山额真都有三个了,更别提死在南方的两个亲王了,一个平南世子又算个什么,死也就死了。

    满蒙将领没一个因为尚之孝之死而稍留半步的,绿营的几个将领如直隶提督刘斗、山东总兵刘兆磷等人也是自顾不暇,无空搭理此事。倒是同为汉军出身的祖泽清闻听尚之孝战死,竟是隐隐伤感。这祖泽清乃是崇祯年间降清的祖大寿之子,平西王吴三桂是他表哥。祖大寿降清后,祖泽清也随父归顺清廷,依靠父荫和自身的能力,屡受晋升,现为汉军正红旗的参领。

    祖泽清伤感归伤感,但尚之孝人已死,他也是做不了什么。远远看见科尔沁亲王吴克善的大旗往北边去了,也毫不犹豫扬鞭朝北。他不是跟着鳌拜一块跑,而是随吴克善他们跑了。

    没有人关心平南世子之死,唯一关心着的只是几个尚家的辽东家生奴。

    祖泽清打马北奔时,当年尚之孝赴北京时,尚可喜分给他的一众家生奴这会正抱着尚之孝的尸首痛哭哀嚎。哭得嘶心裂肺,毫不做作,俨然如死父母般。

    尚之孝其实本不该死的,若他不率部支援鳌拜中军,直接北逃,这会恐怕早就跑出去几里地了。但尚之孝却是有血气之人,太平军与他有杀父杀兄之仇,更有杀母之仇(其母为自杀),亦有灭全族之仇,身为海城尚家唯一的后人,身为平南世子,滔天的仇恨让他根本不畏太平军的厉害,眼中只有仇恨,心中亦只有怒火。

    他率所部汉军奋勇来救鳌拜中军,亲手格杀了一个作乱的白旗兵,眼看着就能冲破当面白旗兵和鳌拜会合,不想后面却有太平军的一队骑兵突了上来。

    尚之孝所部汉军并非他父亲尚可喜的平南藩下汉军精锐,而是年前从辽东新调来的几个牛录,大半都是原三顺王藩下的家生奴,父祖都是崇祯年间掳以关外的普通汉人。这些汉军也被清廷称为旗下奴,原本只是在辽东耕地,却因南方战事导致汉军八旗损失严重,这才抽了过来充实京畿汉八旗。此战也是这些汉军第一次上阵,因此战场经验很是不足,陡不丁的背后被击,顿时就崩溃了。

    到处乱跑的部下将尚之孝和其忠心的家生奴冲散了,虽然那些家生奴奋勇格挡太平军,想冲过去保护主子,可怎么也挡不住呼啸而来,挥着马刀乱砍乱杀的太平军。

    等到几个家生奴终于找到他们的主子时,才发现他们的家主已经死在太平军的刀下。尸体可能被马踏过,浑身的骨头没一处完整的,摸起来软绵绵的。而骨头未断的人死后,浑身则是冰硬般。尚之孝的脑袋被战马踏进了泥中,面目有些全非,若非身上的镇南将军服,几个家生奴说不定都认不出他们的少主子。

    “王爷,我们对不住你啊!”

    一个家生奴想到当年平南王嘱托他们保护好二公子的场景,哭得是一塌糊涂。其余几个家生奴也是人人泪奔,嚎啕大哭。他们痛心,二公子这一死,海城尚家就再无香火传下,平南王府也是再无后人。他们这些尚家的家生奴又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下的王爷,去见九泉下的父祖。

    “南蛮子,我和你拼了!”

