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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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帝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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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林战不复之前的洒脱,声音略微低沉,翻手之间,一壶陈酿闪现在掌中。

    “敬!”林战轻喝一声,“敬这些为人族血战至死的强者!敬他们这血染疆边的大气魄!大丈夫生当有此恢弘气概!”

    言罢,林战将酒壶一泻而下。刹那,亭中酒香四溢,却也显得悲壮豪迈。

    金龙舞接过林战手中酒壶,遥遥向天一举,喃喃道:“敬!”

    不知这个隆冬,又会有几多战士血染天地,又有几多战士无缘再喝到家乡陈酿。

    百年征战,谁家儿郎刀出鞘,尽付边疆抔土中。

    ——

    正当金龙舞嗟叹时,忽而远远传来一声高昂怒喝,其声却隐隐透着一股焦急:“臭小子!敢偷我的陈酿!我饶不了你!”

    林战虎躯一震,连忙放下酒壶,讪讪一笑,冲着金龙舞说道“我尚有急事,先走一步!”

    金龙舞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任其匆匆离去。

    不多时,林震天便出现在金龙舞视线之中。

    只是他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他不在意地上肆意流淌的陈酿,反而凝重问道:“小子,刚刚小战是否在此?切不可虚言,此事关乎生死!”

    金龙舞不知林震天为何如此凝重,下意识的一点头。

    林震天缓缓舒了口气,脸色却更为凝重,指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寒针。只见此针于光芒照射之下,显得湛蓝异常,夺目璀璨,透着一股锋芒杀机。

    林震天似无意轻声自语道:“此人直奔此地而来,显然是知晓林战在此,预谋袭杀。若非其早先身受重伤,战力十不存一,再加上我借机怒喝吓走对方,恐怕死的就是我了。”

    随即,林震天瞥了眼金龙舞,说了句“小心!”,随即匆匆离去,不再多言。

    金龙舞却心中微震,意识到此事暗藏玄机。

    也正是这一日。诸多七家连云子弟,无故暴毙。

    执法者四处奔走。

    却未得真凶。

    ——

    病弱书生轻轻挥手,退去了周遭服侍的女婢,将手中的一纸密文燃烧殆尽。

    旋即他望着冥家方向,微微蹙眉咳嗽。

    缓缓挪动视线,望着眼前的一副棋局。

    黑白分明,却晦暗不清。

    他微微一笑,落下一子,喃喃自语:“既已出手,便待你何时落子生根。”

    “待你落子生根之时,便是我大龙倾尽绞杀之日!”

    一时之间,此地战气不显,杀气却凛冽。

    一城之中,一日之内,八方云动。

    (去了趟医院,急性鼻窦炎,这几天得挂水……t_t(哭泣ing……)看我这么惨,给张月票同情下可以不?)
第十七章:雪未落
    本应昏暗的室内,此刻却被烛火映照的犹如白昼。跃动的火苗下,映射出一个个稳坐于椅,却显得焦躁、暴怒的身影。

    “啪!”记载着连云七家死伤情况的密文被重重摔在桌上,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位中年大汉的怒喝:“仅一日,仅一位重伤的人,便差点毁了我们七家的精英!我天家派出所有执法者,竟被反截杀数十人!这像什么话!”

    言罢,口干舌燥的他拿起手中茶盏,却发现早已空干饮尽,遂怒而掷之于地。

    伴随着茶盏的破碎,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在林家可谓一言九鼎的林叶,抬眼瞥了眼这位在整个瀚海城内以性格刚烈著称的天家家主,缓缓开口道:“执法者为我们七家共同选派出来的精英,我们也不愿损失。”

    “不过……”林叶似不经意间,再度抬眼看了看周遭人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我弟不才,与那凶手交手过一次。”

    “如何?”冥暗微微蹙眉,“有何发现?”

    “对手精于蛰伏刺杀,不留蛛丝马迹。但我弟怒喝吓走对方之时,对方遁走的方法却值得深思。”

    “林叶,你有话直说!”暴躁的天霸羽丝毫不顾及自身天家家主的身份,出言催促。

    “那遁法,赫然是鬼族!”

    “哗!”冥暗当场便站立起来,脸色惊疑不定,且惊且怒:“不可能!”

    大力之下,一掌拍在紫膻桌上。无声无息间,一把价值千金的古物便成为了齑粉。

    众人皆知,冥家与鬼族早已结下了血海深仇,或许,可以说,鬼族与冥家关系最为密切。但此次瀚海之劫,冥家损失最轻,值得在场众人玩味深思。

    冥暗当场脸色晦暗不明,似在犹豫。

    龙镇天心中却在暗暗计较:此次龙家损失亦是不小,或许……能从此次会议中有所得利?

    当即,龙镇天看着冥暗犹豫的脸色,心中一动,似有意似无意说道:“冥家所习武技皆为鬼族武技,只是是否习得鬼族遁法,就只有天知地知你冥暗自己知了。”

    “呯!”冥暗一怒摔杯,一步上前,喝到:“龙!镇!天!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派人袭杀?我冥家为人族洒热血、抛头颅,数百年忠良,岂会做此袭杀同胞的勾当!”

