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丹在坟头插上三支香拜了七拜平静地道:“师兄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亦尽了力。”长叹一声转头去了他刚走不远树丛轻动慕农、风亦飞等五人跳了出来拼命挖开泥土.很快露出了包裹尸体的草席。
慕农一连七掌拍在尸身上天灵、尾枕、涌泉等大穴跟着用手在铁隐耳后一阵按抚两指一挟将—支三寸长的金针抽了出来喝道:“看你的了。”
萧长醉将两手分按铁隐额头内力源源输入。
不到半盏茶功夫铁隐呻吟一声重新呼吸神智仍是昏迷。
慕农吐一口气道:“总算铁兄命大我这‘金针定魂’手法是由一道门前辈秘传予我却未曾一试危急下匆匆用了。”
田仲谋道:“道门秘术令人难以置信所做成的假死现象居然能瞒过皇爷众多老江湖。”
阿海道:“真怕皇爷下令将他火化了。”
风亦飞道:“那时强抢起来也容易得多谁会防人抢条死尸最怕是当场斩上两刀泄愤幸好他师弟还有此天良。”
萧长醉道:“只不知他是否告密之人。”
慕农道:“此处不宜久留还要为铁兄破去欧阳逆天的禁制手法。”
众人一齐应命静悄悄没进林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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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将长剑高举过头凝神虑志。
心灵平静无波时间缓缓流动。
大喝一声踏前五步退后三步每—次冲向手中长剑直劈面下一退后剑又回复高举的姿势如此一百下后不但不觉劳累反而体内真气澎湃火热从丹田涌起由背脊督脉直上往玉枕关冲去可是一到了玉枕气便受阻不升。
玉枕像在给千百支针一齐猛刺痛得风亦飞闷哼一声停了下来知道火通督脉一关还未曾闯过。
这几天宁静的日子给予了他珍贵无比的静修机会每天一早他都来到恶兽林内苦练直至黄昏萧长醉和慕农教给他的东西给他融会贯通起来。
他曾目睹宋别离和欧阳逆天的决斗那是百战难遇的奇逢令他印象深刻无比自然而然对他两人的姿势动作揣摩起来。
“阿飞!”
阿海上气不接下气地走来。
风亦飞还剑鞘内道:“什么事?”
阿海道:“皇府派了—批人来把铁大叔的工场封了像在搜查什么似的。”
风亦飞皱眉道:“回去看看。”往云上村的方向走去。
阿海担心道:“你不是要去闹事吧?不要忘记慕老师吩附这一轮要稻光养晦最紧要待铁大叔完全康复才决定下一步行动。”
风亦飞笑道:“放心吧你就算跪在我面前叩头也使不动我去闹事。”
阿海在后急步跟着道:“你走得慢点好吗谁会跪你除非你扮太监颁圣旨。”
风亦飞停了下来阿海脚步过急一下子冲过了头又走回来。
风亦飞恍然道:“我明白了据铁大叔说他师弟宗丹还不知道乌金的炼制方法所以目下唯有到大叔处仔细搜查希望能得到蛛丝马迹。”
阿海道:“还有另—件怪事未曾告诉你。”
风亦飞道:“你—次全告诉我可以吗?为什么要分几次来说?”
阿海道:“耐性一点我是有权不说的。”
风亦飞失笑道:“你这人直肠直肚有什么事可藏在心里要你不说出来才难受死了。”
阿海摇头晃脑忽又脸色一黯道:“以往你不听我可以告诉阿贵但阿贵……阿贵……。
风亦飞眼圈一红一搂阿海肩头把他拥着往村中走去—边道:“那件是什么怪事?”
阿海拭拭眼角道:“今天早上城里来了—队人带来很多名贵的布料丝绸和珠宝要送给青思姑娘作礼物。”
风亦飞愕然道:“有这种事?青思怎样应付。”
阿海道:“她什么也不要。说也奇怪那领队连问了她三次她拒绝了三次后那些人将所有东西带走了。到了下午又有另一队人来送礼这次全是书和字画我看青思倒很喜欢这些礼物犹豫了片刻才拒绝当她说了三次“不”后那些人又把东西拿走了。之后的事我不知了你说怪不怪?”
风亦飞想了想道:“或者是和那人有关吧。”记起了朱君宇。
阿海道:“谁?”这时两人刚步进村内田仲谋迎面走过来一把拉着风亦飞道:“我从城内带了个客人回来飞哥儿可否将你宝贵的时间腾点儿出来。”
风亦飞皱眉道:“谁!希望你不是卖友求荣私通敌帮将欧阳老贼带了回来。”
田仲谋怒道:“你也恁地将人看扁了我田某顶天立地是正牌铁汉……”
阿海最爱和他抬扛扮个鬼脸道:“戏子在演戏了。”
田仲谋叹气摇头吟道:“一朝做过戏再演回自己的真我也没有人信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头已是百年身。”
风亦飞道:“少说废话人在哪里?”
