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情错深宫:代罪囚妃- 第1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那些蒙面人,和方才那在京中看到之人打扮一致。
  元承灏想的没错,果真是引他出来的。
  而我,忽而觉得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来。
  探身出去,一侧的侍卫忙拦住我:“娘娘切不可下来。”
  胡乱点着头,我只问:“瞧见王爷了么?谁瞧见王爷了!”
  那侍卫怔住了,几乎是本能地回眸朝面前看去,终是摇头。他身后之人均表示没有看见。
  是啊,我也没有看见。
  从来到现在,都不曾瞧见。
  目光,不觉又回到那插满了箭矢的马车上,隔了很远,可我依旧可以看见那些从马车里流淌下来的殷红色的血,心头笼起的那抹慌意越来越甚了。
  找到了元承灏,他离得那边已经近了。青大人的长剑已经出鞘,元承灏只身进去,我紧张地揪起了心,那些飞射的箭矢在他过去的时候,仿佛是长了眼睛,竟是纷纷绕道了!
  我愕然地撑大了眼睛,他的脚步分明也是一滞,想来,他也觉察到了。
  元非锦似乎看见了他,竟大声叫道:“到底还不肯放过他么?”
  再次握紧了双拳,元非锦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元承灏若是想杀他们,他何苦还亲自过来!
  我心里愤怒了起来,竟在这时,分明感觉到我身侧的侍卫都本能地往前了一步,猛地朝元承灏看去。有一支箭对准了他的背心,正飞射过去。
  “皇上!”我失声叫他。
  有一人喊着“皇上小心”,竟用身体帮他挡住了那支箭矢!
  那,距离离得元承灏还有些远。
  错愕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只因,那帮他挡下箭矢的人,不是他的侍卫,也不是暗卫,居然是其中的一个蒙面人!
  而元承灏,只来及得叫了一声“非锦”。
  元非锦看着他,我隔得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清楚地瞧见那一柄长剑,回身挡开了身后侍卫的攻击。我瞧见青大人拦着元承灏,只沉声叫着:“上去扶侯爷!”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直到,元非锦的身子在我面前直直地倒下去……
  刺客,是什么时候被驱散的,我已经记不清。
  我唯一记得的,是元非锦被背过来,瞧见他浑身浴血的样子。
  青大人护着元承灏过来,他的身上没有伤,我在放心之余,又要担心元非锦。侍卫小心地将他放在马车上,我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青大人眼疾手快地封住了他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血流的情况比刚才马车之下时好一些,却依旧止不住血。
  元承灏也上来,急着叫“回宫”。
  只那满是鲜血的手,却突然攥上他的龙袍,咬着牙开口:“皇上……可满意了……”他的脸上,一丝血色全元,那双眼睛,拼命地撑着看着他,恨意绵绵。
  δ
  元承灏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抬手,果断地推开他抓着他的手。
  马车一路回去,才进了城门,未随着我们一起出来的宫人们都围上来。马车却没有停下,直直飞奔地过去。
  外头,分明听见常公公的声音,透过那略掀起的车帘,我瞧见常公公急急地追着马车跑。
  没有过行馆去,径直入宫。
  将元非锦安置在了乾元宫的偏殿,隋太医急争赶来,苏衍已经回宫,也跟着一道过来。
  染血的水是换了一盆又一盆,我突然忍不住呕吐起来,翻江倒海地难过。
  “侯爷撑着些。”隋太医低声说着。
  床上之人却还清醒着,他的目光看向元承灏,虚弱地开口:“皇上……还敢救我……我必然不能……不能……死。”那最后一个字,我竟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忽而,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元承灏心里有他,和要杀景王,是丝毫不起冲突的。他是否认定了今日行刺景王的就是元承灏,是以,才要说这番话?
