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火突然抢过他手里的包袱,“我要,我要,谁说不要啦。”
“不要白不要。”隐水道。
“我们试试,快试试。这件瘦的适合你,火老头,这件不够大,水老头,是你的,嘿嘿,这件就是我的啦。”
抓奸在床!(一)
三个老头当场笑嘻嘻地试起衣服来。
柳青葱看了都不禁佩服风十七郎,只有他能拿这三个怪老头有办法。
“这里还有一壶酒,是上好的大曲哦。”风十七郎从另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坛酒。
“大曲酒,够辣,我试试这酒的味道。”隐火的衣服还没扣好,就急着倒了一碗酒,“唔,是浩长酒坊酿的酒,够辣,若是配上正宗川菜就好极了。”
三个怪老头又抢着试酒,打成一片。
“你们别抢,别抢啊。还有一个超级宝贝,你们一定会喜欢的。”风十七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铁盒子。
隐火一把把铁盒子抢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来,里面是一块黑漆漆似泥巴般的东西,但三个怪老头一见到这个东西就眼睛就发着青光,兴奋得大叫起来:“是重铁,是重铁,这是一块上好的重铁,终于找到了。现在就去把它铸成宝剑,现在就去。”
什么新衣服啊,美酒啊的,在他们见到那块重铁后,什么都变成浮云了。他们相继地朝铸剑房走去。
柳青葱见他们如此兴奋,也不禁在心里暗暗为他们高兴,她摇头笑叹道:“真是一群怪老头儿。”
风十七郎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收拾好包袱后,直往外走。
柳青葱连忙大喊道:“风十七郎,你要去哪里?”
“我觉得很累,需要休息。”风十七郎只是说了一句,人已远去。
“那我等你休息好再去找你。”只要能跟他说说话,柳青葱的心里就踏实了。
傍晚时分,柳青葱做好了饭菜,就去叫风十七郎出来吃饭,可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人,找遍了整个铸剑坊都打不到他。柳青葱也没有太在意,因为风十七郎的行踪一向都很飘忽。见不到他,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第二天一早柳青葱便起床来到树林,令她失望的是,风十七郎并没有到树林练武功。柳青葱在树林里找了他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直至日已初升。
柳青葱沮丧地来到厨房,却发现香喷喷的早饭早已做好热在锅上。柳青葱猛然追了出去,就看到了风十七郎离去的身影。
抓奸在床!(二)
抓奸在床!(二)
柳青葱追出去,大喊道:“风十七郎,等等我。”
她不喊还好,这样一喊,风十七郎跑得更快了。无奈之下,柳青葱突然跃起,翻了个筋斗就轻轻松松地落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风十七郎,你是个聋子吗?”
风十七郎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是故意要避开我的,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柳青葱看着他,不习惯他这么冷漠。
“我没有,你想得太多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风十七郎仍是淡淡的。
“我不习惯这样的你,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我感觉你很冷漠,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为什么要这样?”柳青葱觉得心好痛,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又觉得相隔千万里。
“柳大小姐,我请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怜悯。”风十七郎大声道。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柳青葱道。
“总之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冉十七郎冷冷地说。
“为什么?就因为你的身世,你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吗?”柳青葱一语截破了他的心事。
“你果然是知道的,你果然向风琪俊打听我的身世。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可说的了。”风十七郎突然展开身形向树林掠去。
柳青葱展开身形追了过去,大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的,我只是好奇。风十七郎,你可不可以先听我把话说完?”
他在前面拼命逃,她在后面拼命追。
在一片花林里,风十七郎终于停了下来,柳青葱也跟着停了下来。风十七郎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风十七郎,你听着,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没有怜悯你,没有同情你,更没有看不起你。我希望我们以前是朋友,以后都会是朋友,不过如果你不屑跟我交朋友,我也不会勉强。”柳青葱认真地道。
风十七郎呆呆地看了她许久,才幽幽道:“我是一个身份不光彩的人,除了红姑和三个干爹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就连我亲爹都不肯认我。”
抓奸在床!(三)
抓奸在床!(三)
“十七郎,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活泼很开郎,永远都没有烦恼的人。以前我有不开心的事,你总是会开解我,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的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应该跟我说,我看见你不开心,我的心里也会很难过的。”
“柳青葱,我没有不开心。”
风十七郎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才是她最熟悉的感觉。柳青葱捏着他的脸,笑道:“你没事就好了,我的十七郎又回来了。”
“对不起,我一直向你隐瞒自己的身世。”
“没关系,其实我还不是一样,我能理解你的苦衷。”
“我并没有埋怨谁,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没有谁就不行的,我要活得比别人都好。”
“我们拉勾,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着。”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定好好地活着。”两个人勾手指,就像回到了童年快乐的时光。风十七郎总是一个能带给别人快乐的人,谁若抛弃他,那一定是个损失。所以柳青葱会格外珍惜这个朋友。
朝阳初起,红彤彤的太阳像一个大圆饼,懒洋洋的从东方升起,照的大地暖洋洋的,好像生机也随着这一轮红日一起升起来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祥和!
