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才华比不过上官小姐,样貌赛不过祁少夫人,可这凌公子却是与祁公子齐名的才绝名冠,无出其右,这成亲的日子一到来,不知道伤了多少深居闺阁的少女的心。
迎亲的日子已经到了冬天,初冬天寒。
大红喜字贴满房屋,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进进出出的人满脸红润,到处都是一片欢笑恭贺之声。
颜若诗一袭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娴静的面颊透出往日少有的惊艳之色,柳眉弯弯,肤白若雪,樱桃点唇,一双秀目好似清泓,煽动着两片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眸,几分羞赧染上眉梢,好似三月桃花,绽放在这初冬寒天。
唇角噙着一摸浅笑似有若无,两颊飞起的红晕无法遮挡,旁边侍弄的一个婆子手里拿着水粉,笑眯眯的一边递上前去一边不停的夸赞,
“小姐果真是天姿国色,这水粉可是咱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单订的,成色效果都是一绝,现在涂在小姐面上,被小姐的容貌这么一对比,反倒失了光泽,真真儿与凌公子是天作之合,才子佳人呢!”
颜若文带着几分羞赧,端庄秀雅,坐在那里又被身边的婆子丫鬟修饰了一下水粉妆容,热闹的鞭炮声中等来了迎亲的队伍。
这场亲事声势浩大,从凌府到颜府,几乎整条迎亲的街道都被围的水泄不通,没有人不想看看京城风华卓越的才子成亲的模样,下至平民,上至官宦,多少小姐姑娘倾心一片,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想知道这配才子的佳人,是何等姿色。
迎亲的队伍如一条长龙,在一片欢唿声和鞭炮声中,新郎在前方骑着骏马,终于迎来了轿中的新娘,从颜府到凌府,十里红妆也不为过,足见凌府对这个即将过门的儿媳的重视,更是惹的围观群众一阵惊叹和艳羡。
颜若文坐在轿子里,明明是紧张,是激动,是期待,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如愿以偿,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哪怕只是个侧影,她便难以相忘,深闺之中,只能日夜无言,廖思以念。
如今,她已经坐上了他迎亲的花轿,马上就成为了他的妻子,颜若文紧紧的揪着自己的红襟袖口,听着外面的阵阵欢腾,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过往的一切,也都将翻过去了,那些事,无论好坏,不再重要,从今以后,她便是他最好的妻子,无关其他。
外面的喧哗和府内的安静,似乎隔绝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有偶尔飘进来的乐声和欢腾,还在昭示着这是同一个世界的事实,祁珠面色又青又红,还透着隐隐的汗意,有些微乱的发丝散在脸上,一双伶俐的眸子,此刻充斥着让人不愿靠近的恨意和癫狂,满地的碎瓷片,似乎完全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恨与怨。
祁珠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因为太过使力,揉的发皱,因为担心祁珠出事,祁夫人那边的丫鬟刚才过来问候,已经被打发走了,祁珠听着隐隐约约的奏鸣声,眼珠泛红透着血丝,俏丽的面上扯出一抹疯狂的狠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
“迎亲,还真是个好日子,呵呵,这新娘,还真是美呢。”
说完,祁珠目光幽幽一转,扫了一眼手中的纸张,看也不看身后的艾雪,直接道,
“这么好的东西,多亏姐姐给我,呵,凌大哥,其实你根本不爱她,对不对……”
话音落,那信纸也被撕碎,飘落一地,晕染的丹蠢轻启,吐出冰凉的两个字,细细听来,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去吧。”
……
京城这许多年,都没举办过这么盛大的迎亲了,今年却一下子举办了两场,而且每一次都吸引了几乎全京城的注意,第一次是祁府冲喜,第二次,就是这凌颜结亲。
不过这祁府冲喜,吸引的群众虽然多,可是若论起气派与盛况,又是完全没办法和凌颜相提并论的,毕竟一个是冲喜,一个可是当今的文儒府世袭的少公子,众人不光议论纷纷,这对比和热闹也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身红袍,金冠束发,胯下是深红骏马,面如春风温文如玉,眉如墨画,目若点漆,清淡中不是儒雅,好一个风华绝冠的少年郎。
凌驾马在前,面色浅淡,却依旧引来周围阵阵惊唿,他自出生温文守礼,饱读圣贤,纵然心有情起,却也绝不会辜负她人半分,马车里的女子,无论是不是情之所起,也将是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在他心里,总有一汪清泉,洗涤着他无法逾越的道义和礼仪,还有那个他永远也无法靠近的身影。
“快看!那是什么!”
“啊小心!”
“是蜂!快跑!快跑!”
