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知道师叔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可没想到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不过,谁叫天星门现今还是师傅当家作主呢。
楚茯苓勾唇一笑,笑眯眯的起身;上前一步,朝马廷坊微微鞠身行了一礼,“师叔,先前是茯苓没有压住心里的火气,还请师叔原谅。”
见她用他的话来给他道歉,马廷坊心底的怒气再次翻腾,却不能再做出让傅博润不悦的事来。强笑一声,摆摆手,“是师叔的错,师叔不该用之前那语气与掌门师兄说话;你也是为了掌门师兄才如此,师叔不会怪你的。”
尼玛,这得有多无耻,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般。不过,这会儿师叔可有得憋屈了,火气不仅大,还没出可发。
“那就多谢师叔了。”楚茯苓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后退一步,继续坐在师傅给她安排的位置上。
马廷坊见楚茯苓那刺人的笑,心下不痛快,自动忽略了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侄,“掌门师兄,如今门内得力的人越来越少,是不是调些人回来?”
“是啊!最近宗门忙碌的事宜也不少,多谢师弟提醒。”傅博润含笑点头,转眼便对唯一的徒儿道:“茯苓,为师年纪越来越大,迟早有撒手人寰的一天;你迟早有一天要接手天星门,不如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是,师傅。”楚茯苓笑眯眯的应下,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笑意与默契。
“嗯,待傅浪好些了,你便带着他出师门前去各个堂口考察考察;筛选一批天赋佳、才德兼备的可造之材调回师门,今后你师叔也能轻松些。”傅博润这是正大光明的打算夺大长老的权啊!
马廷坊面色一僵,心里的怒火也被冻结了,瞬间冷却下来。
“是,师傅放心,徒儿定会挑选一批天赋佳、德才兼备的可造之才回师门。”楚茯苓心底一阵痛快,掌门有权任命,之前那些年师傅不知道马廷坊有谋逆之心,又是师傅的师弟,在门中更是少有的天赋俱佳之人;师傅出于师门情谊和惜才的想法,没有管束过他。
这次可不同了,谋逆之心一生,谋害同门之事一出,怎可纵容?
如今还想接着宗门内人才不多的借口调回他的徒子徒孙,真当师傅是傻子了。
马廷坊知今日之事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便也不再多言。“既然掌门师兄都已安排好,师弟处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这便告退了。”
“难为师弟为师门之事尽心尽力,师弟有事忙尽管离去便是。”傅博润温煦的笑着,笑容平静谦逊。
马廷坊双手一抱拳,放下手垂于两侧,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只是这‘沉重’,却是为了发泄心里的怒气和不甘。
“师傅,今儿可把师叔气着了。”师傅一直温煦谦和,对门内弟子多事耐心、爱护、惜才的,她的这位师叔今日怕是打着这主意才敢对师傅如此不敬。
若非师傅还不能动他,他真以为对掌门不敬一事能这般轻易过去?
傅博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喉,“你啊!这次把你师叔得罪了,小心这次出师门他对付你。”
楚茯苓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说道:“师傅,您会看着他对付徒儿?”
“机灵鬼,这点都算计着为师来的。”傅博润喝着茶,指着徒弟,满眼都是疼宠之意。“这次出师门,为师派两名其它支系的师兄随你一起,你也多提点提点他们;还有,为师觉得你该通知通知左秦川,让左秦川的黑道势力配合你。”
“师傅,不必通知他,有师兄们一同前往就够了。”这次她本就是想避开左秦川静一静,这才没有告诉他。
“行,你自己看着办。赶紧回去吧!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过来,浪浪的药浴准备还没泡吧!”
“师傅,那徒儿先回去了。”楚茯苓起身,站在傅博润身前。
傅博润摆摆手,“去吧!别耽误了浪浪的治疗。”
楚茯苓笑着走出大厅,回到小院,看了看傅浪仍在昏睡;将准备好的药材拿去药房,熬成药浴,回到小院抱来傅浪,将他放进小浴桶里扶着。
只手浇起药汁儿为他淋在身上,抬起他那肉呼呼的小胳膊,为他按摩起来;以按摩让他的身体尽快吸收药效。
一个时辰后,楚茯苓将他抱出小浴桶,以清水再为他洗了一遍身;这才擦干给他穿上小衣服。戳戳他熟睡的脸,好笑的道:“你小子,跟着我啊!可算是遭大罪了,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怎么地你也是我的徒弟。”
这段时间以来,她有了越来越多在乎的人,对马千九、袁玑的仇恨之心也不是那么执着了。
她不要仇恨之心影响她的生活,蒙蔽她的心;该狠戾时狠戾,该开心的时候还是该放开心胸去欢笑。
抱着穿戴好的傅浪走出药房,走回房间;将他放在她的雕花大床上,又去厨房做了一些流食温着。这才去药房把卫生打扫了,这里是她和师傅专用之地,一直是她和师傅打扫,任何人未得掌门允许不得进入药房。
打扫完药房,回房间洗了个淋浴,吃了些东西,抱着小傅浪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而此时,左氏庄园已经人仰马翻。“老大,没有找到夫人。”
左秦川心头蔓延着痛苦;看着站了整个大厅的手下,心头气苦的扒拉了几下短发,“找不到夫人,你们都下去领罚。”
这时,祁子坤领着一队人走进大厅,正好听到左秦川嘶哑的命令,忙开口:“老大,上午的时候,我派出去的人看到大嫂和傅老爷子在城东的天星门分堂堂口出现过。后来大嫂和傅老爷子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打了车离开。”
左秦川猛然抬头,“真的?”
