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吹熄了一根蜡烛,对小哑巴道:“天不早了。”
小哑巴“嗯”了一声。
再次吹熄一根蜡烛,只余床前一根后,周士相征询小哑巴的意见,他问道:“要不我们歇了?”
小哑巴“噢”了一声。
这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周士相觉得自己的某个部分有些火热,对小哑巴道:“那你先趟下吧。”
小哑巴“啊”了一声,周士相以为她不肯,可小哑巴却很快脱掉鞋钻进了被窝。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没解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周士相准备慢慢来,于是他也开始脱衣服往被窝里钻,可小哑巴却突然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我上床睡觉啊?”周士相猝不及防。
小哑巴呆了一呆,脸红了一下,用小的吓人的声音对周士相说道:“那。。。你,你先洗洗。”
“好吧。”
周士相言听计从,屋内有女官们早就备好的洗梳物品,还有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他端了盆子到边上给自己洗了一洗,小哑巴那边偷瞄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过脸去。
周士相洗得好不尴尬,洗完之后,走到床边,想问问是不是能上床了,可小哑巴却背对着她。他微一思虑,索性直接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身体和小哑巴接触时,明显感到对方在颤抖,然后一下又不抖了,变得很僵硬。
两人就那么把头枕在枕头上,身体靠着,可却是水火两重天的感觉。
在心里暗笑自己也真是太小心翼翼后,周士相凑到小哑巴耳畔低语道:“把衣服脱了吧,我们都是夫妻了,哪有夫妻睡觉还穿着衣服的。”
周士相明显感觉小哑巴在听了这句话后,身子微微一抖,然后就听对方说:“那。。。那你不能太着急。”
“嗯,我不着急,不着急。”周士相连连点头,他又不是毛头小伙子,还是能按得下性子的。
小哑巴就在被窝里将衣服解了,然后不知怎么办到的,竟然又在被窝里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轻轻的放到了一边。只是,她除去的却只是外衣,贴身小衣却没有解掉。
“都脱了吧。”
周士相这一次没有再征询小哑巴的意见,直接动手替她除去了小衣。小哑巴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看来已经做好了人伦的准备。
当两个人很快光洁溜溜后,周士相将小哑巴抱到了怀中,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周士相翻身压住了小哑巴,一番“前戏”下,身下的女孩子总算是分泌了足够的水分,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为夫君的“入侵”提供条件。
“啊”的一声,小哑巴痛苦的想将身上的夫君推下。外面,同样也是“啊”的一声,却是瞎子李被铁毅一把从院墙上拽下,重重跌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叫唤。
小哑巴吓了一跳,紧紧搂住夫君的脖子,勒得周士相险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却在大骂李瞎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儿个定叫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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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劳师动众
南昌,章江门外。
原清江西监察御史、现升任江西巡抚的李之粹意气风发,在右布政王庭、省保安总队指挥使陈胜等人的簇拥下,有说有笑的等侯着。
“王大人,己亥南昌大屠杀纪念馆筹建是齐王殿下亲自过问的大事,你可不能马虎了。”
“抚台大人大可放心,纪念馆下官是按最高规格修建,绝不会比扬州、江阴、福州、广州等地差。”
同是降官出身的右布政王庭就差拍着胸口与李之粹保证,纪念馆那边绝无问题。
李之粹相信王庭不会利欲熏心,中饱私囊,因为这个工程可是通天的。要是王庭真的昏了头,那是他自己找死,到时锦衣卫锁他进京,任谁也救不了他。
“对了,金、王二人的墓建成了吗?他二人一个是豫国公,一个是建武侯,俱是死于国事,齐王明令厚葬,所以这墓可得建得像样些。”
“大人,这件事有些棘手。”
王庭面露为难之色,金声恒身中二十余箭投湖自杀,尸体被清军打捞出来分了尸,王得仁也是被清军活活肢解,故而二人骸骨无存,现在却要替二人修建陵墓,却叫他从何去寻金、王二人的尸骨。
李之粹想了想,说道:“既寻不到骸骨,便建衣冠冢好了,梅花岭上的史可部不也是衣冠冢么。”
“这倒是个好办法。”
王庭点头深以为是,却又说了句:“其实齐王殿下对金、王二人未免太看重了些,这二人早前降清时,可也害过不少抗清军民。单是修建己亥大屠杀纪念馆倒罢了,却何必要替这二人修墓立碑作传呢。”
“这话说的,难道降过鞑子,就不能再为明臣了吗?那李成栋还三屠嘉兴,不也被永历封王了吗。”
保安总队指挥陈胜原是清朝总兵,当日太平军兵进南昌时,巡抚张朝命他捕杀李之粹,陈胜未遵令,反要部下厚待李之粹,救了李之粹一命。
南昌投降后,李之粹固然得了齐王周士相的信任,先是出任江西左布政,后升任江西巡抚。为了感谢陈胜的救命之恩,李之粹极力在周士相那里保举陈胜,陈胜便摇身一变成了总兵衔的江西省保安总队指挥使。虽带的是地方保安队伍,但俨然也是江西文武大员了。
救命之恩加保举之情,李、陈二人之间关系可是十分紧密。
陈胜不满王庭刚才那句话,因为照他这句话,那他们又算什么?在场的这一众江西文武,除了少部分人外,大部分都是降过清的。要按王庭这看法,岂不是他们都不能得到看重?