  隋太医惊愕地回眸看了元承灏一眼,他只拉着我转了身,开口道:“尽管医。”
  又是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听得元非锦耳里,难保就不变成“尽管医,朕不怕你”之类的意思。我听了心里着急,他已经拉了我出来:“你有着身孕,不适合待在这时在,朕派人送你回馨禾宫去。”
  “皇上以为臣妾此刻能安心回去么?”哭着看着他。
   他倒是不勉强我,只拉了我过他的寝宫:“那便在这时休息。”语毕,转身欲出去。
  我急急叫住他:“景王呢?”
  他的步子一滞,声音低沉:“在那马车里。”
  在马车里……
  还能有什么比这答案更清楚的么?
  起了身,拉着他的衣袖:“皇上,方才的蒙面人怎么回事?”
  他终是回眸看着我,半晌,才启唇:“你也怀疑朕?”
  急急摇头,我怎么会怀疑他!
  他这才笑了,思绪回到方才的混乱场面上去,那笑容被敛起,听他开口:“他们就是想杀景王,想让吞下人都以为,是朕下的手。”
  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怎么不是呢?连元非锦都那样认为了。
  “方才那一箭,根本不需那人替朕挡,那样的距离,朕的禁卫军力暗卫也足够了。”说到此,见他微微握紧了双拳,对方不惜送命也要嫁祸给他,还有谁能相信他的清白?
  目光,落在他染血的龙袍上,拉着他的手不住地*起来。
  青大人来了,朝他行了礼,开口道:“皇上,末将将王爷的尸首暂且送回了行馆。现场,抓到一个活口。”
  略撑了撑眸子,有活口!
  似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希望能从那人的口中问出些许有用的东西来。
  元承灏只开口道:“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他若在朕审他之前死了,青绝,你也不必来见朕了。”
  “是,末将遵命!”青大人转身出去了。
  太皇太后闻讯来了,入内便问:“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却只淡淡一句:“景王死了。”
  这个消息,在太皇太后来乾元宫前必然也已经知晓,她特意来,想要知道的,必然不止这些。
  他低笑着:“皇祖母放心,朕可没把他留在朕的寝宫。”他的话,叫我想起那次狩猎之时,元非锦受伤,他不顾太皇太后反对,执意留他在他的龙床之上。
  低了头,我着实不该,再去回想那些之前的事。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太皇太后只转了口道:“今日,不管天下人怎么想皇上,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皇上是当真要救他?”
  太皇太后的话,叫我狠狠地吃了一惊,她口中的“他”除了元非锦,还能有第二个人么?
  紧张地看向元承灏,他只从容开口:“朕救了他,又怎样?皇祖母担心什么?”
  “哀家是担心……”
  太皇太后的话未说完,便听得外头传来頣沅公主的声音:“皇上!皇上!皇上……”她冲着进来,宫人们根本拦不住。
  进来了,见着里头的人,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扑上前抓住他的衣袖问:“皇上,是真的么?告诉我平不是真的!”
  元承灏没有回答她,只道了句:“我王史在偏殿。”
  她的身子一震,也不做停留,慌忙转了身朝偏殿冲去。
  太皇太后看着她出去,继而开口:“丝衣,你过偏殿去,给哀家传了隋华元来。”
  丝衣姑姑有些吃惊,依旧只能应了声。
  她不过才转身,却听元承灏开口:“不必了,皇祖母,朕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哽咽着,我就知道,他舍不得他死,他一定会救他的。
  径直回了身,听他又道:“常渠还不曾回来,姑姑若是无事,进来替朕换身衣服。”
  丝衣姑姑忙抬步跟着进去。
  太皇太后有些不悦,回眸的时候,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她微微一怔,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出来的时候,只换了件常服。恰逢常公公赶着进来,他已经满头大汗,不过看他的神情,大约也是在来的跟上知道了一二了。
  “哀家听闻抓了一个刺客回来?”太皇太后又开口问。
  元承灏只“唔”了声,却是道:“这件事,朕想自己查,就不劳皇祖母操心了。”
  太皇太后上前几步,略一迟疑,终还是开了口:“又和辛王府有关?”