    一个家生奴挥刀冲向了迎面奔来的一队太平军步卒,其余几个家生奴也是化悲痛为力量,拿着武器冲了上去。主子都死了,他们也不想活了。

    一阵喊杀过后,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一队队太平军从尚之孝的尸体边踏过,向着北方冲杀而去。

    海城尚家绝后了,断子绝孙。

    汉军八大家少了一家。(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六章 小伯爷,莫怪我

    尚之孝的几个家生奴的大喊让本就军心动荡的清军更加难以支撑,在发现太平军的追兵上来后,能逃的都拔腿逃了,跑不掉的,只能老老实实的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许是战前太平军的高层有过交待,正在追击的士兵看到那些跪地投降的清军后,并没有做出杀俘的举动,这让之前清军中传闻的太平军每战必杀俘的传闻受到冲击。很快,跪地投降的清军便越来越多,当中还有满蒙兵。

    有一个牛录大约一百多正白旗的满州兵在观望了一会后,也齐齐下马跪地投降。为首的佐领用满州话对作乱的功间色等人喊话,得到对方的认可后,那佐领欢喜的从地上跃起,然后对着手下兵丁说了几句。一众正白旗兵连忙去寻红色的布条撒开绑在自己的胳膊上。实在找不到红布,就将被丢弃的两红旗军旗从杆子上扯下,一条条的撕开用上。

    追击路过的太平军看到那帮满州兵胳膊上都裹了红布带后,竟是不再理会他们,此举让那些正白旗满兵更是心中大定。有一便有二,紧接着便有更多的两白旗兵有样学样,弄来红布在战场上临时倒戈。倒戈之后的这些两白旗兵为了证明自己,也为向太平军献好,纷纷打马随太平军一起追击北退的清军,令得太平军的追击之势更大,也让清军的士气更受打击。双方的力量可以说是彼消我涨,但单从兵力来说,还是清军占据优势,只是士气全无,这兵马再多也是无用。

    中线现在已经是彻底崩溃了,两三万清军集体脱离战场北逃,当中还有清军的主帅鳌拜,蒙古亲王更是有好几个。左右二翼的清军也随之崩盘,在太平军的反击下,有向北逃,也有向东逃和西逃的。

    正黄旗副都统雍贵等人原本是想随中军一起退回三湾大营的,可看到太平军的骑兵都奔三湾大营方向而去,那些作乱的两白旗兵也跟着一块去了后,雍贵不敢回三湾大营,于是带着部下朝西跑。

    看到正黄旗满兵往西跑后,其余各旗满兵,蒙军也都紧随其后,汉军绿营也跟了一大趟,远观过去,怕有上万人西逃。这让天中塔上观战的周士相眉头大皱,这上万清军溃兵西逃的路线正好是第五镇驻守的戴家庄一线,而第五镇发来的战报显示他们已经和清军交战,战事打得很激烈。在这节骨眼上,这上万溃兵虽无士气,可毕竟这么多人,真冲戴家庄奔去,弄得不好第五镇就被他们给冲垮了。

    有鉴于此,周士相火速传令,命调骑兵千余向西追杀那些溃兵,其余各部继续向北追杀,务必攻占清军的三湾大营。

    。。。。。。。。。

    “小伯爷,你慢点,这刀枪无眼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夫人还不把我皮给剥了!”

    第三镇丙旅是和新二镇一起防守中线的主力,全线反击后,丙旅剩余的一千多将士立即从工事后跃出,踩着阵前那一百多米清军尸体铺就的道路向前猛冲。

    叫喊“小伯爷”的是丙旅乙营的一个总旗,此人姓董,名天赐,辽东人,原是靖南藩下的一个普通士兵,在广州降了太平军后因为在潮惠之战立了点小功,所以晋了小旗。前番第三镇在攻打江西赣州时,他又立下功劳,晋了总旗。

    从前在靖南藩下时,董天赐有个外号叫“董二混子”,这混子是辽地的说法,指这人很不懂事,会犯浑,和地痞无赖差不多。因为第三镇中有不少靖南藩下的降军,故而董天赐的熟人不少,自然而然他这董二混子的外号便也传了开来。