“真的,我想大嫂应该是回师门了。”祁子坤行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就啃,渴死他了。
单叔连连点头,心头松了口气;脸上又有了笑容,看了看时间,凑到左秦川身前,“知道去向就好,少爷,正午了;该吃饭了。”
“不吃了。”说完,左秦川便迅速出了大厅,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觑。
祁子坤见此,咧开嘴朝单叔笑着:“单叔,端饭菜上来吧!老大肯定是吃不下的,我可饿了。”
单叔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去厨房端。”说完,便将聚集在大厅里的兄弟们打发了回去。
祁子坤几口啃完手里的水果,去了厨房,他可不会委屈了五脏庙。
左秦川独自开车离开庄园,不过二十分钟,便绕道了城东;一路开着按照熟悉的路线来到天星门,见天星门大门大开。
左秦川眸色暗了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看了天星门大门片刻后,掉头将小车听到了天星门四合院外围。
开门下车,走到天星门门外,迈腿走了进去。
“站住,谁允许你踏进天星门总堂?”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左秦川头都没有回,径直往前走。
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鼻息间是一阵香风袭过,左秦川眼底闪烁着寒光,正找不到人发泄,倒是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
左秦川手下一晃,气劲展于手上,以一招虎戏,在挡在身前之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擒她的肩头;五指气劲庞大,生生捏断了拦路之人的锁骨。
“啊……”一声惨叫,左秦川将其一把扔了出去,袁玑的身体被远远甩开落在地上。
袁玑抬起头来,一阵惊异,“你是救了楚茯苓的人。”单手扶住断裂的锁骨,艰难的站起身。
左秦川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几名路过的弟子围了上来;有两名上前扶着袁玑,“师叔,您没事吧?”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进入天星门总堂,还大伤我派袁师叔。”其它几名弟子围着左秦川,不让他往前走。
左秦川赏了他们一眼,那深邃幽沉的鹰眸看的他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揽住他的脚步也往后退了退。
“说,是不是你救了楚茯苓。”袁玑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下,脚步仓促的走到包围他的弟子外围,一瞬不瞬的盯着左秦川。
“与你何干,滚。”左秦川一声怒吼,身形一晃,将围着他的几名小弟子掀翻在地;下一秒,扶着袁玑的两名小弟子便被左秦川的捏住脖子,扔了出去,发出‘砰砰……’两声巨响。
袁玑催动元气连连后退,左秦川步步逼近,眼看两人越来越近;一道庞大的元气朝左秦川扑面而来。
第二十七章 左少威武1
左秦川不躲不避,直取袁玑的颈项,袁玑主攻‘医’中的毒,对天星门的功法反而疏忽的厉害;因此,被左秦川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喉咙。“你该死。”
当他要以虎爪了结袁玑时,那道袭向他的元气,被另一道元气打散。“住手,天星门岂是你等小辈撒野之地。”大长老马廷坊从二进院子走出。
这一声大喝反而愈加刺激的左秦川,只见他鹰眸闪烁的杀意,手中力道骤然加重,一把将袁玑提了起来。
袁玑脚下乱踢,手拍打着左秦川的手腕,继而,那妖媚的眼中浮现阴毒之色;手垂下,从腰间取出一种药物,正欲施展时被左秦川运起气劲一掌拍飞。
手中的药落在地上,袁玑的身影飞越而过,进了第三进院子。
马廷坊见此,眼中戾气乍现,身形一晃,来到左秦川身侧;抬手便与之交上了手。
左秦川也毫不示弱,他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托了天然小聚灵阵的福;不论是功力,还是境界都是突飞猛进,如今的他已是暗劲中期。
一人是奇门中的高手,一人是古武一脉的高手,交起手来互不相让;将天星门的磁场扰乱,但见马廷坊催动元气,一张符篆陡然浮现在空中,一股阴煞之气从天星门外直袭而来。
左秦川身影一晃,避开马廷坊引来的煞气,却又见那符篆散发着雷电之力;朝他猛然攻击而来,左秦川避让不及,让雷电之力打在了肩头。
“你这小辈,仗着有一身功夫,竟敢擅闯我天星门总堂。”马廷坊手势,颇有一派宗师的味道。
左秦川深邃的鹰眸闪烁着慑人的光芒,瞬间来到马廷坊身前;气劲骤起,集中于双拳之上,朝马廷坊的头部砸去,又狠又快。
