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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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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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其实并不是小说,它只是以小说这个模式写史,一段沉痛,却在史书中被人为湮没的史。

    南明17年,我们不应该忘记。

    那17年,我们的祖先有人选择当亡国奴,也有人选择抗争。我们无意强求祖先们都有血性,因为那样,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们。但我们一定会敬重那些敢于抗争异族的祖先!

    我们可以被征服,但我们一定不能忘记我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

    被征服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敢再拿起刀剑。

    我们的祖先并不是一直都很强大,我们的土地也并不是一直都很大,但我们不会接受他们的“嫁妆”,我们的土地,由我们自己的刀剑去争抢。我们的史,也由我们自己来书写!

    。。。。。。

    镇江甘露寺,自周士相移跸于此,寺里的和尚早就被撵走,这会不知在哪挂单。从前的佛门清净地如今俨然成了太平军的军政中心,每日出入的不是白丁,而是一个个位高权重的领军大将。

    周士相的腿伤早就好了,只是他不想回南京的齐王府。长乐公主在旬前已经回了南京,临走时希望周士相能够尽快回南京。定武皇帝病了,通虏案后便一直病着,已经整整三月不曾上朝。身为侄女,长乐公主自是不能再留在镇江,她要回去照顾她的叔父。只是周士相却知道,皇帝没有病,如果说有,也只是心病。他无意对自己的未婚妻点破皇帝的“病情”所在,也不想现在就回南京和“生病”的皇帝论个高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将他要做的事情一一做完。

    盐务和清欠这两件要事,完成了十之三四,前者现在由设在扬州的盐务总局负责,主持盐务整顿的是郭绍。在郭绍的主持下,盐务总局已先后在江苏、安徽、江西、湖南、广西、广东设立分局,从上至下理清乱成一团的盐政。只是盐务总局及各地分局设立时间尚短,短期内只能在一些重点城市实行盐务专卖,其他地方私盐还是横行,尤其是乡间。没个三五年时间,因战乱而兴盛的私盐不可能得到彻底解决。

    沿海的几处大盐场,除北方的长芦盐场仍被清廷控制,其它几处都已被太平军控制,针对盐产地的私盐打击现在是盐务总局的重中之重,也是考核产盐地官府吏治的重要指标。从前明朝曾经使过用的“盐引”制度被周士相废除,改以由各地盐务局在指定地点专营专售,各大盐场也一律由盐务总局接管,委派官吏经营。此种制度,周士相称为国营。对盐的定价,周士相也要求盐务总局定得尽可能便宜些,比现在市面上的盐价要便宜一半,保证治下所有百姓,不论贫富都能吃到盐。

    大乱之后必是大治,大治首重恢复耕地生产,这就必须要有大量的人力资源、农具耕牛,除此之外,就是要有足量的盐保证百姓食用。如果百姓吃不到盐,或少吃盐,就会没有力气,故而首先保证百姓买得起盐,吃得起盐,是周士相给盐务总局,也是给郭绍的核心交待。

    作为曾经的盐巡使,郭绍对盐务内幕比较熟悉,他认为如果盐业从此以后实行官府专营,连卖盐的都归官府管,那么日后盐业这块便会成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很难保证将来盐务总局会不会庞大到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毕竟盐是百姓生活必需品,哪怕卖得再便宜,也会是笔惊人的财富。

    根据郭绍的过往经验,一个衙门一旦有了固定且惊人的财富来源,这个衙门用不了多久就会滋生大量的贪官污吏。且这种模式,日后盐务局的人恐怕会成为世袭制,即父死子继,就如原来各地官府的六房一样,但使有油水的差事,在位的人总会想着传给自家的人,而不是甘愿让贤。

    郭绍的担心,周士相也有认识,“垄断”式的经营,加上官商这个身份,盐务总局的未来一定会走向他初衷的另一面,因为人性都是自私的,这个无论什么主义,什么信仰都不会改变。