    龙镇天面无表情,冷声回答道:“哦?我次子龙明死于鬼族武技袭杀,难不成是我干的?!”

    一声“哦”,道尽了心中的猜忌与冷漠。

    龙明死于鬼族武技,这一点,人尽皆知。

    顿时,整个暗室内充斥着冥家独有的阴冷杀气,锋芒杀机,冷入骨髓,震的众人心中一颤。

    龙镇天右手端起茶盏,不动声色,左手却爆起一团黄芒,毫不示弱。

    眼下情形一触即发,作为连云七家之首的连山易皱了一下眉头,出言喝到:“够了!你们两个难不成不顾大局,想先内斗不成!都给我住手!”

    说话间,连山易掌间拂过一阵清风,将二人锋芒气机打断开来。

    一时之间,气氛冰霜如雪。

    倒是林叶此时出来打了个圆场,说了句良心之言:“冥老弟,莫怪我等心中存疑,只是我们前几日,听闻有重伤之人入了你们冥家,如今你冥家损失最轻。袭杀之事过于重大,一丝风吹草动也极为重要,故此我等才觉得蹊跷。莫怪,莫怪。”

    冥暗顿时气息一滞,脸色数变,见众人眼中尽是疑虑之色,一时犹豫不定。

    数息之后,他颓然坐下,长叹一声,将前几日之事详尽道出。

    那一日,有身披灰袍,虚弱重伤之人,点名要见我冥暗,说有要事商量,事关前线大事。我自然不敢怠慢,即刻安排与之会面于密室。

    岂料,当我踏入密室一步,我体内战气自然而然的对之产生亲切之感。众人皆知,我冥家战技脱胎于鬼族,

    当下,我便凝神警戒起来,佯装不知,伺机出手将其制服。

    岂料,那人着实了得,与我相见,便是想借机杀我,再伪装成我。

    当下,仅一个照面,他便强行压下了我体内沸腾的战气,不待我有其他动作,便祭出毒针。若非我儿冥幽正好踏入密室,出言大吼,误打误撞之下破了此人谋划,惊走了此人,恐怕此时,站在此地的,便是那袭杀之人了!

    一时间,众人冰寒彻骨,入坠冰窖,心神震荡。

    忽而,在密室另一侧,数重黑纱之后,传来一声沙哑之声:“冥暗,你与此人交过手,依你之见,此人全盛当如何?”

    冥暗脸色一肃,半晌,轻轻说道:“全盛之时,纵七家祖辈联合,恐难伤其人!”

    轰!

    一刹那,密室之内一片死寂,但在众人耳中,却如钟鼓雷鸣。

    良久,那身居黑纱之后,隐于众人之间的拍卖场场主,手指轻轻敲击椅侧,轻言出声打破了众人的惶恐不安:“既如此,我们便在此人恢复之前将其杀死,以绝后患!”

    “如何杀?”

    “他要杀精英,我便把精英聚齐,以精英做饵,供他袭杀!”

    “下令,七家考校之日,提前两月!”

    “同时,尽快将执法者的缺少人数补齐!”

    “是!”

    ——

    密会之后,冥暗面无表情,轻轻退出了密室,只留给众人一个阴沉愤懑的身影。

    林叶走近,出言抚慰了几句,待冥暗脸色稍霁,才放心缓缓离去。

    一向以冷漠无情著称的龙镇天,只是冷冷一瞥,终是没有说出一句歉意的话,独自远去。

    这一议,众人心思晦暗莫名,不知何往。

    只是,没人看到,冥暗离去时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望了眼天色,阴沉不安,恍若大雪将落。

    可终是雪未落。

    七家之内,却皆是一片雪白,漫天缟素,煌煌仿似天已雪。

    落雪之间,悲苦万家一瞬间。

    待至僻静无人处,冥暗抬眼冷冷看了眼全城。

    待天地满雪,且听我,放声笑!

    ——

    密室之内,黑纱轻轻卷起,不时传来几声痛苦的咳嗽声。

    片刻后,悠悠传来一声轻叹,带着几分疑惑:“莫非,真不是冥家??”

    旋即,他望着眼前一盘散乱的棋,微微蹙眉:“以一城之地为盘,以七家执白落子,终究是有些冒险啊。相较于师傅,终究是缺少了那草灰蛇线伏脉千里的本事。”

    不过……本应白色的棋子,到底是谁,化白为黑了呢?

