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葱正背对着门口坐着,手里在摆弄着什么,
微笑道:“你不是回风家堡的吗?怎么这么快?”
风琪俊打了个哈哈,笑道:“我会轻功的嘛,又不用走路,当然快。你在弄什么?”他走到她前面,看着她拿着蔑不知道编什么,看不出形状。
“我在学编小鸟,我们上次到那个山谷玩的时候,我看见那些大嫂都会编的,包大娘还送了我两个。”
柳青葱的一双眼睛看看别人编的,
又看看手里的,编来编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记得当时包大娘教她编的时候,就送了她一对,
包大娘说那小鸟是一雉一雄的,代表着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包大娘还说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相爱都是难得的缘分,
所以更加要珍惜,祝有情人终成眷熟。
想到这些,柳青葱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风琪俊注意到了她变色的神情,
愣愣地道:“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病了?”
“没有,没有,可能是我编不好,想不出来。”
“别太着急,慢慢来,又没有人催你。”
柳白月站在外面已经很久了,
她一步步慢慢走进去,又站了一会儿,
往日姐妹的欢乐时光现在眼前,
深埋在骨子里的思念全都涌了出来。
“大姐!”她含着泪失声唤道。
柳青葱呆了半秒,缓缓站了起来,
缓缓回过头去,这一次的重逢,恍如隔世。
“大姐,我真的好想你!”
柳白月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姐姐。
“白月,你怎么来了?”柳青葱颤声道。
“大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赶你走的,你能原谅我吗?”
柳白月泪光闪闪,我见犹怜。
“大姐从来没有怪过你,倒是你能原谅大姐吗?大姐真的没有想过我这么一逃会给家里带来那么多的灾难。对不起,我没有脸回去见你们。”
柳青葱深深的愧疚,放开柳白月猝然转过身去,泪水已在脸上成行。
柳白月走到她身后,凄然道:“大姐,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好,我一时火遮了眼就口不择言,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希望我们一家能够团聚,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一)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一)
柳青葱抽泣着,她不敢肯定自己回去还会不会给柳家带来灾难,
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回到过去一样吗?
风琪俊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对不起个有完没完啊?其实你们早已原谅了对方,两姐妹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家人本应该和和气气才能幸福快乐。本是同根生,血浓于水。”
柳白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道:“风琪俊,听你说了那么多的话,就这句最中听。”
柳青葱附和道:“说得太对了,风琪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柳白月看了看风琪俊,又看了看柳青葱,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任何人只要用心一点都感受得到。“这当然与你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柳青葱羞涩地走到角落处的一张椅子坐下,
背对着他们在看后窗林子如画的风景。
姐姐的每一个神情,柳白月都看在眼里,
姐姐的美貌温柔无人能及,
惟有风琪俊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她在心底里为两人祝福。
风琪俊显得有些羞涩,腆着脸走出屋外呼吸最新鲜的空气。
这山很高,站在山顶可以一览四周群山的美景,
有种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房里只剩下姐妹俩,沉默了半晌,
柳白月才终于道:“大姐,回家吧!”