田仲谋一指五丈外—个小树林道:“就在那里。”
阿海伸舌道:“幽会吗?这么神秘。”
田仲谋道:“你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随我来吧!”硬把阿海拉走。
风亦飞心下奇怪往田仲谋指点的方向走去在林木间转了两转林中现出一块空地来一个修长苗条的女子背着他盈盈俏立右手在摘树上的松针。
风亦飞道:“小姐!”
少女轻颤一下转过头来美丽绝伦的俏脸羞喜交集见到风亦飞肆无忌惮的直视立时粉脸一红不敌的垂下头去。
唐小姐。
不是她是谁。
风亦飞一见是她也有点手忙脚乱起来这数天内他亦不时想起她的脸容可是风头火势怎敢出城这时她找到此地不由甜丝丝的喉咙火般灼热假设这是爱情滋味倒不错。
唐小姐抬起头来缓步向他走来递出一包东西道:
“这里有三株上等人参王我怕上次那些你用完了特别拿来给你。”
风亦飞道:“这样的重礼怎可以受上次还欠你的。”
唐小姐乌灵灵的眼珠一转可爱地笑道:“问你一个问题.要老实地回答。”
风亦飞不知小姐葫芦中卖何药点头道:“说吧!”一副严阵以待悉力以赴的模样。
唐小姐大眼故意不望向他道:“假设这两条参是你的而你朋友又需要它们你会不会无条件地给你的朋友?”
风亦飞道:“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他本想说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尚未可算是朋友话到嘴边又吞回了去。
唐小姐走前一步离开风亦飞只有两尺许的距离连对方的气息也可以感觉得到。
唐小姐道:“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告诉我你会不会赠给贵友?”
风亦飞无奈点头这也是真正的答案。
唐小姐喜道:“快接着吧!”将手上包得密实实的参塞进他怀里。
风亦飞见她一对美目灼灼地望着自己有些手忙脚乱地一举手将递来的人参拿个正着心想她的目光像烧人的火焰一样令他全身热。他不知道同年龄的青年男女女性往往比较早熟和懂事欢喜一个人表现得比男方更主动。
唐小姐见他收了非常欢喜头一垂道:“我要走了!”心中却希望他出言挽留又或订下后会之期这可是一人走一步了。
风亦飞在情场上连新丁也称不上生平最热络的女孩子是慕青思但那是由小到大的兄妹情谊见到眼前玉人—来便走心中大是失落不舍那知对方欲拒还迎以退为进这等少女心事教他如何晓得。
风亦飞呆头呆脑地道:“这样多谢你了。”
唐小姐一扭身走了几步又别过俏脑这个角度恰好让风亦飞看到她起伏有致的侧脸轮廓美得眩人眼目。
唐小姐道:“我们是朋友了”风亦飞不自然地举举手中人参道:“是……是的……”
好像这个朋友是以人参交换来的。
唐小姐扭转身来边望着他边以背往后退边退边道:
“那天……那天你很威风恶人也不怕……心肠又好……”
风办飞知道她说的是当日追逐她时从马蹄下义救老妇的事傻兮兮不知怎样对一个美丽少女的赞美作出反应。
唐小姐忽道:“傻子!听着我叫唐剑儿。”嫣然一笑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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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长醉居时日近黄昏。萧长醉的鼻子最灵抢一条人参去浸酒风亦飞把另一条人参切了几片冲茶拿进房内给铁隐。
铁隐身体恢复了大半不过却比以前更沉默了即是说可以几天也不说一句话比以前一天只说几句话更是不如。
见到风亦飞他依然故我今人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风亦飞坐下道:“皇爷派人来查封大叔的工场……”
铁隐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兵甲门一向不卷入江湖纷争却给这叛徒尽毁清誉名利害人。”
风亦飞见他破例说话大感高兴道:“大叔他们这样做有用吗?来喝口参茶。”
铁隐道:“先待一会。”
风亦飞又再追问。
铁隐道:“师弟是个很努力的人自少便想越和爬过我可是上天可能看穿了他的本性。所以和我在铸剑上总差一线他为人聪明机巧最爱投机走捷径所以在机关巧器上我反而逊他一筹。”低头沉吟起来。
风亦飞见他绕了一个大圈子仍未到题有点着急问道:“现在他这样到工场来大搜—番会不会现你铸剑的秘密。”
铁隐叹道:“他一定能现一些东西至于他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他的天分了。”心中一阵凄然假设皇爷真以乌金炼剑尽管不能到达历代相传的“灵剑”之境已足可制造出—队无敌的雄师将天下生灵陷进—个恶梦里去他铁隐成了罪魁祸。
铁隐神情一动道:“飞儿你知否这附近有没有隐蔽处所.可以让我另辟工场。”
风亦飞皱眉苦思忽地脸色一喜叫道:“有了在恶兽林后的山谷里有一弃置了的窑洞和石室非常隐蔽是铸铁的好地方。”
铁隐次露出振作的神气道:“今次我要个更大的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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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场的一个角落里宗丹找到—桶水水内有点点闪亮的物质宗丹双眼一亮伸手点水放在舌头一尝。
咸的。
是盐水。
宗丹—阵激动他终于找到处理乌金的初步方法。
乌金是藏在地内的异物见风即化。所以必须浸在盐水里才可施用。这方法简单之极但若没人提点却是任人想爆了脑也难知晓。
“宗先生!”