    只是,弊端是在将来,而不是现在。周士相现在迫切的需要通过理清盐务,为国库空虚的定武政权带来大量的钱财收入,保证朝廷的运转,保障各级官吏的俸禄发放,保障他需要建设的各项水利、农田、矿产、兵器、交通等工程的开展,也保障他能无后顾之忧的北伐恢复中原。这一项项尚在纸面上的工程及北伐大业,就等着足够的钱下锅方能开动,否则,如同从前一样单纯使用徭役,一来易激起百姓不满,引起民变;二来则是不利恢复民生。

    钱不是万能的,但白干活和有钱拿,对于百姓而言,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积极性,是做任何事的最有力保证。

    周士相认为至少自己的活着的时候,可以掌控局面,一步步的改善不足,所以他坚持盐业专营专卖。郭绍作为部下,该提的意见已经提了,主公纳与不纳就不是他的事了,他要做的只是贯彻主公的意思。新官上任三把火,郭绍到扬州就任才一月,淮安府的几处盐场就抓了六百多私盐贩子,仅盐城县就拿了三百多。雷厉风行加上一颗颗悬在城门上的首级震慑了那些亡命之徒,盐业开始向着周士相期望的那样转变。初期的投入,也慢慢得到了回报。

    清欠这一块,不能说没有成果,只是周士相还不满意。截止六月,苏松常镇四府已革官绅功名6820人,另捕拿聚众倡乱、抗税的乱民两千余。各地清欠司交上来的“成绩”显示现已得欠税银一千四百余万两,以粮抵税四百多万石。

    天下最富有的地方,积蓄的财富肯定不止这么点,周士相让蒋国柱和张长庚加大清欠力度,为此他已经革了一个鞑子的探花郎,也革了崇祯朝的榜眼,大诗人、大才子吴伟业的功名。而在任的各官,上至南京朝堂,下至府县官吏被革职锁拿、降级使用的更达到了三千余,很多县的官府完全瘫痪,清欠司在征税的同时,已是替代了原有官府的职能。周士相计划等清欠告一段落后,就将各地清欠司改为官府,如此实行军帅府对地方的直接管辖。再接下来一步,就是如同广东一样,推行建村设乡,将控制区内的人口钱粮资源全部整合起来,实行从上至下的总动员。(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章 人力钱粮尽控在手

    在两次镇将以上将领参加的会议上,周士相都提到过“总动员”这个新式名词。周士相将太平军能有如今的局面归结为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将士们舍生取义,奋勇拼搏;另一个则是对于人力物力的有效动员。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保家卫国之责!老话说有钱出钱,有人出人,这总动员就是叫咱们的百姓都为国家出力。广东搞的建村设乡,不仅让百姓当家做主,有了自己的田地,有了自己的买卖,更重要的是,让百姓们都知道咱们太平军,都听咱们太平军的。

    从前,乡间都是由地主士绅说了算,官府要粮了,给个份额交待下去,知县老爷往衙门里一坐,等着地主士绅们把钱粮交上来,这种做法肯定是不行的。世间的事,但是涉及到了钱财之物,一过手,你再怎么盯着,总会少。这里少一点,那里少一点,积少便成多,往往最终能够收入国库的不到一半,甚至更少。

    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咱们要建村设乡,要把地主士绅的特权剥夺,不愿意的,我们就要把他们消灭。村长、乡长,都要用我们的人。当然,那些愿意帮助咱们的士绅,我们还是要信任的,比起那些顽固不化、鱼肉乡里的地主豪强,这些士绅是开明的,知道家国大义,这些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不能一棍子把他们打死。还有一些在我们没来之前,坚持抗清的士绅,也要善待,不过在善待之前,我们却需要和他们算算账。如果从前不欠赋税,那自是最好,若欠,也还是要让他补的。不过补过之后,我们还要还给他们一些,用朝廷嘉奖的方式还给他们,甚至对一些有功士绅,还要给的更多,比他交上来的还要多。愿意出仕的,视其才安置,实在不能治事的,则给以名誉上的照顾,使得他能在乡间得到尊重,认同咱们。”

    “只要我们能够将百姓们全部动员起来,满清也好,吴三桂也好,都抵挡不住我们。战争,拼的不仅仅是勇敢,也不仅仅是武器,更多的是拼的谁的人更多,谁的钱粮更多!”