凌正驾马前行,热闹的队伍里,突然传出一声非常不和谐的惊叫,紧随而至的便是瞬间慌乱起来的人群,凌闻言连忙勒马回身,却只见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乌云一般,飞速朝着迎亲的队伍涌来,嗡嗡的响声躁乱着人心,刚才还一片欢声的人群,只剩慌乱和奔逃,充斥着唿喊、尖叫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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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毁婚
那蜂乌压压一片速度极快,好像认准了什么目标,直接朝着迎亲的队伍涌过来,造成了这边更大的混乱,根本无人再去顾暇其他,只顾得抱头逃命。
混乱中陪过来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抱头四散,其中一个没人注意的身影,也随着众人急匆匆的逃离,不精心的挡着半边脸,似乎很怕别人认出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正是方才给颜若文介绍水粉的婆子,穿着一身红色,边跑边四下观望着。
一切不过刹那间,那群黑压压的蜂已经朝着迎亲的花轿直奔而去,凌勒马回头,满眼震惊,夹了一下马肚,朝着将要被攻击的花轿狂奔而去,顾不得周围的人群,只能听到乱哄哄一片中,突然想起来的马鸣声……
相府中,女子姿容典雅大气,正披着一件白狐绒藕色点花披风,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枯树下,淡淡望着不远处,唇角轻勾,目光清远,直到身边的丫鬟轻巧的走到身边,这才淡淡开口,
“怎么样了?”
走过来的丫鬟态度恭敬,唇边却带着掩不住的弧度和得意,语气都跟着有些飞挑,“回小姐,一切如计划进行,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这祁小姐,果真全按照小姐的指引做的安排呢。”
女子倒显得十分大气淡定,还是方才的端雅做派,只在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轻蔑,眉目一扫继续道,“多亏他们家,养了个好女儿。”
丫鬟再次抿唇一笑,对面前的女子态度也更加恭敬,“还是小姐足智多谋,世间女子,又有谁能与小姐比肩呢~”
上官清桐敛了敛神色,目光稍微沉了一下,轻轻的嗤哼一声,“看着那边儿的动静,这好玩儿的,还在后面呢。”
紫鸢闻言轻笑一应,点头退下。
另一边,祁府。
祁珠刚顺了祁夫人吩咐,正出门要去祁夫人院子里,便看到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告着今日凌颜亲事发生的意外,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祁夫人都不由的皱了皱眉,目光沉了一下,祁珠的神色间,倒带出几分有些掩不住的兴奋和得意,紧抿的唇角不知是笑还是恨,亦或是报复的快意。
祁夫人倒是恢复的比祁珠迅速,很快稳住情绪,看了一眼旁边的祁珠,质问下人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这好好儿的亲事,也给搅合的糟心吧。”
“回夫人,听说这新娘给蛰的很是严重,是凌家少爷驾马将新娘救回府上的,刚请了京城众多大夫去了凌府,现在还没出来。”
听完回复,祁珠心里五味杂陈,表情也是忽明忽暗,一来高兴颜若文的境遇,按照所言定然被蛰的毁容,而来又气凌的反应,居然跃马救下那人,让她心里膈应,不过想到对方已经毁容,即便嫁过去,也不能怎么样,更没办法直面凌,祁珠心里还是暗暗的一阵报复的爽意。
祁夫人神色岿然的听完情况,稳了稳情绪,缓慢的嘱托道,“去准备些补品和礼物,马上差人给凌家大少奶奶送过去,就说是夫人和小姐的关怀心意,看看凌少夫人的伤势如何。”
“是。”
看到下人们一个个退下,祁珠这才转了转眼珠,也打算跟着退下,却被祁夫人沉声叫住,“等一下,珠儿,陪娘说说话儿。”
祁珠抿唇欠欠身,低头不语的走到祁夫人身边,只感觉祁夫人盯着她,声色如常,却依旧多了些不容反驳的力度道,“珠儿,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祁珠眼睛里带着惊讶,有些无辜和委屈的抬起头来,看向祁夫人,动了动唇这才开口,“娘,您怎么会这么想……这,这怎么会是女儿做的……”
祁珠心里清楚地记得,上官清桐嘱咐过,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是上官清桐为了帮自己,所做出来的牺牲,她不能出卖自己和上官清桐的约定。
祁夫人看她这般,只叹了叹气,摸了一下祁珠的头道,“不是你便好,有些事,娘不想让你也下来,娘去替你和越儿便好。”
祁夫人的目光,看的祁珠有些难以直视的低下了头,她相信,娘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的二哥,却早已把心偏向别处了,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无动于衷,如果不能亲手处置这些人,她又怎么可能咽的下着口气!