  他的神色一凛,冷笑道:“皇祖母说的什么话!”
  扯上辛王府,他从来是*的。辛王枉死,还有元承灏的祖母和娘亲,亦是在那一年离世,元承灏根本不许任何人去诋毁和污蔑辛王府。
  谁都明白,那些箭矢怎么可能真的出自辛王府?
  太皇太后破天荒地没有与他生气,半晌,才有开口:“皇上,有些话,哀家知道哀家即便说了,你也不爱听。哀家这次,也就不说了。有什么事,让青绝来跟哀家汇报吧。丝衣,我们回宫。”
  丝衣姑姑忙上前扶了她出去。
  在寝宫里待了会儿,常公公去外头传了膳。
  我与他皆没有胃口。
  他却示意常公公给我布了菜,知道他的心思,听话地低头吃着饭。我不饿,孩子也是要吃的,如今的我,可不能如从前般胡闹了。
  他也没要我劝,少少地吃了些。
  关于那天牢中的刺客,他此刻不查,我可以认为他是想先知道了元非锦的情况,再去着手盘查这件事么?心下微叹,知道开口问,他必然不会说的,可,我希望是的。
  又等了会儿,才见隋太医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頣沅公主。
  我瞧见,她的*好大的一滩血渍,看得让人觉得惊慌。
  “皇上,我王兄说的是真的么?”她冲上来劈头就问。
  “公主……”
  我欲拦她,却被元承灏拉住了身子,他只淡声道:“朕说不是,你会信么?”
  她明显一怔。
  一面,是她亲兄长死里逃生说的话,一面,却只是元承灏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叫她信哪句,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她终是掩面哭着:“您知不知道,差一点就伤及心脉了!”
  他淡笑一声:“就算伤及了心脉隋华元也能救活他。”
  我一惊,忽而想起他那伴随了他三年的伤……
  他不再看她,只朝隋太医道:“如何?”
  隋太医上前答道:“回皇上,侯爷伤得很重,最好三日内,不要移动他。”这句话,他说得有些为难。
  三日不移动,那他的意思不就是要元非锦在乾元宫住上三天么?
  别说这不合规矩,元承灏,会应么?
  “皇上……”担忧地看着他。
  他却释然一笑:“倒不是什么大事,就看他是否愿意了。”
  我尚不明白他的意思,便瞧见寻枝进来行了礼,又叫了頣沅公主出去。
  回眸,见元承灏在桌边坐了,他的脸色此刻已经沉了下去。见隋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忙道:“臣妾替皇上过偏殿去看看他。”
  他也不说话,出去了,见阿蛮也来了,她象是哭过。
  我带了她过偏殿去,頣沅公主果然在里头,苏太医也还在。寻枝朝我行礼,頣沅公主也要起身,我按住了她的身子,小声道:“本宫只是来看看他。”
  苏太医开口道:“他失血过多,需要好好睡一觉,请娘娘和公主小声一些。”
  我点了头,见他收拾了东西出去。
  頣沅公主坐在床边默默地抹着眼泪。
  “父王……”床上之人虚弱地叫着,“父王……不……不要……父王……”
  “王兄!王兄不要这样,呜……”頣沅公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劝着,寻枝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苏太医再次回来的时候,端了他的药来。
  我又站了会儿,终是出去。
  元承灏的寝宫里,隋太医已经不丰,我进去了,他也不问元非锦的情况如何。只传了常公公进来,开口道:“公主不能夜宿在朕的寝宫之内,让人把偏殿僻出来,叫了侍卫把守。你派人去叶府,让叶三小姐进宫来服侍侯爷。”
  常公公出去了,我震惊地看着他:“皇上,怎么可以……”
  他瞧着我:“怎么不可以?让叶蔓贞来,总比楹儿合适,不是么?那是他未来的夫人,朕既已经下旨,还拘泥些什么。”他起身入内。
  我不觉跟着他进去,咬牙道:“皇上,他都那样了,您就不能纵容他一下么?”要让元非锦知道他让叶蔓贞去服侍他,不气得吐血才怪呢。
  他没有停下步子,只道:“朕以往就是太纵容他了,呵,如今,可真是什么都不一样了!”他的语气,已经微微带了怒,我动了唇,终是识趣地没有继续开口。