    周士相所提出的“总动员”政策最大障碍无疑就是盘结乡里的地主士绅。长达两千年的宗族制度和皇权不下乡,使得这些地主士绅成了地方的代言人,在一些特定史阶段,地主士绅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豪强”。有明一朝,豪强并不曾出现,但地主士绅和他们的代言人读书人却把持了朝堂,把持了舆论,把持了国家的经济命脉。在国家危机时,他们中有的选择站出来抗争,但在满清的屠刀下,更多的士绅却缩起了脖子,概因亡国不亡家的理念作怪。为了粉饰自己,他们将满清入关视为顺天应人,改朝换代,用种种理论为自己的懦弱行为开脱。

    周士相一心为了灭绝满清,自然不允许治下有任何内耗和拖后腿的存在,所以他要清欠。清欠是一种目的,也是一种手段。清欠的最终目的是打击江南的士绅集团,削弱他们的影响力。而清欠本身则是为了在江南推行建村设乡的一种手段,只有扫平削弱了士绅集团,建村设乡才能没有阻力的推进,从而使得人力钱粮资源能够总动员。

    清欠依旧在进行,最初的几个月内,可谓士绅一视同仁,不管是否对抗清有功,一律视为清欠对象。这个举措自然有些蛮横霸道,不讲情面,也最为人诟病。不少人认为周士相如此清欠,根本只在于聚敛民间财富。周士相却深知,打一棍再给一根胡萝卜的道理。那些所谓抗清有功的士绅,很大程度上不过是秘密支持了钱谦益等人从事的反清事业,其本质上仍是希望能够享受从前明朝不纳税的好处。而这显然是周士相给不了的,他和满清一样,都不会同意这些地主士绅不纳税。经过长达三十多年的战乱以及恶劣的天气影响,活下来的平民百姓手中的钱粮资源可谓少得可怜。就是现在的太平军占领区的一些地方,还因为灾乱致使百姓不得果脯。

    前不久江西布政使李一粹上了一道奏疏,称吉安府连年减产,有不少乡镇百姓举家逃荒要饭,更有饿得实在受不了的竟易子而食。

    这份奏疏自然不是送到南都的通政司然后呈到皇帝御案前的,而是直接送到镇江。

    周士相看到这份奏疏后,很是难过,他起兵反清,不仅仅是为了报父母妻儿大仇,更是为了让同胞能够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可现在南都都光复了,江西却还出现这种惨事,实令他难过自责,责怪自己处政不当。

    命令火速往江西吉安调拨一批军粮,并要李之粹竭尽所能安置灾民,恢复生产后,周士相对于清欠的决心愈发坚定,因为他需要大量的钱粮赈灾,恢复地方生产。即便短期内还无法使百姓丰衣足食,也至少要保证他们饿不死。不然,人都死了,还谈什么。

    只是决心坚定的同时,周士相也要蒋国柱和张长庚着手对士绅进行甄别,若确实抗清有功,或在乡间有善名的,可予以发还嘉奖,以此来拉拢团结一部分士绅。事后甄别较事前甄别的好处在于,士绅的抵触心理和感恩心理大为不同。