其实柳青葱一直想回去,只是不敢回去,
等的就是这句话,柳白月开口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柳白月看见了,心情异常激动,“太好了,明天就是酒坊开张的大日子,爹娘看见你肯回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柳青葱站了起来,正准备跟着柳白月走,
柳白月却又突然拦住了她的脚步,“我想在走之前,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我等你。”
柳白月走出屋去,和屋外的风琪俊对望了一眼,
然后径直地向离房子不远处的一棵黄花树走去。
满树的黄花,没有夹杂一片叶子;
满树的黄花,鲜黄、惊艳,没有落下一片花瓣。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二)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二)
在阳光的淡照下,黄得浓烈奔放,黄得陶醉迷人,
黄得卓尔不群。一阵风吹来,漫天黄花飞舞,仿佛一刻的热情也永恒。
那一刻,柳白月突然觉得心境清静,
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
只为这美丽的景色而存活。
柳青葱缓缓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风琪俊暮然回首,对上了她一双水灵灵的明眸,
两人就那样沉默着看着对方,良久,
还是柳青葱首先开口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风琪俊淡淡地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无论怎么样,家永远都是最好的依靠……”
柳青葱一头扑进风琪俊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他,半晌才松开,白皙的手摸着他俊俏的脸,
缓缓道:“琪俊,让我说。我此一回,恐怕以后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谢谢你对我的爱,我会记往你的好,一辈子。”
“不。”风琪俊紧紧地握着她的小手,
道:“小青,你等我好吗?等过一段时间,我会找媒人上门提亲,我要娶你,永远地跟你在一起。”
“琪俊,我也很想很想成为你的妻子,一辈子的跟你在一起。”
柳青葱的语声突然停顿了一下,
她望着远处的天际道:“可是我知道风堡主和夫人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也不想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琪俊,答应我,把我忘了,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去爱你。”
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柳青葱终于明白人是斗不过命运的,
她认命了。这一辈子能遇上风琪俊,
跟他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美好的回忆,已经够了。
“在我的眼里,没有人会比你更好。难道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你还不相信我吗?请你不要因为任何人而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也会一样的。我一定会说服我娘亲接纳你的,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柳青葱心里暗暗说: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个非常不讲道理的人。但嘴上却道:“琪俊,你有这个心意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们就此别过,你要保重。”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三)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三)
“你的这条丝巾我一直带在身上,看见它就好像看见你一样。我会为了你而保重自己的。”
风琪俊手握着丝巾深情地凝视着她。
“我也会时时记着你的……”
柳青葱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化为廖廖只言片语。
柳白月已经面带微笑地从那边走了过来,“风公子、大姐,你们谈好了没有?”
“谈好什么?”
柳青葱抬起头去看她,不解地问。
柳白月对着风琪俊笑道:“当然是什么时候娶我大姐啊,你还想让我这个小姨子等到什么时候?”
风琪俊拱手笑道:“柳二小姐这样说我当然高兴,谢谢柳二小姐的厚爱。等我回到家里后,自当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双亲提及此事,请你们一定放心。”
“我当然放心。我大姐国色天香,上门提亲的人从城东排到城西,我是为你不放心。”
柳白月俏皮地拿手指截着风琪俊的胸说道。
“说的是,说的是,那二小姐可得在柳伯父、柳伯母面前帮我多说好话,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全靠你了。”
风琪俊连忙附和着,谦虚有礼地笑道。
“你二小姐二小姐的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柳白月把眉一横,冷冷地道。
柳青葱最了解妹妹的脾性,连忙拉住风琪俊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叫小白。”
风琪俊一本正经地道:“在下绝对没有瞧不起小白妹妹的意思,此心天地可监。”
“算了算了。大姐,我们快回家吧,爹娘还要家里等着我们回去。”
柳白月拉着大姐就往山下走。
风琪俊跟在她们身后,直至护送她们回到柳府才离开。
柳青葱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风琪俊一眼,
被柳白月拉进了府里去。两人就此依依惜别,
却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心意。
柳白月一冲进大厅就大声嚷嚷:“爹、娘亲,你们看我带了什么人回来?”
柳宇淳一脸焦急,开业在即,柳白月却突然找不到人,
他心急如焚正不知所措,但见她突然回来,
立刻迎了上去,“白月,你去哪里了?”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一)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一)
此刻大家突然看清楚柳白月身后的人,又惊又喜。汪千慧首先冲了上去:“青葱,是你回来了吗?”