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西门雪梅一个人在房内独酌茶点,身后的小翠不时地向她汇报家里的状况,老爷出去以后,家里一切都很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冉成傲走了进来。他在风家堡是拥有可以随便进出的特权的,而且风家的下人大都认识他。
“梅姨,在吃什么呢?我从山下就闻到香味了。”他走到西门雪梅跟前兴致勃勃地说。
“是傲儿啊,今天这么早就来看姨娘了?坐坐坐,快尝尝这个酥心饼、绿豆糕,还有这个陈年普洱,我珍藏了很多年的,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你今天有福气了。”西门雪梅一高兴就叠叠不休,说个没完。
“梅姨,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一来就是来看你的,二来嘛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梅姨的,梅姨听了之后一定会高兴的。”冉成傲先卖了个关子,神秘地说。
抓奸在床!(四)
抓奸在床!(四)
西梅雪梅当即急了,连忙问道:“什么好消息,傲儿你就别逗姨娘了,快说快说。”
“我那逃婚的新娘子已经找到了。”冉成傲大声宣布。
“找到了,在哪里?”西门雪梅又问又喜。
“就在风家堡里。”
西门雪梅霍然站了起来,“就在风家堡里,怎么可能?风家堡里并没有外人民来过。”
“梅姨,我现在就带你去看,有洛芷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柳青葱。”
“在我的堡里我会不知道,好,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冉成傲在前,西门雪梅携着小翠在后,一路来到后院,西门雪梅忍不住咕嘀起来:“傲儿,你不是说在府里的吗,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看见,再走就是铸剑坊了。”
“梅姨,你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柳青葱就在铸剑坊内。小翠,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并叫他过来。”冉成傲半眯着眼睛,好戏就要开始了,怎么可以少了一个主角。
“是,我现在就去。”小翠离开后院折了回去。
冉成傲和西门雪梅走向铸剑坊。
小翠用力地拍着门大喊:“大少爷,大少爷,开门,我是小翠。”
风琪俊不紧不慢地开了门,淡淡地问:“小翠,又是我娘让你过来叫我做什么事呀?”
“不是,是表少爷。表少爷说找到他逃婚的妻子了,而且还说就在风家堡内,他们现在朝铸剑坊走去了……”
“糟了,你怎么不早说?”风琪俊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出去。
“大少爷,我还没说完呢!”小翠大喊,但估计他也听不到了,又喃喃自语:我还没叫他去,他怎么就知道表少爷叫他过去看的啦?
主人的事往往令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费解。
冉成傲早就派人到风家堡调查过柳青葱的一切,所以他可以轻易地找到柳青葱房间的所在。他们在房间门前站了一会儿,冉成傲道:“梅姨,她就在里面。”
“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长得很漂亮。”西门雪梅轻轻地推开门,突然像看见了很恐怖的东西,“啊!”地尖叫一声。
抓奸在床!(五)
抓奸在床!(五)
冉成傲连忙走进去,整个人在一瞬间变了化石。
听到尖叫声的风琪俊,就知道自己已经来迟了。
他冲进房里,又是一惊,然后铺天盖地的愤恨直卷而来。
他嘴角咬出了血丝,双手握得死紧,竭尽全力才忍得住不去杀人的冲动,但火已经烧到了他的头顶,火药味在屋内漫延开来。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愤怒,第一次这么心痛,第一次这么想杀人!