李之粹听出了陈胜的话外之意,微微一笑,对王庭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齐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凡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的,齐王都是厚待,概不计前嫌。所以咱们这些人往后都要踏实了心追随齐王,万不能有自轻之念,更不能看轻他人。
王大人须知,晋王李定国和顺王李来亨从前都是流贼出身,其余如巩昌王、建昌王,出身亦是如此。齐王手下那些大将,更有出身清军者,但现如今,又有哪个敢轻视他们半分?”说完,顿了一顿,“此间无有外人,方才那种话说了便就算了,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只怕也是麻烦。”
“是,是,抚台大人教训的是。”
王庭心中一凛,头皮发麻,暗骂自己当真是嘴快了,你管他李成栋还是金声恒从前干过什么,如今齐王都定了基调,你再说他们不好,岂不是和齐王唱反调么。
和太平军大帅、大明朝的齐王殿下唱反调,有什么下场,王庭可是清楚的很。赣州、吉安被屠的那些人,张朝、佟凤彩、柳同春等人可是当着他的面被活活肢解弃尸的。
李之粹岔过此事,又问了王庭纪念馆修建的事情,陈胜在边上听了几句,忽的很关切的问道:“抚台大人,齐王将朝廷这帮子官员组织来我南昌参观己亥大屠杀纪念馆,是单纯让他们知道当年的惨案,还是有别个什么意思,末将实在是愚钝,还请二位大人透露一二。”
王庭摇了摇头,道:“当无别的意思,我看齐王就是想让朝廷那帮官员们看看我南昌城的里里外外,让他们看一看己亥年清军的暴行,看一看清铁蹄践踏过的芸芸众生。”
李之粹却是早想到什么,想开口说一说,但转念一想,没有开口。
“难道二位大人就没能猜出点别的意思?”陈胜总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否则,哪至于这么劳师动众,把大小九卿主事以上官员拉到各省来一一参观。
李之粹摇了摇头,王庭没有多想,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朝廷的队伍到了。
“噢,来了!”
李之粹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一众文武去随他接朝廷官员团。他虽是江西巡抚,一省大员,不过来的也不乏高官,且还是被锦衣卫护送来的,所以他可不敢摆巡抚大人的架子。毕竟,他是降官,表现得恭谨些,总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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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南昌的这批官员来自吏部、礼部、工部和太常寺、大理寺、都察院几个衙门,共126人。他们由锦衣亲军护送,从南京登船,逆流而上,先至安庆,后至九江,然后由九江前来南昌。
按照计划,这是第一批,随后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等到大小九卿衙门官员参观过后,还有国子监和南京武备学堂,江南陆军大学及大学堂、各省中学堂学子前来。所需耗费一律由大都督府开支,地方不必承担,只需提供食住即可。
各地大屠杀纪念馆由地方承担三成,余下七成也都是由大都督府拨付。由此也能看出,周士相对于此事的重视。
首批到达南昌的这批官员由大学士丁之相带领,护送的锦衣亲军则是由南镇千户潘学忠带领。
“参见丁大学士!”
李之粹领着一众江西文武上前向丁之相见礼,丁之相摆了摆手,一脸正色道:“本官是代表朝廷,代表齐王殿下前来南昌祭奠己亥大屠杀枉死军民的,故虚礼什么的就不要了,也不要摆什么接风宴。在南昌这几天,随行官员一律同吃同住,饮食方面以清淡为主。现在,就领我们前往纪念馆吧。”
李之粹等人一愣,这位丁大学士这么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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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气炸了,楼上的装修竟然水池下面没有接下水道,结果一放水,把我书房全淹了。水泡了三天,地板,墙纸、吊顶全坏,气得我都没话说了,还有这种装修的?下水管道都不接!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要明白,如何去复仇!