    不过董二混子人再混,也知道他眼前的少年要紧的很,不但但是他的顶头上司卫尉,更是大明朝的归义伯,也是他从前在靖南藩下的少主人。因此看到耿小伯爷冲在前面,董二混子很担心小伯爷会有什么意外,眼下己方是大胜之势,可谁敢保证这遍地的死尸中没藏着几个装死的鞑子呢。万一那鞑子发起狠来,偷袭了小伯爷,那怎么得了。

    董二混子在后面不时叫喊耿精忠,有几次还快步上去抓住他的衣服,不让他朝前跑,这让耿精忠很是生气。别看他看着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实际上却只有十四岁,加上早前过惯了唯我独尊的靖南世子日子,小脾气着实不小。这一次出征他又是憋着股气要表现自己,所以被董二混子拉扯得很是心烦,忍不住回头骂了几句,吓得董二混子不敢再拉,只得怏怏的跟在后面。

    耿精忠这一卫的人损失不轻,余下的都在军官的带领下往北冲杀。身为卫尉,又是小伯爷,耿精忠身先士卒的做法还是得到了不少士兵的认可和赞同。

    一路追击,除了抓了帮掉队的清军俘虏,耿精忠等人并没有碰到敢于顽抗的清兵。继续往北,前面有一块不大的林子,林子里和林子外都有溃逃的清兵在跑。

    “冲上去!”

    耿精忠立功心切,叫喊一声,命令手下兵们冲上去。部下自然奉命,没人因他年纪小就敢违了他意思。耿精忠也快步向前冲,却突然绊上了一具死尸,整个人向前载了下去。耿精忠“哎呀”一声,有几个士兵听到想过来扶他,他却挥手叫喊让他们不要管他,赶紧去追清兵。见状,那几个士兵便没有停下来。

    一直紧跟着的耿精忠的董二混子却不敢大意,急步上前去扶他。耿精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自己撑着站了起来。刚才这一跤摔的有点痛,脚裸似乎扭到了,走路一瘸一拐,行走有些不便。耿精忠有些气急,可气急也不能让他的脚瞬间变好,只能闷闷不乐的踱到前面的林子中,寻了个地方坐下。四周有几具清兵的尸体。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见董二混子一步不离自己左右,耿精忠很生气,他知道母亲对董二混子有过交待,上面的指挥使和千户也有交待下来,这董二混子名为总旗,实际就是负责保护自己的人。但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他的父亲在他这个年纪时早已领兵上战场,所以他也能这样,而不是让人当宝贝一样保护着。这样子的话,他又如何能建功立业?

    “小伯爷,你先别说话,让小的给你看看脚,别扭着骨头了。”

    董二混子笑咪咪的弓下身子,要去察看耿精忠的脚伤。耿精忠不想让他看,可想了想还是将脚轻轻抬起。董二混子笑了笑,不经意的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起耿精忠的脚。可能是动作有点大,让耿精忠疼到了,嘴微微一翘,便想喝骂董二混子。可没等他张嘴,一张大手就捂到了他嘴上,不等他有所动作,胸口就是一疼,一柄匕首已经插在了他心窝上。抓着匕首柄的不是董二混子是谁?

    耿精忠做梦也没想到董二混子会杀自己,他睁大眼睛怒瞪着董二混子,想喊,却喊不出来;想用力挣扎,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他渐渐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心脏好像停止跳动。最后,他的脑袋耷拉下来,嘴里的口水染了董二混子满手都是。

    将耿精忠的眼睛合上后,董二混子呼了一口气,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后,他迅速的将匕首抽回,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清军的刀顺着匕首的伤口插进了耿精忠的胸膛中。做完这一切后,他从地上直起腰,一块腰牌却从他的怀中掉落,那上面刻有“军情司”几个字眼。

    “小伯爷,你莫怪我,我也是奉命而为。”

    董二混子捡起自己的腰牌,看了眼耿精忠的尸体,摇了摇头,突然喊杀两声,将手中的长刀砍在一具清兵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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