感觉到有人进来,柳青葱才幽幽醒来,脑袋隐隐作痛,
缓缓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她衣衫凌乱地躺在风十七郎赤裸的胸前,
而风十七郎的手臂还在紧紧地搂住她的小蛮腰,她如玉的手臂也正搂住他的腰。
“啊!”她尖叫起来,脑袋痛得快要裂开了,
完全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难道他们昨晚就这样睡了一夜!她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风十七郎也在此时醒过来,看见这幕时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柳青葱一巴掌甩过去,悲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我清白?我死了算了。”
她真的一头身墙上撞去。
风十七郎一把拉住她,又将她拉进了怀里,
“小青,不是这样的,你先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风十七郎,你这个骗子,伪君子,我恨你恨你恨你……”
她痛心痛哭,他紧紧地搂住她,就怕她会做傻事。
风琪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大冰块,
所有的表情都给冻结了,就连脑袋也停止也转动。
冉成傲握起拳头,一拳把身旁的桌子打成粉碎,“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真是不要脸。来人呀,把这两个人捆起来,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看偷汉子的下场。”
冉成傲一发话,马上有两条大汉冲上来把风十七郎和柳青葱绑起来。
风十七郎也不挣扎,他知道自己上了别人的当,悔已晚矣!
他的身体现在完全使不出力气来,
很明显是中了别人的蒙汗药之类的迷香,而这两名大汉也不是普通的,
一看他们的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
抓奸在床!(六)
抓奸在床!(六)
现在柳青葱已经对风十七郎恨之入骨了,又要承受着冉成傲讽刺的目光和风琪俊冷酷的目光,可为什么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柳青葱挣扎了一下,可是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她拼命地扯着自己单薄的衣服,希望能将身体包裹住。
“傲儿,这是怎么回事啊?”西门雪梅还没明白过来,他们明明就是来找柳青葱的,怎么到了小青的房间了。
“梅姨,这个女人就是我用八人大轿子娶回来的老婆。风十七郎是你风家的人,他淫人妻子,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冉成傲大怒道。
“这这这……风十七郎,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有辱我风家的门风。老爷不在堡里,这件事我不管了,他就交给傲儿你处理吧。”西门雪梅狠狠地瞪着风十七郎,她早就劝过老爷不要把他留在堡里,现在终于惹出祸事来了。
“把他们带走,游街示众一圈,再浸猪笼。”冉成傲厉声道。
“表哥,不要这样子,我相信他们已经知错了。”风琪俊实在不忍心他们受到这样残忍的刑罚,无论她伤得他有多深,他的心有多痛,他依然不忍心看到她受如此侮辱。
“琪俊,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想帮着他们。今天做出此等丑事的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冉成傲的话无比认真,其实说风凉话的人是他自己,这出好戏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傲儿说得对,这两个人太可恶了,一个下贱无耻,一个下流无耻,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都不会把我们风家和冉家放在眼内的。”西门雪梅对这两个人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置之死地。
“你若是要……杀他们,我不敢有异议,但这事关我们两家的家风,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风琪俊连看都没有看柳青葱一眼,可见他的心在看见她和别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死了。
“傲儿,琪俊说得也对,这样丢人的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呢?游街的事还是算了吧。”西门雪梅想想,还是风琪俊考虑得周全,冉成傲因为愤怒而太冲动了。
抓奸在床!(七)
抓奸在床!(七)
“你们说这样就这样吧,我现在就捉他们去浸猪笼,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冉成傲一挥手,风十七郎和柳青葱就被人押送着带下山。
柳青葱一直沉默着,现在她只想一死。无论在哪个时空,
她的思想都是一样保守,她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在新婚的那晚献给自己最爱的人,
可风十七郎把这一切都毁了。她现在再怎么恨他,时光也不可能倒流,
事情也不可能重来一次。对风琪俊无尽的爱,
此刻都化为了愧疚,亏欠他的爱,也只有来生再还了。
冉成傲将两人带到了海边,命人将他们放进猪笼,
但看两人既没求饶,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他的兴致也大打了折扣。
“柳青葱,难道你不怕死吗?”
他走到柳青葱身旁,望着躺着的她,只见她双目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如果你现在求我,也许我会饶你一命。”
柳青葱连眼都不曾眨一下,甚至没听到冉成傲说的话,她现在只想一心求死罢了。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一脚踢在猪笼上,猪笼就沿着沙滩滚下了海里。
柳青葱的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只有头还露在外面,
她一双眼睛依然是痴痴呆呆的。海水寒冷,
她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心已死,人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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