    然后他抬眼看了看屋外阴沉的天色。

    若真有大事起,今年的大雪,怕是盖不住血色了。

    静待雪落。

    微风再起,人去,屋空,寂静再无声响。

    ——

    林家,金龙舞房内,猛地传来一声脆响,随后有人猝然倒地。

    良久,传来一声虚弱的喃喃低语:“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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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悲凉镇灵赋
    朦朦胧胧中,金龙舞双眼微微一动,旋即胸口一痛,压抑的无力动弹。

    林媚端坐在卧室茶桌旁,蹙着眉头,满脸的焦虑。林战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一脸的怒气,隐隐藏着暴怒。

    耳边,迷糊间听到一位老者说道:“还好,已经抢救回来了。他这胸口伤的极重,险些伤及心肺,当日若是再迟些片刻,没有被令弟发现,恐怕已经是魂归天外了。”

    林战摸了摸林动脑袋,以示嘉奖,随即问道:“他伤的这么重,可需几日才能恢复?”

    “咳,老夫已写好药方,按此药煎服,少说也需一个月。”

    “知晓了。多谢大夫。医药费我会差人送过去。”

    “不必不必,林菩萨广结善缘,能来这里为林菩萨帮忙是我的福分,哪能收钱呐!”

    “这怎么可以?我……”

    金龙舞只是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些,不待听闻更多,便再度昏昏沉沉睡去。

    亟待再度醒来时,已是日落斜阳,余晖洒满了整个卧室。

    床侧,林媚正忧虑的帮金龙舞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见金龙舞悠悠醒转,忙不迭的将林战唤了过来。

    不待金龙舞说什么,林战劈头盖脸的怒骂道:“你修行疯了么?!为了修行,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那日,若非林动跑入金龙舞卧室,想告诉金龙舞考校比试提前两月的消息,惊觉金龙舞倒地昏迷不起,恐怕金龙舞此刻早已魂归冥冥了。

    林战与林媚初以为,是那袭杀之人再度复起,迅速报告了林俊。待林俊入房后,瞥了一眼金龙舞,惊咦了一声,随后只叹了一句:“修行已是不易,能有这等妙想,更是不凡。可惜积累太少,见识不广,如空中楼阁,朝建而夕塌。”

    随后他嘱咐林战,让金龙舞近期不可修行。

    至此,林战才明悟,这金龙舞,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修行出了岔子。

    当下,林战才怒目而吼:“你修行疯了么?!为了修行,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言及此,林战已然隐隐带着一丝暴怒之意。

    金龙舞苍白虚弱的脸极力牵扯出笑意,努力不去看林媚与林战那愤怒且疼惜的表情,咳嗽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我想到了一个修行的好方法……”

    “你给我停下!”林战听到修行二字,猛然胸臆之间涌出一股怒气:“你那什么狗屁好方法?!你差点死掉!你还想着修行!”

    金龙舞登时无语。

    但在潜意识中,他不想放弃修行。

    修行之于金龙舞来说,不是不愿放弃,而是不能放弃。

    挟太山以超北海,不能亦不愿也。

    其一,唯有修行,方能打破天地樊笼,寻着神帝足迹,得那回家之路。

    其二,自那不成功的袭杀之后,金龙舞已然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意,这让金龙舞暗暗惊心,不断逼迫自身修行。

    其三,不知为何,金龙舞总是想起那夜惊醒自己的梦。不是憧憬那神帝身后法天象地般的恢弘气象,而是为那梦中林媚的那句:“连修行都不行,你真是个废物!”

    心中,或许是伤及心肺的缘故,再度隐隐作痛。

    倒是林媚此刻,看着金龙舞那一脸虚弱苍白的模样,不经意间蹙了下秀眉,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柔声说道:“金龙舞,你若再强行修行,这身体会先支撑不住。你先休息几日,待身体痊愈之后,再想修行,可好?”

    金龙舞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林媚蹙着的眉,忧虑的眼,不知怎的,点头应承了下来。

    见他点头,林媚与林战缓缓松了口气。

    金龙舞再欲开口,想向林战请教一下自己修行的奇思妙想,猛然间,门外传来一阵音乐,苍凉却显豪迈,铁血而悲凉。

    林战不待金龙舞开口,却自顾自说道:“葬礼开始了。”

    “葬礼?”

    “是前几日被袭杀之人的葬礼,这是他们的头七!”,说到这,林战尤有余悸,但随即察觉此时说这个不太应景,便转开了话题:“你呀!足足昏迷了五天!”

    金龙舞皱着眉头,勉勉强强听到门外的歌词,其声嘹亮肃杀,不觉出神,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是边境流传过来的《悲凉镇灵赋》。”倒是林媚借机扯开了话题,缓和了些气氛,“当初是一位诗人去过边境,领略过边境的悲凉残酷后,为煌煌数千万战死英魂写的赋。后来逐渐演变过来,有人为此配了曲子,竞相传唱,最后成为了我们的祭奠亡魂的曲子。”

    “嘁,史家不幸诗家兴。”林战低声说了一句。

    林媚白了他一眼。

    林战干咳一声,干笑一声,说道:“这《悲凉镇灵赋》,当初可是足足让我背了一整天。”

    “歌词是什么?”

    倒是林媚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无妨,你先躺下,我等下把歌词写下来,你慢慢看。当务之急,是将你的身体恢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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