凌府和颜府的亲事,在全京城的注视和盛况下开始,却在所有人的审视八卦和狼狈下,草率结束,无论怎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凌家少夫人,是一个成亲当日引来毒蜂,被蛰的毁容的不祥之人。
颜夫人抹着眼泪去凌府看自己的女儿,颜老爷更是一脸的严肃,颜若诗和颜若棋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只有凌府还在一片沉重而躁乱的气氛中度过。
来来去去的大夫从凌府进去又出来,几乎都是京城的名医,却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叹惋扼惜,亲事结束不到半天,京城几乎就已经传遍,凌家新过门的少夫人被毒蜂毁了容,躲在纱帐后面,连人都没办法见了,全京城的名医都没能医好,铁定以后是没脸见人,可惜了凌家少公子年纪轻轻才貌双绝,以后要面对这样一个毁容的妻子。
京城传的越是沸沸扬扬,有些人的心里便越得意,有些人的心里,也越沉闷糟心,无论凌表现的多么尽职尽责,传言多了,总要忍不住去审视对方,怜悯对方,同情对方,最后不相信对方,可以为一个毁容的女子坚持下去。
京城的大街小巷,并没有因为一场亲事改变什么,大家的生活和轨迹依旧在继续,只是街头小巷的谈资又多了一些,议论纷纷中,吸引着所有八卦人士的主意。
排队出城的人也没有减少,一个布衣荆钗的婆子背着一个碎花的包裹,绕着城墙急匆匆的赶路,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急事,连目光都很少四望。
因为是顺着城墙角,刚转弯要去出城的路口,却在小巷口突然一顿,脚步跟着乱了几下,只听一个清脆的响声迎面而来,惊的她连连倒退数步,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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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指证
“呵,这么急着赶路,是要去哪儿啊!”
话音一出,一行人已经堵在了小巷出口,除了说话的人含着一丝浅笑,其余人全都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跟在那人身后。
布衣的婆子被一句话吓的不轻,更被突然出现的人惊的一震,面容上是强撑的镇定,却依旧带着颤抖,只见面前之人轻轻一笑,明艳动人,却让她感觉到一阵寒意,哆嗦着腿脚,终于还是软了一下,瘫倒在地上。
“带走。”
宝七站在门前,定定的望着院子里的景色,神色间带着忧虑,又带着坚定,声音有些低浅,和这初冬的肃穆融为一体,“不知道那边如何了。”
说完垂了垂眼眸,好像把很多心思,都掩在了那双低垂的眸色里。
站在旁边的祁容负手而立,轻轻一垂目光便能看清宝七的面色,神色间更为温润深沉,“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
宝七长叹了一口气,对视着祁容,“这次多亏你了。”
祁容浅淡的勾了勾唇,眉眼深沉处多了些安慰和温柔,这时一个略带清脆的声音响起,先对着两人请了个礼,“少爷,少奶奶,人捉到了,连同证据一起,送到顺天府了。”
宝七赞赏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一身劲装,反倒比平时更精神了,尤其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机灵,却又让人很是放心稳妥,“送过去便好,估计用不了多久,那边也就知道了。”
说着又停了一下,看着请礼的青年道,“做的不错,赶紧去换身儿衣服,休息一下,等会儿,可有的忙呢。”
那人灿然一笑,越发透出一股灵力劲儿,更像平时的模样,“谢谢少奶奶夸赞,芸儿这就去换回来。”
说着请了个礼,芸儿起身回屋儿去了,宝七忍不住动了动眉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道,“还是你料事如神!”
男子松下来的唇角动了一下,低头看向女宝七道,“想怎么谢我?”
宝七撇嘴一笑,故意别开头,“哼……”
……
这边祁珠回房后,神情间比方才要悠然许多,坐在榻上喝了口茶,神思寥然,又问了一遍凌府的情景,正想着去上官府找上官,派出去打探的人却带回来一个让她瞬间怔住的消息:那婆子失踪了。
祁珠死拧着眉头,豁然起身,好想听错了什么一样,眉目间透出不安,“失踪了?”
禀告的人一脸凝重,“是失踪了,还没出城,人就不见了。”
祁珠重重的坐了回去,眸色中有几分掩藏不住的慌乱,强做镇定道,“怎么会不见!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们是怎么盯的人!”
那下人连声诺诺,不敢多言,他们明明盯得很紧,却还是把人跟丢了,这让他们也有些错愕,赶紧回来汇报情况,不敢耽误。
祁珠听到消息,虽然心里止不住的担心,却还是不停的安慰自己,自己安排得这么周密,那婆子还换了装,不可能被发现的!
心里一团乱麻的纠结的想着,外面的一阵骚乱声立刻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祁珠精神瞬间紧张,朝着门外的方向横了一眼,压了一下心里涌上来的不好的预感,站起身就要出去。
这边刚出门,就被眼前出现的情景惊的一愣,一群捕快装扮的人围在门前,最前面一个穿官服的,正不知道和祁夫人说着什么,下面熙熙攘攘的还围着一群下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整个院落都带上了一些让祁珠不安的氛围。
祁珠带着人刚走了一半,身子勐然一震,看到被围在中间的人眼睛里透出慌乱,急忙看向祁夫人和那位大人,正要离去,却被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抓个正着,只听得祁夫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