瞒天棍夏其阳进来道:“外面院中现了一个地方埋了百多把剑。”
宗丹神情一振随他出外。
侍卫将其中—把递来给他宗丹细察剑身脸色大变。
众人愕然望向他。
宗丹作了个奇怪的动作两手用力一拗“啪”—声长剑断开。
宗丹废然道:“这些全是失败之作即管要铸成那把宋别离决战神剑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失败和尝试唉!这次要看上天是否站在我方了。师兄你离开铸成灵剑还差—步我会很快追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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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飞回到家时夜已深沉。铁隐看他沉默寡言—想到铸剑大业立时刻不容缓。和风亦飞潜往窑屋。弄足了大半天。
风亦飞助他清理一切后才离开该处。
田仲谋在柴房内倒头大睡。这个地方变成了他的安乐窝他曾出手相助拯救铁隐身分地位大不相同更有道理大摸斯样把柴房据为己用。
风大娘对此君甚有好感风玉莲更不用说了风亦飞对他的真正身分早有疑心.但两人肝胆相照心照不宣。
风办飞不想弄醒他回进屋里风亦乐的房中传来轻徽叹息显示他仍未就寝。
风亦飞走往风亦乐的房去。
风亦乐低声道:“三弟吗?”他对每一个人的足音都非常熟悉尤其是慕青思的足音闻足音轻重而明辨秋毫但今次他觉得风亦飞的足音轻巧了许多似有如无所以问上一问他自然不知道风亦飞正以惊人的度向着武道的高峰迈进。
风亦飞道:“是我!还未睡吗?”
风亦乐默然不语。
风亦飞奇道:“怎么了?”他二哥一向乐观积极眼盲志不馁很少这样失意颓唐。
风亦乐长叹一声满腹心事无从说起。
风亦飞陪他坐在床缘心下凄然假设没有魔豹这是今何等幸福的家庭。
风亦乐低头道:“为什么上天对我这样不公平?”
风亦飞愕了一愕放轻声音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慕老师曾说过心药还需心药医你的眼并非天生残疾只是受惊过度心理失去了平衡暂时失去视力有一天会突然恢复过来。”
风亦乐将脸埋在双手里激动地道:“暂时!这一天我等了足足三年就算将来真能康复我最宝贵的一段生命早巳过去什么也迟了。”
风亦飞侧然道:“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占一课?”
风亦乐把脸抬起苦笑道:“只怕好的不灵丑的灵就像阿贵那样连一丁点儿希望也失去。你今天有没有见过青思。”
风亦飞恍然大悟想起今天有人向慕青思展开送礼攻势苦恋慕青思的风亦乐定是大受刺激以致自怨自艾笑道:“二哥!在我周围所有人的心目中开眼的人也比不上你。”
风亦乐喟然道:“我就是心不盲才有这么多烦恼。”
风亦飞一拍他肩头道:“二哥你最是能人所不能喜欢青思放胆和她说好了起码让她知道你对她好。”说这话时不自禁地想起了美女唐剑儿挥之不去心想为什么这些天来总是被她不断的闯进心湖里。
风亦乐脸一红怒道:“谁说我喜欢她!”
风亦飞刚要说话。
“呀……”
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云上村安宁的晚上。
两兄弟顿然色变。
风亦飞一声不吭腾身而起往屋外冲去。
整条村沸腾起来开门声、撞物声、拿兵刀棍棒声、人声混成一片。
风亦飞听觉敏锐直往村口扑去那是厉叫传来的方向。
扑到村口慕农和田仲谋先到一步两人蹲在伏地的人体旁融在夜色里。
风亦飞奔了过去。
慕农抬头道:“是林叔死了。”
风亦飞骇然俯望地上满是鲜血住在村头的林叔脸上血肉模糊似是被锋利的兽爪迎脸抓中。
田仲谋道:“死得真惨。”
村人围了过来火把光下骇然可怖的情景映进众人的眼里林叔一向早出晚归往城中作猪羊买卖竟然落得如此横死。
尸体上有十多个凌乱的野兽足印触目惊心。
一个村妇尖叫起来使人心神颤惧。
有人惊呼道:“魔豹!”
恐惧波浪般澎湃着围拢的人愈来愈多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被眼前的恐怖景象震慑。
林叔的头不自然地扭曲着说明这一抓同时把他的颈骨握断可见其一抓之威。
风亦飞一阵激动。
好!
你终于来了。
刹那间魔豹从众人的梦魇里跳了出来成为活生生的现实。
翌日清晨云上村的男丁组织了支近三百人的队伍遍山遍野搜索魔豹的行踪。
风亦飞、阿海、田仲谋和另外十多名青年组成一队负责云上村西南方的山头。
田仲谋叫道:“你们过来。”众人赶了过去田仲谋指着地上道:“看!”
泥地上有十多个野兽的爪印比一般猫印大了三四倍到了山石处失去痕迹过了山石的泥地处还有两至三个足迹往山上去了。
众人骇然互望有些足印相距达丈许有多显示了魔豹跃远的距离。
田仲谋仔细察视皱眉道:“所有足痕深浅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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