    若清欠之初就给这些有功士绅特权,减免或不征,则他们以为是当然之事,对于太平军不会感恩戴德,反而会有不满情绪,毕竟这是从前他们从未遇过的事,就是满清也不曾这样干过。可一旦他们被清抄完毕,欲哭无泪时,突然间官府又将他们被征去的钱粮发还,还给他们嘉奖,这心态自是马上变了,加上那些不曾减免被革去功名士绅的下场,他们如何不感激太平军对他们“刮目相看”。有了这次教训,他们也会变得更加识趣,日后官府再有什么举措,他们只会配合,而不会针对。这就好比一个人突然被官府抓去,狠狠打了一顿后判他做牢,正绝望时,官府突然又纠正了从前做法,对他大为弥补,他心中只会有青天大老爷的想法,而不会有任何仇恨埋怨。

    至于那些冥顽不灵之辈,周士相给了蒋、张二人便宜权力。换言之,就是该杀就杀,该抓就抓。在这个背景下,自年初开始,江南民间开始出现大量的“逃人”。

    这些“逃人”和清廷圈地产生的无地充为旗下奴的逃人不同,所逃之人大半都是地主士绅。对这些因对太平军政策不满逃往北方的士绅,周士相并没要各地严行缉捕,反要各地大开方便之门,任由这些士绅北逃。只是士绅一旦北逃,其名下田产房屋则皆数充公,分发当地贫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章 吴三桂要北京,我们要关外

    吴三桂攻破潼关,挥师中原的消息是九天前由河南的李来亨部转过来的,这个消息让太平军上下都很震动,也让周士相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小瞧过吴三桂,但也不认为他能短时间内就攻破潼关。毕竟潼关乃是天险重关,当年孙传庭战李自成,李自成战多铎,潼关从来不是被攻破的。可以说,只要清军坚守潼关不出,吴三桂就算能拿下潼关,也必会在关下拼得元气大伤。换言之,只要清军表现出从前的一半战力,吴三桂就可能如现在这般全军不损攻入河南,导致周士相失去战略主动。

    结合前世对吴三桂三藩起兵时的犹豫不决印象,周士相认为潼关内部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不然吴三桂不可能轻易得手,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东进。果然,两天后,军情司派在陕西的细作送来消息,这个消息证实了潼关并非是被吴军强行攻破,而是因为清川陕总督李国英反正献关才丢失的。

    在弄明白潼关丢失内情后,周士相不无遗憾的说道:“那个王进宝倒是个勐人,绝地剌杀遏必隆,使得李国英没了后路,不得不降吴,让吴三桂一下就打通了东进之路,只可惜如此勐人却归了吴三桂所有。”

    在感慨史因自己到来发生的一系列改变让吴三桂如有大气运之人后,周士相不得不思考如何应对吴三桂动作已经在他前头的现实。

    据李来亨称,清河南巡抚贾汉复现在已经收缩了豫南清军,和额驸石华善在开封坚守待援。吴军前锋胡国柱和王屏藩在扫平豫西后,已经向开封进军。六月二十一日,吴三桂又遣大女婿夏国相、大将郭壮图等人领军七万进入河南增援胡国柱部。与此同时,吴三桂大肆调动陕甘军力,种种迹象表明,吴三桂已经做好全军北上的准备。只待开封一下,吴军势必渡过黄河北上,从而将大明首都控制在手,取得法统和道义的制高点,压过南京的定武政权。

    军情司的情报显示,福临已经将他尚未重整完毕的禁旅八旗交由鳌拜统领,增援开封,看架势,福临是要和吴三桂在河南决战了,只是这决战的兵力看起来有点少,满蒙汉三军加在一块也不到五万人,而吴军方面则是十数万之众,且一半都是征战了十多年的精锐兵马,其中不但有吴三桂的嫡系关宁军,更有孙可望的驾前军,还有原李定国麾下投降的精兵。那马宝、马惟兴、高启隆等人可都是能征善战的很。被吴三桂收编的清军降军中也不乏精锐,陕甘绿营可谓是全盘落入吴三桂手中。

    张勇在向军情司的人交待陕甘绿营详情时,曾说道有个赵良栋本事很大,当这个名字传到周士相耳中时,他对左右说了一句:“噢,那个大胡子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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