马廷坊心头泛起熊熊怒火,他自从坐上大长老之位后何曾受到了外界之人如此的待遇;催动元气,脚下后退,手上的元气与左秦川的相互碰撞。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之后,天星门第一进院子的磁场彻底被扰乱。
惊动了天星门中的许多弟子,纷纷朝第一进院子而来,见大长老马廷坊与人打架;而那人竟有隐隐占据上风之势,众弟子不由暗暗吃惊。
其中不乏有马廷坊的弟子,感受到磁场的剧烈变化,都不敢擅自上前。
第五进院子中沉睡的楚茯苓被磁场的颤动打搅醒来,看了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傅浪;为他把了把脉,确定身体无碍后,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迅速换好一身门内弟子的紫色的练功服,走出房间。
来到第五进大院门口时,与傅博润相遇。“师傅。”
“走,去看看。”傅博润脚下不停,招呼徒儿跟上;楚茯苓加快了脚步,当师徒俩来到第一进院子时,第一进院子已经被打的破败不堪。
“祖师爷、师叔祖。”看戏的弟子们纷纷让道,楚茯苓跟在师傅后面,走到第一进院子内;磁场的换乱让她心头皱了柳眉。
抬眼一看,心下不感动是假的,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为了她独闯天星门。上前一步,走到师傅身侧,“师傅,叫他们别打了,院子又要重新修缮了。”
师叔祖,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身后众位弟子不由为大长老与那找茬之人捏了一把冷汗。
傅博润点点头,一跃而起,身形晃动间,已将左秦川和马廷坊隔开。“住手,谁准你们在天星门总堂动手!”此话一出,马廷坊讪讪收回手,走到傅博润身边,“掌门师兄,是这蛮小子进天星门就大伤门内弟子,师弟这才动的手。”
楚茯苓无暇顾及马廷坊,见左秦川正欲再上前,忙奔而去,拉住他的手臂。“左秦川,不准再动手。”
左秦川缓缓收回手,垂首望着她,那深邃的双眸冷冽异常;反手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感受到他炙热的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腰,心下一热,抬手为他理了理衣襟,“好了,别闹了,先把这事儿处理了。”
“随我来。”傅博润放下话,面容依旧和煦如初,却让门内弟子心下没了底。
马廷坊狠狠瞪了一眼楚茯苓和左秦川,一甩手,冷哼一声,随傅博润身后而去。
楚茯苓冷眼瞟了瞟马廷坊,撇撇嘴,想要挣脱左秦川的手臂;却被他越搂越紧,无奈之下只得先安抚这个此刻充满占有欲的男人。“左秦川,松开我,我不走;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左秦川眸色幽深,弯腰将她抱起来就要往天星门外走。
“左秦川,别给我添麻烦,师傅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及时阻止了他的脚步,左秦川幽冷的望着她,见她满脸坚定之色;眸色闪过一抹不舍,掉转步子,转身往内院走,
众位弟子见师叔祖没有反抗,也不敢上前,主动给两人让出路来。
来到第四进院子,傅博润坐在高位,马廷坊坐于左侧第一个位置。左秦川毫不客气的抱着楚茯苓坐到了右侧第一张太师椅上。
大堂内的弟子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人是谁啊?竟敢和师祖平起平坐。”说话的是立于马廷坊身后之人,听这语气和称呼便知是马廷坊的徒孙。
“左秦川,放我下来。”楚茯苓望着他光洁完美的下颚。
“不放。”左秦川咬牙切齿的放下狠话,看也不看她一眼,将目光落在傅博润身上。“师傅,我看在茯苓的面子上才这么称呼你,你竟悄悄带走她。”给脸不要脸。
傅博润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将目光移向马廷坊,“师弟,你今天的火气大的有点过分了,上门便是客;怎可对客人动手!”
“掌门师兄,师弟被磁场惊扰,一看便见此人在与千九门下的女弟子袁玑在交手;看到门下徒孙的受欺,师弟怎能吞下咽下这口气恶气。”马廷坊说的义正言辞,满面通红。
傅博润淡然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传令下去,“来人,将袁玑带上来。”
“是,祖师爷。”立于门外,其它支系的弟子恭敬的说道。却被马廷坊身后一道愤慨的声音打断,“启禀祖师爷,袁玑师妹一身修为被废了,弟子命人带下去休养了;此人胆大妄为,竟闯我天星门,重伤袁玑师妹,请祖师爷为袁玑师妹主持公道。”
傅博润看了一眼立于马廷坊身后的门内弟子,面容平静的问道:“袁玑现在如何?能否前来大堂当面说清事情的原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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