  侍卫清頣沅公主出去的时候,她闹过,还要来见元承灏。他却吩咐了,没有让她进来。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回了馨禾宫。
  这一次的元承灏,他看起来真象是冷酷无情的君王,真象是派出杀手刺杀景王的真凶。
  我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兄妹心里共同的想法。
  叶蔓贞终于还是进宫了,我没来得及见她。乾元宫的偏殿,没有付出任何异样的消息,想来只是元非锦依旧昏迷着未醒。
  隔日,我过乾元宫去的时候,恰逢青大人带了那 刺客来提审。元承灏说的,这一次,他要亲自审。
  刺客已经被摘去了面罩,那,于我来说无疑是陌生的脸孔,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对了,与青大人差不多。
  元承灏只坐在他面前,低沉了声音问:“谁派你来的?”
  刺客见了他,似是高兴,开口道:“世子不记得属下了?”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39章
  他的话,叫在场所有的人都吃,向元承灏,见他紧锁着眉头,却是没有起身,又只问:“是么?朕见过你?”
  那人忙点头:“自然的,属下当年追随王爷,是帮王爷打江山。如今世子登基,属下们会为您扫除一切障碍!”
  明显瞧见青大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元承灏却笑道:“景王倒真是朕的一块绊脚石。”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却探身示意青大人出去。
  青大人只略一迟疑,到底是转身出去。
  他起了身,行至那刺客身边,直直地看着他:“原来,是父王的部下。既是见过朕,你是去过辛王府上?”
  那人忙道:“是,就是在辛王府见过世子。”
  他低哼一块:“朕可不再是辛王府的世子了。”
  那人仿佛才恍然大悟,忙又言:“属下知错,请皇上降罪!”
  他似是不在意,只又道:“安府那一次,又算什么?”
  “回皇上,那一次,原本是不想丞相和景王联姻的,目标誻是景王。只是,中途出了岔子,属下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不得已让他们以为皇上才是目标。”
  他说的真溜,可,我却觉得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元承灏低笑一声,忽而开口:“来人,给朕传隋华元!”
  隋太医很快来了,瞧见地上绑着一个人,他先是一怔,随即上前来朝我们行礼。
  元承灏指着地上之人道:“说是朕父王的部下,还在辛王府见过朕。”
  隋太医明显一惊,忙回身看了一眼,肯定地开口:“皇上,他撒谎。”
  隋太医的一句“撒谎”,叫我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这件事,若是和辛王府有关,不是太可笑了么?
  “皇上,属下没有!”他立马否认。
  元承灏只淡声道:“你方才的话,敢不敢对别人说。”
  那人坚定地开口:“属下不会对外说,皇上的事,不能说。属下,明白了。属下,是为元氏江山。”他说着,突然见大哭的鲜血自口中溢出来。
  隋太医忙上前下一步,却是晚了:“皇上,他咬舌自尽了。”
  元承灏冷冷一笑:“果真忠心!”
  可忠的,却不是元承灏。
  什么皇上的事不能说,那就是因为他们冤枉了元承灏,不想给他洗清嫌疑。可,他那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咬着唇,我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叫人拖了那刺客的尸首下去,隋太医才开口:“皇上,这……怎么会如此?”
  他只转身坐了,淡声道:“不过是想让各位王爷以为朕有心除掉景王,让他们都对朕心生不满罢了。这里无事,你下去吧。”
  隋太医欲开口说什么,见他的样子,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