刚经舟船车马劳顿的朝廷官员们一听丁大学士现在就要带他们去纪念馆,不少人面露苦色,可看到四周那些冷眼看着他们,名为护送,实为押送的亲军番子,这心里的怨意立马随风飘散。
尤其是那南镇千户潘学忠,站在那里都不需要有所动作,便让一众官员们背心发凉。无它,这潘学忠如今在南都官绅眼中,十足是个要人命的存在。但凡进了他的南镇大牢,就没见活着出来的。用“酷吏”二字已不足以形容这位南镇千户,南都城中,不少人将其与武周时期的来俊臣相提并论。
听说这潘学忠在南镇设计了不少酷刑,其中尤以“铲头会”、“刷洗”、“抽肠”三种最是惨无人道。
“铲头会”,乃是将五至十名囚犯推入预先挖好的坑中,用土埋至颈项,只把脑袋露出地面。然后,刽子手用特制板斧排将砍去,往往一板斧下去,便有数个人头落地。
“刷洗”和“抽肠”相比“铲头会”更加叫人毛骨悚然。前者是将犯人全身**地绑在一张特制的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往犯人身上浇。顿时,犯人被开水烫得皮开肉绽。接着,行刑的刽子手,手持铁刷,在犯人烫烂的身体上用力刷去皮肉,直至露出白骨。
后者则是将犯人剥去衣服,高吊在特制的架子上,刽子手用铁钩从**处伸进犯人体内,将其肠子钩出,再将肠子的一端系在石头上,旋即松手,此时“尸起肠出”,犯人便被活活地刳肠而死。
这三种刑法堂而皇之的写在南镇的“刑牌”上,连具体实施办法都一一写明,如何不叫人毛骨耸然。据闻潘学忠审犯人时,直接将那刑牌扔与犯人自己看,然后让他自选一种。如此残暴之人,天知道齐王为何重用,以致官不聊生,很多官员夜里如果听到南镇二字,都会吓得从床上掉下。
这等酷吏瘟神,从前官员们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路和他们同行,叫人如何不惧不怕。
不过,官员们对自己的畏惧,潘学忠却是浑然不觉,只饶有兴趣的盯着江西一众文武,南镇养成的习惯让他看这帮文武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了些阴冷。
李之粹不知道丁之相是真的雷厉风行,还是装腔作势,所以试探性的提出大学士领众人远来辛苦,还是先去驿馆休息一晚,让他代表江西文武稍尽地主之谊,待明日再去纪念馆也不迟。
许是知道李之粹和身后这帮官员出身不同,且在江西政绩颇是出色,很得齐王殿下信重,所以丁之相倒没有横眉一跳,摆大学士的架子“训斥”这位巡抚大人几句,而是委婉表示行程紧张,齐王那里又再三吩咐不可叨唠地方,所以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如此,那下官这就陪大学士前往纪念馆。”
李之粹点了点头,恭敬的请丁之相上马车。
其余官员人等也在亲军的护送下一一登车。护卫的队伍除了亲军外,多了江西保安总队的兵丁,指挥使陈胜亲自负责,以免出了什么纰漏。要是朝廷大学士带队的使团在他治下出了什么事,那他可就倒霉倒大发了。不过陈胜上前和潘学忠打招呼时,想和这位亲军千户拉拉关系,却被对方直接无视,弄得十分尴尬。
从前官员都习惯坐轿,不过本朝新立,气象革新,齐王殿下当先表率不坐轿,故而下面官员大多效仿,坐轿的已经不多。只那些上了年纪的,朝廷体恤,才允坐轿。这也是应有之意,历朝历代开国之始,坐马车的远比坐轿子的多。
众人从章江门入城,巡抚衙门就修在章江门后,学院、学府、按察、布政等衙门围绕巡抚衙门分建,大体仍是从前格局。
金声恒、王得仁反清失败,满州兵奉贝勒谭泰命在南昌屠城,十几年下来,这南昌城中依稀可见当年屠城痕迹,城中人口经十几年时间,至今也不到十万之众,而当初,南昌城中却有六十余万人。
“中央官”们经过城门时,可以清晰的看到章江门城墙下的砖门都是黑的。不是那种普通的黑,而是透着可怖的黑。有江西官员低声告诉“中央官”们,这段城墙是被鲜血染红后才发黑的,无论怎样清洗都无法恢复原状。
真正是血染为之一红,岁月使之一黑。
接到大都督府公文要江西着手调查统计省内遭受清军屠杀受害百姓人数时,李之粹便一直关心这件事。就昨天,他还抽空看了不少资料,所以在马车上便为丁之丁简单介绍了几句章江门的情况。
据他说,当日仅在章江门一带,便有三万余百姓被清军屠杀怠尽。很多百姓被清军赶上城墙,然后勒令下跳,伏尸无数,故现在南昌城中的百姓将章江门称为“跳城门”。
“清军围城初始,城外便死伤了十几万百姓,都是清军从附近府县抓来的汉人,主要是为他们挖掘壕沟。另有数万妇人被清军掳走,同营者迭嬲无昼夜。城破之后,那些妇人连同城中妇人一同被发卖,活下来的并不多。。。。初步统计,己亥年,仅南昌城中遇难百姓多达68万余,城外怕不低于此数。此后数年,南昌左近各府,都是十室九空,现在也是罕无人烟。。。”
丁之相只默默听着,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马车依旧前行着,穿过南昌城,直到东湖。东湖是南昌城中最大的湖泊,湖中有三座小岛,俗称百花洲。东湖书院、东湖书画会、江西贡院便建在湖泊两侧。己亥南昌大屠杀纪念馆就修建在东湖北侧,原文昌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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