“爹、娘亲,女儿回来了。”
柳青葱激动地喊起来。
“以后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娘亲再也不让你走了。”
汪千慧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就怕一松手她就会溜走。
“娘亲,我以后再也不走,再也不走了。”
柳青葱投到母亲的怀抱里去。
看着一家人又重新回到一起,柳宇淳的眼圈都红了,
声音哽咽地道:“那就好了,无论什么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父母脸上的幸福,孩子脸上的喜悦,
是所有的物质都不能代替的。
柳青葱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就算在另一个时空,她也要好好地活着,
为了她的家人,也为了她的那个他。
那个他,不知道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才离开一会儿,她已经开始不停地思念他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冉家人。
那一晚行至一间破庙宇里留宿,偏逢连夜暴风雨,把屋顶都掀番了,
他们一家人只能抱成一堆缩在角落里避雨。
曾经在洛芷城叱咤风云的他们,
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翌日清早,天色放晴,万丈阳光照耀大地,
他们都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
冉成傲和冉河山一起支架子,西门雪兰把衣服抖出来,
大都已经湿了一大片,她把衣服凉晒在竹竿上。
“这天气呵,真是变幻莫测,原来晒太阳也是一种幸福,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
西门雪兰一边晒衣服,一边笑着。
看见母亲这样豁达开朗,冉成傲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直至到今天,他仍未能从失败中走出来。
冉河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孩子,别不开心了,失败乃成功之母,最重要的是懂得如何站起来,懂得如何在逆境中生存。”
“爹,娘亲,我害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你们不但不怪责我,反而安慰我。我明白你们的苦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冉成傲强忍着心酸,微笑道。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二)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二)
“你会这样想,娘亲也可以放心了。以前在府里穿金戴银的一身累赘,现在才知道做平民一身轻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
西门雪兰脸上露出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美丽。
真实的大自然,非人工做的能比的!
冉成傲看了看周围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忍不住问道:“爹,我们出了城后就一路往北走,是要去哪里啊?”
“依我们现在的行程,半个月后将可到达,你别着急,到时候爹再慢慢地告诉你。”
冉河山意味深长地道。
爹爹这么淡定,难道是要去投奔远房的亲戚?
冉河山不说,冉成傲也不好问,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静的大片草地中,
西门雪兰突然冲过来紧张地大喊起来:“傲儿,你有没有看见冉冉?”
“她在那边摘里花……”
冉成傲回头,却只见山花烂漫不见人影,
冉成傲看了又看:“咦,人呢?刚刚还在的。”
西门雪兰的脸色已经变了,
惊慌地大呼起来:“冉冉,冉冉,你在哪里?”
冉成傲沉着地道:“娘亲,你别着急,她估计只是在附近玩,走不远的,我去找找她。”
冉河山也没闲着,他道:“我们分头找,你到那边,我和你娘亲往那边。”
“冉冉……冉冉……”
冉成傲一边大呼,一边走进了花间的小路。
那里小树茁壮、野花遍地、芳草萋萋,
好一幅美丽的画卷,可惜冉成傲现在无心欣赏,
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的预感非常不好。
若果是平常人,冉成傲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偏偏冉冉心智缺失,是个只有十岁智商的女孩,
她又不懂得自己回来,若是遇上坏人……冉成傲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只能继续往花林深处找去。
冉河山和西门雪兰互相掺扶着,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西门雪兰不停地大喊着:“冉冉,你在哪里?你出来啊,别跟娘亲躲猫猫了……”
“冉冉……冉冉……”冉河山一起喊起来。。。。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三)
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三)
西门雪兰一颗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越来越焦急:“相公,你说我们冉冉会不会遇到坏人……”
“别乱说,不会有事的。冉冉她那么乖巧伶俐,老天也不忍心这样对待她啊!”
冉河山连忙堵住了夫人将要出口的话,给予她安慰。
“我们家真是家门不幸啊,为什么总是发生那样的事?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西门雪兰此刻再也顾不得形象,
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悲恸回响在林间。
“夫人,别乱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更不能乱了方寸。走吧,也许傲儿已经把她找到了。”
冉河山扶着伤心欲绝的妻子继续往前走。
“冉冉……”
“冉冉……”
大半个时辰后,冉成傲和冉河山、西门雪兰在花林里碰上了面。
他们脸上的伤心失落又再加重,
西门雪兰低泣着道:“你说她一个人又不识路,能跑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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